在版纳遇一棵古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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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虽然是云南人， 但到版纳看茶还是第一次。看 到那些古老的茶树在深冬时节， 在千年之后、 在满 身挫痕之时， 还焕发着勃勃生机， 还是第一次。上 天给我的很晚， 不过还是给了， 我就由衷的感激。 人世间，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居滇东北一隅， 多年来， 我像是一个与世隔绝之人， 上班下班， 读书 写作， 或者缩手缩脚， 或者南辕北辙， 或者烽火四起 不得安宁。难知世事， 还真不知这块沃土上， 还存 留着这样惊心动魄的东西。这个时节， 滇东北已雪 凌满山， 寒风萧瑟， 高原仿佛一个白胡子老头。可 版纳不一样， 版纳是少妇， 成熟、 丰满， 还春情荡 漾。随行的朋友来过多次， 他说春天的版纳， 倒真 像

2、少女， 嫩、 薄、 透， 还有些见到生人的羞怯。我不 知道那样的感觉， 我只知道， 一个人看一眼就会喜 欢的地方， 除了外表， 骨子里肯定还隐藏着更多的 东西。 版纳以神奇的热带雨林自然景观和少数民族 风情而闻名于世， 久仰之至。我看到了大大小小的 野象， 各种各样的猴， 坐客车到昆明， 再坐客车到版 纳， 这是一段不算太短的路， 尽管昏头昏脑， 但依然 兴致勃勃。到了版纳后， 换薄薄的衣衫， 将压抑的 心情释放。 在有朝露的时候， 我们坐上很大的客车， 走弯 弯曲曲的山路， 去看了贺开的古茶树。贺开古茶山 位于勐海县东南部， 山峦起伏， 沟壑纵横， 路途坎 坷， 远远近近是绿， 天空的脸保养

3、得干干净净。随 行的张志华， 一个五十多岁的基诺族汉子， 脸又黑 又大， 腰又粗又壮， 他给我讲了很多。这里的茶山 深处， 聚居着6个拉祜族村寨， 有拉祜族村民2000 多人。高高矮矮、 没有规则的古茶树， 生长在村民 的房前屋后生长在与山寨相连的树木茂盛的 山山水水之间。从曼囡寨进入茶山， 那些古老的茶 树一棵接着一棵， 树干粗壮， 叶片健硕。张志华说， 这里的茶条索黑亮紧凑、 叶片略长， 汤色金黄明亮， 有些苦， 有些涩， 汤质饱满， 有强烈的山野气息， 茶 喝了， 杯里底香明显且较持久。 那几天时间里， 我在夕阳下看过勐勒大佛寺， 在夜色里听过澜沧江， 顶着阳光游了橄榄坝， 还看 望了马

4、原。 这次是我第三次遇见张志华。初次见他， 是云 南省作协组织编纂 新时期中国少数民族文学作品 选集 ， 他是基诺族卷的主要负责人， 而我也参与了 彝族卷的部分组织编纂工作。第二次是2015年5 月， 中国作协组织56 个民族作家江西赣州采风。几天的采风， 他给我讲了很多 基诺族的故事， 讲了当年边防 上的一些事情， 讲了基诺族文 化传承的成绩和一些忧虑， 讲 了很多关于茶的知识。某天 夜里， 他硬是拉着我到了勐勒 大佛寺前的烧烤摊前说话， 一 口酒一个故事。旁边有澜沧 江在静静流淌。 张志华是基诺族书面作 家第一人， 几十年里， 为本民 族也为云南文化作出过不少 的贡献。同时他对茶有研究，

5、翻看他的博客， 里面若干的作 品， 不装腔作势， 不故弄玄虚， 很多都来自于自己的记忆和 田野调查。有历史， 有真相， 有传说， 有描写， 有数据。用 文学的笔法记录那片山河， 倒 也有趣。他的基诺族名叫洛 克曼沙， 据说 “洛克” 代表着他 是基诺人， 基诺山又被称为基 诺洛克公社；“沙” ， 他将自己 视作一粒沙子， 志华兄的情怀 更可见一斑。基诺族是1979 年由国务院批准认定的我国 第55个少数民族中最后一个 单一民族。其实，“基诺” 二字 系基诺语，“基” 是舅父，“诺” 是后代， 意为 “尊重舅舅的民 族” 。事实上， 他们都很谦虚， 每走到一个地方， 基诺族的兄 弟们都很诚恳，

6、让人心生喜 爱。志华兄几次和我耳语： 某 某很骄傲， 懒得理他。民族兄 弟就是这样， 志华兄骨髓里的 很多东西与我相近。 上天才是大师， 他给我们 安排了茶。因为茶， 让我认识了更多的事物和人， 因为茶， 让无聊的生活变得有趣； 因为茶， 让很多真 实变得像梦一样。说着茶， 我就无端的沉醉。因为 我的生活里从来就没有离开茶， 在很多艰苦的岁月 里， 茶陪着我， 它烫过我失言的口， 沤灭过无边的怒 火， 平静过浮燥的心。回到滇东北， 喝茶的时候， 我突然变得有了想 法， 变得小心， 喝茶的时候， 仿佛面对的是那在对话 的朋友。同时变得节约， 不掉一片茶， 不随意倒掉 一杯茶。茶在滚烫的杯里突然醒

7、了， 与我相遇， 估 计它高兴的时候， 会和我说真心话： 我不喜欢那个 骄傲的人。在版纳遇一棵古茶树亲万物近民生阅读昭通 文苑主编： 汪 舒责编： 杜恩亮组版： 徐 敏投稿电话： 0870-2158260 投稿邮箱： 32018年1月18日 星期四权威传播公信新闻深情反映大众心声说到蔡土朝， 靖安乡大耆老村妇孺皆知， 这位 “天蓬元帅” ， 那可有一段不平凡的来历。 大耆老村是历史上有名的长寿之乡， 耆是长老 的意思， 大而且老， 老上加老， 不是长寿是什么？ 大耆老有两只眼、 两只脚。一眼瞪着穿村而过 的高速公路， 一眼望着老公路天堑凌子口的迷雾； 一 脚踏在丘陵连绵的昭阳区， 另一脚踩着大

8、关县团结 乡悬崖峭壁、 飞瀑激流的边缘 虽说大耆老号称靖安的米粮川， 1260户的行政 村， 温饱线早已跨过， 小康路尚有距离。但要上高速 路， 差一点点； 要观青龙洞的风景， 差一点点； 要沾高 桥电站的光， 差一点点。许多境界都差那么一点点， 剩下的就只有叹息和奋斗了。 于是， 大耆老的乡亲们义无反顾选择了奋斗， 蔡 土朝就是其中一人。一股水的启发大耆老人长寿的秘诀尚不清楚， 可以肯定的是 与那股优质的饮用水有关。泉水完全可以直接灌装 矿泉水瓶， 水脉维系命脉， 全村4600多人口， 80岁以 上的就有64人， 其中90岁以上的达7人。全村老少 爷们喝着这股水劳动创造， 喝着这股水繁衍子孙

9、， 端 公寨的水脉被引到邻乡北闸的海子村， 那里的乡亲 们皆大欢喜： 这回咱们海子也要出寿星了。 此水既然可以使人健康长寿， 自然也可以使得 六畜兴旺。据说， 此水养出来的猪儿膘肥而不腻， 肉 质鲜美， 远近闻名， 蔡土朝灵机一动， 想起了这么一 句广告词： 养猪希望富， 希望来帮助。广告里的 “希 望” 是一种饲料， 此时蔡土朝脑海里的希望， 就是大 耆老的水， 于是他决定养猪。蔡土朝养猪起初是土法上马， 但传统的方法劳动 密集， 效率不高， 不适合规模养殖。于是就请师学艺， 实行科学养殖。他请的老师可不一般， 是昭通市老科 协主席、 原副市长、 农业专家王声荣。王主席带领着 协会的专家前来

10、 “会诊” ， 集思广益， 帮助他精心策 划。从猪栏卫生到饲料配置、 防疫， 从品种选择到规 模定位， 从个人筹资到争取政策资助， 硬是帮他建起 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养猪场， 存栏最多的时候达到三百 多头， 这将近一个营的部下， 使他当上了 “天蓬元帅” 。 天蓬元帅没有辜负王主席他们的期望， 倾情投 入、 诚实饲养， 不掺杂饲料， 使得他养的猪膘肥体壮， 肉质细腻可口， 质量可靠， 得到市场的好评， 购需两 旺。而今日子好过了， 谁不指望长寿啊！因而 “蔡家 猪” 往往供不应求。尤其是猪种， 还未落地， 在母腹 中就被订购了。另一股水的动力大耆老村一侧就是有名的高桥电站， 云南省 “十 五” 重

11、点工程， 总装机九万千瓦， 年发电量可达4.56 亿千瓦时。那里位于大关县下高桥乡彪水岩， 属于 洒渔河流域水系， 流经靖安。蔡土朝自小就在大耆 老村长大， 眼看着洒渔河水从自己家门前流过， 却让 人家去发电， 公路从自家村头穿过， 留给自己的却是 滚滚灰尘， 他很不甘心！他想， 如今政策好了， 只要 辛勤劳作， 没有理由不富起来。 致富后的蔡土朝并不满足于现有的成绩。他说 他要换一种活法， 像洒渔河水一般流动起来， 创造新 的财富！于是， 他将养猪场交给姑爷经营， 自己走上 了自由自在的打工之路 姑爷把养猪场换了个块牌子， 保持发扬蔡土朝的传统， 倒也经营得不错。蔡土朝穿一身迷彩服， 携 一

12、把瑞士军刀， 提一个旅行包就下海南闯广州打工 去了。 打工是辛苦的， 甚至比他喂猪还苦。打工的收 入也很有限， 没有他喂猪的收入高。但他得到了自 在， 得到了鸟儿一般的洒脱， 得到了开阔眼界的极好 机会。对于一个有心人来说， 任何见闻都不是多余 的， 任何心甘情愿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先后当过 土木建筑工程的泥水匠， 干过室内装修、 电气安装等 工程， 干什么活他都尽心尽力。但他没有干过搬运 工， 因为雇主嫌他瘦小， 怕把他压废了赔不起。 聪明的蔡土朝选择冬季下南方打工， 夏天回家 避暑， 春秋见机行事。他一回到家就把打工学到的 技术运用起来， 自己动手设计装修房屋， 把公路边的 小屋推倒重建，

13、 坡下建车库、 仓库， 一楼客厅， 沙发电 视电暖器一应俱全， 还学闽粤人玩点茶道， 摆一套茶 壶茶杯、 一只玲珑的铁观音茶罐水光潋滟晴方好好久没去大耆老了， 那天应蔡土朝邀请， 与王主 席、 靖安孙老书记等前去他家品尝火腿， 一进村就差 点迷路。但见全村民房全都旧貌换新颜： 统一的楼 阁小院， 青瓦白墙， 每家小院都插了篱笆， 栽上此地 耐寒的花卉。据说正在讨论选什么树作为大耆老的 村树， 多数村民倾向选白果， 也就是银杏。 在银杏与小院间穿行， 见到了穿迷彩服正忙着筑 石板路的蔡土朝。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 与我们打招 呼。他打工回来正赶上村里新农村建设全面推开， 原 来要大家投工投劳的村间

14、道路工程， 全部改由政府投 资。按规划新建或改造的住房， 个人只支付一定比例的资金。于是， 蔡土朝便在家门口打起工来了。他得 意地说：“将自己的铁， 炼自己的钢， 还得工钱。天下这 样好的事， 只有共产党才肯做喽。 ” 到蔡家新屋坐定品茗， 交谈起精准扶贫的话 题， 蔡家一家人都满心欢喜。他们虽然不在贫困 户之列， 但他们的亲戚朋友、 老表舅子好些都涉 及到， 他们当然明白共同致富皆大欢喜的意义。 村上随时都驻扎着各个单位的扶贫队员， 不脱贫 不出村， 成天填表算账， 连乡亲们的数学都大有 进步了。 听说村上倡导发挥优势， 有人大胆实验种出了 羊肚菌， 收入打着滚地飙升， 羊肚菌可是比鸡土从还

15、厉 害的山珍啊， 那个种出羊肚菌的人， 用蔡土朝的话 说， 就是他的收入是小蚂蚁长翅膀一步登天了。 谈到农村电网改造， 在座的村支书津津乐道， 说 你们南方电网板扎得很， 家家户户都整好了， 线子齐 展展的， 标准得很， 电费没涨， 电压也稳定， 样样电器 都敢拿出来用了， 有些人家烤火都用电热器， 跟你们 城里人差不多了。 蔡土朝的姑爷来了， 交谈起养猪的事， 王主席频 频点头：“看来， 这个天蓬元帅要由你来当了。 ” 大家漫步到蔡家小坡外的水库边， 正是苹果花 期， 几处果园的花开正盛， 水中倒映着白云蓝天， 花 枝摇曳， 颇有一些 “天光云影共徘徊” 的景致。有人 告诉我， 这个村是建设

16、新农村的示范点， 所以肯定比 别处搞得好。一旁的老孙书记就是本镇靖安小堡子 的人 ， 他说其实靖安多数村子都这样， 新农村建设 是木匠一根墨线弹的标准， 精准扶贫是咬过牙的、 立 过军令状的， 哪个敢装猪吃相？ 蔡土朝怔怔地望着老孙书记：“孙领导呀， 说事 就说事， 我家猪儿惹到你啦？ ”四月， 静静躺在乌蒙群山之 中的渔洞水库， 不仅有千余亩粉 红樱花盛开的喜庆热闹之绚丽， 还有其端庄静谧之美。但是， 要 看其端庄静谧之美， 并非想看就 可看到。 2012年4月15日， 我们正巧 就遇到了这难得的机会。燥热 的气温笼罩着整个昭通城， 使居 住在城里的人们都想找个青山 绿水的地方， 去踏踏青、 呼吸呼 吸新鲜空气。但与此同时， 渔洞 水库漫山遍野的樱花却开放得 格外早， 虽才刚进入清明， 那一 树一树粉红色的樱花却开得热 闹非常。 4月4日到4月6日清明节放 假， 四面八方的人们如潮水般向 渔洞水库涌来， 人们的欢笑声、 喧 嚣声、 车辆的喇叭声、 河水的哗哗 声汇成了沸腾的海洋， 每天数万的游客让渔洞水库变得 异常拥挤， 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