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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华民族的树木图腾 与树木崇拜广州市农业委会员古开弼导语图腾文化是人类历史上最古老、最奇特、最具民俗色彩的文化现象,是与现代文化渊源较为深厚和广泛的一种传统文化。“图腾”(lde n l)一名,原为北美印第安阿尔衰琴部落奥吉布瓦方言。世界上关于图腾文化的研究虽肇始于! 79 1年,但二百余年来专家们对其定义却是各执一词,难于定论。不过,专家们在对大量图腾和资料进行了深人的研究之后,对图腾文化的演变规律还是形成了 比较一致的认识,即原始人类曾先后产生过三种.图腾”涵义:图腾是血缘亲属,图腾是祖先,图腾是保护神。同时,图腾又具有五个基本特征:其一,图腾是一个原始集团的标志或徽号;其二,许多初民都把
2、作为本集团标志或徽号的图腾物,视作其本身生命来源的“命根子”;其三,图腾是初民信仰的旗帜,安全的保护神,对 图腾物有一套特殊的祭祀仪式;其四,对作为图腾的动、植物及其物体,一律不准随意袋读、毁伤;其五,每个图腾集团都有其关于图腾物的神话传说。如果说原始初民的图腾意识具有以上三种涵义及五个特征的话,那么绵延 数千年之后,直至近代和现代,图腾文化仍以其特有的方式和遗俗顽强地表现着自己,并没有因为现代文 明的昌隆而绝迹,这本身就是人类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观,值得深入研究和探讨。根据中外民俗学家的辛勤探索,基本上掌握 了人类绵延 至今的图腾文化残迹与遗俗的基本特征:一是相信某种生物或无生物与群众或个人存在
3、血缘亲属关系。二是以某种动、植物或自然物作为 氏族、胞族、部落、民族、家庭或个人的保护神并以某种生物或无生物作为自己的姓氏或名称,以及作为识别标志;三是相信人或帝王、巫师等能化身为某种动物、植物、无生物等,相信人死后能化生为某种物象;四是由古时有关某种动、植物、无生物是本群体的亲属、祖先或保护神的传说,现代又演绎出与之有关的各种禁忌、祭仪、神话等等。专家们对于上述图腾文化残余现象研究后认为:在古代,图腾文化是人类早期混沌未分 时的一种文化现象,那时人类的社会意识和宗教意识是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图腾文化既是宗教文化,又是社会文化,后来才发展成为自成一体的文化现象,如图腾名称、图腾标志、图腾 圣物、
4、图腾圣地等,专家们称之为图腾文化丛。在近代和现代,图腾文化仍以乡风 民俗的形式广泛地存在并影 响着人们的生产、生活和思想观念,不少图腾文化的遗俗至今仍在产生积极的作用。其中,我国广大农村历代相 沿成习的因敬树、拜树而约定俗成的封山育林,就是明显地带有图腾文化的遗迹,森林是人类的摇篮,也是图腾文化的主要发源地,笔者从研究林业民俗文化的角度,着重阐述我国各民族以树木为崇拜 对象而产生的图腾名称、图腾标志、图腾圣物、图腾圣地、图腾护身符等图腾文化现象,在纵向的历史演进到横向的空间层次,展示 出以树木为崇拜对象的图腾观念,在人们改造自然和社会的过程中所释放出来的斑斓绚丽的色彩;揭示出林业 民俗文化作为
5、中 国传统文化的组成部分,在我国文化史所处的地位及其对民族精神与民族文化的整合作用我国近、现于 弋 各族人民中或多或少地保留着图腾文化的残余,至今仍对人们有一种潜移默化的作用,无论是薪传还是口承,经历千百年的历史风霜,图腾文化作为一种历史悠久,已在我国民间形成了深厚的文化积/作者:古开弼,广东省厂州市,5 1X玛2,J“州11了农业委员会136淀,研究 图腾文化,对于发扬优秀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增进我国各民族的团结和进步,增强中华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都有 着不可低估的作用。树木是上古先民祭拜的一种图腾,是我国各民族世代崇奉的 图腾标志之一。爱树护林、植树造林是我国各族群众的优良传统。研 究我
6、国历代各民族的树木 图腾和树木 崇拜现象,可以反映和折射中华民族以树木为精神纽带所形成的情结与情慷;并可通过弘扬源远流长 的林业文明,增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凝聚力与向心力。一、我国历代以树木作为 图腾名称的图腾文化现象图腾名称是 图腾文化的显著成份,以树木作为社会组织中某些氏族、胞族、部落、民族,甚至作为姓氏、人名、地名的称谓等等,是早期原始人类在繁衍生息的漫长历史年代中,仰赖森林的庇护,依靠树木提供生存与发 展所必需的食物、居所及生产条件等,从而对树木和森林所产生的依恋与崇拜的特殊 文化现象,随着历史的变迁和时代的进步,人们对树木及森林的依存关系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来愈强烈,愈来愈紧密。追寻我
7、国历代各族盛衰的历史足迹,可以清晰地反映出林业图腾文化 的深刻印记。一)以树木为图腾而命名的氏族名称。图腾产生之前的 原始人类,各 自单独行动,彼此不相 往来。而一旦形成图腾概念,便成为一部分原始人群的团体象征和精神纽带,而森林作为早期人类的摇篮,树木便自然而然地被作为某一群的图腾,并以其命名而成为最早的以某种树木命名的社会组织,因此最早的社会组织一氏族、胞族等以某种树木作为其称谓,便成为以树木命名的图腾名称。即使到了近代和现代,我国仍有众多少数民族的家庭、胞族、部落等保留着以某种树木为自己命名的遗俗。如云南新平、元江、永胜、武定等地彝族长期以来都习惯于以树木、竹子作为其氏族的名称,如永胜彝族
8、的他留人各支系有以来都习贯于以树木、竹子作为其氏族的名称,如永胜彝族的他 留人各支系有以“断树枝”(彝语为“着扯”)命名的部落。云南哀牢山彝族的鲁姓氏族分化为两大家族之后,便分别以竹子和棠梨为其家族图腾,外族人称其为“竹子鲁”和“棠梨鲁”;李姓氏族分化 为三个大家族,分别以青松、棠梨、葫芦为图腾,外族人便称其为“青松李”、“棠梨李”和“葫芦李”。贵州苗族的支系花苗,因传说其祖先 为一树木,后又生桃树和杨树,因此后来形成杨姓 和桃姓两大氏族,后又繁衍分化为九大支系,形成了今天分布在贵州各地 的苗族。居住在澜沧江及怒江上游的碧罗雪山的傈僳族有以竹子(傈僳语为“马打扒”)和抽木( 傈僳语为“拉古扒”
9、)命名的氏族。西 双版纳的克木人部落也有用象尾蔗、树蔗、细 白花树和光叶水锦树命名的习惯。聚居在 西藏东南部的路巴族,有的 氏族还 用竹屑(洛巴语为“石脚”) 和木棍尖(路巴语为“压郭”)命名。【二)以树木为图腾而命名的人名姓氏。图腾研究专家认为,我国古代的姓氏即是图腾,这从当今人们的姓名上还能看历史上图腾文化的痕迹。与树木有 关的姓氏,如斟姓的远古图腾为桑甚,曹姓的远古图腾为枣,姚 姓的远古图腾为桃。云南大姚地区彝族以马樱花为图腾,小孩取名时,先拜马樱花树,再由舅父念生育经后再取名。古夜郎人以竹 为图腾,并以竹为姓,晋人常球华阳国志南中志云:“有竹王者,兴于遁水。有一女子院于水滨,有三节大竹
10、流人女子足间,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长养有才武,遂雄 夷狄,氏以竹为姓”。竹子是我国古代西南地区各民族的共同图腾之一。可见姓即图腾的观点是完全有根据的。时至今日,我国汉民族中仍有许多姓氏或多或少地与树木作为图腾的远古氏族保留着一定的文化渊源关系。同时,我国各少数民族至今仍有以某种树木为姓 氏的习惯,如满族有姓“绰罗”的,意即桃子;赫哲族多以氏族名称为姓氏,如称“付特哈拉”的氏族,人们都以付特哈拉”为姓,意 即“ 早柳”的。彝族现有的姓氏大多数都由图腾演变 而来,后转化为人的姓氏,如以榕树为 图腾 的氏族均姓“白”,以棠梨为图腾的氏族多姓“李”,傈僳族的一些氏族 也用图腾
11、名称为姓 氏,如竹氏族改为姓祝”、壮族的侬姓,来源于以“森林”为氏族图腾、 云南金平县的芒 人中,以布广树为图腾的双禾拜氏族,现在改为姓“刀”,海南黎族中的律应黎中有以“木棉树的孩子”文经典中,每一氏的氏族,该乒族的图腾就是木娜树。同时,图腾名称还与人名有直接 关系,如在一些彝 俪第一代祖先的名字,均与该 氏族的图腾有关,如“毫鸟芒”之“毫”,其义即为“竹, ,;“琐阿勒”之“琐”,其意即为.树木代,以树木作为姓 氏、在今天的社 会生活中也屡见不鲜,以汉族的姓氏为例,!37梅、李、陶、花、叶、林等,无论其表面的字义,还是追溯到历史的年代,都与远古代的 氏族图腾有一定的文化渊源关系。(云南西双版
12、纳 的克木人、金平的芒人部族至今均未落实民族认定笔者注)(三)以树木为图腾而命名的地点。翻开我 国历史的地图,便会看 到大量与树木有关 的地名,它们是人类历史的不同时期逐步形成的,而最古老 的地名的则大都渊源于图腾名称,这是图腾研究专家比较一致的看法。殷墟 卜辞中的“林方”,泛指殷人周围的民族中以“林”为图腾 的民族和部落;古时称“桑林”的地方,即是以桑树为图腾的氏族定居地;古代地名中称“桃林”的不在少数,同样也是以桃树为图腾的氏族定居地。我国历史上沿袭至今的桂林、榆林、柳州等城市的名称,均与当地古代先民崇奉某一种树木为图腾的遗俗有历史的渊源关系,如柳州人崇柳,历代常盛不衰,甚至柳州出产的工艺
13、品棺木至今仍是一种出口畅销货。据地理工作者对北京市和浙江睐县的地名所作的统计。若将北京地区十万分之一地形图中有关树木的地 方摘出,绘成一幅八十万分之一的北京地图,就会形成一 幅反映北京历代林木分布图,并能反映 出该地区林木的水平分布与同一地区的垂直分布状况。其中西山、军都山深山区主要地区都与松、柳、槐、栗、杏、榆、樱桃等有 关;浅山区则多有栗 园、杏园、梨村、桃园、桑园、果园、桃峪等地名,若把今天的地 图与古代的地图对照,这些地名历代相沿,基本上没有多大变化。垂直分布也基本上反映 了山上用材林,山谷、丘陵经济果木林的分布概貌,这些地名历代相沿,深深地打上了古代先民崇树敬木 的图腾印记。再看浙江
14、峰县的地名,也可以直接反映出林木树种垂直分布的历史状况。森林既是地理的生态群落,也是历 史的物种演替聚落,具有地理与历史的二重性。所以,峰县地图上的地区,凡在海拔50 0米的地区,其以树木命名的地点,及与马尾松、杉木、麻栋、竹子、油桐、油茶等用材林木和经济林木有关;凡在 海拔50 0米以下地区的以树木命名的地名,多以竹子、樟、梓、白杨、柳、枫、梅、乌柏、梨、柿、枣等有关,且这些地区历代几乎没有什么变动,成为与自然景 观相对应的比较稳定的人 文景观。这些以树木命名的地名,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与历代先民们的辛勤垦拓创业或殷殷期盼相关的传奇式的故事,与当地群众敬树拜树的风习有着深刻和渊源关 系。四)以
15、树木为图腾而命名的职官称谓。我国历 史上 自商周以始,历代都有与其管理职能相对应的职官关系,据专家考证,古代的“公”“伯”两个邦君的称谓,其源盖 出于“松”“柏”两个图腾,即“公”“伯”两个邦君由以松、柏为图腾的两个氏族首领演变而来(,据礼记记载,我国从商朝起就开始设置掌管山林的官吏。其中:“司土,土均 也;司木,山虞也;司水,川衡也”。这三司,一是土地,二是山林,三是平地林,都与森林有 关,实际上是由管辖地的氏族首领转化而来。到 了西周,林业职官的分工更为具体:山虞,“掌山林之政令”,“物之厉而为之守禁,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林衡;“掌巡林麓之禁命”, 以时计林,而赏罚之,若斩木材,则受
16、法于山虞,而掌其政令”;载师,.掌任土之 法”“凡任地,近郊十一,远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 十二,唯漆林之征,二十而五,以时征其赋 , ;间师,“掌国中及四郊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征其赋”,“凡任民,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泽以泽事.贡其物。凡庶民不树者无掉, ;山师,“掌山林之名,辨其物与其利害,而颁之于邦国,使致其珍异之物”;原师,“掌四方之地名,辨其丘陵坟衍原湿之名”由此 可见,西周时的六种林业职官,山虞为林业行政机构,林衡为林业执法机构;而载师、阎师、山师、原师则是负责征藉山林税赋的机构。山虞负责发布林业政令,林衡 则听命于山虞,并按其林业政令执法。载师,负责按一定比例征缴山林之税;阎师,按不同经营对象征缴实物;山师,负责进贡山木珍异之物;原师,也是负责向不同类型的地区,按不同的职业对象征缴“山林之利”的机构,事实上,西周时的各个邦国都脱胎于氏族部落,上述林业职官机构都带有明 显的地域特征,而这些机构的首长也都基本上从氏族首领演变而来。随着历 史的变迁,我国林业职官专业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