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产阶层崛起与金融市场稳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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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04 年第年第 2 期 总第期 总第 3 期期 9中产阶层崛起与金融市场稳健发展 中产阶层崛起与金融市场稳健发展 刘惠好 内容提要：内容提要：中共“十六大”以后，中产阶层的快速发展已成为一种不可阻挡的趋势。中产阶层是“小康”社会的主流群体，他们的崛起不仅有利于经济和社会和谐发展，也将刺激社会购买力增长与金融市场繁荣，有利于提高金融业的规模经济效益，有利于促进金融创新，有利于提高金融机构的运行效率，有利于保持金融体系的稳定，有利于扩大民间资本积累和活跃民间投、融资。 关键词：关键词：中产阶层 小康社会 金融市场发展 中共“十六大”报告描绘了以共同富裕为目标、建设全面小康社会的蓝图，这意味着

2、中国未来 将逐步形成两头小中间大 （即以中产阶层为主） 的 “橄榄型” 社会阶层结构。 所谓 “中产阶层”（Middle Class，西方一般称为“中产阶级” ） ，从广意上说是一个不带意识形态色彩、不反映所有制关系的中 性概念，它是指社会结构中介于上层公民与下层公民之间，具有相近的收入水平、价值取向、生活 方式、心理特征和自我评价的一个群体或社会阶层。从现代社会学意义上看，中产阶层一般具有以 下社会特性：第一，在经济上相对富有，生活质量较高，拥有中等水平的稳定收入和财产(价值量在 每个国家和地区有所不同)，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一种优雅自在的生活方式；第二，大多受过良好的教 育，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

3、；第三，在职业上大多从事具有一定专业知识或技能的工作，并凭借知识 或技能所形成的竞争优势，获取高于社会平均水平的稳定收入；第四，一般持民主、自由的价值观， 希望有健全的法律体系来保护他们的合法利益，以谋求更大的自由发展空间；第五，作为既得利益 者，中产阶层对现存社会制度有较强的认同感，同时也主张通过温和的“渐进式”改革来完善现有 的政治与经济制度。当中产阶层成为一个社会的主流群体时，社会矛盾一般不易激化，有利于经济 和社会和谐、稳定地发展。 就划分社会阶层的经济标准而言，国际上通常以一定数额的家庭人均年收入为依据。那么拥有 多少收入才算是中产阶层呢？世界银行最近的一项研究成果表明，全球中等收入

4、阶层人均收入起点 标准 （下限） 为 3470 美元 （大约相当于 28800 元人民币） ， 上限标准为 8000 美元 （大约相当于 65000 元人民币）1。虽然“中等收入阶层”的概念不完全等同于“中产阶层” ，但从经济收入的角度而言， 两者的标准大致是相同的。当然，每个国家中产阶层的标准，应该在参照国际标准的前提下，结合 自身的国情以及未来经济与社会发展的趋势来确定。笔者认为，对于工业化尚未最终完成、人口众 多、农村居民和低收入居民仍占总人口绝大部分的中国而言，中产阶层的收入起点标准似应低于上 述全球标准 13.5%为宜，即人均年收入为 3000 美元或人民币 2.5 万元（这与法国巴

5、黎百富勤公司研 究部对中国中产阶层设置的收入起点标准非常接近） 。至于我国中产阶层收入的上限标准，笔者认为 以12.5 万元人民币为宜。上限之所以定在相当于上述国际标准近两倍的水平上，是考虑到我国地区 间的经济发展和居民消费水平差异较大，大都市“白领”的消费水平一般比小城镇“白领”高出若干倍。且按现实物价水平，要真正过上比较优雅、自在的生活（如拥有中高档住宅、2.0 左右排量 的轿车、每年 3 周左右的旅游度假等） ，没有年均 1012.5万元收入是难以支撑的。另外，根据 中国社会科学院私营企业研究中心的问卷调查，2001 年底，私营企业主的平均所得税后利润为 88.2 刘惠好，中南财经政法大

6、学金融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联系方式：邮箱： &，小灵通：027-62817817， 收函地址： （430064）武汉市武珞路 114 号 29 号楼中南财经政法大学金融研究所 1西南财经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 对我国部分地区商业银行金融创新的考察 ， 金融研究2003 年第 6 期。 刘惠好：中产阶层崛起与金融市场稳健发展 刘惠好：中产阶层崛起与金融市场稳健发展 10 万元，个人年均总收入为 13.77 万元2。如果 13.77 万元可以作为大体判断私营企业主属于富人还是 属于中产阶层之“分水岭”的话，那么这一数据也可作为我们设定中产阶层收入上限标准的参照系。 现代社会学意义上的中

7、产阶层在我国的大量出现，大约只有 10 年的历史，故这一群体无论是从 绝对数上看，还是从其占总人口的比例上看，都比较弱小。依据上述中产阶层的社会特性以及我们 设定的中国中产阶层的经济标准（即以人均年收入 2.512.5 万元人民币作为上、下限） ，笔者估计， 目前我国中产阶层的人数大约为 78009500 万人。从发展趋势上看，中国的中产阶层在 21 世纪前 20 年将会有较大规模和较快速度的发展，知识型的企业家、职业经理人、普通“白领”和“灰领” 职员等，将成为未来中国中产阶层的主流群体。假设人民币在上述期间既不升值也不贬值，笔者预 测，到 2020 年，占总劳动人口 2/5 左右的居民，将

8、跨入中产阶层的行列，届时中国将基本形成以中 产阶层为主流的“橄榄型”社会结构。中共“十六大”以后，随着保护公民私有财产等一系列培植 中产阶层健康成长举措的陆续出台，中产阶层发展壮大的速度将大大加快。迅速崛起的中产阶层在 推动经济和社会和谐发展的同时，也必将推动金融市场向更广的领域和更深的层次稳健发展。 一、中产阶层的崛起将刺激社会购买力增长与金融市场繁荣 一、中产阶层的崛起将刺激社会购买力增长与金融市场繁荣 中产阶层收入稳定，薪金相对丰厚，是大众消费的支柱，也是城市核心消费观念和消费潮流的 代表或主导者。买房、购车、休闲消费是当今中产阶层的三大消费热点。同时，中产阶层的消费升 级也有助于刺激富

9、人阶层消费的扩大。近年来在我国社会消费结构中出现了富人消费不旺的现象， 甚至有些合法的民间资本也大量外逃，之所以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现象，除了法律对私有财产保护的 力度不够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缺少中产阶层消费升级的推进。因为，在健康合理的社会阶 层结构中，中产阶层是推动消费升级最重要的媒介和生力军，如果没有众多中产阶层人士的模仿和 追捧，不少富人因害怕人们“仇富”而不敢在国内大肆消费。 社会购买力的增长是推动金融市场发展的巨大动力，而中产阶层的崛起又是扩大社会购买力的 社会基础。国内外许多经济学家对中国中产阶层的成长以及由此引起的社会购买力和金融产品需求 的快速增长持乐观态度。万事达国际组织

10、亚太总部首席经济学家王月魂预测： “中国新兴并且还在迅 速扩展的中产阶层 2001 年已达 8900 万人（注：与笔者估计的 78009500 万人比较接近） ，估计到 2006 年还将有近 1000 万人加入。 ”他断言，届时中国新兴的中产阶层中，将有 50%的人年收入达到 600024000 美元，这会带来消费需求的爆炸性增长，增长率可能达到 300%3，而这些人群正是信 用卡等金融工具的主要推广对象。 中产阶层不仅对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的需求量较大，而且其信用等级也较高。正因为如此，金 融机构普遍认为与中产阶层相关的金融业务具有较高的成长性和附加值，且风险相对容易控制。国 际上一些资深的银

11、行家认为，要保持和提高商业银行经营管理的效率，不必一味地追求发展新客户， 而应注重稳住原有的“基本客户” ，而对银行最忠实的“基本客户”群，往往集中于中产阶层。据国 际权威咨询机构麦肯锡 2002 年 9 月的研究报告，中国约有 3000 万中等以上收入的城市家庭，其年 收入超过 4300 美元，其中 4%的家庭（约 120 万）有 10 万美元以上的存款，这些相对富裕的客户拥 有中国个人存款总额的 50%，他们是许多金融产品的消费主体，为中国的银行业创造一半以上的利 润4。国内的相关统计资料，也印证了中产阶层“基本客户”对于银行业务发展的巨大潜力。以主要 针对中产阶层消费服务的个人汽车贷款为

12、例， 2001 年底， 中国的个人汽车贷款余额还只有 435 亿元， 2002 年底迅速上升为 1150 亿元， 2003 年底超过了 1800 亿元。目前我国的车贷率仅为买车人数的 1520%，而全球有 70%的私人用车是通过贷款实现，美国高达 80%，即使在不甚发达的印度，贷 2 张厚义、刘平青： 一个耀眼的新兴阶层 ， 经济2003 年第 11 期。 3 于泳： 信用卡：银行重新洗牌的导火索 ， WTO 经济导刊2003 年第 9 期。 4 Mike Sherman 等： 中国银行业：在新冒险精神中获利 ， 麦肯锡高层管理论丛 （中文版）2002 年第 2 期。 2004 年第年第 2

13、期 总第期 总第 3 期期 11款购车的比率也高达 60%5。 正是因为看好中产阶层个人汽车贷款市场的前景， 一批专门化的汽车金 融公司在国内市场呼之欲出。 二、中产阶层的崛起有利于提高金融业的规模经济效益 二、中产阶层的崛起有利于提高金融业的规模经济效益 社会结构的变化，也会导致金融结构出现相应的变化。在发展中国家，金融资源的分布结构与 社会结构基本上同态（即通常都呈“金字塔”状，少数富人支配了相当比率的社会财富，大部分金 融资源为少数富裕阶层占有） ，这种金融结构阻碍了竞争性金融体系的形成。而在发达国家，与“橄 榄型”的社会结构相对应，金融资源的分布结构也通常是“中间大，两头小” ，大部分

14、社会财富和金 融资源积聚在中产阶层手中。由于中产阶层的收入水平相对接近，其金融需求也大致接近，这正好 适应了金融业、特别是银行业的规模经济特征。大规模地集中处理同类业务，自然有利于提高金融 业的规模经济效益。 近年来我国中产阶层的悄然崛起， 使金融资源的分布结构正在发生变化。 虽然我国尚未形成 “橄 榄型”的理想社会结构，但成长中的新兴中产阶层已拥有了相当数量的金融资产，这一阶层人士在 投、融资业务以及理财业务上的共同需求已达到相当规模。以信用卡业务为例，由于种种原因（包 括中产阶层的基数较小） ，信用卡在中国发展缓慢。据中国银联的不完全统计，截止 2002 年底，中 国真正意义上的信用卡发卡

15、量不到 200 万张。但 2003 年以来，信用卡业务在中国迅速升温，业内人 士和媒体称 2003 年为“中国信用卡元年” ，这显然与他们对中产阶层崛起的乐观预期有关。据 VISA 国际信用卡组织不久前发布的一个调查报告，即使按保守的估计，中国目前信用卡的潜在目标人群 也有 30006000 万人，并预计到 2010 年中国中产阶层的人数可能超过 2 亿人，因此他们称中国已 经成为全球信用卡发展潜力最大的市场6。 发达国家许多大银行的信用卡业务收入都占到整个银行收 入的 30左右，而国内商业银行信用卡收益的平均水平只占到总收益的 3左右，这种差距与中产 阶层在各国社会结构中所占比重有相当大的关

16、联度。可以推测，随着中产阶层在中国社会结构中所 占比重逐渐上升，信用卡业务以及其他与中产阶层需求关联度较大的金融业务，不仅会出现快速的 发展，而且还将给金融业带来显著的规模经济效益。 三、中产阶层的崛起有利于促进金融创新 三、中产阶层的崛起有利于促进金融创新 经济体制转型前的中国社会，不合理的代际结构明显压抑了中产阶层的成长平均文化程度 较低的前辈或年长者，占据了大多数高层职位且收入较多；平均文化程度较高的年轻一代，则大多 职位较低且收入较少。在经济体制逐步转型之后，特别是在知识经济快速发展的 21 世纪，年轻的知 识群体的社会地位和收入上升较快，他们最有潜力成为中产阶层。新生的中产阶层在消费观和投资 观上与前辈或年长者有较大的差异，作为未来社会的主流群体，前者的思想观念对整个经济和社会 的发展将产生重大的影响。事实上，当今许多国际性金融机构都将新生的中产阶层作为其主要的目 标客户，或者以新生的中产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