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地质学家与作家的父子交往 (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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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 一一一_ 一_一 人 物 1 1 I 一 一 一 书 房, 地质学家与作家的父子交往 亮轩, 本 名马国光 , 台湾作 家; 父亲马廷英先生, 地质学家。 现在 ,2 01 1 年的一个秋天的 清晨,我坐在父亲一生在其中度过 最 多时 间的书房里 ,只留下我 的沉 思 。 父亲身体算还好,特别是在盛 年期间。书房的门经常是关着的。 客 厅 、餐 厅 ,又 无法 一 眼看 到书 房,在当初设计的时候 ,就希望是 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 书房靠窗有一张大大的书桌, 对着前院的花园。桌面很少千干净 净的,记忆中,在早年,父亲的书 写工具有 种,其一是打字机。他 有一台老牌的 “ 皇家”打字机

2、,英 国制,看来是他早在当留学生时代 就开始用 ,一直到了后来 。 父亲在 书房里用的另一种 书写 工具,就是蘸水钢笔 ,这种笔大概 年轻人都没有见过。 还有 一 种 书写 工具 ,就是 毛 笔。从来没有听说父亲是在什么情 况之下练好了毛笔书法的,他 自己 从来没有提起。父亲的出身并非书 香门第,也从来没有文科的习作经 历 ,为什么写得一手就是在他那一 代也算是很过得去的书法 ,我至今 不解。 家里有几方很讲究的砚台, 后来想想,都是极好的石砚。这些 镑 青田街七巷六号 亮轩 著 砚 台后来都不见 了,去处无从查 考,父亲也无从管理这些琐事 ,家 里不见 了什么 ,他就是想 问 ,也无 从问起

3、。但是他桌上的那一台石砚 却一直保 留了很久。这是一方 松花 石砚,我想父亲也不知道此石之名 贵。台北故宫博物院曾经办过松花 石砚特展 ,现在 已经不可能在市面 上购得这种石质的砚台了。这种石 材是从松花江水底采出的 ,细润又 极能发墨。最可贵的是石材为一层 浅绿,接着又是一层浅红,然后又 是一层浅绿每一层也只有薄薄 几公分而 已,这就让巧工有了施展 的条件。 父 亲 的 这 一 方 砚 台 , 大 约 二十五开本的书本那么大,厚度是 三四百页的书的样子,在砚中算是 比较大的了。长方形 的砚 台,前面 是一段镂空的精雕,一对蟠龙。砚 池是圆的,上面有个盖子 ,盖子上 有个小圆钮。砚底还有 四短

4、足 ,只 一两公分而已,让使用者在挪动砚 身的时候方便一些。现在可以看看 这一方砚台了:镂空的那一对蟠 龙是浅绿的,砚钮跟精雕的蟠龙等 高,所以也是浅绿色的,但是那个 墨池上 的盖子就是浅红色 的了。掀 开砚盖,砚面是浅绿 ,但是贮水的 砚池又是浅红。从砚侧看去,一层 一层 的红与绿 ,稳稳而 隐隐 ,沉静 平和,字还没有写,心情便如一泓 清水,澄澈晶莹。 父亲是个 工作狂 ,几乎所有的 时间都用在研究上,我想,他用毛 笔写论文 ,是因为没有时间练字 , 便以写论文的同时练字 ,甚至于英 文论文也是如此。可惜现在连一张 他用毛笔写的英文都找不到了,也 许在某些他 的早期的学生手边还 有。西方人

5、要是见到父亲英文的毛 笔书写,也许会很愿意学学怎么用 毛笔 ,他的毛笔英文字同样漂亮。 他也很宝爱那一方砚台,他知 道那是松花石砚 ,但是是否知道这 已经是绝世珍 品 ,他不是这一方面 的专家,也不会有兴趣,应该不知 道。这方砚,后来被父亲送给了一 位老 同乡 ,因为他就是从松花江边 来台湾的,他以这一方砚台,抚慰 了这位再也无缘 回乡游子 的心灵。 想到父亲,总是容易想到他的 背影 。 父亲在书房里工作 ,用得最多 的书写工具 ,就是那 台老打字机。 打字机有个圆圆的长轴,与打字纸 等长,纸就是卷在这个轴上,噼噼 啪啪从一格空行的头一个字 ,打到 r 最后一个字,那台打字机是不会 自动 弹同

6、来 让你方便从头开始的 , 得自己用手推回去,噬的一声,接 着义是噼噼啪啪个不停 ,如此周而 复始 ,没 日没夜的 ,是我们家永远 的衬底音乐 ,我就是在父亲打字 机的声音 中长大。父亲打论 文的时 候 ,一 张大桌子 ,上面堆叠着许多 的资 料 ,在 他对 着 书房 的窗 子外 面,我们总是轻轻地从书房关着的 门走 过 ,踮起脚来看看 ,就 只是见 到父亲的背影 。夏天是一件轻便 的 白汗衫,冬天是灰色毛料的长衫。 i 已 忆中父亲没有穿过毛衣,他身体 好,寒流来了他就很高兴 ,直呼凉 快凉快,却依然是一件毛料的灰布 长衫。印象中,他好像连嗣巾都没 有戴过 。 早年的女管家名为锦娘 ,她 把

7、饭做好了,都摆在餐厅的桌子上 _r,在打字机声中,她就轻轻地走 到 书房 门 口 ,也 不 敲 门 ,也 不 呼 唤,只是安静地等待,等到打字机 的声音悄悄停止 的短短间隙中, 马上 以 目语 说 一句 : “ 先生 请用 餐 !”父亲低低地应一声 。不一会 儿就走 出书房吃饭 了。 这问书房的大桌子边上,曾经 放了一张小桌子,也是他在客厅的 时候用过的一张用来放打字机的桌 子,跟他的大桌子同一个系列,黑 色桃心木,手工也蛮讲究,四周刻 着连续的卷云花边 。 其实父亲与我大概没有机会 一起用功 ,那个 时候我正在小学即 将毕业,准备考中学的时候。小学 生 那张小桌子很够用丁。大部分 的时间父亲

8、都不在家,依父亲之 命,我就用他的那一张桌子读写功 课。在这一间书房里,真的好像格 外地会把书给读好 。小学一路上我 读得都很差 ,常常都是不列名 , 也就是没有资格进入排名名次的 意思。虽然老师也同意我读的书比 同班的同学为多,常识比较丰富。 让我不列名的功课,常常也就是数 学,怎么读都读不好。但是在跟父 亲同用书房的时候,数学的许多问 题迎刃而解。我终于知道了,我对 解决数学 问题只是没有耐性 ,没有 耐性 ,又源于我不明白解决 了这样 的问题又有何用?我关 心的是结 果。数学是 了解过程与方法 的一 门 学科 ,是以抽象的形式存在的唯一 真理 ,但是老 师并没有就此跟我们 把这个道理讲个

9、明白。 这个书房,同样也充满了快乐 与悲伤。 那一年, 我刚刚1 8 岁, 整整五十 年过去了, 我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 父 亲为何 一 口咬定 就是 我 千 的好 事?反对他再婚的, 是姑妈跟一两 位父亲所云的“ 堂客”( 通常指的是 家中女主人 的女性朋友 ) 。当年, 我 还是个少年的时候, 就觉得奇怪, 父亲要结婚, 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 你们干吗反对? 后来我知道, 世界上 就是有些人爱反对老人家再婚, 蒋 梦麟先生要 跟一位徐小姐结婚 , 人 家也有些年纪了, 又不是什么幼齿 , 但连胡适都有意见。 蒋先生的那一 度婚 娴是以离婚收场。 后来见 到梁 实秋 先生再婚 , 也是一大堆

10、 的人有 意见, 简直可以成蛰 一 个反梁先生 结婚的团队, 然而直到梁先生去世, 韩小姐与他过得极好。 无论人家的 婚姻是好是坏, 也都不能证明那些 反对的人有先见之明还是判断失 误, 男女之事, 千头万绪, 是神仙也 理不清的问题, 那种千变万化的关 系 , 怎么就有人会 以为 自己有能 耐 看得透?难道他们自己的男女关系 非常正确而又幸福吗? 我非常怀疑, 非常怀疑 。 我从来没有好好地去想想父亲 在婚事告吹之后的感受,我感觉到 的,只是他对我的愤怒,还有他的 糊涂 。 五十年之后 ,我坐在这儿 , 这里是三十多年前他用了快四十年 的书房。此刻,曾经在这个屋子里 生活过、曾经经历了许多悲

11、欢离合 的故事的人 ,或早或晚。或短暂 , 或长久 ,或得意 ,或失意 ,或老或 少,或存或亡,都不在这儿 ,而 我 ,已经成 了 “ 青 田七 六 ”的过 客 ,独 自一人 ,在秋凉的清晨 ,整 个院落寂静无声,有的,只是我手 敲打电脑键 盘的声音随着我指端缭 绕不去,只有这个声音陪伴着我, 又把我引领到了天外世界 ,回首旧 游何处,此身虽在堪惊。在时光的 隧道里,今昔难辨 ,真幻不分。 存这样的氛围里 ,我终于可以 静静地 ,以一个7 0 岁的人的心情 , 好好想想 当年那位6 2 岁的老头 、我 的父亲的爱情与婚姻问题。 他 的愤 怒 ,也许 我 可以说 早已习惯了。我们的关系原本就不

12、好,我习惯于他那冷冷的眼神,少 跟他对看就是了。我们彼此这样子 过了好多年,也能大体相安无事, 维持 了一个河水不犯井水 的局面。 他的学生,还有许多世交的兄 弟姊妹,淡起马老师马爷马叔马伯 伯,无不回想到他的风趣豁达,想 到他是那么爱孩子 ,又非常会逗小 孩。但是这一切都与我无缘,听他 们讲,我好像见到了一个在某一本 书里的、神奇而又陌生的人。 很多的证据显示, 他曾经想要 当个好父亲, 他一再地努力, 至少要 当这一个儿子的好父亲。女儿不用 他操心 , 他大概也 没有把 是不是她 的好父亲放在心上。 但是有个前提, 这个儿子得把书读好, 要正正当当为 人 。 这个前提他有 没有 清楚地为

13、自 己定下来 , 也很 可疑 , 但一定 有。 上 复兴中学高一的时候 , 他还 给我每 天的零用钱 , 这是很难得的事, 然 而一到我的功课退步, 零用钱就立 刻停止, 那么我则更退步, 退到了后 来, 连学都不想去上了, 于是我们的 关系就会发展到决裂。 我 的小 儿 子也 有 过 留级 的经 验 ,这个迷糊的儿子 ,新学期 注册 的时候才发现他被学校降了一班 , 他从学校打电话来说他留级了,电 话里我也听得出他非常沮丧,当时 我最担心的是他在当下多么无助, 是那么样地需要我。我跟他讲 ,留 级一事太不重要 了,爸爸就留过三 次级 ,长大 了还不是没事?只是本 来不想读 的那些书 ,还要再

14、读一 遍 ,损 失更大 。我还跟他说 ,有的 时候,是因为你太优秀,于是被平 庸淘汰,很多制度都是平庸的人制 定 了,以便保护同样平庸的人。 但我父亲没有这样的体会,他 没有经历过联合招生的制度,以他 那种大开大合的风格,也未必会是 在这个混账的制度里的好学生。我 相信,就是他经历过的 “ 满洲国” 时代的教育,也不会比我当年,甚 至于现代台湾的教育制度更差。虽 然有人也可以说,在你说的那样的 教育制度之下 ,也出了不少人才 啊,然而一个人有没有出息 ,跟是 否出诸某种教育制度 ,不见得有 必然的关系。我至今相信 ,今天的 我,没有成为社会的负担 ,没有成 为不 明是非的人 ,还能有些 自我

15、的 期许与要求,不是因为谁把我教得 很好,而是我天生不苟同到底的性 格维持了几许天真之故 。 四 事起于某 日餐桌上的对话,他 直接说我写了信给他在日本认得的 某女士,要她不要跟父亲来往。他 那一次生气生得古怪,没有大声说 话 ,只是冰冷地道 出了他心中的愤 怒,我说我不知道,并且没有做这 样的事情,但他不接受,我连一点 辩驳的余地都没有了。 之后的那一晚,我深夜回家, 疲倦 堪 ,要在我那夏屋的小床上 睡觉了,照例得先把一式藤架圆绷 子为顶的白色蚊帐挂好 ,我站上 了床 ,想要把早上起来就打一个大 结 、吊起来的蚊帐放下来,眼前出 现了很超现实的景象:床的上方, 蚊帐不见 了! 随后一想便知

16、,是父亲把蚊帐 收了去。不仅是蚊帐,连枕头被单 也不见 了 ,在那样 的夏天 ,没有蚊 帐 ,是一分钟也别想 睡的。 那一 次 的对 话 以来 ,他 是 分 分秒秒都在生我的气,气得近于发 狂 ,面对着这 么可 恶的儿子 ,无计 可施 ,就做出这么奇怪的惩罚。他 一生曾经使用最毒的招数,应该也 无过于此了。他不是阴谋家,他直 心直肺,从前再生气,他只不过是 打我一顿、教训一番便罢。便是责 打,次数也不多,真打过我无数次 的,是姑妈与姑丈。 我的逃学没有让他气到这一步 田地,我在学校里公开倡言废除训 导处,在数学试卷上大发议论 ,惊 动了全校的老师,他知道了,一句 责备的话也没有。为什么就算是假

17、 设我真写了这么一封信,他就气成 这样? 我为了我根本没有做的事,受 了这么大的罪,一时气愤填膺 ,哪 有这么狠毒的父亲?冤枉了我也 就 算了,怎么可以那么样的不留一点 余地给我?连一句分辩的话都不让 说?我的父亲分明是不要我活下去 了 。 少年的我 ,原本常常就有轻 生的念头 ,爱幻想着要以什么方式 自杀最好?想得细腻具体得很。并 且非常爱读描写 自杀的文学作品, 对于后来 自杀的作家,也特别地中 意。 我想我的人生就这样完结算 了,反正离成年还有太长的岁月, 真的是熬不下去 了。我该用什么手 段 自杀呢? 我们 家有十几把 日本武士刀 , 是足立先生留下来 的,放在榻榻米 房问高高的吊橱里

18、。父亲不在家的 时候,我常常拿下来把玩。后来又 人物 1 3 私自藏了一把在床边角落里。 在那个 夜 半 时分 ,我拔 出那 一把亮晃晃 的 日本刀 ,却一时无法 对自己下手。这个时候,我起了一 个可怕的念头:反正一死,要把父 亲也 杀了 ,父子 同赴黄泉 , 了百 了!这样 的父亲 ,我也不饶他 ! 时问是半夜,父亲早已沉睡, 在榻榻米屋里 。他倒睡得香甜 ,把 我的蚊帐给拆了,一点 自责都没 有,我们父子今夜算是有了一个了 断 ! 黑暗里,我提着刀,悄悄地接 近 了父亲卧房的门前。 我呆 立 在那 儿 ,一 时不 知 所 措,我有些混乱,我也许太累了, 也许是,这样的命运对于当时的我 太为

19、难了 ,无从进退了吧? 我 不知 道 自己在父 亲 的 卧房 门前站立了多久,却发现身边似乎 有人,转头一看,是面色如纸的姊 姊 。她 吓坏 了 ,然 而 一 向怕事 的 她,此刻却紧紧地抿着嘴,害怕, 然而坚定地阻挡在我与房门的中 问。 我知道,我冲不过那一扇门, 除非把她杀伤。 也许我并没有坚决地要置父亲 于死地的意思,然而那一刻我神志 不清 ,于是 ,也无法确定是否真 的 就一定不会成为一个凶手。 这一件事就在黑暗中落幕 ,我 轻轻地回到了在走廊边、花房旁的 我的卧房 ,蜷 缩在床 ,吞声痛哭 。 后来我知道 ,要是我砍杀了我 的父亲,那个词,唤作 “ 弑父”, 在中国伦理中,是无 以复

20、加的大 恶。而且,我想,要是我真的有了 这样的动作,被砍杀的,多半会是 我自己。父亲就成了杀死自己儿子 的凶徒 ,他后来会发现他的儿子并 没有做出阻止他的婚姻的事,更没 有私下写信去害他跟他心目中很合 得来的女 士的好缘分 。但是儿子 已 经死在他的手下,囹圄之灾已经降 临到了这 一位 出色 的学者的身上 。 。 。 。 。 。 一, 。 。一 。 一一一 一 一一 1 4 人 物 L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姊姊可能成为唯一的见证人,她要 独自挨过长久的、痛苦的日子。 父亲至死也不知道,我们在最 终是那么合得来的一对父子 ,曾经 有过 如此可怕的危机 ,是那么接近 一场血光四射的命运

21、。 那样的悲剧,比任何一出希腊 古典悲剧还要可怕,直逼莎士比亚 的 哈姆雷特。冒我的名写信给 想要嫁给父亲的那位女士的人,会 想到这一层问题 吗? 如今已经是五十年都过去了, 我终于可 以沉静地思索这一件事 情。是谁挑断了父亲与我的世缘, 当时虽惘然,此刻却清醒,父亲以 后在该提到姑妈的时候 ,只说 “ 隔 壁的”,连 “ 你姑姑”都不肯说。 他一直 到死都没有给姑妈好脸色 , 他当然是得到了最后 的真相。 姑妈带着四个孩子 ,无依无 靠,她相信要是哥哥结了婚 ,她跟 孩子从此便失去了依靠,一个做母 亲的人为难之处也是可以理解 的。 然而 ,手段也太狠毒 了些。 她 在 不久 之前 去 世 ,

22、活 了9 5 岁,将近一百年的岁月,有哪几年 是快乐的 日子?我看不出 ,她 苦了 好长 的一世 。是 太聪 明 ?还 是 太 傻? 失去了父亲的信任,姑妈对在 外流浪的我 ,极力照应 ,再为难 , 也从 无恶 言恶色 ,想来她的心情 也 是千般滋味难解难分吧? 黄金种子团队在 “ 青田七六” ( 青 田街七巷六号 的房子 ,2 0 0 6 年 被评定为台北 市古迹 )开幕之前 , 到台大当年父 亲的研究室翻寻 ,发 现了沉埋 了好 几十年的 、有关父亲 感情生活的信函文字,这样 的父 亲 ,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 幸好 ,真是幸好啊幸好没有发 生什么悲剧,父亲与我在他晚年的 时候,达到了完全的

23、和解,就像我 们生来便是一对再好不过的父子一 样。我们都没有在彼此之间提起此 事,要是他听到我告诉他说我曾经 想要杀了他,会有什么反应?无论 是愤怒、惊诧、痛悔还是哀伤,都 会让 我难 以承荷。我不会提起 ,生 生世世都不会。 我心痛的,不是我们父子没有 来得及把当年的冲突好好地检讨沟 通,那件事早就不要紧了,心痛的 是他失去了跟原先的那一位 日本女 子的感情。 我终于明 白了 ,人生的每一刻 都可能会发生爱情,从1 岁到1 0 0 岁 都是。父亲当时是在恋爱中的,我 想。他不仅是 只想要结婚而已,否 则不会暴怒到那个程度。当时他身 边没有人会为他的感情世界着想, 一个孤单了一世的老教授,只想

24、享 受他所爱的女人的爱,在晚年,过 着简单的婚姻生活。他期望躺在床 上的时候可以让一个爱他的女人拥 抱,也可以拥抱他所爱的女人。一 个女人,让他可以在做学问之余 , 日子不再那么冷清。为什么要去反 对他呢?难道搞这种手段的人,从 来就不知道爱的滋味吗?难道体会 不出,就是一位权威学者,在爱情 的国度里,也是一样的凡人吗?神 创造了人,其中有一个无形的基 因,人人都有 ,从无例外, 就是要 每一个人都去寻找他们之所爱,坚 定他们之所爱。父亲也许当时正在 热恋中,虽然两地相隔,只能依靠 鱼雁往返 ,但他们那炽热的情感 , 相互的疼惜,愿意以各自的余年长 相厮守而终老,是多么动人的情义 啊!非常遗憾

25、的是 ,却有人不能体 会 ,只想一个劲地破坏 ,于心何 忍?相对于早年与家母离婚,那是 他的选择,但是此际想要结婚,也 是他的选择,眼看着就能实现的一 个卑微却珍贵的梦想,居然顷刻之 间化为乌有 ,他怎能不气到疯狂? 五十年都过去了, 有的人连江 山都丢掉了, 人生至此, 真的什么都 可以不再计较。 但是, 父亲失去了他 当时所爱的女人, 依我看, 至少在他 最后的晚年中会想, 这是他一生最 大的遗憾, 虽然后来又有了朋友介 绍的小野女士成了他的亲眷。 五 书房 带 给我 的 回忆 说不 尽 。 目前摆了几张小餐桌。原先的大书 桌,还有旁边父亲要我在他身边读 书的小书桌 ,一式黑色桃心木制 成

26、,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我曾经在 那张大桌子上面,写了长长的向父 亲 抗议 的万 言 书 。还有 那一 方 在 我的婚前骤然之间不见了的松花石 砚,书桌上还有放过了几十年石砚 之后的印子。因为失去 了那一方砚 石,至今我成了数十方砚石的收藏 者,整个的收藏史,就是跟自己赌 气的历史。还记得父亲为我藏橘子 的大书桌,也都不见踪影。 我也是从这问书房把父亲带到 了台大医院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回 到 “ 青田七六”,没有回到他那让 他总是不满意、像家又不像家、却 再也没有别处可去的地方。 早年的时候 ,我曾经把父亲当 作是在这个世 界上唯一 的依靠 ,心 中想着的是他,等待着的也是他 我一切的表现也都是为 了他,其 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但是在我的表 现不再如他的意的时候 ,我们原本 的关系便像一阵清风掠过水面的浮 萍,霎时荡开 ,再也无从相聚 。 我 坐在 他 当年 的 书房里 ,干 般往事此起彼落。我相信 ,父亲与 我,还有太多的话要彼此倾诉,我 们可能再相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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