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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江苏图书馆学报古今书话古代私家藏书印鉴的种类和含义刘尚恒我国私家藏书印鉴数量繁富、种类庞杂,形式和内容多彩多姿,构成藏书文化中独特的风景线,这种特殊的文化现象,也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质料 上看,藏书印鉴有木、竹、石、玉、角、金属、玛瑙等,大项下又可细分,如 石有鸡血石、巴林石、冻石、青田石、寿 山石等金属有金、银、铜、铁等。其 中以石料为最 多。从形体上看,有方、圆、条、器物、博古、几何形等,大项下 又可细分,如方有正方、长方、扁方圆有正圆、椭 圆 器物有琵琶、壶、瓶、葫芦形 博古有钱、鼎、钟、瓦 当形。其 中方形 为最多,而体积则大者盈掌,小者如豆。从书体上看,有正、草、隶、篆以
2、及九 曲叠文篆文之变体,其曲或 少或 多,非必 九曲篆文又有大 摘文、小 秦篆之分。小篆最为习见。从文 种 上 看,除汉文以外,尚有 满、蒙、回、西夏、维等少数民族文字。从制作上看,有凸版形成阳文,又称朱文、凹版形成阴文,又称白文、凹 凸版 形成阴阳文,朱 白相间。以 凸版最多。从色彩上看,除朱色、白色即凹版 形成的 白文以外,还有兰色、青色、黑色皆丧居时所有。以朱色为最多。从体制上看,有单印 文字在一方之 内、有子母印又称连珠 印,即 由二印,乃至三、四印文字合成。以单印最多。至于藏书印鉴的印文内容,较之上述更为复杂,区分亦难,兹将具有代表性的三家印文内容分类列表如下王王王 竟竟竟名名堂堂鉴
3、鉴校校观观记记仕仕门门里里行行篇篇甩夕夕诗诗典典生生纪纪宫宫藩藩官官杂杂号号号号号号别别读读赏赏事事履履第第居居第第口口文文故故肖肖年年廷廷府府书书记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语语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 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林林林弄弄申申申申申另 斋斋收收校校校仕仕仕生生闲闲闲其其 清清清 名名号号 室室藏藏读读读途途途年年章章章他他 印印印印印印 名名鉴鉴印印印功功功行行行行行 定定定定名名名第第第第第 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赖赖赖 福福福姓姓斋斋书书读读读际际官官圣圣也也也心心文文传传惜惜典典杂杂 顺顺顺名名馆馆籍籍书书书遇遇爵爵贤贤名名名性性词
4、词后后书书藏藏印印 字字字字印印印印印印印钱钱印印裔裔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 号号号号号孙孙孙孙孙孙孙孙孙孙 收收收收收收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印 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藏 印印印印印江苏图书馆学报。 。古今书话注此表据王竟藏书印与版本鉴 定载版 本学研究论文集年月 书目文献出版社出版、林中清中国藏书家印鉴年月上海 书店出版、赖福顺清代天禄琳 琅藏书印记研究年月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出版社出版。日本学者 如 长则规矩也将藏书印章分为一普通印章、二题 跋落款印章、三随意铃记印章、四不属以上三类之印章。又以藏书印性 质区分为一藏书家或 其后人收藏时所铃记、二 购入 时捺印者、三区分不同时
5、代版 刻之印章、四捺印于贴在书上 之纸片、五铃盖于别人书土、六表 示自己读过、七 校 对之印、八购入或调查时 所 盖之印、九印文请借 阅 者注意 之印、十死后处分印、十 一书贾之印、十二刊行 者或修补者之印、十三商标铃记、十 四题跋 识 语下之印记。见藏书印的话,载书志卷号,昭 和十 一年二月出版。粗略杂乱,不足与论。上述三家的藏书印鉴印文内容分 类,详略不同,次第有异,各有长短,亦各 自有理。然而不可否认其中有的并列不当,有的从属失调,甚或与逻辑相悖者。笔者以为从 私家藏印的持信标志以及它所反映藏主与书籍之间的微妙关系和 心态出发,似乎应该分成这 样几类名章是藏主之凭信符号代表,可以是姓名、
6、字号、别号,可以是其堂室斋馆名称,也可以藏主或藏书行为连称。它以反 映藏主的拥有权益为特征。姓名章。一种为单纯姓名印,如宋“文夭祥印”、元“赵 孟颊印”、“毛晋之 印”、清“朱彝尊印”等一种为姓名前冠以郡望、籍贯、或官爵,后缀藏书、家藏、收藏、珍藏之类。如宋“四明楼钥”、元“吴兴倪渊”、明“吴郡唐寅藏书”、“两 朝讲官 陈仁锡”、清“四明范光 华家藏”、“内翰金坛蒋超藏书记”。还有单姓或单名章,其 前或冠郡望、籍贯,或冠“臣”字,如 元赵孟颊“天水赵氏珍藏”、“赵”明稽元 夫“稽”、邵宝“宝藏”、黄琳“琳藏”、毛晋“臣晋”、毛表“臣表”、王宾“臣宾”清宋苹“苹“臣荤”,宋箔“绮”、“臣绮”,王
7、士祯“祯”,洪 颐煊“臣颐 煊印”、徐炯“臣炯”、江声“臣声”、沈彻“吴兴 沈氏藏书印记”、徐锡熙“江阴徐氏家藏图书”等等。字 号章。有单纯字 号,或后缀“父气“甫”、“子”、“氏”。如宋 赵孟坚“子固”、杨绍“文溪居士藏书图记”元王镰“习古”、赵孟叛“松雪”、“水晶宫道人”、俞淡“林屋山人”明文嘉“文 休 承氏”、方大美“黄中氏”、范大彻“子宣父”、“四明逸民”、张桂 芳“金众甫”清季振宜“沧苇”、徐 乾学“健庵”、黄王烈州妄 宋主人”、赵宗建“非昔居士”有字号与籍贯、姓名等连署,形成全名章。如元安熙“离石安敬仲珍藏经籍印”明“毛晋字子晋一名凤苞字子久”、“天水王应瑞仲祥章”、朱孔兆“蟠龙主
8、人朱六江 图章”清“海宁查慎行字夏仲 又曰悔余”、“杨以增字益之又字至堂 晚号冬樵行一”、“仁和沈廷芳字碗叔一字椒园”、“吴赛字搓客别字兔床”、“张氏秋月字香修一字幼怜”等等。堂室斋馆章或为其藏书所,或为读书处,或有实指空间、或仅为虚拟之名。有单纯堂室斋馆章,亦 有前冠姓名、籍 贯 之类,如 宋“李安诗伯之克斋藏书”元贡师泰“宣城贡氏玩斋书画珍藏”明文征明“玉 兰 堂”、“辛夷馆”、“停云馆”、“玉馨山房”、“梅 溪 精舍”毛晋“汲古阁”、“弦歌草堂”姚安道“郸姚安道师 德静学斋”、陈瑚“广 阳陈氏确庵慎独斋珍籍图史”、清 陈昂“夭都陈氏承 雅堂图籍”、高士奇“高氏江村草堂珍藏书画之 印”、徐
9、乾学“传是楼”等等。收藏、校读、鉴赏章。这类 图章带有藏主姓氏或姓名、字号,它反映藏主与书籍之间的行 为关系,因此应属于名章范围。一类收藏 章,如前所述姓名章、字号章、堂室斋馆章,表示拥有的权益。这里说的另一类收藏章,是指某些藏书家对藏 书的散佚持特别的旷达态度,只表示暂时拥有权益。如清李馥“曾在 李 鹿山处”,鲍廷博“曾在 鲍以文处”,沈慈“曾在云间啸园沈氏”,钱天树“曾在江苏图书馆学报古今书话钱 梦 庐家,汪士钟“曾在 汪 间源家”,葛柞 增“曾在洞庭葛香士处”、“曾藏洞庭葛香士家”,龚文照“曾在龚野夫处”,章缓衔“曾在章紫伯处”,郁松年“曾在上海郁泰峰家”,毛庆善“曾在 尚友斋中”,赵
10、宗建“曾在旧山楼”等等。这类 印章多产生清代以后,大约 历史上众多而深重 的藏书散佚事实,使他们清醒过来,不得不持旷达态度。校读章。其前冠以姓名、字号或堂室斋馆名,甚 至籍贯、里居,藏主是主语成分,反映的只是藏主的校勘和阅读两个既有区别又有联系的行为。如 明吴帕“姑苏吴帕尘外庐读过”,赵袁衰“补之校 阅”,清冯知十“冯知十读书印”、“冯彦渊读书记”,黄王烈“莞圃手校”,吴赛“兔床手校”,顾广沂“顾宾涧手校”等等。这类印鉴反映藏主为读书而藏的主旨。鉴赏章。其前冠词也常如校读章,反 映藏主的鉴审定、鉴赏行为,不同的是鉴赏行为有自审 自赏自己的藏书和他审 他赏 别人的藏书 之别。如明代的“毛表鉴定”
11、,“桂坡安国赏鉴”,余怀“广霞山人真赏”,项元汁“项墨林鉴赏章”、“墨林秘玩”清季振宜“沧苇鉴定印”,毕玩“毕玩审定”,钱大听“竹汀曾观”,吴鸯“兔床经眼”,潘 奕隽“三松过 眼”等等。闲章不作为持信物,故无藏主姓名、字号、堂室馆名,主要反映藏主的志趣、逸兴、祈望、癖好等心迹,也间及藏主的特别荣宠事迹闲章较之名章更多,尤其是明清两代,包括的文化底蕴 丰富,绝不是如人所说“无关鉴赏”,甚或视作文人无聊之作。闲章 印文取材来源,一是前人诗词、文句、典故、藏言、警语等,一 是自撰。前者如 明朱茂曙“逍遥游”,出于庄子中篇名。文征明“惟庚寅吾以降”,其子文嘉“肇余锡以嘉 名”,皆出自屈原离骚。王鳌“吴
12、趋”,取乐府吴趋曲。毛晋“汲古得修埂”,出于唐韩愈秋怀诗之五“归愚识夷涂,汲古得修埂”“月 明千里故人来”,出自唐寅题草堂话旧图诗中“新扣 柴扉惊鹤 梦,月明千里故人来”。俞奇滋“爽籁发而清风至生”、清朱之赤“尽东南之美”,皆出于唐王勃滕王 阁序。江以周“乐天知命”,出于晋陶潜归去来兮辞中“乐天知命复奚疑”。清马思赞“永以为好”,出于诗经卫风木瓜。顾于观“中有尺素”,出于乐府诗饮马长城窟行。汪文柏“天光云景影”出于朱熹观书有感诗中“天光云影共徘徊”。朱彝尊“老来诗篇浑漫与兴,出于唐杜甫江上值水 如海 势聊 短述中“老来诗篇浑漫兴,春来花 鸟莫深愁”。席鉴“学然知不足”,出于礼记檀弓。明稽元夫和
13、清许夫山均 有“太史公 牛马走”,此 出于汉司马迁报任少卿书。项笃寿“马生角”,出于燕丹子。陆时化“蕉鹿梦”,出于列子周穆王。邵弥“种五色瓜”,出于史记萧相国世家等等。可见涉及经、史、子、集四部,极为繁杂,而其含义各自不同后者如明李淑“读书谭道,足以自娱”,法式善“诗里求人,完中取友我怀如何 王孟韦柳”等等,其含义也各自不同。从 闲章的印文含义上看,大体可以分成这样几种表示生卒、行第。如 明王献臣“己丑父”生成化五年己丑,文 征 明“惟庚寅吾以降”生成化六年庚寅,冯舒“癸巳”、“癸巳人”生万历二十一年癸巳清王瑞履“惟丙申吾以降”生乾隆四十一年丙 申,蒋培泽“我生之初岁在庚辰”生嘉庆二十五年庚辰
14、,周星治“癸已”生道光十三年癸巳清汪洪度“汪十”,陆时 化“吴 下 六 郎”,李馥“李二”,钱碍“钱四”,汪振勋“吴下三郎”,杨绍 和“东郡杨二”,汪喜孙“汪大喜孙”等。表示家世、门第。如 明王鳌“三槐之裔宋王枯之后,晃裸“昭德后 人”宋晃公 武之后,潘允端“唐 室分 封 肇姓 皇 明科甲世家”、“五代司马”以潘姓始唐尧分封,其家科甲连第,项笃寿“圣师苗裔,春秋时七岁神童项聚为孔子师,笃寿自谓其裔,万表“凤阳万氏忠节世家”其高祖万斌以下均为武将殉节死,毛绥万“汲古后人”毛晋 之孙清朱之赤“紫阳之裔,谓朱熹之后,吴之振“吴延陵季子之裔”谓春秋吴公子季札之后,陈昂“东阜后人,元陈栋之后,汪振勋“唐
15、越国公江苏图书馆学报。 。 。古今书话四十二世孙,谓唐汪华之裔,阮元妻孔璐华“孔子七十三代长孙女”,顾广忻“陈黄门侍郎三十五代孙,谓南朝陈顾野王 之裔,沈榕“休文后人,梁沈约之后等。除了确有可据之外,也难免牵强 附会之嫌。表示籍贯、里居此与名章 中前冠郡望、籍贯不同,只具地 名,不具姓氏姓名,可泛指一个较大的地域范围,如文征 明“江左”、顾从德“武陵”。亦可确指到某街巷里坊,如唐寅“桃花坞里人家”、清何烨“家在桃花西坞”、阮元“家住扬州文选楼随曹宪故里”。除了上述两类实指外,还可虚指,实际表示一种心情寄托,如 明项笃寿“桃花村里人家”、范大冲“小桃源里人家”、项元 汁“桃花源里人家,均典出陶潜
16、桃花源记,表示隐逸,范汝楠“十洲三岛人家”均系仙居之境,表示超脱。此外还 有里居名与家世连 署,如 明王鳌“震泽世家”,秦四麟“雍 门世家”、项笃寿“浙西世家”等。表示功名、官爵。如宋江正“越洲观察使印”,元虞允文“枢密之 印”官枢 密院,明范钦“古司马 氏”兵部尚书,郑晓“大司寇章”刑部 尚书,王铎“大宗伯印,礼部 尚书,都穆“乙卯举人己丑进士”,文彭“两京国子博士”,范大沏“典客侍从之臣”、“典属 国印”出师 朝鲜、琉球。清梁清标“保和殿大学士之章”,季振宜“御史之章”,钱谦益“宗伯”,王士祯“经筵讲官”,查慎行“南书房行走”,钱大听“宫詹学 士 之章”“文 学侍从”,宋绮“三晋提刑”山西按察使,王鸣盛“甲戌榜眼”、“乙卯探花及第”、“光禄 卿章”,杭世骏“御史大夫”,阮元“兵部侍郎督察院右副都御史”,王芭孙“县学教谕宫学教习国学典簿”,杨绍和“道光秀才咸丰举人同治进士”等。表示收藏珍品、特色。如宋刻金石录残存十卷,清冯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