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ratology-2012-5讲-转述语》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Narratology-2012-5讲-转述语（132页珍藏版）》请在金锄头文库上搜索。
1、2012年第5讲：转述语 Lecture 5：Reported Speech二我差 转述语分类 直接自由式，内心独白，意识流 FID 抢话 对话性，复调，杂语，狂欢转述语是主体冲突的阵地转述语定义o叙述中都是叙述者的语言。o叙述报告人物的语言（说法与想法）是用一种语言 报告另一种语言。既是叙述者的语言，又是人物的 语言，o语言叙述（小说、历史、新闻）有双层语言问题；o口语叙述（讲故事，说书，戏剧、口述史）也是如 此；o非语言叙述（图像，音乐）没有此问题，一旦说话 （戏剧、电影），又会有转述语问题。转述语中的叙述主体分布o从叙述者转达人物的语言（以及思想）的方式，可 以发现：l有的语句注明是人物
2、的；l发现有的语句是人物的，却没有注明；l有的语句是叙述者转引人物的；l有的语句就根本无法确定是何人说的或想的。o叙述主体的各个部分争夺话语权。o由此造成各种叙述形式问题，其中许多尚未解决。 两种语言混杂o林徽因的九十九度中：“理论和实际似 乎永不发生关系；理论说婚姻得怎样又怎样 ，今天阿淑都记不得那许多了。” o叙述者的说法是“理论”o阿淑的想法是“实际”林徽因Katherine MansfieldGarden Party o恰特曼曾举一例，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著名短篇 小说园宴：“不管如何，天气实在很如人意，哪怕他们能做 主，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来开这次园宴。”o恰特曼指出，这段话“不清楚是
3、谁的想法，或是 谁说的话，还是叙述者的判断”。o最后一种是叙述者评论，不再是人物的语言。o因此这是叙述主体意识的各个部分所共享的语言 。Katherine Mansfield王蒙的风筝飘带(a)过了二十分钟，佳原还没有来。 (b) 他总是迟到。傻子，该不是又让人讹上了吧 ？(c)冬天清晨，他骑车去图书馆，路过三王 坟，看到一个被撞倒在路旁，哼哼唧唧的老 太婆oa句是正常的第三人称叙述；ob句明显是素素的自言自语；oc句的说话人不清楚，是叙述者倒述往事，还 是素素心里的回忆?o说明叙述引用语句，说话者经常不清楚。章学诚文史通义之误o“叙事之文，作者之言也，为文为质，惟其所 欲。期如其事而已矣；记
4、言之文，则非作者 之言也，为文为质，期于适如其人之言，非 其作者所能自主也”。o在中国古代小说中，几乎是直接引语的一统 天下，几乎没有其他转述语形式。o章学诚原则，哪怕在历史写作的叙述中，也 行不通，因为历史叙述也有大量转述语，既 是作者之言又非作者之言。用到文学中，更 无法截然分辨。“文言无质地”：几乎均为叙述者语言风 格o中国古代的文言文，有时候有人物在讲话， 其中有社会地位比较低下的人，如农夫、车 夫等，o他们用的是与叙述者同样的文言。o曹植洛神赋：“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 ，名曰宓妃。然则君王所见，无迺是乎？其 状若何？臣愿闻之。”o而一个马车夫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o叙述者和说话者
5、文体冲突不显。转述语中的主体争斗o原则上说，叙述中任何形式的转述语，都具 有双重性质：人物话语权；叙述者话语权。o这二重性究竟如何组合，却要看具体的转述 法。：“叙事之文”与“记言之文”我中有你， 你中有我。o语言行为，有叙述者的加工调节，就有双重 的加工调节。引语方式与性别oMiek Bal，讨论Colette 的Le Chat猫 o“男人的思想引述出来时经常不带动词，说 明他的思想不是大声说出来的；女人的思想 正相反，仅仅出现在她大声说话时。”o男人的思想几乎与叙述者的语言可以混同， 可直接告诉读者。转述语分类划分原则一o直接式与间接式：o直接式“直接记录”人物语言，(因此 说话的人物在转
6、述语中自称为“我”) ；o间接式由叙述者把人物的语言用自己 的口气说出来(因此说话的人物就称为 “他”)。划分原则二o引语式与自由式：o有引导句(例如“他说”，或“武松 道”等)为引语式，因为是明显地 引用某人的话。o不加任何引导句而直接从叙述语 转入转述语的，称自由式。转述语基本分类说话说话 者引用标记标记我-直接式他-间间接式有-引语语式直接引语语式间间接引语语式无-自由式直接自由式间间接自由式QD：无引号亚型，无引导句亚型o直接引语式QD有两个亚型：p有引导句时不一定要引号。 p“无引号亚型”：他犹豫了一下。我看来搞错 了，他对自己说。有引号时不一定不要引导句。无引导句亚型：他犹豫了一下
7、。“我看来搞错 了”。o两者必须要有一个，不然就成为FD。转述四体1：隐身（第三人称）叙述o直接引语式QD： 他犹豫了一下，他想：“我看来搞错了。”o间接引语式QID： 他犹豫了一下，他想他看来搞错了。o间接自由式FID： 他犹豫了一下。他看来搞错了。o直接自由式FD： 他犹豫了一下。我看来搞错了。 人称对比与引语形式是标记，FID人称不明显。四体举例：西语还加上时态对应o直引QD Quoted Direct： He stopped, thinking: ”I made a mistake”.o间引QID Quoted Indirect： He stopped thinking that he
8、 had made a mistake.o间自FID Free Indirect： He stopped. He had made a mistake.o直自FD Free Direct： He stopped. I made a mistake.转述四体2：显身（第一人称）叙述o直接引语式QD： 我很难过。我说：“我会想念你的”。o间接引语式QID： 我很难过。我说我会想念他的 。o间接自由式FID： 我很难过。我会想念他的。o直接自由式FD： 我很难过。我会想念你的。 人称对比不太明显，尤其FID。有趣的四体o直接引语：张飞立于长坂坡桥头，睥睨百万曹军，大 喝一声：“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
9、我决一死战。”o间接引语：张飞立于长坂坡桥头，睥睨百万曹军，大 喝一声，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他决一死战。o自由间接引语：张飞立于长坂坡桥头，睥睨百万曹军 。正是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他决一死战。o自由直接引语：张飞立于长坂坡桥头，睥睨百万曹军 。正是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o（2009班马颖）自由间接引语最不明显语汇风格区别o直接式中的用辞、口气等应当符合说话人物的身份 ，即章学诚说的“为文之质，期于适如其人之言”。o间接式中的语汇、用辞、口气，在很大程度上是叙 述加工后的混合语汇。举高晓声鱼钓中的例子 ： 刘才宝看到了这一点，真正的决战开始了 。o这是间接自由式：粗蠢如刘才宝，不
10、用“决战”这样 的书面词。这是叙述者的语言。o直接自由式就应当写成这样： 刘才宝看到了这一点。草泥马，今天拼了 。“你”即“我”，直接式o茅盾的幻灭中有一段：五月末的天气已经很暖。慧穿了件紫色绸的单旗袍 ，这软绸紧裹着她的身体，十二分合式慧小姐 委实是迷人的啊!但是你也不能说静女士不美你 不能指出静女士面庞上身体上哪一部分是如何的合 于希腊的美的金律o这是直接自由式，虽然说话者（抱素）没有用“我” 。没有人称时，FD与FID分不清oOrlando walked through the house He had now, he thought, to fill out his peroratio
11、n. Perhaps it should be well to begin the speech all over again. - Virginia Woolf：Orlando转述语与风格问题四种转述语主体强度对比o引导句、人称、时态，都是主体压力的痕迹，p直接引语式QD在语句的小天地中保持了说话者主 体的控制；p直接自由式FD中叙述语境压力较小；p间接自由式FID 中叙述语境改造加工了转述语， 但因为没有引导句，人物意识与叙述者意识似乎在 势均力敌地竞争；p间接引语式QID在很大程度上是叙述者主体控制。p两种自由式，是乱军作战。主体 转转述语语说话说话 人物主体 强度叙述者主体 强度 直接
12、引语语式直接自由式间间接自由式间间接引语语式直接引语诸问题直接式的“质感”（texture）o二种直接式都是“照录”说话人物的“原话”， 包括语调“质感”很强烈的感叹句。这时，几 乎无法从直接式变成间接式。o三国演义第32回曹操破冀州执审配： 操曰：“昨孤至城下，何城中弩箭之多耶 ?”配日：“恨少!恨少!”操曰：“卿忠于袁氏， 不容不如此；今肯降吾否?”配曰：“不降!不 降!”o这完全无法变成间接式。 直接改成间接：戏剧化程度对比o张辛欣疯狂的君子兰： 赵大夫上上下下把卢大夫打量了一番。“老天爷， 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呀!还跟我装整个一个不知道呢!o改成间接式： 赵大夫上上下下把卢大夫打量了一番
13、。他惊叫起 来，他说赵大夫是故意假装，存心把事情瞒住他。o同样的语句，内涵和质地完全不同了。赵大夫平时 是斯文君子，在激动时却用了完全口语化(“整个一 个”)的语调。o间接语式中，叙述者的冷静分析语调取得控制权。无需引语方式，质地就足够区分出FDo人们常见他忙忙碌碌，很有把握地在自 家小楼上研究什么 有一回还神秘 地告诉后生们：他在千家坪学会了挖煤 ，现在他要在山里挖出金子来。金子！ 黄央央的金子哩！他真的提着山锄，在 山里转了好几天。 -韩少功爸爸爸两种语汇：人物视角叙述 vs FDo玉米主人公半文盲姑娘，叙述语言（非引语）：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碰一下手指头。玉 米想，这就对了，
14、恋爱就是这样的，无声地坐在一起， 有些陌生，但是默契；近在咫尺，却一心一意地向遥远 的地方憧憬、缅怀。就是这样的。o直接引语，用玉米的语言： 玉米想，原来恋爱是这样一回事，别看两个人身子离 得远。心可靠得近哩。两人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话 ，不消说出来。就互相都懂得了。玉米的身子轻飘飘 的，好像不知道自己到哪里了，又觉着暖烘烘的踏实 。恋爱的味道竟然恁般好呢。一肚子的肠子都化成水 了。 引导句直接引语式=中国风格o茅盾的霜叶红于二月花中出现较多的直 接引语和“淡淡地一笑道”，“发急地说”这样 的引导句，有论者就认为茅盾在这本小说中 转向了中国古典小说的风格。o在赵树理等人四五十年代的作品中，在当
15、代 坚持民族形式的作家（贾平凹等）的作品中 ，我们可以看到类似特征。单一直接引语的苦恼o普实克曾指责老残游记“引语中套引语结构太复杂 ”o尼姑逸云自述爱情经历，长达二章。o说到她的情人任三爷跟她说他与其母商议与逸云结婚 之事。这二层次叙述全放在直言引语式转述之中。o任三爷用直接引语转述他的母亲对他说的话，母亲的 话就是三重引用 (叙述者引逸云引任三爷引母亲)。o如此重重转引，竟然还能保持直接语之生动的质地分 析，很不自然，很破坏逸云之贞静聪慧的形象。o逸云转引任三爷告诉她的母亲的劝导：“好孩子!你 是个聪明孩子，把你娘的话，仔细想想，错是不错 ?”中国古典小说只能忽略这问题o老残游记此二章，一
16、向受赞赏， 1930年小说第 二部一面世，林语堂就把这二章单独译成英文发表 。o夏志清论此二章：“最能使人对刘鹗的才华啧啧称奇 。他把一颗少女的蕙质兰心，赤裸裸呈露出来，又 以如此伶俐动听的口齿赋予她：中国的小说家，传 统的好，现代的也好，少能与其功力相比。”o三引直接语所造成的不自然转述似乎并没有减弱此 二章的艺术魅力。o读者不注意三度引语。三层引号是我加的，Jaroslav Prusek1906-1980西方小说一样有此问题o西方18世纪风格的小说，多重直接引语也常有。o呼啸山庄第一人称叙述者洛克乌德每天用日记 方式记下耐丽谈伊莎贝拉的事。o第八章中耐丽拿出伊莎贝拉一封长信读，信中有不 少直接引语：“这是埃德加的亲侄，我想也可以 说是我的侄子；我必须握手，是啊我必须 吻他”，这不见得不自然。o这是洛克乌德引耐丽引伊莎贝拉引他人，原话照录 不免牵强了。古典小说的标点问题o引导句+直接引语这个公式。某些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