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朝尚宝司制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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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史匯 第十期，頁 235254 二六年九月 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 萬曆朝尚寶司制度研究萬曆朝尚寶司制度研究萬曆朝尚寶司制度研究萬曆朝尚寶司制度研究 楊鎮魁楊鎮魁楊鎮魁楊鎮魁 中文摘要中文摘要中文摘要中文摘要 明代尚寶司，乃負責管理皇帝的寶璽與百官的符牌。凡國家重要場合，都需要尚寶司從旁協助。雖然尚寶司的重要性不及殿閣大學士，但是在管理印信的機構協助下，無論禮儀上的執行或是行政上的處理也會方便許多。況且，尚寶司也是明代任蔭制下大臣子弟的培訓場所之一。為了瞭解尚寶司在明代朝廷的重要性，對於明代尚寶司的職權與運作應作深入的探討。 以萬曆朝尚寶司的職權及運作為例，我們可發現尚寶司除了管理及使用印信外

2、，也透過印信的管理也展現其監督官吏的權力，而不僅僅是皇帝身邊負責執行禮儀的官員。從尚寶司卿的出身與陞遷來看，萬曆朝中期以後，其所產生的積弊不單是汰換官員次數減少，而且在選才與任用上也產生積弊，不按照品秩或規定上來升遷或選才，使得監督朝廷的官員對此產生不滿。因此，透過萬曆朝尚寶司職權與升遷的運作發展，可間接了解朝廷處理事務的態度以及朝廷在行政處理上的辦事效率。本研究的貢獻在於能夠透過筆者所蒐集的史料，能夠讓讀者瞭解萬曆朝尚寶司執行職務的情形與尚寶司卿的出入以及任期。 關鍵詞關鍵詞關鍵詞關鍵詞：萬曆朝、尚寶司、劉日升 中央大學歷史研究所研究生 史匯 第十期 236 一、前言 二、萬曆朝之前尚寶司制

3、度的演變 三、萬曆朝尚寶司職權的探討 四、尚寶司卿出身及升遷的探討與分析 五、結論 一一一一、前言前言前言前言 關於明朝尚寶司制度的研究，靫見於方弘仁先生所撰的明代之尚寶司與尚寶監，1探討明朝中央尚寶司的設置與編制以及其職掌，自明成祖遷都北京後，因此中央與南京各有尚寶司的設置，但是南京尚寶司不是其討論的對象；接著討論尚寶監與司寶女官的設立與職掌，以及討論宦官對尚寶司的控制。 從方弘仁先生的專文來看，其對於尚寶司的研究有幾點貢獻，一是針對明朝尚寶司的沿靣，從明太祖到明世宗做了一系列的回顧，讓讀者能夠掌握明朝尚寶司的編制；二是透過尚寶司職掌的介紹，瞭解尚寶司所管理的公用器物，以及所執行的工作流程；

4、三是對於宦官所轄的尚寶監，透過個案的分析提出宦官侵越尚寶司的權力等等。 而方弘仁先生在其文中，有幾點需要改進，一是方先生以明朝尚寶司與尚寶監作為整體的架構，未能單就一朝的尚寶司來透視之，並討論尚寶司在工作上所發生的問題；二是方先生討論尚寶司官員的出身，未能有詳盡的討論與分析。 因此，本文為了能夠對明朝中央尚寶司制度有更深入的分析，將以萬曆朝尚寶司為主題，分別探討萬曆朝尚寶司的職權及運作，以及透過尚寶司卿的出身與陞遷來分析萬曆朝尚寶司的特質，並提出筆者對於萬曆朝尚寶司的一些看法。 1 方弘仁， 明代的尚寶司與尚寶監 ， 明史研究專刊 第三期 （臺北：大立出版社，1983年） 。 萬曆朝尚寶司制度

5、研究 237 二二二二、萬曆朝之前尚寶司制度的演變萬曆朝之前尚寶司制度的演變萬曆朝之前尚寶司制度的演變萬曆朝之前尚寶司制度的演變 何謂尚寶司？據大明會典記載 （尚寶司）職專寶璽符牌等事 。2王圻於續文獻通考敘述 （尚寶司）卿職在禁廷，守寶璽符牌印章而辨其所用；有事請於內，既事奉而藏之 。3雷禮於國朝列卿紀敘述夫尚寶司者職專寶璽符牌等事列署右掖之內地至禁密也 。4由上可知，尚寶司管理皇帝的寶璽以及管理文武百官的符牌印章。 接下來就必須先瞭解萬曆朝尚寶司的沿靣，尚寶司的前身為 符璽郎 ，由劉紹先所擔任，品秩為正七品。5明太祖又於吳元年（1367）改制， 置尚寶司卿一人秩正五品，少卿一人從五品，丞一

6、人正六品 。6洪武以後，尚寶司自國初類以侍從儒臣勳衛領之或兼秩焉，如耿瑄以散騎舍人任，黃觀以侍中兼卿，楊榮以庶子兼任尚書郎，而下非有才名不得調，勳輔大臣子弟奉特旨乃得補丞 。7 到了洪熙元年，以蹇罳子蹇荃為尚寶司丞，大臣蔭子為丞自（蹇）荃始8，一直至萬曆朝為止， （尚寶司）丞以大臣子弟蔭補無定員 ；9比較特別的是，尚寶司丞原不管事，由於宣德五年以夏原吉子（夏）瑄為尚寶丞，食俸不管事；正統元年， （夏）瑄陳乞管事 ，10尚寶司丞參與尚寶司事務自夏瑄開始。 2 申時行等修，趙用賢等纂， 大明會典 ，收入續修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79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據明萬曆內府刻本印，1995年） ，卷122

7、， 尚寶司 ，新編頁碼626。 3 王圻， 續文獻通考 ，收入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子部類書類186（臺南：莊嚴文化事業，據中國科學院圖書館藏明萬曆三十一年曹時罷等刻本影印，1995年） ，新編頁碼525。 4 雷禮纂輯， 國朝列卿紀 ，收入周駿富輯 明代傳記叢刊 名人類7 （臺北：明文書局，1991年） ， 卷164， 尚寶司敘 ，新編頁碼883。 5 雷禮纂輯， 國朝列卿紀 ，收入周駿富輯 明代傳記叢刊 名人類7 （臺北：明文書局，1991年） ， 卷164， 尚寶司敘 ，新編頁碼883。但明太祖實錄僅載命符璽郎劉紹先候之于廣信，卻未 載符璽郎品秩。見明太祖實錄 （臺北：中研院史語所，1984）

8、 ，卷11，壬寅年十二月，新編 頁碼144。 6明太祖實錄 （臺北：中研院史語所，1984） ，卷28上，丁未年十二月，新編頁碼424。 7 雷禮纂輯， 國朝列卿紀 ，收入周駿富輯 明代傳記叢刊 名人類7 （臺北：明文書局，1991年） ， 卷164， 尚寶司敘 ，新編頁碼886。 8 王樵， 方麓集 ，收入 四庫全書珍本三集 集部別集類347 （臺北：臺灣商務出版社，1972 年） ，卷7， 符司臺記 ，頁25b。 9 雷禮纂輯， 國朝列卿紀 ，收入周駿富輯明代傳記叢刊名人類7（臺北：明文書局，1991 年） ，卷164， 尚寶司敘 ，新編頁碼883。 10 王樵， 方麓集 ，收入四庫全書珍

9、本三集集部別集類347（臺北：臺灣商務出版社，1972 史匯 第十期 238 三三三三、萬曆朝尚寶司職權的探討萬曆朝尚寶司職權的探討萬曆朝尚寶司職權的探討萬曆朝尚寶司職權的探討 尚寶司所管理的是寶璽符牌等事，所處理的事務可分成用寶以及領牌兩類。 用寶的時機在於下列情況： 1.誥敕等項寫完。 2.各衙門勘合用盡。 3.吏部選過文職。 4.兵部每次選過武職。 5.用御寶。 6.遇慶賀大禮。 7.每歲駕詣郊壇，行大祀禮。 8.每年終，本司奏行欽天監擇日洗寶。 9.東宮用寶。 凡遇上述情況，均須透過尚寶司處理或尚寶司協同其他衙門處理。11 而領牌的時機在於下列情況（詳見表一） ： 表一 各衙門向尚寶司

10、領牌一覽表 1 祀享郊、廟、社稷及看牲、耕耤，公、侯、伯勳衛及錦衣衛並金吾等二十 衛官扈駕巡綽。 2 每日，五（軍都督）府都督一員夜巡內皇城，點閘鋪軍。 3 每三日，金吾等二十衛各輪官四員，計每班四十員隨朝巡綽，畢，仍赴司 點閘。 4 侯、伯、駙馬一員每日上直。 5 侯伯一員每夜上宿。 年） ，卷7， 符司臺記 ，頁25b26a。 11 申時行等修，趙用賢等纂， 大明會典 ，收入續修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792（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據明萬曆內府刻本印，1995年） ，卷122， 尚寶司 ，新編頁碼627628。 萬曆朝尚寶司制度研究 239 6 中軍都督府都督一員都指揮一員侯、伯、駙馬一員錦衣

11、衛當駕官指 揮、千戶二員、百戶十員，三日輪班上直。 7 金吾等二十衛守衛官夜巡。 8 留守五衛巡城官並金吾等二十衛守衛官點閘。 9 皇城九門守衛軍與圍子手（守衛） 。 10 五城兵馬指揮司夜巡。 11 祀享郊、廟、社稷及神衹等祭，陪祀供事官及執事人等入壇。 12 錦衣衛校衛上直。 13 光祿寺吏、典，廚役，遇大祀，詼班者。 14 東駕侍衛官員將軍，詼侍衛日。 15 文武朝參官，錦衣衛當駕官領官字號牙牌。 16 巡狩行幸，各衙門關領行在各衙門印信。 17 駕詣陵寢，或巡狩行幸，扈從文武官領小牙牌。 18 親王之國，及鎮守巡撫等官，奏請符驗。 19 皇后行親蠶禮。 資料來源：申時行等修，趙用賢等纂

12、， 大明會典 ，收入續修四庫全書史部 政書類79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據明萬曆內府刻本印，1995 年） ，卷122， 尚寶司 ，新編頁碼629631。 凡遇上述情況，均須透過尚寶司處理或尚寶司協同其他衙門處理。12 尚寶司若遇下列情況，則需向其他衙門協同支援（詳見表二） ：13 表二 尚寶司內務與配給一覽表 1 金牌由工部造辦。若金牌損折缺少由尚寶司會同戶部堂上官、给事中及印綬監官監造。 2 令牌有損壞由印綬監改造。 12 申時行等修，趙用賢等纂， 大明會典 ，收入續修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792（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據明萬曆內府刻本印，1995年） ，卷122， 尚寶司 ，新編頁碼62

13、9631。 13 申時行等修，趙用賢等纂， 大明會典 ，收入續修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792（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據明萬曆內府刻本印，1995年） ，卷122， 尚寶司 ，新編頁碼631632。 史匯 第十期 240 3 牙牌若有損壞缺少則由司禮監造。 4 紙劄向司禮監及刑部關領。 5 木炭則向順天府關用。 6 煎熬寶色等件由工部每季撥班匠十名供用。 7 尚寶司每日的酒飯由光祿寺支給，其靵糧於通政使司帶支後改由祿米倉關 支。 8 尚寶司內的背寶官、傳令官，由尚寶監太監、總兵官、兵部、兵科和尚寶 司各一員共同揀選。 資料來源：申時行等修，趙用賢等纂， 大明會典 ，收入續修四庫全書史部 政書類79

14、2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據明萬曆內府刻本印，1995 年） ， 卷122， 尚寶司 ，新編頁碼631632。 針對尚寶司所管轄的事務，並舉出一些史例分析及討論。就領牌事務而言，尚寶司除了發令牌給守衛官的權力外，也擔負著每日查點守衛官，上自勳臣，皆赴司押字；凡直宿侍衛有違悞者，本司得紏奏 ，14也就是說尚寶司不僅擁有發牌的權力，也擔負起監督武官的職責。大明會典載 凡領牌上直，若將年幼、有疾官員開報，及怠忽誤事者，本（尚寶）司參奏；守衛官員，十年一次，本（尚寶）司具奏，會同兵部、兵科官揀選；每年終，各衛備造青冊，送（尚寶）司查照 。15尚寶司卿劉日升於萬曆三十年十二月十六日上疏，言及 先該萬曆

15、十四年，本司題几守衛官軍點閘不到者，遵照舊制不時查參；續該本司具題各守衛官，每季三次以上不到者，疏名上請處治。其管理直宿，侯伯、都督、錦衣衛等官及五城兵馬司官，如有仍前怠玩者，亦遵照舊規指名參奏 。16由此可證明尚寶司有發牌與監督武官的權限。 就公用器物損壞或遺失而言，尚寶司卿劉日升上疏牙牌的使用狀況如下14 王樵， 方麓集 ，收入四庫全書珍本三集集部別集類347（臺北：臺灣商務出版社，1972 年） ，卷7， 符司臺記 ，頁25b。 15 申時行等修，趙用賢等纂， 大明會典 ，收入續修四庫全書史部政書類792（上海：上海古 籍出版社，據明萬曆內府刻本印，1995年） ，卷122， 尚寶司 ，新編頁碼631。 16 劉日升撰，鄒元標選， 慎修堂集 （微縮資料，臺北：國家圖書館藏，明泰昌元年原刊本） ，卷 15， 查參守衛各官翫愒以重禁地疏 ，頁1a1b。 萬曆朝尚寶司制度研究 241 （詳見表三） ：17 表三 劉日升查復舊制祛積弛以明職守疏內公用器物一覽表 公用器物公用器物公用器物公用器物 原有原有原有原有（面面面面） 損壞損壞損壞損壞（面面面面） 遺失遺失遺失遺失（面面面面） 文字號牙牌 2345 36 64 武字號牙牌 3701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