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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国文学评论?!, # ,浪漫主义研究诗歌与科学% 世纪末重读雪莱 诗辩的震动与困惑郑敏世纪末重读雪莱诗辩既震动又困惑。震动的是雪莱在“诗辩”中对工业革命早期的西方物质文明的实质及其所诱发的社会及意识、心 态等方面的问题概括得如此之精确、透彻,以至预言了后工业时代的诸种问题和它对人类的挑战。困惑的是这些问题的核心是贪婪、愚昧、动物欲望与崇高信念间的矛盾,因此与人性深处有实质性的联系,以至至今没有答案,成为人类文化历史中尚无法解决的问题。浪漫主义运动在英国诗歌史上 的出现 充分体现 了传统人文主义的最后一次挣扎。它的光芒和 它的悲剧本质都带有历史性的宿命色彩。它 宣告了美好的古典时代乌托邦愿 望
2、的彻底幻灭,也宣告了工业物质文明统治下的现代主义时代的开始。雪莱的智慧和他的敏锐但早熟的激情使得他在后工 业时代的今天看来很像一位神童。他令人想起华兹华斯的名言%儿童是成人的父亲人文主义的理想是人类的一个痛苦而又无法抛弃的梦。回顾整个 人类历史,就像一部充满磨难的唐僧取 经 史。这本经就是找 回人类自进入文明就失去的乐园。在文艺复兴和! 世纪以前,人文主 义曾被认为是这本经,但4 5世纪已经证实人文主 义的 自欺和虚幻。玛猛 显然没有听从“爱”的忠告,朱庇特也用毒气室和精神病院唤醒了天真的乌托邦幻想者的好梦。但是对和平的追求,对人道的维护像火种样保存在 人性的深处。诗人的良心并没有麻木,仍在为
3、人类的灾难呼喊,所谓的浪漫主义的忧郁,甚至哈姆雷特的忧郁都没有死亡,因为只要诗人 的 良心存在,它就会与社会的邪恶,人类的愚昧相撞击而发出报警声。虽然各时代的“良心”并不完全相同。所谓诗人的良心实是一种类似雪莱 所谓的诗的功能,它是一种在人性中普遍存在的向上的、为了人类和地球的美好存在的愿望和 良知,这智慧和品德在内涵上 和传统的人文主义有一脉相承之处,但它又对传统人文 主义的形而 上中心论的哲学基础有所“擦抹 ,7,如果采取解构思维对传统的人文 主义进行改造,使它走 出以人为中心 的宇宙观,走 出静止、一元的旧思维方式,以解构和变为运动的常态,对任何结构都不求永恒,打破静止的两极对立的思维方
4、式,而 在不停的运动中不 断更新,看出万物的文本间的关 系,任“踪迹”7自由来去 地进行创造。这 岂不和浪漫 主义的“想象力”有着血缘吗,然而它没有浪漫主义 想象力所依据的柏拉图式的神圣的起源。诗人的良心或 良知 更具有象解构思维的“踪迹”那样无始无终、只是一种 功能或一种能量的特点。它既解构也结构,既破坏也创造。它存在于每个人的本能中,只是由于思维某些先入为主的框架,使得 它在一些人的身上被扼杀。它在敏感、真挚的诗人身上,和 思想家、科学家艺术家身上 有时能得 到保存和开拓。它不是仅仅聚集事实性的知识,更不是用以谋利的钻营本领,在这一点上它和雪莱 所谓的诗的功能的非知性7有相似之处。雪莱强调
5、 想象力能创造新 的智慧,并依照善和美的秩序来组织它,这说明想象力是一种悟性的功能,与着重具体知识的积累的知性功能不同。在这一点上诗心?诗的 良心 也是一种有道德含义的悟性。譬如 当一部分人为了发财而疯狂地破坏自然时,诗心使得一些人抗议滥杀野生动物,破坏原始森林,破坏臭氧层。愈来愈多的人走 出以“人”为中心的狭隘、愚味的宇宙观,认识到 自然并不是为人而存在的,反之,人若要存在下去,要了解 自然、保护自然。盲目破坏自然环境,最终是要受到自然的惩罚。在工业化的初期,人类兴 奋于一些科技的发明而以为人类万能,自我膨胀,盲目崇拜科技,今天已看到雪莱所预言的后果,物质主 义的贪婪造成想象力、外国文学诬业
6、一业二(生乙卫丝人性、诗的功能萎缩。(使人类在愚蠢的谋财过程大量伤害了自然,今天我们已看到人和自然间的文本的关系,人的存在因自然受伤也面临危机。然而一些发展中国家仍然在重复着发达国家在! 世纪与4 5世纪初盲目追求高科技致富的行为,这值得我们在反思中警惕。这也是雪莱的“诗辩”令我读时为之震动之处。今天在教育领域内,用来开拓想象力和诗的崇高信念的措施,与用于传授科技的投资相比较,前者所受的冷遇,不言而喻。在人、自然、科技与财富三者间的关系是由第三项来决定,还是由头两项来决定,关系到整个人类的命运。以雪莱的语言来表达,也就是诗和玛猛谁领导谁的问题。人类对自己道路的抉择是整个历史的主题。4 !世纪自
7、然不应当重复! 世纪或4 5 世纪的错误。从4 5世纪末回顾东西方文化的交流,我们会发现随着西方社会走向后工业时代,在西方思潮中发展了一条向东方文化寻找清热解毒的良药的 潜流。在 世纪初费诺罗萨? 旧? 和庞德对中国文字及古典文学的兴趣可以看作对西方文化过份强调物质的一种反作用。这一支 向东方文明寻找生机的学派虽然在4 5世纪以前已经开始,但在! 世纪与45世纪发展成西方文化中一支颇有影响的亚文化,从道家、儒家、印度佛教近年在西方文化中的影响来讲,就可以看出西方思想家是如何希望将东方文化作为一种良药来疏浚西方文化血管中物质沉淀的阻塞。如! 年出版的3卡普拉? + ? 著的物理学中的道6关于现代
8、物理学与东方神秘主义平行的探讨在! 4年又再版,! /年的海德格尔与亚洲思想?! /,夏威夷大学 反映了海德格尔在联结东西方文化方面所起的作用。海德格尔和德里达是将语言看成文化的脉博来对西方文化的实证进行诊断。海德格尔与日本学者= ?教授关于语言的对话,8就语言的无声、无限进行了说禅31式的交流,德里达又结合了海德格尔和弗洛伊德关于语言的学说发展了“踪迹”的无形、无限说,使广义的“书气”成为具有想象力的来去无踪、恒变、歧异等特性的功能。4 5世纪后半期,西方结构主义与解构思维都以语言为突破口,对人类文化的各方面进行阐释,最后落实到两类思维模式,结构主义带着浓厚的崇尚科学的客观性的倾向,企图将文
9、字、语言及文化的各个方面纳入脱离人性及主观想象力的活动而独立存在的结构符号系统的世界。解构思维则对这种崇 尚逻辑分析并以此为中心的智性活动的垄断进行反抗。3福柯在真理与权力一文中说结构主义系统地从历史中排除一切不能纳入分析手法的“事态”?= +,使得他成为一位极端反对结3构主 义者。解构思维反对定型的僵化的系统和抽象,因此吸收了东方哲学的“道”、“无常道”、“无名天地始”、“常无观其妙”、“玄者无形”等强调“无”的思维,以疏浚西方崇尚物质及偏宠科技的实证倾 向,以恢复西方文明在古希腊时期的创造性和弹性。这与雪莱所祈求的想象力的创造性和诗的崇高是异曲同工,都在于 反对分析逻辑的垄断所引起的思维的
10、僵化和创造力的衰退。海德格尔和德里达从后工业时代的文化高度呼应了雪莱在早期工业时期的期望。德里达和海德 格尔对僵化的符号的反抗二对语言的活力、生命力的强调应当看作是对西方文化的挽救,以期它能跳出伪科学为它布下的罗网。 从!世纪以来,由于科技的突飞猛进,人们更重视分析的逻辑思维,而忽视想象力的海阔天空的创造性,实据的积累,资料的汇集成为治学的主要方 向,理性的运用强调分析、知性和实证,而忽略悟性,虽然悟性是驾临于事实之上的一种超越的穿透性。在哲学上自4 5世纪中叶英美的实用主义和逻辑压倒了欧洲大陆的康德、黑格尔。人们对科技的处国文学评论#崇尚和对开发 自然财富的强烈欲望使得科技和 工业成为这个世
11、纪的皇帝,而他的皇后则是商业主 义。雪莱所热切 宣传的诗的功能几成痴人说梦,而“诗人”在称雄世界的跨国企业家的眼里是个颇具讽刺意味的角色,因为他们的理想往往妨碍放手使用廉价劳力,而他们的产品诗又难以转换成经济效益。) 年代嬉皮士诗人的代表作金斯伯格的嚎叫正是对这种处境的怒吼。这种扼杀想象力,驱使平民走向异化的倾向在华兹华斯和雪莱的时代仅只是开始。然而雪莱已经敏锐地预感到问题的危险,他看到 间题的根源在于,人们在财富、权力和 马基雅维利式的霸权精神的迷惑下,忘记 了想象力、悟性是保持人类崇高精 神和创造能力的一种天性。雪莱正如一位找到病因的医生,提出以浪漫主义关于“想象力”的理论来医治工业革命后
12、欧美突发的功利主义,及它对 人们心灵的窒息。他并不 否认分析能力及逻辑思维带来科技的突破,但他坚信这一切必须置于诗的功能和想象力的悟性+非狭隘的理性,之下,才不会导致人性的异化。出于对博爱、正义、自由的信奉,他一度接受威廉高德温的带有浓厚的无神论和个人自由主义色彩的共产思想。但最终雪莱找到更适合于自己的道路,那就是诗辩中所主张的以诗的功能和想象力来与分析性的功利主 义和实用主义抗衡。人类的智能从来就有两种主要倾向%分析的、重实的和综合的重穿透和超越的。雪莱认为科技属 于前者,而诗的想象为后者。这两种倾向的起伏、抗衡、结合、矛盾贯穿于人类的思想文化的发展 史。想象力的集中表现为诗和哲学,分析力的
13、集中表现为科技+与科学理论有别,一切真知,雪莱说,只1外国文学评论?旦.(坦丝能来自想象力的创造综合,而非分析性的。想象力能突破理性分析所积累的物质数据的阻塞,进行创造性的阐释和综合达到新的领悟高度。总之,雪莱将想象力列为综合功能,和依照善和美的秩序组织知识的天赋。这里出现了一个平凡的科学工作者和一个伟大的科学家的分别。雪莱说人类并不缺少通过分析而积累的伦理、政治经济的科学知识,但却缺少通过想象 力所达到的独特的智慧,及“将它们用来实践产品的公平分配”。因为“那内在于这些思想体系的诗,被物质的聚积及计算的过程所淹没, , /。总之,这类关于买物的过多的积累的所谓“知识、由于它们只是来 自知性的
14、分析活动,有时候其狭隘性,甚至谬误,以伪科学的和统计数据的姿态专断地阻塞想象力的活动空间,而 以貌似有理来引导人们走 向错误的判断。由于对数据 的绝对信任阻塞了想象力的活动有时还为人类带来一些灾难。雪莱明确地表示想象+包括伦理道德的,如果不能指导科学则“这些科学的开发扩大了人类对外界的统治,却由于缺乏诗的功能,相应压缩了人的内心世界,而人在役使了自然的各种元素之后 自己也成为一名奴隶 ,。这句话对于经历过原子弹的0 世纪真是一句令人震惊的神奇的预言。他又说“机械工艺的发展与真知源泉的创造性功能间的比例失调,导至滥用各种发 明组织劳动力,以至引起人类的不平等峋,“就是这个原因使得原本应当减轻亚当
15、的罪过的东西反而加重了他的负担”。总 之,当科学挣脱了诗时,人性的异化、人间的不公正和灾难都将象瘟疫样传播开来,虽然其在各时代的形式可以不同。自然也因此受到破坏。1福柯在批判 #世纪科学的“实证主义2 +户粥343 53 67,时说,它使得人们“为忠于老式实证主 义付出代价,这就是对科学所引起的一系列问题极端的麻木, , /雪莱大声诅咒贪财。他说钱是个体自私8口的“化身”。诗 与它哲不两立有如上帝与钱魔玛猛。今天当人们深恶贫穷,竭力追求高消费的现代生活时,雪莱对金钱的厌恶似乎不合时宜。但他所指的是拜金主义,也就是完全脱离了诗和代表正义、道德的想象力的对财富的盲目追求。因此雪莱在工业革命初期预言
16、拜金主义对人类心灵的腐蚀,和人类文化因此可能遭遇危机,证明诗人是伟大的预言家。他的预言今天也仍未失去时效。雪莱 在他的时代看到贪婪 自私使富者更富贫者更贫,今天甚至在发达的国家中也仍有贫民窟、吸毒、暴力、黑社会。这说明富强和高科技并不能使人类 自然地进入和平、幸福的文明时代。繁荣的股市可以成为所谓的泡沫经济乐园,高科技在失控的情形下也能形成社会和自然的灾难。科技的两面性在今天的发达国家已被认识到。在发展中国家由于急于摆脱贫困,对于工业污染及后工业时代的种种精神危机尚缺乏认识。雪莱所谓的“诗”实在是一种有浓厚的道德敏感的智慧,所以是用来抗衡人性中邪恶部分的功能。诗人是联系人类与宇宙的使者,诗“象是具有穿透性的一种比人更神圣的性质”。但诗和灵感被认为象海上的风所引起的微波和沙漠上的痕迹,只有具有最纤细的敏感神经和博大的想象力才能感受到。而 它所产生的思维能与任何邪恶欲望抗争。诗和想象力都是人文主义祟高思想的凝聚,无疑带有浓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