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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际关系理论的新探索评当 代西方国际关系理论学习和研究任何理论问题，至 少要把握三个关键问题：一是基本 概念，这是理论的砖石基础。从基 本概念入手，微观理论，便会判断 准确，站稳根基；二是体系系统， 这是理论的结构联系，立足体系系 统，宏观理论，方可认识全面完整， 避免片面性；三是特色创新，这是 理论的灵魂核心，抓住特色创新，深观理论，才能认清继承与发展， 力求接近科学。紧紧围绕这三个关 键问题全面展开，就是这本当代 西方国际关系理论最鲜明的特点， 也是最大的优点。 以美国为主流的西方国际关系理论， “既年轻，又古老” 。时间跨度 80 年，学派林立，论战不休，观点五 花八门。倪世雄教授的新著
2、，以深 厚的学术功底和简练的语言，明确 归纳概括为“两次革命” （现实主义革命和行为主义革命） 、三次论 战（理论主义与现实主义、科学行 为主义与传统主义、新现实主义与 新自由主义）和六个主要学派（理 想主义、现实主义、科学行为主义、 传统主义、新现实主义和新自由主 义） 。56 万字的巨著，如此精确勾 画，全貌便一目了然。新著前四章 （第二、三、四、五章）通过介评 三次论战和冷战后的论战，构建体 系，使美国的国际关系理论呈现完 整面目，后四章（第六、七、八、九章）简明地、确切地界定了支撑 美国国际关系系统理论的基本概念， 而书中的专门评论，则鲜明地凸显 美国国际关系理论的主要特色和不 同学派
3、的创新。新著不仅注意对每 次论战的来龙去脉，每个学派的特 点趋势、每个理论的内容看法，抓 住重点要害，作科学的梳理和详尽 的介评，而且都有一定的篇幅对不 同学派、理论和论战进行分析、比 较，不是一说了事，一带而过，停 留在一般的介绍和描述上，而是突出特色，夹叙夹议，画龙点睛，指 明要害。 倪世雄教授的新著告诉我们，美国 的国际关系理论，虽经多次论战， 出现过近十个主要学派和几十种有 影响的理论，但其主要特色是“权 力政治” 。这同美国的国情和文化 传统有密切联系。美国是英国的移 民殖民地，也是欧洲资本主义的分 店，从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期起， 就同欧洲列强一道将整个世界瓜分完毕，开始进
4、入世界舞台，直接控 制和主导国际事务。美国文化是基 督教文化，上帝赋予的“使命感” ， 使美国常常扮演“救世主”角色， 以“拯救世界”为己任。这就是美 国长期推行权力政治的根本原因。 新著批评了一种观点，认为它们 “低估了权力政治的顽固性” 。 “从 杜鲁门主义、艾森豪威尔主义到尼 克松主义、卡特主义又到克林顿主 义，虽然形式各异，但权力政治的 实质没有根本改变” （P269 页） 。我想今天在任的美国总统布什及其最 终形成的布什主义也仍会继承下去。 作为如此国情和文化传统下产生的 形形色色的美国国际关系理论，无 不打上权力政治的烙印。新著明确 指出：“在西方国际关系理论中， 权力被认为是最重
5、要最关键的概念 之一，并得到广泛的使用。国际政 治甚至被称为权力政治 ” （P204 页） 。只不过出现定性分析、定量 分析和定性定量结合分析的不同权 力政治学派（P267 页） 。新著在谈到美国国际关系理论的未来趋势时， “认为应把握三个侧重点：现实主 义关于权力作用的分析，自由主义 关于国内因素对国际关系的影响的 分析和建构主义并于社会变化的分 析” 。但又着重指出：“可能会出 现一种明显的汇合互补的趋势，使 现实主义仍将是理解国际关系的 一个基本框架 ” 。新著借用美国学 者的话作为结论：“未来国际关系 理论领域将出现多枝型的现实主 义 ” （P249 页） ，亦即不同学派特色的权力政治
6、学。应该承认，弄清 权力政治特色，就抓住了美国国际 关系理论的要害。 孙子兵法中有句名言：“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 。这讲的是军事，也是 政治，推而广之，同样适用于社会 科学的发展。有人据此将社会科学 区分为“己学”与“彼学”两大类。 己为彼用，彼为己用， “彼” “己” 互通互联，互补互动，这是社会科 学领域的常见现象，也是社会科学发展的重要途径。国际关系学，包 含理论、历史、现实，就是“彼学” 与“己学”的结合。离开“彼学” “己学”的互联互通，互补互动， 就没有国际关系学。倪世雄教授的 新著告诉我们，美国国际关系理论 主要研究“国家和国际社会及其之 间的关系” ， “是将政治学关于国家
7、学说的一般原理扩充和延伸到由国 家组成的国际社会范畴” （P11） ， 可以说，在“彼学”与“己学”的 结合上，堪称楷模。 美国国际关系理论经过几代学者勤 奋耕耘，已从幼年进入“成熟时期” （P502） ， “学术底蕴深厚” （P238） ， “主宰着国际关系理论的热点和走 向” （P232） 。特别在“几次论战的 推动下，正在朝着纵深和更为成熟 的方向发展。敢于自我反思，反省， 本身就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P245） 。 冷战结束后，美国国际关系理论的 新学派和新理论（如历史终结论、 结构理性主义、后现代主义、后实证主义、建构主义、批评理论等） 正在“孕育和发展起来” （P178 页） ，
8、使美国国际关系理论仍然充满活力。 新著对此不带偏见，进行了客观的 和实事求是的分析和介评。 “毋庸 置疑，西方国际关系理论本质上是 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反映，是为西 方大国战略实践服务的。但作为一 门学科，它也有自己的知识和方法 特点，对人类文化发展也起过一定 的积极作用。 ”新著要求防止两个 极端：或全盘接受或全面否定（P512513） 。 同美国国际关系理论学科相比，中 国国际关系理论建设还处于开创阶 段。我们学习和研究美国国际关系 理论正是为了借鉴和吸收，奉行 “拿来主义” ， “为我所用” 。倪世 雄教授的新著的落脚点就在中国的 国际关系理论学科建设上。第一要 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第二
9、要引 进西方国际关系理论。 “美国学者 从宏观与微观角度筑造起的国际关系理论构架（包括研究对象、基本 内容、核心问题和研究方法）可供 我们参考，特别在研究方法上，更 不乏可取之处，其中的历史哲学分 析、层次分析、体系分析、决策分 析、模式分析、博弈分析和比较研 究等都含有不少合理的成份和独到 的见解，具有较强的逻辑性和实用 性，均值得我们加以借鉴” （P503） 。 第三要体现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的主 体性。这就是中国国家特色，尽管 作者在介绍中国国际关系理论建设过程中论述还不够全面，多少有些 失之偏颇，但抓住了要害，提出了 许多中肯的意见，主张“鼓起理论 勇气，敢于探索，勇于创新，提出 新见解和
10、新观点” 。 “要以自己的研 究成果在世界学术舞台上争有一席 重地（P505） 。 ”这话说得何等之好 啊！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和建设 就是要鲜明地把握我们中国的“己 学”与“彼学”的完整结合，显现 中国国家特色和众多学派特色。 倪世雄教授是我国系统研究西方国 际关系理论的先行者之一。他始终 站在学科发展的前沿，经常去美国 进行学术访问和学术研究，追踪学 科发展；他立足中国，放眼世界， 不断潜心研究，孜孜以求，精益求 精。他在国际关系理论领域有精深 造诣。学术功底深厚，理论基础扎 实，知识面广博，笔力上也见功夫。 他的新著言简意赅，深入浅出，视 角新，结构新，不仅学术水平高， 寓意新颖，富有启迪，而且通俗易懂，可读性强，是近几年来出版的 同类书籍的佼佼者。 来源：中华读书报 2002 年 1 月 23 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