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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7 年 月 日星期三专刊主编： 蒋安杰编辑： 谢文燕美编： 李晓军责校： 申云电子信箱： 张保生（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受 “2011 计划” 司法文明协同创新中心 的海外联合研究中心之一 “中澳司法文明研 究 中 心 ” 澳 方 主 任 大 卫卡 鲁 索( D a v i d Caruso)教授邀请， 2017 年 4 月， 我到南澳大利亚州阿德莱德大学法学院进行学术访问。 访学期间， 经卡鲁索教授介绍到南澳大利 亚州地方法院全程旁听了两个刑事案件审判， 其中一个是陪审团审判， 亲身体验了庭审实质 化的一些细节。 下面将自己对庭审过程的观察 和感受记述下来， 以期对读者思考如何推进以 审判为
2、中心的诉讼制度改有所借鉴。法庭布局和陪审团遴选程序州地方法院坐落在阿德莱德市中心维克 多广场旁边， 是一座古典式五层建筑。 第五层 有 10 个法庭， 四层是法官办公室和法院图书 馆， 三层是 5 个大的刑事审判庭(均设有陪审 团席)， 下面两层则是地区治安法院。 王室诉佩特拉卡姆案(R V Petra CAMM)刑事审判庭， 旁听席可以坐 30 多人，正对着法官席； 旁听席前面是控辩双方律师 (检察官)席位(辩护律师总是挨着被告席， 以便走过去和被告低声交流或与其核对书面材 料)， 法官席前面是法官助理和书记员席位， 法庭两侧一边是 12 位陪审团成员坐席(共两 排， 每排 6 人)， 另一
3、边对着的是被告席和证 人席， 彰显出陪审团是事实认定者的理念。 其 中， 被告席被一人多高的玻璃围住， 其他席位都是开放式的。 该案审判从 4 月 10 日至 12 日持续 3 天， 主持该案审判的是资深法官史蒂夫米尔 司迪德(Steve Millsteed)。 庭审第一天上午， 我 随米尔司迪德法官进入法庭时， 被告人、 控辩 双方律师(检察官)、 助理法官、 书记员和速记 员已经到场， 30 位陪审团候选成员则暂时坐 在旁听席上， 大家全体起立向法官致敬。 出乎 意料的是， 我作为外国旁听者受到特殊礼遇， 被安排在法官席上紧挨着法官左边就坐。 米 尔司迪德法官首先向大家介绍我是中国政法 大
4、学法学教授、 刑事诉讼和证据法专家， 前来 旁听本案审判。 然后开始遴选陪审团成员， 写着 30 位陪 审团候选人姓名的名签装在一个玻璃箱中， 法官和控辩双方律师手里各有一张 30 位候 选人一览表。 书记员起立后宣布抽签开始， 然 后将手伸进玻璃箱中抽出一个名签， 宣读上 面的姓名， 被抽中者便从旁听席起立， 步入陪 审团席。 在此抽签程序中， 检察官和辩方律师 都可以各自无因剔除(challenge)3 位候选人， 但如果还要继续淘汰第 4 位候选人， 就必须 提出理由。 本案陪审团遴选， 有一位候选人遭 到异议， 书记员又从抽签箱中抽出了一位作 为替补。 被遴选出来的 12 位陪审团成员
5、分两排 在陪审团席就坐， 5 男 7 女， 其中有 4 人年龄 大约在 50 至 60 岁， 其他陪审团成员大都比 较年轻， 最年轻的看上去也就 20 岁左右。 法 官告诉未被选中的 18 位候选人， 明天上午再 来法院参加其他案件的陪审团遴选。 据该法官介绍， 该州每月随机抽取 100 名公民作为 陪审团候选人， 供各审判庭本月审判选用， 这 是公民的一项义务。 一名陪审团候选人本月 可能参加一个或几个案件的审判， 但履行过 一个月义务的陪审团成员， 以后就不再有作 为候选人的机会。 目前， 澳大利亚和英国一 样， 民事案件一般不再使用陪审团审判。 在刑 事审判中， 宪法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这是
6、被告 人基本权利， 但只要被告人要求陪审团审判， 一般都能得到满足。 陪审团即席后， 法官向其 作出指示， 主要是说明陪审团的职能和一般要 求。 例如， 陪审团不能向证人提问， 只是被动的 事实认定者。 在后来的审判中， 我发现陪审团成 员都能全神贯注地听审， 他们的目光也主要是 注视着证人或被告人， 所以每当法官说话时， 陪 审团成员们便齐刷刷地将头转向法官席， 大概 有一半陪审团成员在听审时做笔记。法官助理宣读检察官控状陪审团即席后， 法官助理开始宣读检察 官控状(information)。 本案为洗钱案， 被告人 是一位有两个孩子(11 岁女儿， 7 岁儿子)的 40 岁母亲。 检察官根
7、据 1935 年南澳大利亚州刑法 第 138 条， 对其 2012 年 11 月至 2013 年 1 月的 7 笔洗钱行为作出 12 项指控。 第138 条第(1)款规定： 任何人直接或间接从事一项明知是肮脏财产的交易， 是一项犯罪。 最高刑罚为 20 年徒刑。 第(2)款规定： 任何人 直接或间接从事其理应知道为肮脏财产的 交易仍进行该交易的， 是一项犯罪。 最高刑 罚为 4 年徒刑。 第(3)款规定了 “交易” 行为包 括： (a)将财产带入本州(b)接收财产(c)持有财 产(d)隐瞒财产(e)处置财产。 相比之下， 我国刑法第 151 条对洗钱罪 没有上述第(2)款 “理应知道” 的严苛
8、规定， 只 规定了 “明知是毒品犯罪、 黑社会性质的组 织犯罪、 走私犯罪的违法所得及其产生的收 益， 为掩饰、 隐瞒其来源和性质” 而从事的(1) 提供资金账户(2)协助将财产转换为现金或 者金融票据(3)通过转账或者其他结算方式 协助资金转移(4)协助将资金汇往境外等行 为。 其刑罚则很轻， 一般情节是没收实施犯 罪的违法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 处 5 年以下 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情节严重的处 5 年以上 10 年以下有期徒刑； 可并处洗钱数额 5% 以上 20% 以下的罚金。 检察官控状宣读完毕后， 法官助理分别 就 7 项指控中的每一项指控， 逐项向被告人 发问， 此项罪名你是否认罪？
9、被告人均回答 作无罪抗辩。 （未完待续）(一)南南澳澳地地方方法法院院陪陪审审团团 审审判判印印象象【域域外外司司法法】【司司改改动动态态】中中国国司司法法改改动动态态( (6 6 月月) )北京 丰台区法院多措并举稳步推 进审判团队建设截至 6 月 13 日 ， 北 京 市 丰 台 区人民法院共组 建民商事审判团 队 62 个， 成效初 显 。 一 是 优 化 人 员 配 备 ， 打 实 审 判 团 队 建 设 之 “ 地 基 ” 。 组建设 计组、 讨论组、 建议组 3 个层次的工作小组， 共同完成 工作方案； 二是以点带面推进， 试建审判团队建设之 “样房” ， 将商事审判庭和立案庭作为
10、审判团队建设试 点； 三是科学规范管理， 搭建审判团队建设之 “框架” 。 出台 审判团队运行规则 等 6 个规范性文件， 对审判 团队的建构、 分工、 监督等进行了全面、 准确的规定； 四 是外请智库纳谏， 打造审判团队建设之 “精品” ， 定期举 办主题沙龙， 邀请嘉宾对团队化建设出谋划策。福建 法院打造生态司法保护升级版6 月 5 日， 福 建省高级人民法 院召开新闻发布 会。 据介绍， 近年 来 ， 福 建 法 院 坚 持 理 念 创 新 、 实 践 创 新 、 机 制 创 新、 理论创新， 运 用法治力量推进绿色富省、 绿色惠民， 持续打造更高水 平、 更加亮丽的生态司法保护 “福建
11、样本” 升级版。 一年 来， 全省法院共审结涉生态环境各类案件 3476 件， 受 理案件数、 审结案件数、 人均办案数均创历史新高。湖南 省高院积极落实院长办案制6 月 16 日， 原告荆某与被告 陈 某 、 某 农 业 股 份有限公司股权 转让纠纷一案在 长 沙 开 庭 ， 担 任 此案审判长的是 湖南省高级人民 法 院 副 院 长 张 兰。 此案也是张兰在一周内连续开庭审理的第三起民 商事案件。 据悉， 今年以来， 湖南高院已全面启动入额院领导 承办案件制度。 目前， 入额的 10 名院领导共收案 52 件， 结案 12 件， 未结案件也在紧张审理之中。 院长办案 制的落实， 受到广大法
12、官和当事人的欢迎， 取得了良好 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海南 法院院庭长审判一线办案已 成常态6 月 9 日， 海南 省高级人民法院在 海南省二中院公开 审理一起集资诈骗 抗 诉 案 ， 此案由该 院副院长刘诚任主 审法官。 据了解， 海 南作为首批司法体 制 改 试 点省份， “司改” 两年来， 省高院借司法体制改的东风， 充分发 挥各级人民法院院庭长对审判工作的示范、 引领和指 导作用， 院庭长回归审判一线办案已成常态。 2016 年， 全省法院院庭长主办审结案件 49201 件， 同比上升 47.24% ， 占同期结案总数的 31.99% ， 实现了从 “审而优 则仕” 向 “仕而优则审”
13、 的转变。云南 官渡区法院刑事审判试点工 作 “三合一” 成改新样本6 月 14 日， 云南省昆明市官 渡区人民法院掀 起一场刑事审判 “命” ， 10 起 “醉 驾 ” 刑 案 在 认 罪 认罚后进行刑事 速 裁 ， 刑 事 被 告 人对认罪认罚情 况 记 录 表 、 认 罪 认罚量刑计算表予以确认， 整个庭审用时 50 分钟全部 审结。 10 起案件刑事被告人当庭认罪悔罪， 表示服判 不上诉。 官渡区人民法院的庭审工作， 有 3 个关键词， 分别 是：“量刑， 规范化”“刑事速裁”“认罪认罚” 。 院长晏晖作 为刑事审判专家， 在量刑规范化试点已成熟的基础上， 提 出将 3 种刑事审判改试
14、点工作有机整合。 此次集中庭 审也是云南省内首次 “三合一” 模式的集中亮相。 (作者单位： 中国应用法学研究所)包献荣综综合合性性司司法法改改示示范范法法院院的的十十项项标标准准蒋惠岭习近平总书记在前海考察时曾提出， 要把前 海建设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示范区。 首席 大法官周强在为前海合作区法院挂牌时， 对前海 法院提出了打造 “综合性司法改示范法院” 的要 求。 在提出这样的要求时， 恐怕很少有人对这种 “示范法院” 的标准有清晰的认识， 因为当时四中 全会作出的司法改只是初见端倪， 多数司改方 案都没有出台， 出台的措施尚未完全落地。 几年后的今天， 中央政法委书记孟建柱郑重 宣布，
15、 经过艰苦努力， 中央领导的司法体制改的 主体框架已基本确立。 习近平总书记再次指示要 “开展综合配套改试点， 提升改整体效能” 。 今 天再来看 “综合性司法改示范法院” 的标准， 我 们心里便有了一个大体的轮廓。 根据当前司法改 推进的程度， 我们尝试提出一套综合性司法改 示范法院的评估标准， 也为开展 “综合配套改 试点” 提供一定的理论支持。 第一， 司法责任制全面落实。 司法责任制是司 法体制改的重点， 对提高司法质量、 效率和司法 公信力具有决定性影响。 法院内部人员科学分类、 合理配置、 各尽其职； 确立法官办案主体地位， 做 到由审理者裁判、 由裁判者负责； 担任院庭长职务 的
16、优秀法官在履行审判职责的同时， 依法进行监 督管理， 实现了从微观的个案审批、 文书签发向宏 观的案件质效监管的转变司法责任制的全面 落实同时引发了法院内部工作方式的根本改变。 这应当是一个示范法院最基本的条件了。 第二， 审判中心立规定矩。 法律的确定性是一 项公认的法治基本原则， 而审判机关承担着实现 法律确定性的最终使命。 中央发布关于建设以审 判为中心的刑事诉讼制度改方案后， 对审判权 在法治过程中的中心地位加以确立和巩固， 掀起 了中国诉讼程序改的新高潮， 标志着我国的诉 讼制度朝着法治中国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 只有 做到这一点， 司法裁判才有权威性， 法治也才能发 挥其应有的治理作用。 目前， 各地政法机关在现行 诉讼法框架下细化规范， 校正此前不符合法治精 神的做法， 推动了中国特色现代司法制度的建立。 第三， 程序正义无可挑剔。 法官、 代理律师、 当 事人乃至公众对一个案件的实体结果可以有不同 的评论。 这是由法律的复杂性和认识的多元性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