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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布兰科米兰诺维奇全球不平等 全球化时代的新模式 哈佛大学出版社，马萨诸塞州，坎 布里奇，2016 年，320 页，29.95 美 元（精装）。无论是分析拜占庭帝国时期的 不平等现象，还是当今全球收入分配 局面，布兰科 米兰诺维奇 （Branko Milanovic）都以创新思维而著称。 事实上，在托马斯 皮凯蒂 （Thomas Piketty）家喻户晓之前，米兰诺维奇 已经通过简 奥斯丁的文章研究19 世纪的不平等现象。 米兰诺维奇的新书不负众望。 首先， 他提出在 “高度全球化”时代， 赢家是亚洲新兴经济体的中产阶级 以及全球的超级富豪们，而最大的 输家则是发达经济体中的中产阶级。 他还提出
2、，尽管国家内部的不平等呈 上升态势，但国与国之间的不平等却 下降了 ，因此没有全球不平等上升的 实质证据。 有人或许会以此为依据，否认 对不平等的担忧。但米兰诺维奇却 没有。他承认， 未来的趋势尚不明朗。 如果这种发展趋同的势头延续，国 家内部的不平等将会再次成为主要 矛盾，重演19 世纪的一幕，使得阶 级比身处何处更为重要。 作者也深知， 政治讨论仍将以民族国家为单位。因此，该著作篇幅最长的章节 是讨论国家内部的不平等。皮凯蒂 在其著作中颠覆了 “库兹涅茨曲线” ， 米兰诺维奇提出了一个不平等 “大理 论” ，即不平等会呈现增长和下降的 交替出现， 并将之称为 “库兹涅茨波” （Kuznet
3、s Waves） ，试图从皮凯蒂笔 下挽救 “库兹涅茨”理论。米兰诺 维奇分析了19 世纪到 20 世纪 80 年 代期的150 年间的第一次 “库兹涅茨 波” ，以及 20 世纪 80 年代的第二次 “库兹涅茨波” ，无一例外都是由科 技进步、全球化和刺激创造财富的 经济政策而带动的。 但这种解释有过于简单化之嫌。 首先，把技术变革归咎为是两次科技 革命引起的说法不准确。有人已经指 出，自18 世纪末以来至少发生了4 6 次科技革命。 尽管米兰诺维奇详细分析了减 少不平等的良性和恶性因素，他对于 “库兹涅茨波”转折点的描述却暧昧 不清。他认为，不平等是不可持续 的，但不会自行消亡，而是会引发
4、战 争、社会冲突和革命，并以第一次世 界大战为例他赞同列宁的理论， 即不平等是帝国主义扩张内生的必 然后果。那么，这种理论对我们所 处的时代意味着什么呢？ 米兰诺维奇 一直带着我们走到了悬崖边，却又止 住了脚步。令人不解的是，他没有提 到 21世纪影响经济发展最为凶险的 因素，那就是气候变化。气候变化 有可能引发国内及国与国之间收入分 配的灾难性后果。 但米兰诺维奇也不乏妙笔。他 在书中分析了当前的时代思潮，尤其 是以美国为范例，由于美国当前资本 高速流通且富人主导着政治体系，因 此要解决 “不平等的完美风暴”的空 间有限。面对如此困境，米兰诺维 奇开出的政策药方是禀赋平等化，尤 其是资本获得
5、和教育机会的平等，这 一见解是值得我们深思的。 除此以外，米兰诺维奇对金融 部门的看法似乎过于乐观，而事实 上金融部门严重加剧了不平等，却对创造社会价值贡献寥寥。因此，限 制金融部门的规模和权力有助于改善 不平等现象和金融稳定。也许，时 机已经成熟，可以实行皮凯蒂推崇 的全球资本税，这当然必须要实现 全球范围的协调。米 兰 诺 维 奇 也 对当前 的 热 点移民问题进行了讨论，尽管 他提出的解决方案未能解决所有 问题。他倡导继续扩大移民，但要 “通过法律定义加以区分”国内雇 佣人员 （domestic workers）和移民 （migrants） ，然而不需要伦理学也可 以看出其中的危险信号。
6、问题出在米 兰诺维奇的道德判断标准是狭义的， 大多数经济学家都存在这个问题。 例如，他认为虐待外来务工人员是夸 大事实，因为无论如何，他们的待 遇总比留在自己国家要好些。 从更广义层面看，对不平等的 讨论也缺乏对道德影响的关注，而这 一现状必须要改变，很大程度上是 因为经济学家总是倾向于重视效率， 而轻视分配公平。我们应该要思考如 何公平地分配资源，在全球化时代要 为彼此创造一个怎样的世界，怎样 的社会才是良好的社会，这样的思考 对有关不平等的讨论将大有裨益。 总体而言，米兰诺维奇的新作 文笔流畅，篇幅控制也很合理，值 得一读。你会发现，原来关于分析不 平等现象这样严肃的书籍也不需要700页！安东尼安尼特 (Anthony Annett) 哥伦比亚大学地球研究所， 气候变化和可持续发展事务顾问赢家和输家书评最大的输家是发达经 济体中的中产阶级。56金融与发展 2016年3月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