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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幼稚产业保护的一些思考滕益华 1000010483 在经济全球化的驱动下，大部分的经济学家都提倡自由贸易。无论是从李嘉图模型、 赫克歇尔-俄林模型还是克鲁格曼规模经济递增模型，都告诉我们，自由贸易有利于改善整 个社会的福利，虽然说在某些情况下会以一些群体的利益损失为代价。并且关税和非关税 贸易壁垒的成本收益分析明确的指出，限制贸易的贸易政策会造成消费者和生产者的扭 曲，并很有可能给整个社会带来福利的减少。 不过，这只是仅仅从经济学的层面上考虑这些问题。当涉及到一国的长远发展和利益 的时候，便引出了幼稚产业保护的问题。根据幼稚产业理论，发展中国家具有制造业的潜 在比较优势，但发展中国家新建的制
2、造工业，最初却不能与发达国家已经成熟完善的制造 业竞争，为了试它们获得立足之地，政府应该暂时地给予支持，直到它们足够强大，能够 参与国际竞争为止。在上世纪 70 年代，许多发展中国家试图通过限制工业品进口，促进本 国制造业生产的方式来加速其发展。其实其根本目的，在于帮助企业渡过初期负利润的阶 段，让其有足够自力更生的能力。这个做法的直接结果自然是进口品国内的价格上升，使 得受保护的产业有一定的利润空间为止。然而，这种做法却被很多倡导自由贸易的经济学 家所诟病。 究竟这种做法到底合不合适，显然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下面从赞成自由贸易和反对自 由贸易的角度来看待这一问题，应该指出的是，尽管许多理论看似
3、很精确、很完善，但在 解释事实的时候都会存在一些漏洞。从根本上来说，很多是假设存在一定的问题。 自由贸易理论认为，限制自由贸易的代价是很大的，从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的成本收 益分析可以看得出。此外，自由贸易除了保证资源的有效配置以外，还能带来额外的收益。 比如说自由贸易带来的规模经济，在被保护的市场中，由于市场小、厂商多，从而造成生 产规模不足而阻碍发展，缺乏规模效益。另外，自由贸易可以为企业家提供更多的学习和 革新的机会，这也是自由贸易的额外收益。自由贸易的支持者还认为，贸易政策最终会被 政治决策过程所扭曲。这样说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在政治决策过程中，许多领导者会受 到一些利益集团的影响，这样的
4、政策很可能反映的是少部分集体的利益而不是整个社会的 利益，因此自由贸易是最佳的选择。可以说，幼稚产业保护论正好撞到了自由贸易理论反 对的枪口上，无论是哪一点，都是完完全全反对这样的保护政策的。 那么自由贸易理论是否完全驳倒幼稚产业保护论呢？其实没有。首先，从关税的贸易 条件改善论来看，限制自由贸易的代价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大。相反，如果是一个大国采取 关税保护政策，在某一特定的关税率段下社会福利会随着关税的增加而增加，而不是减少， 因为关税使得进口品在出口国的价格下降了，改善了贸易条件。另外，市场失灵也是其中 的一个重要问题，这个在下文详述。此外，额外收益中规模经济一说其实是值得怀疑的， 现实中实
5、证的例子也只有反例，就是阿根廷的汽车产业，由于规模很小，阻碍了自身的发 展。但是，这个例子并没有告诉我们究竟是限制汽车进口导致没有实现规模经济，还是阿 根廷国内自身经济政策的原因，我们无从得知，现实中也缺乏规模经济的例子。还有一点 值得提的是，尽管自由贸易可以通过竞争或者是寻求新的出口途径来给企业家提供很多学 习和革新的机会，但是这些机会是看不见的，一方面不能保证国内在出口方面一定能开辟 新领域，也许其具有比较优势但仍属于幼稚产业；另一方面，现实中的竞争和市场中的竞 争相去甚远，在现实中的市场中，市场份额是相当重要的，假如没有这一点的保证，作为 行业的巨头很容易就会把弱势企业挤掉，因此，假如国
6、内的企业没有先发制人，那么未来 其实不好说。最后，贸易政策容易被政治决策过程扭曲这是毋庸置疑的，根据政治决策模 型，执政者会迎合中点选民或者是某些利益集团，那么贸易政策可能就会偏离初衷。但是，这个假设是建立在一国的选举制度是绝对民主而不存在专政的情况下的，现实中对这样的 政治制度的偏离其实不在少数，而且很多情况下选民并不了解贸易政策的利弊，或者说他 们根本就不在意贸易政策的问题，因此贸易政策会受政治决策过程影响的说法还是有待考 虑的。 除了自由贸易理论以外，还有一些说法也说明幼稚产业保护论的误区。比如，许多经 济学家指出，仕途从现在就进入未来才会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并不总是件好事。比如说， 一
7、国目前是劳动密集型的国家，在劳动密集型产品具有比较优势，那么目前它就应该着力 于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尽管未来资本密集型产业会在国内蓬勃发展，也不应该利用贸易 限制来从现在促进其发展，而是要过渡着发展。另外，保护制造业其实本身并没有什么好 处，除非保护本身有助于使制造业更有竞争力。在历史上，幼稚产业保护失败的例子其实 不少，上世纪 70 年代许多发展中国家实行进口替代工业化战略而使得经济发展缓慢是比较 鲜明的例子。第三个方面，还有一些理论认为，产业的发展应该让私人部门的投资者去进 行投资而不是国家动财力进行补贴或者是实行贸易限制的政策。上述说法其实还是很有道 理的，因为这些误区确实是结合了一些国
8、家发展的成功案例和失败案例总结出来的。不过， 就第二点来说，幼稚工业保护的失败，可能并不仅仅因为贸易保护的政策，可能在内有很 多原因，比如产业本身发展缺少激励或者是发展策略上存在一些问题的话，就不能否定幼 稚产业保护论。另外，就第三点来说，诚然在发达国家里，投资者经常会资助一些收益不 确定，而且未来有可能失败的项目，但是在发展中国家里，很多私人投资者只会考虑一个 产业当前的利益，而不会去冒损失惨重的风险，那么产业的发展确实还是需要国家扶持一 把，比如贷款、融资等。 赞同幼稚产业保护的一个说法是市场失灵论。自由贸易得到损失少、资源有效配置的 结论的前提是不存在市场失灵，但现实生活中市场失灵的现象
9、还是不少的，包括劳动力市 场没有出清和资本市场没有有效分配资源等。市场失灵支持幼稚产业保护论的两个一句是 不完全资本市场和无偿占用问题。我们知道，在发展中国家中缺乏一套比较完整、有效率 的金融机构来保证新成长部门的投资和融资，那么这些新工业部门的成长就会受到阻碍和 限制。另外，假如整个行业的发展存在学习成本和无偿占用问题的话，行业的发展就会受 到限制，因为谁都不愿意承担发展的损失，而贸易保护却可以将这些损失大大减小甚至减 小为零，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实行幼稚工业保护是无可厚非的。有反对市场失灵论的说法认 为，国内市场失灵应该直接针对问题根源的国内政策来修正。这个说法有一定道理，但就 无偿占用问题来
10、说，设置保护减少损失其实也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方法，只要确定产业在 经历了过渡期后能迅速发展，这样做就是值得的。另外一些说法认为关税或进口配额会产 生额外的成本，一个现实的案例就是美国南加利福尼亚进口农产品导致农业萎缩，但是却 节省了大量的灌溉用水，节省了很多社会成本。但这种情况只是个案，并不是所有产业都 有一个类似的情况。虽然说对市场进行干预是次优的政策，但现实中不可能保证所有其他 市场都能正常发挥，而且要明确找出不正常的市场往往是不太可能的，因此这么做虽然是 次优的但却节省了其他类型的成本。 进口替代工业化和出口导向工业化给我们什么启示呢？很多实证经验告诉我们，实行 进口替代工业化战略的发展
11、中国家在一段时间后的经济发展比较缓慢，比如印度和阿根廷。 那么是否一定是幼稚产业保护政策的问题呢？这个很难说，相关未必代表因果。很可能存 在某些使得制造业缺乏比较优势的某种基本原因的话，那么一段时间的保护并不能为制造 部门创造出竞争力。当然，现实中会涉及许多的因素，比如外汇控制、国产化规定等，是 有别于关税和配额的贸易壁垒，会产生一定的影响。甚至是相关法律法规和一些产权的问 题，都是影响到一国工业发展的重要因素。直接根据这样的结果否定幼稚产业保护论是不 太可取的。那么幼稚产业保护的反面，即开放的结果如何呢？实证经验告诉我们，出口导向的工业化创造了东亚奇迹，日本的经济高速发展， “亚洲四小龙”实
12、现迅猛的经济增长。 那么这是否就说明自由贸易是正确的，而幼稚工业保护就是错误的呢？不好说。 HPAEs（high performance Asian economies）虽然说有高贸易比率，但该多大程度上归功于 自由贸易政策我们并不清楚。事实的数据告诉我们，这些高速发展的经济体还是存在着相 当的平均贸易保护率，只是比实行进口替代工业化的国家低一些而已。相关性并不意味这 因果性，而且这些经济体的高储蓄率和教育水平的上升也有可能导致经济的提高。况且， 我们观察的结果应该是这些产业部门发展的情况而不是整个经济的发展状况。此外，在这 些告诉发展的经济体中，还出现过金融危机，足以说明过度开放容易导致政策
13、上的疏忽， 在经济萧条期更是阻碍个产业部门的发展。所以，进口替代工业化和出口替代工业化尽管 为我们提供了许多实际的例子，但却不能明确的告诉我们优质产业保护政策的优劣。 那究竟幼稚产业保护政策是否可取呢？是否可取要看实际检验的效果，也就是说，观 察这些受保护的产业是否能够按期望的发展起来，如果没有，那么就是不可取的；反之， 就是可取的。当然，最直接的一点是，只要在经历过渡期后的企业在长远的收益能够补偿 之前保护其发展所承受的成本损失的话，就是可取的。我认为适度的干预其实是可取的， 因为在现实中确实存在一些需要经历过渡期的企业，需要进行一定的扶持。当然会有理论 认为这样的产业太难找，想要在林林总总
14、的产业群中界定需要进行保护的产业确实有相当 的难度，但是还是有一些产业是比较容易区分的，可以先从这些产业入手。 自由贸易在很大程度上无论是对整个世界还是单个国家来说，都是促进经济发展、提 高社会福利的贸易政策。但从政治的角度说，要我们实现想李嘉图模型或者是赫克歇尔 俄林模型中的那种分工，在现实生活中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某种产品成为进口依赖对于 一国的政治安全来说是不可取的，这样在发生矛盾冲突的时候无法有效面对贸易制裁，所 以，实行贸易保护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而这一切的起点在于幼稚产业的保护。 既然如此，怎样才能保证幼稚产业在保护下能得到良好的发展呢？首先，要避免过度 保护，不能让这些产业在保护下太安逸，因此要设置一些激励机制或者是保护时限等，来 保证这些受保护产业确实能得到发展，并具有一定的竞争性。其次，要明确受保护产业未 来发展的潜力，虽然不需要对每个产业清晰界定，但是界定出来的产业一定要满足要求。 另外，要加快相关法律法规的健全，并创造良好的环境，适当引导竞争，消除地方保护主 义。对于受保护的幼稚产业来说，要积极寻找国际经济合作，优化经营方式，改革管理机 制，注重竞争意识的培养，保证企业自身健康的成长。此外，注重短期变化，对产业发展 状况进行动态监测和管理，有助于产业的不断改良。幼稚产业保护的成功，需要政府和产 业内部的共同努力方可获得，缺一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