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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国手机产业的赶超之路国务院国资委研究中心 副部长 卢奇骏一、我国手机产业发展形势经过十几年的快速发展，我国手机产业从无到有，由小到大，由弱渐强，在世界通信产业中的地位和作用日益突出。目前，我国已经成为全球重要的手机制造基地，手机产量占全球产量的 50%以上；全国已经形成深圳、天津等手机生产比较集中的区域，并在各区域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产业链。例如，天津已具备五大手机配套生产基地，包括片式阻容元件生产基地、集成电路生产基地、绿色能源生产基地、元器件生产基地、注塑生产基地等。在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手机产品开始向新、特、精、智、美五大方向发展，手机的性价比显著上升，种类日益繁多。随着产业环境的不断完
2、善，一批大型手机生产企业迅速崛起，发展壮大。同时，随着手机产业链的不断延伸和专业化分工的发展，手机设计企业及各类零部件生产企业的经营规模也在迅速扩大，正在向世界一流企业迈进。如德信无线技术有限公司、罗捷斯迪电子有限公司等已经跻身世界一流手机设计企业，面向全球手机生产企业提供技术服务。再如，以璇瑰塑胶工业（深圳）有限公司为代表的手机模具及手机壳体生产企业在技术装备方面已经达到世界一流水平，向全球手机生产企业提供零部件；以深圳邦凯电子有限公司为代表的锂电池生产企业无论在技术研发以及成本管理等方面均不逊色于国外企业，实现了后来居上，使国外主要锂电池生产企业逐渐被淘汰出局，目前仅剩下了 2 家。此外，
3、各类手机营销企业如迪信通公司、手机北斗网等随着产业规模的扩大而兴起并不断发展壮大。部分中小手机零售企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成为大型手机专业连锁经销商；而家用电器零售企业如国美、苏宁等将经营范围扩大到手机领域，异军突起，迅速占领了手机零售的主渠道。综上，我国显然已经成为手机生产和消费大国。但是，我国远非手机生产强国，与家电、汽车等其他许多产业相类似，手机产业目前仍面临诸多突出问题：1国产手机企业不掌握核心技术，发展受制于人近年来，我国手机生产企业虽然在手机研发生产以及市场开拓等方面的能力有了显著增强，市场竞争力有所提高，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国外品牌对市场的垄断，但产业空“芯”化的问题一直未能得到解决
4、。手机最主要的四大块元器件（有源器件、功能器件、无源元件和结构零部件）的核心技术基本上都掌握在国外厂商手中，国内厂商大多还处于“贴牌生产”的状态。以基带芯片、射频芯片、音乐芯片等为主的有源器件，占手机 25%30%的硬件研发和生产成本，是国内厂商最难以实现的核心技术。尤其是射频芯片，基本上只有 RFMD、三星等国外公司具备技术能力。虽然近两年来我国研制出一些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掌握核心技术的手机核心芯片，突破了中国手机行业“有机无芯”的局面，但这些手机核心芯片还未实行大规模生产，绝大多数国内厂商的产业链上游仍是国外厂商供给。2市场秩序比较混乱由于缺乏有效的市场监管和适宜的产业政策引导，我国手机市
5、场长期处于无序竞争状态：低质量的“水货”手机和假冒伪劣手机充斥市场（一度占国产手机市场份额的三分之一以上） ，对正牌手机造成了很大冲击；进口的手机成套散件大多是中低档产品，附加值低、质量较差，影响了国内品牌手机的整体质量；手机走私问题依然存在，影响了国内手机产业的健康发展。3产需矛盾扩大，市场竞争加剧“十五”时期，大量资本纷纷进入手机生产领域，在较短时间内导致产能的大规模扩张。目前国内市场每年的手机需求量约为 8 千万部，而产量高达1.2 亿部以上。除部分出口外，大部分手机在国内销售，激烈的竞争在所难免。同时。随着入世后我国市场“门槛”的降低，各跨国公司加快将其手机生产向中国等成本地区转移，从
6、而使国内手机市场竞争进一步加剧。 4越来越多的手机生产企业陷入低价位恶性竞争泥潭，难以提升核心竞争力随着国内移动通信市场增长日趋放缓及外资手机企业加大对中低端市场的开拓，国产手机品牌在生产成本、管理成本以及渠道成本等方面的竞争优势日渐弱化，产品同质化问题严重，低价位恶性竞争频繁，导致行业利润率下滑，手机亏损企业增多，亏损额加大。而这又使手机企业根本无力进行技术研发，造成核心技术匮乏，新产品开发不足，整体竞争力越来越弱。相比之下，国外品牌手机在整个“十五”期间却得到了更好的发展。近两年来，跨国手机生产企业纷纷在华设立研发中心和生产基地，凭借其强大的资本和技术优势，在充分熟悉中国市场情况的基础上，
7、加快了新品推出的速度，覆盖高中低档产品，中国市场占有率稳中有升，市场主导地位依然难以撼动。目前，中国已经取消手机生产核准制，市场准入基本放开。随着电信重组的快速进行，中国移动、中国电信和中国联通 3 家综合运营商正在加快 3G 网络建设，即将大规模推出 3G 服务（中国移动已经完成 TD-SCDMA 的初期建设，推出部分 3G 业务） ，中国电信业正在加速升级换代，向 3G 和超 3G 迈进，产业竞争格局将变得十分复杂激烈。因此，国产手机企业正在经历着一个类似于 CRT电视向液晶电视转换的产品转型期，在由单纯的价格竞争向品牌竞争和品质竞争转变，新一轮大规模洗牌在所难免。二、3G 格局下我国手机
8、产业面临的机遇和挑战3 年来，3G 一直是人们关注的话题。不论大家反对还是支持 3G，欧美和日本韩国的情况表明，3G 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随着我国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TDSCDMA 技术的商用化和产业化进程加快，3G 牌照发放指日可待，中国极有可能出现 3 种制式并存的局面。在变幻莫测的 3G 竞争格局中，我国手机产业和手机企业应该做哪些准备，以寻找赶超的机会呢？1面临的机遇（1）我国主导运营商承建 TDSCDMA 网络这将使我国半数以上的移动手机用户逐渐转为 TDSCDMA 制式的 3G 用户，产生庞大的手机市场需求。由于 TD-SCDMA 制式手机的核心技术，包括手机芯片和各种应用软件等均掌握
9、在国内企业手中，这将使我国手机企业彻底改变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的不利处境，从而与 WCDMA 以及 CDMA2000 阵营的诺基亚、摩托罗拉等企业在 3G 时代处于同一起跑线上，赢得一次实现赶超的良机。（2）手机定制从美、日、韩等国家移动通信市场的发展情况看，运营商定制手机推广新业务、主导手机的生产和销售已经成为移动通信市场的主流。据统计，在日本、韩国和欧洲的一些国家，运营商定制手机占手机销售的份额超过了 70%。目前中国运营商定制手机占手机销售额的比率还远远小于这一数字，有很大的增长空间。一旦 3G 在中国正式开始运营，运营商定制手机的力度将进一步加强。在 2G 时代，移动业务基本上是电话和短信
10、，手机的通用性很高。但在 3G 时代，移动通讯业务逐渐多样化，充满了个性化和定制化色彩，运营商提供的各种数据业务和特色应用需要手机终端的高度配合。同时，通过手机定制，除了保障终端对业务的良好支持之外，在定制终端的品牌、应用/功能、用户界面以及销售上加载运营商的策略，可以在多方面促进业务发展。因此，运营商定制手机是大势所趋。目前，国产手机在与海外运营商的定制合作中做得比较出色的是中兴和华为。中兴的 WCDMA 手机一次性获得和黄 3G 的 30 万订单；华为无线终端签约沃达丰，在将来至少 5 年内为沃达丰“独家”定制其自有品牌的 3G 终端产品。越来越多的国际运营商开始将定制的目光投向国产手机厂
11、商，如德国电信、日本NTTDoCoMo、韩国 SK 电讯等。这就需要手机企业加强与运营商、服务提供商以及内容提供商的联系，加强合作，制定适宜的手机定制战略，争取赢得较高市场份额。（3）技术扩散和技术外溢速度加快在 3G 格局下，一方面，电信设备制造商在网络设备方面的竞争空前激烈，为了生存不得不进入移动终端生产领域，凭借在网络设备制造方面的竞争优势，可以拥有一定比例的手机技术专利，相应使传统的手机生产巨头所拥有的专利比例降低，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市场竞争，打破原有手机企业的技术垄断，推动技术扩散；另一方面，跨国手机生产企业进行全球布局，将研发中心和生产基地转移到发展中国家，聘用发展中国家的技术人
12、员，在生产以及人才本土化的过程中自然会出现大量的技术扩散和技术外溢。（4）专业化分工更加紧密3G 手机实质上是一个信息终端，是一个移动多媒体，是多种尖端技术的集成，其配套元器件以及软件的种类和数量之多和技术难度之高都是 2G 手机所无法比拟的。手机技术以及手机结构的复杂性决定了手机生产企业不得不进一步进行专业化分工。这就使很多能够在某些环节、某些元器件和某些点上实现突破的中小手机企业获得脱颖而出的机会。2我国手机企业面临的挑战也是十分严峻的（1）我国一直缺乏明确的 3G 发展战略由于体制不完善及政策支持不到位，导致 TDSCDMA 商用化和产业化进展过于迟缓，与其他两大制式的差距仍在拉大，存在
13、被边缘化乃至被淘汰的风险。如果 TD 失败，则标志着中国技术赶超战略的全面失败，中国电信业必然会形成WCDMA 和 CDMA2000 主导的市场格局，因核心技术全部被国际垄断巨头掌握，我国电信产业将重复 1G 和 2G 时代的情形大家一起为外资打工，我国手机企业根本不可能实现赶超，很大一部分手机整机生产企业将不得不退出市场。（2）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将不断加大我国手机产业因缺乏核心技术将有重蹈 DVD 产业、CRT 电视产业覆辙的危险。如果不上 3G，以目前的发展趋势，随着我国手机企业的竞争力正在逐渐增强，凭借显著的成本优势，是足以与跨国手机巨头抗衡的。但是，3G 的到来是一不可逆转的趋势。目前，
14、跨国手机巨头已经拥有了丰富的制造经验和营销方法，而我国手机企业由于研发能力严重不足，在开发 3G 手机（尤其是 WCDMA和 CDMA2000 制式的手机）方面，处于绝对劣势。由于不在同一起跑线上，我国手机企业只有“从头再来” ，不得不交学费和开始新一轮的模仿和学习过程。必须清醒地认识到，3G 手机远比 2G 手机复杂，知识产权纠纷有可能十分激烈。如果跨国公司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施以杀手锏，我国手机企业完全有可能重蹈DVD 产业覆辙的危险。（3）国际竞争压力进一步加大目前，几大国际手机巨头已经完成全球布局，制定全球竞争战略。亚太地区作为全球新兴市场，是国际巨头们竞争的焦点。我国已经加入 WTO，
15、外资可以十分便捷地进入中国市场。以往的十几年，跨国公司并没有把中国电信设备制造企业和手机生产企业视为竞争对手。但随着中兴和华为这两大公司的崛起，国际垄断巨头感受到了竞争挑战，势必会从全球竞争战略出发，通过并购等方式参与中国手机产业的整合，实现各个击破。可以预言，如果国际垄断资本凭借资本的力量进行“发力” ，我国手机企业包括电信设备制造企业，都会面临巨大的国际竞争压力，很容易被压垮。三、我国手机产业实现赶超的路径选择以上分析了我国手机产业发展形势以及我国手机企业在 3G 时代面临的机遇和挑战，那么，我国手机产业实现赶超的路径应如何选择呢？1从政府层面看，手机产业的发展有待于政策环境和市场环境的逐
16、步完善（1）需要必要的产业发展政策和支持政策我国科技发展战略目标很清晰，内容很全面，但缺乏战略重点和战略措施。目前对产业发展的支持只是停留在基础研发和应用技术的前导性支持方面，而对于国民经济各个产业中关系国家安全和国计民生的战略技术的产业化和商用化问题缺乏战略性、超前性和系统性研究，在体制机制不顺的情况下，难以及时出台适宜的战略规划，无法使政策措施落到实处。加之舆论误导，我国产业发展过程中经常出现失误，丧失历史机遇，令人痛惜。最典型的例子是 20 世纪80 年代停上大飞机项目，未来的典型可能是 TD-SCDMA 项目。如果从微观和中观层面审视手机产业发展，国家有必要在支持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 3G 技术标准的同时，加大对移动通信终端研发的支持力度，尤其是在手机操作系统研发等方面给予资金支持和政策优惠，使大而不强的手机产业在3G 时代能够迈上一个新台阶。（2）国家应该努力塑造良好的手机市场环境市场秩序混乱是制约我国手机产业健康发展的一大障碍，必须下大力气予以解决。行政管理部门必须从维护合法厂商利益出发，加大对违规、违法手机企业的惩治力度，坚决使不合格手机退出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