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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高仓健的告别最近，吴宇森根据高仓健主演的 追捕重拍的同名电影已在国内上映， 由张涵予主演。这让我想起三年前11 月11日去世的“硬汉”高仓健，就在去 世前4天，他在病床上亲笔写了“向日 本民众告别的遗言”临终手记，日 本文艺春秋2015年1月号刊出。高 仓健在文中说： 经培训后我正式在东映公司的东 京摄影棚工作。处女作是电光空手 道。它是昭和时代义侠传记系列片的 第一部，导演是石井辉男，公司选中我， 他几无意见。我勤练空手道，马不停蹄 地在外景地拍戏。上映后受到观众空前 的欢迎，他们在电影院里朝着银幕狂喊 我的名字。 那是东映电影全盛时期，每年有 18部新片开拍，摄影棚里人满为患，温 度骤热，
2、我忙得通宵达旦拍戏，走廊里 的长椅就是小歇的床我的人生真 的大变啦，我成了义侠电影明星了！ 后来我接受了南极故事的片约， 涉足到南极和北极拍戏，这是日本电影 史无前例的。有个朋友勉励我“沿着走 过的路走下去，专心致志，坚韧不拔”。 在我漫长的演员生涯中，唯一的异例亦即改变自己的正是1977年上 映的八甲田山。它是我在大映公司 拍好追捕而成为自由演员时接拍的 一部大片。导演森谷司郎邀请我出演 一号主角。所有戏均在雪山里拍摄，条 件不难想象很艰苦。一日三餐都在雪 中用，多为饭团浇鱼汁，常常冻结。为 营造雪崩情景还用上大量炸药。我在 拍戏时不知怎么地十分揪心，严寒之 下几乎使不出功力来。出于照顾我，
3、摄 制组让我往返宿舍和拍摄现场坐履带 车，可一共只有两辆，许多人都坐不 上，我一个人怎能独坐呢？结果我跟大 家一样每天徒步来回，就像片中的戏。 那样，体力消耗真大。第一年整个冬天 就这样挑战人体极限地拍摄没完。我 心中不安起来，每天要抽近200支香 烟。经过三年三个冬天的拍摄，八甲 田山终于杀青。离开外景地的前一天 晚上，导演森谷到我住处来，醉醺醺的 样子，“聊一会儿吧，高仓君，你怎么这 样坚强呀？ ”说着好像要哭出来。霎时 间，我脱口而出说了句：“因为人生必有 一死呀！ ” 原来，高仓健的“硬汉”气质正是源 自于他的“专心致志，坚韧不拔”。故宫的晨昏居京不数日，先后尝试地铁、公 交、步行、共
4、享单车。若去故宫，都不方 便。怒而预定一辆二手自行车，穿越半 座城市把它骑了回来。看它颜色灰蓝， 身躯又大，欣然名之为喜鹊。从此出入 无虞，终于饱看朝晖夕阴。 通常是循五四大街向东。经过庆 丰包子铺，准备过马路。此时东北角楼 就在眼前。无数人拍摄过它，也有无数 人赶来拍着。天气晴好时大家要排队。 亲见了两拨儿情侣拍婚纱照，寒风天 里纱裙尾摆翩然欲飞。老年团最得闲。 广角镜头架在池子沿儿上，撅着屁股， 弓着背，鼓鼓囊囊。 摄影总是要突出主体，但那楼实 在却并不大。它身后两道红墙，长的漫 然伸向南边去；许多宫柳凄黄消瘦着， 飘漾在墙外，兀自护惜寒衣，不肯落 叶。短的近在眼前。由树们拥护着，向 东逗
5、引出神武门。门楼高而健壮，只是 远远一个阴影，也比角楼更显得巍然。 路上一棵枫树，初来时还灿然黄着，不 几天泯然众树矣。找不到它，就该逆着日光钻进门洞，拐到西路某处办公室 里，与书画材料共此永日。 上午短，下午长。宫房哪有隔音， 人声之外，只听得远空中掷下一串串 鸟鸣。茫然又空疏的，是乌鸦。 “啊， 啊”，三四五声不定。喜鹊就急，累累连 串，像在叫我的自行车：“快起来啊！跟 我们飞走吧！ ” 四点多钟，日头已跌到墙檐下。 月东升，清光荏苒在树。办公室正对 着一道墙，上开三门，是通向游客开 放区域的便道。门与墙当然都维持旧 样，红墙黄瓦绿饰蓝额。在这些热闹 里，月光更薄更淡然。天色先是霞粉， 稍
6、一停驻，化为水色，化为白灰。深重 的调子渐渐起来了，绚丽热闹都消 退。月也渐高，又一天天变换盈虚。自 弓弯而玉盘，移过红墙，缀上宫门。游 客早散尽，员工还可逗留。吃了晚饭 再往外走，回头看苑囿沉沉。只有夹 道里一排灯。 还循着来路出去，门洞宽又高。 一抬头，正对着景山万春亭。近六十年前整理出版章太炎全集的设想今年出版界引人注目的大事之一， 是上海人民出版社历经三十余年，终于 出齐了二十卷章太炎全集。追溯出 版缘起，太炎先生晚年的弟子、山 东 大学历史系王仲荦教授居功最伟。据 编著过章太炎年谱长编、又是全 集最 初 参 与 者 汤 志 均 先 生 记 述， 全集最初的动议来自王先生，那是 上世纪
7、七十年代末。1979年，汤先生 与同在上海市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 共事的太炎先生嫡孙章念驰制定了初 步的整理规划，在章夫人汤国梨先生 的支持下开始了启动工作。1982年8 月章太炎全集被列入全国古籍整 理出版规划（1982-1990）。从七十年代末起，王先生联系章门 弟子及再传弟子姜亮夫、潘 景 郑、朱 季海、沈延国、徐复、王乘六、殷孟 伦、黄 焯 等 先 生，由 他 们 分 别 承 担 全 集的 整 理。年 届 八 旬 的 姜 亮 夫 师 在1978年6月22日 复 信 王 先 生， 称“十日前得大教，百感交集，有千 万 言，欲 向 兄 一 倾 吐，急 书 四 五 张， 而未见主题”，目力不
8、济，遂尔废置， “继 思 非 相 见 面 诉，不 足 以 慰 此 情”， 而“整理章公全集，当随兄后，然目 力已耗尽，而年来老病浸遁，目力斗 坏”，所 以 要 找 门 人 相 助，“一 切 相 见 时 再 谈”。从 中 可 以 具 见 亮 夫 师 跃 然 于 纸、难 以 掩 抑 的 激 动。一 个 月后，承 担 出 版 任 务 的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在 沪 举 行 小 型 编 纂 工 作 会 议，王 先 生 亲 赴 上 海 主 持，他 致 信 汤 先 生 说：“亮 夫 先 生 也 要 来 沪，我 怕 他 年 事 已 高，我 有 机 会 当 去 杭 州 一 行， 与他会晤。” 亮夫师的
9、激动自有来由。他 从 清 华国学研究院毕业后，在沪上又拜于 太炎先生门下，从1936年发表的论 余 杭 先 生 学 与 徐 一 士 三 书，到1989 年为太炎先生降生一百二十周年撰联 “撕灭暴敌之战士，平章伪学之大儒”， 终身不忘太炎先生的教诲之恩。而六 十年代初，他就起意整理太炎先生的 全部著作。 1961年6月，胡乔木同志因病开 始休养，主要疗养地在杭州。当时杭 州大学中文系的元老中王焕镳先生曾 是他早年的老师，他也写信跟夏承焘 先生讨论过宋词，跟姜亮夫师也有联 络。而 亮 夫 师 向 胡 乔 木 提 出 的 建 议，就是要整理出版太炎先生 全 集。1962 年10月5日印发的第14号
10、中 华 书 局 工作简报，报道了“胡乔木同志关心 章太炎著作的整理出版”的消息，刊 出了胡乔木致中华书局总经理兼总编 辑、全国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小组办公 室主任金灿然先生的信： 灿然同志： 去冬在杭州，见到杭州大学中文系 主任姜亮夫先生，他表示愿意整理章太 炎的全部著作。前见古籍整理简报中似 尚无此项计划。不知可否考虑？如同 意，可直接去信联系。 昨天看了朱谦之解放前在商务出的 扶桑国考证一书，这部书提出的中 国僧人首先发见美洲的问题很有兴趣， 可惜除介绍过去外国学者论著的内容 外，自作的补充缺乏逻辑上的严密性， 也缺乏必要的第一手资料（如墨西哥考 古资料），说服力不够。不知朱现在是 否利用更多
11、的证据重写此书？ 胡乔木 1962年9月14日 兹事体大，自非亮夫师一人可以胜 任。十余年前人民出版社印行了近六十 万言的胡乔木书信集，两年前修订 再版，未收入这封信。中华书局的友人 齐浣心女士致力金灿然传的写作，从当 年的简报中检出这封信赐示。我想，亮 夫师的愿望、胡乔木的关心，在章太 炎全集终于问世的今天，也还是值得 记上一笔的。米莱与济兹的圣阿格尼斯节前夜据列女传和汉书记 载，汉代的东海郡（今山东临 沂一带）有位孝妇周青，被诬 陷冤杀。临刑前她当众立誓 说，她若真的有罪，被杀后血 当顺流而下，若枉死，则血当 逆流而上。她引颈就戮后， 她的血呈青黄色，沿着刑车 上悬挂着五色旗帜的十丈高 竿
12、逆流而上，又从旗帜上滴 下来，随后境内大旱，三年不 雨。关汉卿根据这个记载， 写成了杂剧窦娥冤。无独有偶，罗 马天主教的传说中，有位圣女阿格尼 斯，被冤杀前也有类似的灵验。据说 她是公元四世纪初帝国治下罗马的 一位少女，殉道时年方十二三岁。因 为她出生于富裕人家，又美貌出众， 许多有权有势的人都想娶她为妻，但 她坚持独身不嫁，被人告发是基督 徒。当时基督教被视作邪教，于是当 局判决将她赤身裸体从大街上拖向 妓院。她对天祷告，头发立即快速生 长，长得足以遮蔽她的身体。有些企 图当街强奸她的男子，一动手眼睛立 刻瞎掉。随后当局改判将她处以火 刑，但木柴不能起燃（一说火焰无法 近身），最后一个军官拔
13、剑将她斩首。 半个世纪以后，罗马帝国皈依基督 教，她被尊为圣女，成为贞节处女的 保护神，每年的一月廿一日，被定为 圣阿格尼斯节。随后的悠悠岁月里， 那些血淋淋的残酷的细节在口耳相 传中渐渐被淡化，演变成一个美丽的 民间传说：在圣阿格尼斯节前夜，已 届婚嫁之年的女郎，若不用晚餐，脱 尽衣衫，上床将双手置于枕下，朝天 仰望，不可向后窥看，那么她命中的 夫君，将在梦中来与她相会，亲吻她， 并与她共进筵席。 济兹根据这个传说所写成的叙事 诗圣阿格尼斯前夜，是英诗的名篇。 男女主角珀费罗与玛德琳，分属相互 仇视的豪门望族，近似莎翁笔下的罗 密欧与朱丽叶。在圣阿格尼斯节前夜， 玛德琳离开家中的盛宴与舞会，
14、回到自己的卧室，按照老乳母安吉拉所告 诉她的习俗，解衣就寝。珀费罗冒着生 命危险，潜入仇家，通过与他熟识的安 吉拉，悄悄进入玛德琳的卧室，躲在壁 橱中窥探，等她入睡之后才出来。不过 诗中的有情人并未殉情，倒是在当夜 成功地逃离豪宅，消失在风雪之中，而 安吉拉与一位受雇祷告的老人则在家 中死去。以故事的人物而言，男女情人 在诗中为主，安吉拉和老人为宾，彰显 出生与死、青春与迟暮、爱情与孤独的 强烈对照。此诗共四十二节，每节九 行，前八行用抑扬格五音步，第九行用 抑扬格六音步，韵脚用ababbcbcc，因 为前辈诗人斯宾塞曾以这种格式撰写 其长诗仙后，被称之为“斯宾塞诗 体”，其节奏缓慢悠扬，比较
15、适合于这 种用笔细腻的叙事长诗。 英 国 画 家 米 莱（John Everett Millais, 1829-1896）十一岁就进入皇家 学院习艺，成为历来年纪最小的学生。 他在求学期间结识了诗人、画家罗塞蒂 和画家亨特。1848年9月，他们三人在 伦敦的米莱家中创立了“前拉斐尔兄弟 会”，提出艺术当有自己的理念，在创作 过程中应该仔细研究自然，在形式上则 主张回归到文艺复兴初期的画风，注重 细节，运用较为强烈的色彩。米莱的这 幅油画完成于1863年，原画高117.8 厘米，宽154.3厘米。油画所描摹的是 济兹诗中第26节，玛德琳即将宽衣解 带，准备上床就寝的那一刹那。画家和 诗人一样，点
16、到为止，将珀费罗所窥探 到的情景留给受众的想象。排队上思南四年前，我第一次去思南做活动， 对出租车司机说“思南公馆”，司机多少 有些觉得我装土豪地追上一句，“地址”。 复兴中路重庆路。说完，为了纠正 司机的看法，我装知识分子地和他聊了 聊上海这座城市，聊了聊发生在思南公 馆的变化。 几年来，思南文艺小分队硬生生 把一片高冷建筑群改造成了既摩登又 普罗的思南。而时隔四年，我现在打车 去思南，没有一个司机会问我要地址， 似乎，他们都默认我是文艺中年，去思 南读书会充充电。 是莫言为“思南文学之家”题的名， 每个周末走进思南文学之家，参加读 书会参加思南书集的人，可能不一定 看过莫言，但是这不要紧，就像站在思 南读书会舞台上的大家们没有一个敢 小觑这个舞台，天南地北的思南读者 也不用换衣服擦鞋子走进这片曾经的 奢华场所。很多次，在人头涌动的读书 会现场，上一分钟旁边的阿姨还在谈 论鲜肉月饼，下一分钟就进入了诗和 远方。还有一次，看到韩少功入场，我 后面的听众惊叹一句，“要西！刚刚伊 就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