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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當當 下下 的的 力力 量量艾克哈特鐸利 著 周家麒/譯前言本書的緣起我很少取用過往，也很少思考它；然而，我 願意把自己如何成為靈性導 師，和這本書的 誕生過程做個簡單的介紹。我三十歲之前的生命，處在壹個持續性的焦 慮狀態，其間穿插著自殺性 的沮喪。現在舊事重提，給我恍如隔世或是好像在談論別人 生平的感覺。過完二十九歲生日很長的壹段期間之後，有 壹天的淩晨時分，我在壹陣 極端的恐懼之中 以驚醒過來。我曾經有過多次類似驚醒的感 覺，不過這壹次感覺 最為強烈。黑夜的死寂， 暗室中家具模糊的輪廓，遠方傳來的火車噪 音這壹 切讓我感覺格外的疏離、敵意、 而且了無生趣。我對世界升起了壹股很深的 厭離
2、之情。其中最令我厭惡難耐的是我自己 的存在。活著承受著這悲苦的重擔，意義 何 在？持續這永無止境的掙紮，又是何苦？壹 股從心裏深處升起的對虛空和不存 在的渴求， 強烈地壓過了我想繼續存活下去的本能。“我活不下去了，我受不了我自己。 ”這個念 頭不斷地在我的腦海裏盤 旋。然後我突然覺 察到這個念頭的奇特之處。 “我究竟是壹個還 是兩個？如果我 受不了我自己，那麽必然有 兩個我在：就是我和我所受不了的我 自 己 。 ” “也許， ”我這麽想著， “他們之中 只有壹個才是真的吧。 ”這壹番奇特的體悟，把我震得萬念俱空。我 完全的處於意識之中，可是 卻沒有了思想。 接著我感覺自己被卷入壹股能量的渦流裏
3、。 渦流的速度由慢開始 加速。我陷入強烈的恐 懼之中，整個身體開始震動。我聽到壹個好 像來自我胸腔 內的聲音說“不要抗拒， ” 。我 可以感覺自己被吸進壹個虛空裏。而這個虛 空， 感覺上是在我的內在而非來自外界。突 然之間，恐懼消失了，我讓自己掉進這個 虛 空裏。這之後所發生的事，我都不太記得了。第二天，我被窗外的鳥叫聲喚醒。這樣的聲 音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聽過的。 我的眼睛還是 閉著，可是我卻看到了壹顆寶石的影像。是 的，如果連壹顆寶石都 能發出聲音，那麽它 就該是如此。我睜開了雙眼。黎明的第壹道 曙光，由窗簾透 了進來。我沒有思想，但是 我感覺得到，我也知道，光的無遠弗屆超過 我們的理 解範圍
4、。那個透過窗簾進來的柔軟 透明體，就是愛的本身。眼淚奪眶而出。我 下 了床，在房間裏踱著步子。我認得這個房間，可是我知道自己從來沒有真正地看 過它 壹眼。房間裏的壹切，就好像剛剛才誕生似 地嶄新亮麗。我隨手拿起壹枝鉛 筆、壹個空 瓶子，為它所蘊含的美和昂然的生機贊嘆不 已。那壹天我走在城裏，居然像壹個初生的嬰兒 似地，為了生命的奇跡而詫 異驚嘆。接下來的五個月裏，我處在壹個持續的深沈 和平靜喜悅之中。五個月之 後，它的強度多少蛻減了些。或許是因為它 已成了我的自然狀態的緣故。雖然我 的生活起居動作自如，可是我明白，這壹生 中我做過的任何事，都不可能對我現 在擁有的有所助益了。我當然知道，某些影
5、響深遠的事，已經在我 身上發生了。但是我卻完全 不明所以。直到 數年之後，閱讀了許多靈修典籍，也參訪過 壹些明師，我才恍然 明白，人人都在追求的 已經發生在我身上了。我明白了當晚在受苦 的強大壓力下， 我的意識被迫從它對那個不 快樂和深度恐懼的小我的認同中撤離，而這 些所謂的 認同，也不過只是心智杜撰出來的。 那壹次的撤離，必然是壹次徹底的決裂。那 個虛假受苦的小我，就好像壹個泄了氣的玩 具壹般，頓時分崩瓦解。留下來的便 是我的 真性，那始終臨在的我是：是處於純然狀態 的意識，有別於之後的形式 （form）認同。事後我學會了可以進入內在 那個沒有時間和不滅的境界，就是我 最初所 感知到的虛空狀
6、態（void） ，並且保持全然的 覺知。最初的經驗和這種無 以名狀的至福與 神性相較之下頓然失色。有壹段時間，在物 質層面裏，我壹無所 有。我沒有親密關系、 沒有工作、沒有家、也沒有身份。然而我卻 處於最強烈的 喜樂狀態中，在公園的板凳上， 渡過了兩年的歲月。可是即使最美好的經驗都來去不拘。與任何 經驗比起來，比較踏實的倒 是那壹股從來都 沒有離開過我的潺潺的和平之流。有時候強 烈得幾乎可以摸得 到，連旁人也都能感覺得 到。有時候，也會像壹首遙遠的樂曲壹樣，在背景裏緩 緩欲現。這之後，時而有人來找我說：“我想要你所 擁有的，你可不可以給我， 或者教我怎麽獲 得？”我會對他們說：“你已經有了。只
7、是 因為你頭腦太吵，所 以感覺不到而已。 ”這 個答案逐漸衍生出你現在握在手上的這本書。 這這樣不知不覺中，我又多了壹個外在的身 份。我已經變成壹位心靈導師了。你內在的真理這十年來，我在歐洲和北美各地，與追求靈 性成長的個人和小組共同工 作，其中可以文 字傳達出來的精神部份，都已經溶入這本書 裏了。對那些出色的 朋友，我以至深的愛和 感恩之情，向他們致謝。感謝他們的勇氣， 感謝他們擁抱 內在轉變的意願，感謝他們的 詰難，感謝他們虛心地聆聽。沒有他們，這 本書不 可能誕生。他們屬於壹個少數組群： 雖然小卻幸而逐漸成長茁壯的靈性拓荒者。 而這壹群人已經能夠在他們所抵達的拓荒點 上，突破那承襲自億萬
8、年來，就禁錮 人類於 受苦之中的集體心智模式。我相信本書將以自己的方式，找到那些已經 做好準備要進行壹些激進的 內在轉變的人， 並且成為引發壹些劇烈轉變的觸媒。我也希 望它能接觸到許多尚 未準備好要全然地活出 它或實踐它，卻覺得本書的內容有思考價值 的人。閱讀這 本書的同時所播下的種籽，有 可能在日後與人類內在潛藏的種籽並合，而 在霎時 之間萌芽成長，在他們的內在存活。 這本書的編排源自於參加座談會、冥想課程、 和個人諮商時，由當事人 在自發的情況下提 問的做答，所以我保留了問答的格式。在這 些課程和諮商中， 我所受教和獲益的不亞於 提問的當事人。其中有些對答，我幾乎逐字 登錄。其他 的則加以
9、分門別類，也就是說， 我把最覺的同類型問題組合成壹個問題，再 從不 同的答復中，擷精取要合並為壹個答復。 而在寫作的過程中，往往會出現壹個更 有意 義，或更具洞悉力的答案。此外，為了進壹 步澄清某些觀點，本書的編輯也 提出部份的2問題來補充。讀者在全書之中，會發現所有的對話，都持 續地在兩個不同的層面中動 作。其中壹個層面，我要讀者關註的是你內在虛 假的部分。我談的是人類的 無意識和失調的本質，以及最常見的外在行 為，小自人際關系的沖突，大至族群 或國際 戰爭。這樣知識至關緊要，因為除非你認清 了虛假之為虛假（虛假的不是 你）否則 就不可能有持續地轉變，你會壹再地陷入幻 相和某種形式的痛苦之
10、中。我在這個層面所 做的是，展示如何不把虛假的那壹部分制造 成你的小我，和 如何不把假我制造成個人問 題的方法。因為假我就是以這種方式滋養自 肥。在另壹個層面，我要談的是人類意識的壹個 深層的轉化它不是壹個 遙不可及的可能 性，而是在即取即用的當下這與你是誰 或你在哪裏無關。我 將讓你看到：如何把自 己由心智的牢籠中釋放出來，而進入意識的 開悟狀態，並 在日常生活裏持續不墜的方法。在這個層面，我在書中所使用的文字，不見 得會牽涉到它的資訊性，而 是設計來讓你在 閱讀的同時，引你進入壹個新的意識。我會 壹而再卯足了勁，帶 你進入當下這個無時間 的深刻意識的臨在（presence）裏。為的是讓 你
11、壹窺開悟 的堂奧。在你尚未體會到我說的 經驗之前，你也許會發現有些段落不斷地重 復。 壹旦你有了體驗之後，我相信你會體會 其中所蘊含的壹股極大的靈性力量，而這 就 是你從本書所獲得的最大回報了。再者，由 於我們每個人的內在都具足了開悟 的種籽， 我在書中便經常與你內在的那個知者對話， 也就是那個居住在思考者之 後，那個能頓見 靈性真理，與之共鳴，並從中汲取力量的內 在自我。某些段落之後的是給你的建議。你不妨暫停理壹會，讓自己靜下來， 去感覺和體驗剛 剛說過的真理。書中也許有些讓你自然而然 地想要停頓下來的地 方。你壹開始讀這本書的時候，有些字眼比如： “存在” （Being）或“臨在” （pr
12、esence） ，你也許壹開始不很清楚它的含 義。只管繼續讀下去。你在讀的過 程裏，心 中會出現壹些問題或異議。這些問題或異議， 或許會在稍後的的章節裏 找到解答。再不然 就是當你深入義理和你自己內心的時候，發 現它們毫不相幹。讀的時候不要只用你的頭腦（mind） 。留心你 閱讀時任何的“情緒反應” 和內在深處的認知感。我所說的靈性真理， 其實沒有壹個不是你內在深處早已經 知道了的。我所做的只是喚醒你已經遺忘了 的。如此壹來，那亙苦常新的活知識， 便從你身體的每壹個細胞裏啟動並且釋放出 來了。心智總是想要歸類和比較，不過如果你不試 圖拿其他教義的術語來比較 的話，這本書對你會比較受用；否則，你
13、可 能會困在名相裏。我使用的“頭腦” （mind） 、 “快樂” （happiness）和“意識” （consciousness）之類的字，不 見得和其他教義相關聯。切勿執著於任何文 字。文字只是踏腳石。越早丟掉越好。我偶爾會引述耶穌或佛陀、奇跡課程或其他 教義的話，這麽做的用意不 在比較，而是為 了引導你註意壹個事實，雖然靈性的教理所 呈現的形式各有不同， 可是在本質上卻始終 只有壹個。有些形式，例如古老的宗教，因 為外相的層層裹 覆，而使它的精神幾乎完全 隱沒不現。這樣的影響至深且鉅，因此世人 再也無法 辨識出它們的深義，同時也恢復了 它們轉化的力量，特別是對追隨這些宗教或 教 義的讀者而
14、言。我對他們要說的是：真理 是不假外求的。讓我教你如何探入你內 在已 經本自俱足的自性。最重要的是，我在盡可能的情況下，把術語 中性化的表達，為的是能夠 觸及更廣泛的讀 者。這本書可以被視為我們這個時代的壹項 重申，重申那永恒的 靈性教誨和所有宗教的 本質。本書不是衍生自外在的資源，而是源 自內在那個真 正的源頭，所以裏面沒有理論 或推測。我的話來自內在的經驗。如果有時 我有咄 咄逼人之勢，也是為了切入層層裹覆 的心理抗拒，直搗你的內心深處，到那個你 和我都已經知道了的地方，到那個可以頓見 真理的地方。在那裏當你內在的聲音 壹說出： “是的，我知道這是真的”的那壹刻，壹股 歡欣之情和昂然的生機
15、便油 然而生了。第壹章 你不是你的頭腦 開悟的最大障礙 開悟（enlightenment）到底是什 麽？ 有壹個乞丐在路邊行乞了三十年。有 壹天壹個路人經過。 “賞我幾個零錢吧？”乞 丐喃喃地說，順手伸出了他那頂老舊的球帽。 “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 ”路人回答說。接著 就問道:“你屁股坐著的是什麽？” “沒什麽， ”乞丐回答。 “只是口舊箱子，從我有記憶以 來，就壹直坐在上面。 ” “你打開看過嗎？” “沒有， ”乞丐說。 “何必呢？裏邊啥也沒有。 ” “打開看壹下， ”路人堅持著說。乞丐勉為 其難地撬開了箱子，這時他喜出望外，滿臉 狐疑，因為他看到箱子裏裝滿了黃金。 我就是那個沒有什麽可以給
16、你，卻叫 你看寶箱裏面的路人。我指的不是這個寓言 裏有形的箱子，而是與你更貼身的寶箱 你的內在。 “可是我並不是乞丐呀， ”我知道你 會抗議。 凡是還沒有找到他們內在真正的財富， 也就是存在燦爛的喜悅，和伴隨而來不可動 搖的平安的人，就是乞丐，即使他們擁有龐 大的物質財富。他們無視於內在已經擁有的， 不僅包含，而且還遠超過世間財的無限量的 寶藏。他們向外攀援，追尋片面的享樂或滿 足、肯定、安全感或愛。 壹提起開悟這個字，我們便會在觀念 中產生超人成就式的幻覺，我執喜歡保持這 樣的方式，可是開悟只不過是與存在合壹時 覺受到的自然狀態罷了。它是壹種與不可蠡測、不可摧毀的東西聯系的狀態。那個東西， 說來幾乎是矛盾的，它既是你，卻又無超過 你，它在名相之外能夠找到你的本性。這份 聯系感的喪失，滋生了你和你自己以及你和 世界分裂的幻相。你便會有意識地感知自己 是壹個孤離的碎片。恐懼因此而生，內在和 外在的沖突變成了常態。 我甚愛佛陀用“離苦”這麽簡單的兩 個字，把開悟給定義出來。這裏面沒有任何 超人的影子，對嗎？當然就定義而言，它並 不完整。因為它只告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