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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审 美 文化:从理论走向现实如匕全兴本文认为,中国 当代审 美文 化建设和我国精 神文 明建设 有密切的关系,军美文化研究只有从理论走 向实践,才有 广 阔的天地和旺 盛的 生命力为此,既要探讨审美文化的理论建构 问题,又要从 人类文化学和审 美社 会学 角度 剖析审美文化的意义和特.去、,还要 对 教育、科技、文艺 等方面的审 美文化作具休分析。只有这 样,才能揭示审美文化的 社 会 作 用和理论研 究价值:作者姚全兴,1942年生,土海社会科学院 哲 学研究所副研兄员、上海美学 学会副秘书长。中国当代审 美文 化建设,是 我国美学 界面临 的一个 大课题、新 课题。说 它 大,指 它 的涵
2、 盖面 很广,凡是审美视 角所涉 及的文化领域,或 文 化领域 中的审美现象,都在它 的研究范 围之中。说 它新,指它 的理 论建构 要言前人之 所未言,具有新颖性、独特性和 创造性;又指它理论 联 系实际,从审 美文化角度对 当代社 会生活的一些 具体问题,进行分析和 提 出建议;因此,中国当代审美 文化建设,不是轻而易举之事,更不能等闲视之。近年来美学从艺术走向社会,是 历史发展和现实走向的必 然,是中国社 会一文化转型的一个 重要标志。传统美学以艺术为中心 的研究 对象和研 究方法,已被当代审 美 文化以社会为中心的研 究对象和研究方 法所取代,美学正在适 应 文化 大变动 的时代,与当
3、代文 化、当代生活 的整体转型同步。而方兴 未艾地 走向2 1世纪的审美文化,使得 美学 出现 了令人惊喜和鼓舞的再度兴旺的势头。如果说,美学从 艺术走向社 会是第一个飞跃,这个飞跃结束了 传统 美学的 历 史使命,揭开了审美文化的序幕;那么,审 美文化进一步 从理论 走向现实 则是第二个飞跃,这 个飞跃使审美 文化 更加贴 近社会,在文化一生活的统一体 中充 当 重要 角 色,担 负起 净 化、美 化人生和社 会的历 史使命。123上海社会科学院学术季刊1997年第l期但是,审美 文化 从理论走向现实,并不是脱离理论,扬弃理 论,而是 立足审美文化理 论,探索审美文化理论,建设审美文化理论,
4、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走向现 实由干当代审美文化理论是一种全新的理 论,它的建设首先面临理论建构的一些 具体问题,需要讨论C(一)中国审美文化与外国审美文化近代西方 出现 了“美学这 一概念,但美学的研 究不是 近代西方才开始的,而是自古代东西方早就开 始了,因此美学 史的存在和发展可以上溯到 东 西方 一二千 年之 前。“审美文化”也 是如此。如果说审美 文化研究 的主要特征,不是据守艺术中心论,而是审 视包括艺术在内的社会文 化和生 活,那么一部东西方美学史可以证明,这个 主要特征在东方古代的孔孟、老庄,在西 方古代的柏 拉图、亚 里士多德的美 学理论 中己经很明显了,而且占有十分 重要 的
5、地 位,只是我 们还没有从审美文化角度去研究罢 了。中国审美文化和外国审美文化不仅早就独立存在,而且早就相互 交流。中国汉唐时 期审美 文化兴旺发达,原 因盖出于此。因此,中外审美 文化的交 流是 世界性的,当代中外审美文化仍在 交流 和发展:我们必须对此进行比较研 究,以形成更大规模的交流。这 不但符合我国改革开放、与国际接轨 的形势和需 要,而且符合审 美文化 发展的规 律;通过比较研 究,我 们还可以发现,中国为代审 美文化研 究的 兴起,不 仅是 美学 研 究在 低谷中几年徘 徊之后,为 了适 应时代发展需要而注行 自我调 整和转型的结果,也是 改革开放后外国审 美又化渗透和我 们有意
6、实行 拿来主义的结 果这也 说明中外审美 文 化交流是 不 可抗拒 的,在一 定条件下是必然 产生的;更进一步 看,我 国科学 文 化 不 是要和 世 界科学 文 化接轨吗?那么作 为我 国科学文 化一 部 分的审美文 化,也只有 加强 对外交流,才更 有生 机和 活力,才 能在 建设 和 保持 具有特 色的中国审 美文化体系的 同时,又在世 界审美 文 化之林熠 熠生辉。(二)传统 审美文化与当代审美文化中国传统 市美文 化是 中国传统 文 化的有机组成部分,今天仍有其合理 内核和不 可磨灭的精华,如强调美与善、情与理、认知与直觉、人与 自然的统 一,富于古代少、道 主义精神,以审美境界 为
7、人生 的最高境 界,以及在思想方 法上重 感受,重直 观,重联 想,重体验等。但是又要看到,传统审美文化具 有相当大的 局限性,如比较 保 守 内向,不 重视分析和研 究,因而缺乏外国特别是西 方审美 文化那种“魔性”的反叛精神,恢 宏的审美理 想,以 及不断进取的创造性。无疑,当代审 美文化既要汲取 传统审美文化的合理 内 核和精华,又要克服它的局限性,使当代审美文 化融传统精神和现代气息于一体;但是,传统审美文化与当浅审 美 文 化最 重 要的联结点,还在于二者对社会 文 化和生活的“共识”,这就是以“非功利 的 目的为目的”的一致性。中国古人的修身以礼乐即情意 即审美为第一准则,这对提高
8、夕、的素质十分重要,也极为有利。现代人之所以浮躁浅薄,急功近利,滋 生许多难以克 服的社 会病,原因在于背叛或放 弃 了审美第一准 则。当 世界范围内少、们都在 寻求)、生的真正精神家园时,我 们如果视传统审美文化中的审美第一准 则为敝屐,那岂不 是比戴着帽子找帽子 的人更愚 蠢吗?当代审美文化要求现代人以审美第一 准 则处世 立 身,正是解决 当代社会文化 和生活 中各种 弊病的济世良方。当然,要求现代人完 全摒夸功利 是不可能的,要求现代文化和生活 没有一点功利性也是不可能 的,但是以非功 利的 态度刹一侍现代文化 和生 活却是 可能的二这就 是将现代文化和 生 活审124姚全兴:审美文化
9、:从理论走向现实美化,以审美对抗功利,淡化功利,那么现代文化和生 活就会净化,污染程度有所降低。现代文化和 生活的“污水处理”设 施,就是审美文化建设。当代审美文化“处理污水”的功能,是传统审美文化同一功能的延续和发展,对此我们怎么能熟视无睹而 不倍加珍惜呢?(三 )物质审美文 化与精神审美文化社会 上物质欲望膨胀 和人文精神失落的情况,不可避免地 导致物质审美文 化和精神审美文化 的丧 失,这是无庸讳言的事实,但又不能 归咎于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从根本上讲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 不仅不和审美文化矛盾,而且在很大 程 度上可以激 活人们的自由性和创造性,促进审美 文化建设。这就 是说,市场经济和改革
10、开放在本质上 是和审美文化一致的,都有解放思想、解放个性的特 征。现在的 问题是要摆正物质与精神 的位置,不能让物 质 欲望 压制 精 神,也不能让精神萎靡自甘 堕落。要 做到这一点,别无 良策,只能求助于当代审美文化建设社会 文化和 生活离不开物质,但是 没有审美文化的物质对社 会文化和生 活有害无 利,只能使人物欲横流,失去理智和美好的情感。物 质只有和审美文 化结合,物质审美化 了,有 了文 化的气息,才不会散 发铜臭,使人拼命追逐 失去本性。因此,物质审美文化和物质文明是一致的,物质文明建设 离不开物 质审美文 化建设。也因此,审 美文化 并不 排 斥物质,审 美文化和物质文化可以交叉
11、相通。审 美文化和精 神、精 神文化 的关系 就更密切 了。现 在人们己经 发现,由于物 欲膨 胀,人的审 美能 力退 化了,人的精 神性向生物性转 化了,人鄙薄内在 的感动而 追求庸 俗的感官 刺 激 了,于是崇高的审美风格不再 被人尊重,人文精 神 失落到 空 前 未有 的 地 步。其 根本原 因在于辛t会文 化失 去了节 制,变精神升 华 的 间接满足为感官 化的直接满足,从而使 社会文化变成 了反 文化。要张 扬人文精神,必须 提倡审美文 化_ 因为人文精神的三 大要素:科 学精神、道德力量和情感作用,只能和审美文化的真善美相对应,也只有审美文 化 的真善美,才能激 活和重建人文精神,
12、而人文精 神正是 现代人最重 要的素质和精神文化 的精髓。因此,精神、精神文化、精神文明无不在审美文化中得到体现,精神审美文 化建设是精神文 明建设不可或 缺的重 要方面物质审美文化 和精神审美文 化的关 系和相互作用 也是不 言而喻的。它们 不仅是 当代审美文化 的并蒂莲,而且是 当代审美文化建设 相辅 相成的两 大主 力军。物质审美文 化建设,必然促进精神审 美文化建 设,而精神审美文化建设又必然反作用于物质审 美文 化建设:归根 到底,也就是辩证法的体现,物质变精神,精神变物质。那么,审美 文化从理 论 走向现 实的 意义和特点是什么呢?精神文 明的核心是真善美,精 神 文明建设的根本目
13、的是 为 了弘扬和实现真善美,使/、们遵循真的规律,提 升善 的道 德,涵养 美的情感,使精神 世界 达到 高度的文 明程度二但是,真善美 的弘扬和实现,要通 过一种文化载体来表征达意:过去,少、们往 往寄希望于艺术,认为通过艺术的教育、创作和鉴赏,可以弘扬和实现真善美,这未 免太夸大 了艺术的作用:不可 否认、艺术的确 具 有真 善 美 的因素,艺术的教育、创 作和鉴 赏,也 的 确在一定程 度上可以感 化/、心,涵养情感,有助于精神世界的净化美化。但艺术毕竟是一种意识形 态,难以担 当全面弘扬和 实现真善美的重任,难以在整体上起 到精神文明建设的作用。归根 到底,艺术只是 文 化的 一种
14、形态,它12 5-上海社会科学院学术季刊1997年第l期不可能具有文 化的普 遍性、全民性,而 只有文化才能对人类文明产生 全面 而深 刻的影响 和作用。因此,今天我们仍要 重视艺术的教育、创作和鉴赏,看到艺术(特别是高雅艺术)有利于精神文 明建设,但又要 看到 艺术的社会 作用也只是局部的,在当前无力抗衡商品经济大潮中出现的污泥 浊水。精神文 明建设只能寄希望于文化,也只有文化才能促进和推动精神文 明建设。然而,文 化又是多种 多样的,有形形色色的载体,也就是说,不是随便哪一种文化都可以起到精神 文 明建设 的作用。今天,社会上 存在 商品文化、大 众文化、流行文化、消遣 文化,以及服饰文化
15、、饮食文 化等等,出现 了从未有过 的文 化热。但 是,哪一种文化最有利于精神文 明发展,有 助于精 神文明建设 呢?以最具 有代表性的商品文 化和 大众文 化来说,前者 功利性大于审美性,后者世 俗性大于审美性,其 他不少文 化也类似于此,都有一些审美性,但总显得审美性比较缺乏,而缺乏审美性的文 化是难以对精神文 明的发展和建设起巨大的决定性作用的。对精神文 明的 发展和建设起巨大 的决定性作用的,只能是 方 兴未艾有着无穷潜力的审美文 化。审美文化之所以能 对精神文 明的发展和建设起巨大的决定性 的作用,就 在 于它 通过自己独特 的文化 载体,能够 有效地 引导人们遵 循真的规律,提升善
16、的道德,涵养美 的情感,进入 人生 的审 美境界,实现社会环境和精神世界的 净化美化。正是在 这个意义上,审美文化 和精神文明本质一 致,前者 成为后者表 征达 意 的最 佳文 化 载体,后者 成为 前者 经世 致用的最 佳社 会 功能。精 神 文明建 设和审 美文化建设貌 异而神 合,殊 途而 同归,精神文明建 设不能忘了审美文化,道理 就在于此。审美文 化能够成 为精神文明的最佳 载体,还 在于它比其 他种种文 化更胜一筹,有 其他种种文 化不 可比拟 的特点,如普遍性和超越性,对普遍/、性都有深刻的影响,而且 超越一切利害关系。它如春风化雨,潜移默 化,然而又具 有强烈的感染 力,融阳刚 阴柔于 一体。它能够无微 不至地渗透 到所 有社 会领域 和生活方式中去,无论 政 治、经济、军事,还是 科 技、教 育、文艺,或者饮食、服饰、美容,无不有 它的彩子存在,魅 力存在。总之,它不但表 现在精神世界,而 且表现 在物质世 界;不 但显示为精 神之化,而且显示为物 质文 化;不但适应于精神 生活,而 且适应于物质生 活;不 但可以满足/的精神需要,而且 可以满足人的 物 质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