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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节美丽 季 限亲情 无在田野里走过，感觉太阳已经 有些炙热，一直匍匐在地的麦子， 似乎瞬间爆发，拔节抽穗，大片大 片的麦田里， 碧浪滚滚， 抽穗扬 花。我不禁向远处眺望，视野开阔， 广袤而肥沃的原野，一望无际的麦 子在纯净的阳光下摇曳，扬起醉人 的馨香。清风掠过，狂澜陡起，涌向 遥远的地平线。 碧青碧青的麦穗如婴儿般探 出了脑袋，一束束绿针，卫兵一样 守护着这新生的力量。 霜白的麦 花，缀满麦穗，引来蝴蝶、蜜蜂、蜻 蜓翩跹飞舞。麦田里拔草的人们， 不时抬起头来， 感觉整个天地都 在眼前舞蹈、歌唱。 此时的麦田是一道绝美的风 景。艳阳高照，暖风袭人，麦浪翻滚， 齐腰深的绿色里， 有小小鸟们偷偷
2、地东躲西藏。 神秘的绿波荡漾，麦 子头顶硕大的穗儿， 恣意烂漫，每 一株麦穗都有自己的姿势和模样， 每一株麦穗跳跃着欢乐和喜悦。 有种熟悉的东西慢慢浸入肺 腑，它就在周边的田野里，我的心 里开始活泛起来。这是麦子抽穗扬 花的气息， 铺天盖地涌动的麦浪，发出滋养和润泽庄稼人身心的麦 香。在这漫无边际的气息里，庄稼 人都喜得脸上开了花，心里填得满 当当的，比碌碡碾过还瓷实；心里 滋润得水灵灵，比吃了蜂蜜还甜。 我从小在这种气息的熏陶中 长大，细细品味，那淡淡的清香，略 带水腥味和泥土味， 浑厚豪迈，闻 之让人心头不由得一振，立刻觉得 心里透亮、全身爽朗。这是自然的 田园味道，也是家乡的味道。无论
3、你在田间草舍， 还是在静室雅间， 只要闻到这芬芳的气息，烦躁的情 绪就会平静许多。 忍不住伸出手儿， 抚摸一下麦 子上面那毛茸茸的麦穗，一簇绿针似 的麦芒，会在你忍不住痛和痒之前折 断在你的手背，心中涌上丝丝爱怜。 静谧的麦田闪耀亮晃晃的光泽，低 俯在麦田上空的麦香浓郁而热烈。 浓郁的气息， 透过繁茂的树 枝，透过蓝天的云朵，在乡村清新 的空气里流淌。我这个行走在他乡 的农家后人，现在又闻到了纯净难 忘、真实奇妙的味道，有些按捺不 住脉搏加速的心跳，陶醉在这迷人 的气息里。诗散文生 命 的 短 笛三 章丁 太 如我和母亲的立夏洛水歌诗3版南昌日报电子版http:/南昌日报官方微博http:/
4、陈艳 张力文 2017 年 5 月 14 日 / 星期日百花洲supplement焉得谖草，言树之背韩星星槐花白青衣 素颜 流落民间 从此与乡野作伴美好的爱情都在暗香的回忆里 五月的阳光下 谁看见了 她淡白而细碎的惆怅只在月光下穿越古典的街巷 后庭里依然可见 罗衫如蝉的 诗酒年华且做村舍间的风光 一缕馨香可否填充空洞的岁月 或者 成为乡愁的主题 让一个负心人忽然想起许多失落的诗句 嗟叹感慨 远离 苍白的抒情蔷薇落单瓣的相思 行走乡间 一抹阳光涂染乡情的脸颊 用淡淡的香 一路擦洗尘土的味道 被五彩的霓虹滋养 成为岁月墙头的复瓣抹在唇上的青春只是短暂的红艳 春天一瓣一瓣地菲红 缤纷凋落 风的蹂躏
5、都成为高贵的奢望无情的流水 从不承载无根的乡愁 从泥土中来归于泥土 从梦想中来归于现实 只剩下 绿色掩盖后 扎在空中的 刺痛樱桃红唐宋时代的口红 比不得自然的鲜艳 让人迷醉山野村舍间出没的身影 寻常巷陌里的小家碧玉 名曰罗敷 或叫玉环 呼作爱妃后 唇上烙满灯红酒绿的印记玲珑剔透的红 离开枝头 渐渐黯淡了光润 短暂的欢愉之后 被吐弃在案头几边 只剩下 一颗惨白的心 小而坚硬强颜欢笑的鲜亮 只是一袭华衣 时光的大屏幕上 那个来自乡间的歌手在唱 樱桃好吃树难栽桑葚青蚕已化蛹成蝶 枝头上只剩下青青的五月 和青涩的童年不见芊芊玉手 一只毛毛虫 用它的毒刺扎痛记忆 守护永恒的春天衰败的年华 总是把酸涩反刍
6、成绵甜 一只蚕在春天里一次次重生 一次次死去 永难抵达成熟的时节织丝之手 在谁的经纬中穿梭 季节最高处的那颗桑葚已经泛红 谁在沿时光攀爬 为谁采摘缤 纷 五 月组 诗泥 人风吹碧浪麦花香江远村1 界沟围着村庄，像金箍，镶嵌着萱草，那 些黄花犹如紧箍咒，风一吹，就痛了时光。 村庄老了， 只剩些老迈者， 放牧着孙 儿他们像极了萱果，有翅，迟早要飞走。 大门紧锁。问戏耍的孩子：我妈呢？他们 很困惑：你妈是谁？我怔住，不知如何回答。 “ 他妈是我，火子娘！”母亲回来了。孩子 恍然大悟，但他们仍不认识我火子。 2 母亲不叫火子娘，但叫什么呢？除了喊了 三十年的妈，我真想不出她的名字！ 陪母亲择菜。 村庄
7、里， 菜叫黄花菜； 骈 雅里，叫宜男、疗愁； 本草纲目里，叫萱草； 诗经里，叫谖草这般择着，母亲的一 生，恍惚迎面走来远远地，母亲还年轻， “ 色湛仙人露，香传 少女风”；近了，一手执我，一手执爸， “ 可爱宜 男草，垂采映倡家”；眼前，蓬头垢面，两鬓苍 苍， “ 应怜萱草淡，却得号忘忧”。 难怪用萱草象征母亲！ 它就是时光的药 引吧，尝一口，悠远的岁月都口舌生津。 3 李时珍说： “ 叶如蒲、蒜辈而柔弱，新旧相 代，四时青翠。五月抽茎开花，六出四垂，朝开 暮蔫，至秋深乃尽。”这是说萱草，也是母亲。 人生一世，草生一春。 母亲也是一味药，安神健脑，包治儿女百 病，有效期是一生一世。 4 也说过
8、一生一世，但不是对母亲，而是对爱人。 年少时，把谖草读成爱草， “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理解为：到哪弄爱草呢？在树后面。 后来才知自己愚钝。 读苏轼： 萱草虽微 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 此芳心， 非爱人的欢心， 而是母亲的爱 心。但我顾不及步履蹒跚的母亲，任凭她，守 望在我的背影里，倚门盼归堂。 5 母亲老 “ 迂”了，站在村口，都会迷路，却 记得我的生日，记得我回家的日期，记得烧我 最爱吃的红烧肉炖黄花菜 萱草的花语是：放下忧愁，隐藏心情，爱 的忘却。她却一件也没忘记。 爱人说，它还有一个花语：永远爱你的母 亲，伟大的母爱。我恍然，心一个趔趄，很痛。 6 记忆里，我总一副要
9、远行的样子。母亲边收拾行囊边絮叨，话像针眼般稠密。 和孟郊不同， 我不羡功名，是 被母亲赶着的。所以，她似乎并不怕我迟迟 归。我愈行愈远，直到把家和户口都迁进城， 她才惶恐， 但为时已晚， 我们都回不去了。 “ 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 见萱草花。” 我非诗人， 只会安静地听母亲说着颠三 倒四的话，悄悄转过身，擦干泪。 7 在院里收拾一块地， 种上萱草， “ 向北堂 见了，忘忧萱草，此心方满”。 本草纲目云： “ 萱本作谖。谖，忘也。” 诗又云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谓忧思不能 自遣，故欲树此草，玩味以忘忧也。 希望母亲也能忘忧，放下牵挂，放下我。桌生活 圆迎夏之首，末春之垂。举 首
10、低眉间， 春夏就已完成嬗 递和交接。 孟夏之日，天地始交，万 物并秀。这是农历的立夏。城 里过着阳历，天高地远，万物 并 “ 锈”，这也让立夏更接近 虚构。所以，在一个杨絮迷眼 的日子，母亲银发如雪、一拐 一瘸走来， 我竟有些恍若隔 世之感。在她身上，时光流逝 得如此具体而触目惊心。 印象里，母亲一直是扛着粮 食大步流星的形象，就算步履蹒 跚， 也是因为乡间的路坎坷不 平。现在，平坦的水泥路，母亲都 走得磕磕绊绊。 还没容我问，她 就捶着腿说，坐车坐得麻了。姐姐 也说没事，趁 “ 五一”带妈进城逛 逛。我点点头，心里却很清楚，母亲 一 定 有 事， 只是瞒 着我。 母亲脸色苍白，浮肿。尽管 她
11、努力摆出安好的样子， 神态 却 “ 言不由衷”。这些年，我在外 读书，工作，无论什么事，她都自 己扛着， 怕我分心。 高血压、结 石、车祸我总是最后一个知 道。她还倒过来安慰我：没啥大 不了的，妈身板硬朗着呢！这不 好好的吗？一次次 “ 欺骗”，我也 “ 麻木” 了， 总以为母亲那么健 实，怎么会有事呢！ 吃罢饭，母亲让我带外甥去 公园，她和姐姐去逛街。我问外 甥：外婆怎么了？外甥哼哼哧哧， 在我许诺不告诉外婆后，他才肯 说。母亲又在瞒我！她的腿痛得 连起坐都困难了。 我赶到医院， 母亲很慌乱， 想站起来，腿却不争气。 “ 你来弄 啥，我没事。” 医生数落道，还没事，再晚 些，这腿恐怕就要废了
12、。 “ 早年车 祸落下的病根，骨折，骨刺，关节 炎，加上胡乱用药”我蹲下 来，轻轻抚摸着母亲的腿： “ 妈， 养儿防老，你咋防我呢？以后有 事一定要跟我讲，别瞒我了。” 做好包扎，拿完药，母亲就 要回去。老家还有什么？父亲不在 家，也就十亩麦子。我有些 “ 嫉妒”， 我竟比不上她那些麦子。回 到家， 母亲想起还有块麦田没打 药。我自告奋勇，却不知道哪块地 是自家的。 母亲叹口气： 你带着 我，我给你带路。 五月的麦田， 氤氲着青涩、 莽撞气息。麦苗整齐划一，麦穗 出鞘，静等着芒种的临阵倒戈。 母亲说，立夏了，快收麦了。我 自作聪明：麦穗这么大，能吃了 吧。母亲叹口气：书都白读了！ 麦穗是大了，
13、不过还年轻，扬花 灌浆呢。 “ 立，建始也，夏，假也， 物至此时皆假大也。” “ 大”可以 “ 假”，麦子如此，我也是。在母 亲眼里，我也不过是 “ 假大”。 打完药，我累得倒头就睡 了。醒来时，母亲不在，桌上放 着大包小包的豌豆、 樱桃。 这些是她为我准备的。想起 丰子恺的那幅画， 一碗豌 豆，一包樱桃，一只蜻蜓，一 副要远行的样子。 “ 樱桃豌 豆分儿女， 草草春风又一 年。”感伤这样的注脚，正适 合我和母亲。 母亲在菜园摘豌豆， 一拐一瘸。我没打扰她，默 默看着， 满眼都是枝枝蔓 蔓的夏天。沿着思念的走向， 回望远去家园， 日子成为打结的绳缆，拴住了季节透明 的翅膀。 寻找不到熟悉的名字
14、，整个夜空被 星光弥漫，让所有的琴声变得格外的委 婉，只是灯光下没有了你的身影。 面对曾经的诺言，有谁还会在乎牵 过的手，还残留着玫瑰的芬芳，只是，那 片风景早已不再成为风景。 散落一地的诗句，无法串起凌乱的 脚步， 我就已感觉到有一丝丝晚风，从 掌心的村庄刮过。 一场春雨， 让所有的情节变得忧 伤，就像那盏远去的灯光，在心底变得 星星点点。 因为风，我在这里等待许久。因为 雨，我与歌谣擦肩而过。因为你，我远行 的帆船在岁月的深处搁浅。 无法用心灵的那缕颤动，来诠释波涛的汹涌。生命的短笛，已被谁默默地 吹起，在最后的站台成为一种宣言。 于是，我聆听到水中央涟漪的燃 烧， 如同聆听到雨季中涌动的
15、千年 绝唱。 褪去的潮汐是谁的执着，牵动回家的路。 被风吹开的石头，在不经意的回首 间，流淌出青翠欲滴的音符。 在大海与远方时间， 又是谁的翱 翔，转动我仰望的视线，让古老的乡愁 在想象的空间，变得越发粘稠。 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又是谁掀起了 春天的秘密，让丰盈的民谣，在清脆的 枝头拔节生长。 我的眼前， 分明有你的影子在晃 动，就像一种别离，总被莹莹的泪水所 冲刷。重返村庄的日子， 你说一起去看 海。现如今，那片海域的潮汐早已褪去， 你为何没有留下串串脚印。 父母的身体安好， 你无须牵挂。 这样的时令，你抑或选择跋涉，我会 在没有你的时候，轻轻地翻动，你泛 黄的日记。 你说，夜在思绪中沉淀，心
16、就会在 黑夜中绽放。 你说， 美丽的花儿总在春天绽放， 美好的回忆总会珍藏在岁月的扉页。 我信。 最后的歌谣是谁悬挂在窗前的风铃，深深打动 我如水的怀想。 一直以为，你是我生命拐角最后的 歌谣， 没想到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却 发现那些日渐消瘦的诗句，还在穿越的天空攒动。 一直以为， 我会成为骄傲的歌者， 没想到在你走进沙漠的瞬间，却发现原 本那些隔着峡谷的守望，还在春雨绵绵 中燃烧。 其实，早已说过，我的要求不是很 高，只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牵你的手 走进那片海域。 其实，早已说过，能否再次牵手已 不是很重要， 只想在你蓦然回首间，我 们一起去那片林中散步，给你讲讲这些 年在外面经历的人和事。 哪怕走过的路不是很长，我也愿意 成为一只鸟儿，陪伴在你的身边，感动 着你的感动。 哪怕走过的路充满荆棘，我也愿意 成为你身边的一缕风，陪伴你感受生活 的酸甜苦辣。 而今，你却不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