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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空间的生产与消费从亨利列斐伏尔到鲍德里亚摘要：鲍德里亚研究在学术界受到了广泛的重视，而对于列菲伏尔的研究却随着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转向而备受冷落，更没有研究以列菲伏尔和鲍德里亚的传承和超越为角度。本文从空间研究的视角，通过对两位思想大师的研究，从文本中发现两者的思想脉络。即，从空间的生产到空间的消费。空间生产与消费理论源于列菲伏尔，而发展于鲍德里亚。关键词：亨利列斐伏尔 让鲍德里亚 空间生产 空间消费2007 年 3 月 6 日，让鲍德里亚在巴黎的病逝。他的去世在全世界掀起了一股鲍德里亚研究的高潮。鲍德里亚的思想影响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他的影响从 1996 年起被称为“鲍德里亚效应” （Baudri
2、llard Effect） ，到被誉为“现时代最重要和最具煽动性的作者” 。 他在“消费社会”和“后现代性的命运”等理论方面都有独创性的成果。在后现代社会里，让鲍德里亚在某些特定的圈子里，作为最先进的媒介和社会理论家，一直被推崇为新的麦克卢汉。然而他的思想绝不仅仅停留在麦克卢汉所开创的后现代媒介批判里。对让鲍德里亚的研究我们不能忽视的一个重要视角是，从他的导师亨利列斐伏尔到鲍德里亚，有哪些思想被传承下来，又有哪些创新之处。 。一、 大师的思想足迹11 亨利列菲伏尔早在 20 世纪 80 年代，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论国家和让日常生活成为艺术品等著作就在国内受到学者的追捧，他
3、的“日常生活批判”研究也深受学界的欢迎，但他关于“空间生产”的研究和对空间学和城市学等相关学科的巨大贡献，却一直被国内研究者所忽略。尽管如此，美国著名城市地理学家爱德华索加（Edward W.Soja）仍然这样评价列斐伏尔：“1950 年代以后，他成为西方马克思主义首屈一指的空间理论家，并成为重申批判社会理论中的空间最强有力的提倡者” 【1】 。在近 70 年的学术生涯中，列斐伏尔不仅亲身参与激进的艺术和社会团体的活动和实践，而且其著作对城市化、城市空间以及建筑理论也做出了开创性的研究。他的思想不仅在法国促生了对现代规划方法和建筑功能主义的广泛批判，而且对 20 世纪 80 年代欧洲的规划政策
4、有着重要的影响。早起的列斐伏尔精力集中于将马克思主义引入法国，并于 1929 年加入法国共产党。他还发表了大量文章对马克思的人道主义进行阐释。他的早期思想不仅停留在最马克思主义的译介，而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创新，如，他以马克思1884 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关于“全面的人”的思想为基础，引申出“总体的人” （Total Man）这一概念，认为人类终将实现其所有的潜能而成为“总体的人” 。 1958 年列斐伏尔终因对斯大林及其法国追随者的无情批判而被开除党籍。他对空间理论的研究是从一从与一个前卫组织 Utopie Group 的密切联系开始的。该组织由多学科的人士组成，并创办了 Utopie Gro
5、up 杂志。此时，巴黎到处充斥着巨型建筑，德方斯的办公大楼就像是技术理性的凯旋门。据此，刊物刊登了许多讽刺性的漫画和滑稽的言论以构成他们对城市以及法国文化实践的革命式的批评。受到情境主义和英国的阿基格拉姆学派的影响，Utopia Group 组织中的建筑师提倡一种瞬时的建筑，作为创造节庆的和愉悦的环境的方法，这种环境就是他们认为的空想共产主义世界的到来。但是，该组织在空间视觉与政治计划之间本来就很纤弱的联系很快就消散了， Utopie Group 也变成进行批判的纯粹文本论坛，用列斐伏尔的话说即是“否定的乌托邦” 。【2】虽然 20 世纪 70 年代是马克思主义的黄金年代，列斐伏尔的多部马克思
6、主义著作都成为抢手的读物，并被翻译成多种文字，但此时的列斐伏尔却把主要精力转向城市研究。再这短短的几年里，列菲伏尔的学术灵感急剧迸发，连续出版了七本专门讨论城市化和城市空间问题的著作。1974 年，列斐伏尔出版了其一生最重要的著作空间的生产 。在这本著作中，他不仅对空间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思考，而且不断对二元论逻辑进行了解构，将处于边缘的各种关系重新结合，发展出了许多新的概念。并以空间为基础，对社会理论的各个方面，如生产关系的再生产、城市权利、日常生活、消费社会、主体意识的城市化、城市变革的必要性、从本土到全球范围内不平衡发展等问题作了广泛而深入的研究。1991 年，列斐伏尔去世，终年 90 岁。
7、从早期迷恋超现实主义和工人阶级意识，到对日常生活以及城市现状的空间性和社会学作马克思主义的探索，再到晚期对于空间的社会生产的研究，他的一生始终正如爱德华索加所指出的“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知识分子流浪者，一个来自边缘却能在中心生存并且兴旺发达的人” 【3】 。1966 年 3 月，鲍德里亚在南特大学师从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并于当年 9 月开始在南特大学担任助教，开始了他正式的学术生涯。1968 年，鲍德里亚在列斐伏尔和罗兰巴特的影响下，出版了他的处女作物的体系 ，正是这部著作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声誉，其后的多部巨著为鲍德里亚赢得了当今极具影响力的后现代主义学者的声誉。从思想脉络
8、上看，列菲伏尔对鲍德里亚的影响是深远的。12 让鲍德里亚让鲍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1929 年-2007 年）被誉为现代社会思想大师、后现代理论家和知识的“恐怖主义者“。波德里亚于 1929 年出生在法国北部的一个小公务员家庭。1962-1963 年在萨特主编的 新时代杂志上发表了对卡尔维诺等作家的文学评论，还翻译过布莱希特等人的德语作品以及一本关于第三世界革命的理论著作，1963 年出版了一本摄影集。1966 年 3 月在巴黎第十南特大学师从著名的现代性学者亨利列斐伏尔（Henri Lefebvre）完成了社会学论文社会学的三种周期 ，19661972 年在第十大学担任助
9、理教授、教授。1968 年左右受列菲伏尔影响，与法国进步杂志乌托邦 （基本态度是无政府情景主义，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以及媒体批评理论）合作，发表了一些理论性很强的关于资本主义财富的影响、科技传播等等的文章文章。1968 年出版的第一部书物体系（The Object System）显示了他受罗兰巴特时尚体系 的分析方法的影响。此后鲍德里亚出版了一系列 50 多部富有理论创造性的著作，这些著作包括消费社会 （1970 年） 、符号政治经济学批判 （1972 年） 、 生产之镜 （1973 年） 、 象征交往与死亡 （1976 年）、 仿真与仿像 （1978 年）等。鲍德里亚素喜用格言式的句子说话，
10、总是带点黑色幽默。他曾经把现代传媒文化的感官大潮描绘成“交流的狂喜”(the ecstasy of communication)。1991 年第一次海湾战争以后，他提出海湾战争并没有实地发生，这是一场媒体事件而不是战争，这引起了很大的论争。 战争的幻像一文指出，问题已经不是人们是赞成或反对战争，而是人们赞成还是反对“战争的真实性” 。 911 以后他写了恐怖主义的精神：双子塔的安魂曲 “The Spirit of Terrorism: And Requiem for the Twin Towers”一文，指出西方媒体的奇观式报道造成了恐怖主义威胁时刻存在的拟真幻象。 【4】2007 年 3 月
11、 6 日，鲍德里亚在巴黎的病逝。鲍德里亚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在于根据消费、媒介、信息和技术社会的发展，重新思考激进的社会和政治理论。鲍德里亚早期的著作关注消费社会的建构以及它如何提供一个新的价值、意义和活动的世界，并由此扎根于马克思主义和政治经济学领域。然而自 20 世纪 70 年代中期以来，对政治经济学和消费社会的反思几乎完全从他的文本中消失了。随之，模拟（simulations）和拟像（simulacra） 、媒介和信息、科学和新技术、 内爆和超现实构成了一个新的后现代世界 在他的理论建构中当它创建新的社会组织形式、思想和经验时，消除了以往的工业社会模式中所有的边界、分类以及价值。鲍德里
12、亚的影响也是多维度的。他不仅是后现代性的先知，而且，在现代消费社会理论和文化研究方面成果卓越。有人关注他用结构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来研究消费社会方面的贡献，有人关注他“后马克思主义批判”和宿命理论方面的成就，包括政治经济学批判、主体理论批判、真实的意识形态批判、女权主义批判、阶级理论批判、后现代主义批判等等，还有的人关注他的信息革命的新理论。从让鲍德里亚论文集来看，人们对他的关注不仅包括社会理论、后现代主义、文化这些方面，而且还囊括了鲍德里亚对战争、美国、诱惑、小说与艺术等相关的“新研究” 。 二、空间生产理论：传承与超越2.1 空间生产英国社会学家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在
13、第三条道路：社会民主主义的复兴一书中，将这种时间与空间的混杂排列称为“时空分延”(time-space distanciation)，他认为这是全球化的基本特征，吉登斯不仅看到了全球化是政治与经济两种影响合力推动的进程，而且认为全球化在建立国际间新秩序的力量对比的同时，正在改变着我们的日常生活，因而“全球化的内容不仅仅是，甚至主要不是关于经济上的互相依赖，而是我们生活中的时空巨变” 。空间理论伴随着工业化的深入和城市化的进程受到越来越多研究者的重视。虽然资本论并未分析空间，某些概念，诸如交换价值与使用价值，在今日却可以应用在空间上。现在我们必须做一个马克思未提及的区分对自然的支配(domina
14、tion)与对自然的取用(appropriation)。这个冲突在空间中展开：在被支配的空间与被取用的空间中。比起马克思的时代，自然在当前更加是所有使用价值的来源。 【5】“生产空间”(to produce space)是令人惊异的说法：空间的生产，在概念上与实际上是最近才出现的，主要是表现在具有一定历史性的城市的急速扩张、社会的普遍都市化，以及空间性组织的问题等各方面。今日，对生产的分析显示我们已经由空间中事物的生产转向空间本身的生产。由空间中的生产（production in space） ，转变为空间的生产(production of space)，乃是源于生产力自身的成长，以及知识在物
15、质生产中的直接介入。这种知识最后会成为有关空间的知识，成为空间之整体性的资讯。空间中的生产并未消失，而是被引至不同的方向。我们可以言及一种流动经济(economy of flow)：能量之流、原料之流、劳动力之流与资讯之流等。工业与农业生产的各单位之间，不再是相互独存与孤立的。这种转变导致一个重要的结果：现代经济的规划倾向于成为空间的规划。都市建设计划和地域性管理只是这种空间规划的要素。虽然在法国特别明显，但空间规划的影响却遍及各处。社会空间不能以自然(气候与地理形势 )历史与“文化” 来解释。更甚者，生产力也不构成一个空间或一段时间。中介与中介者在其自身之间插入调停；以其引自知识、引自意识形
16、态、引自意义系统的理性来调停。空间是一种社会关系吗？当然是，不过它内含于财产关系(特别是土地的拥有) 之中，也关联于形塑这块土地的生产力。空间里弥漫着社会关系；它不仅被社会关系支持，也生产社会关系和被社会关系所生产。自然空间(natural space)已经无可挽回地消逝了。虽然它当然仍是社会过程的起源，自然现在已经被降贬为社会的生产力在其上操弄的物质了。在新资本主义的空间中，经济与政治倾向于汇合，但是政治并未掌控经济。冲突因此在霸权式的国家仍然不是事物的掌控者与这些事物的拥有者之间发生。列斐伏尔认为城市空间是资本主义的产物,被注入了资本主义的逻辑(为利润和剥削劳动力而生产) ,城市建设计划和地域性管理只是空间规划的要素,空间的生产类似于任何种类商品的生产,城市的建筑象征了资本主义关系,城市居民被分散到郊区也是一种资本主义关系的产物(因为中心地区被商业功能占据,居住空间的使用被驱逐到边缘地区) 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