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三网融合的忧虑和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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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ONTEMPORARY TV51C ontemporary TV 广电产业是市场经济改革大潮中 的异类， 因为在面临很多关口的时候，它没有按照意料之中的路线走， 与大 多数身份地位相类似的兄弟产业分道 扬镳。 数年之后， 望着前行者远去的 身影， 广电总是不免深感落寞。 在国 家宏观调控前提下的市场经济行为， 政策仍然保有巨大影响力， 广电却经 常被排除在享受自由发展政策的行列 之外， 也就一次次地错过了加速前进 的机遇。 但是， 广电的特殊遭遇， 是由 于它的作用特殊， 或者是被认为的作 用特殊造成的。 高层管理者为了维护 广电特殊作用的正常发挥， 宁可牺牲 这个行业应有的发展利益。 许多

2、年过 去， 三网融合的重启， 把已经习惯鸟笼 生活的广电产业推上前台。 在电信网、 互联网和广播电视网 都刚起步不久的时候， 已经有意见认 为三张网在物理上融为一体， 或者只 需在业务上相融合， 都是极大的利好。 不过这个意见被搁置了 。 多年来， 争取 融合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 相关的 小动作也偶有出现， 可是从没有得到 政策层面的点头， 大家也就习惯了这 样的格局。 到2010年的春节前， 国务院 要求推进三网融合的时候， 电信产业 已经发展成一个庞然大物， 与广电产 业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两者的融合， 还 能做到平等互利、 畅通无阻吗？ 本文 将就三网融合中广电行业存在的一些 忧虑与劣

3、势， 以及值得肯定的期许， 与 业界朋友一起探讨。 一、广电在三网融合道路上出 现的问题 仓促之间， 广电该怎么做才好？至少到目前为止， 已经出现一些令人 忧虑的状况。1.简单化理解三网融合 2010年1月13日， 国务院总理温家 宝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 决定加 快推进电信网、 广播电视网和互联网 三网融合。 2010-2012年重点开展广 电和电信业务双向进入试点， 探索形 成保障三网融合规范有序开展的政 策体系和体制机制。 2013-2015年， 总结推广试点经验， 全面实现三网融 合发展， 普及应用融合业务， 基本形 成适度竞争的网络产业格局， 基本建 立适应三网融合的体制机制和职责

4、 清晰、 协调顺畅、 决策科学、 管理高 效的新型监管体系。 以上这段话， 是各方媒体关于国 家决定实施推进三网融合的标准解 读。 问题在于， 广电部门在理解这段话 时， 只看到前面 “双向进入 ” 的字眼。 于是乎， 一方面， 自己迫切想要进入电 信产业领域， 然而发现硬件设施严重 滞后， 中国1.4亿有线网络用户中只有 不到1000万户能够接入互联网， 有线 网络无法胜任双向进入的要求， 由此 便武断地认为 “双向化硬件改造和升 级是广电在三网融合中的首要任务” 。 首先想办法使自己具有进入对方业务 领域的条件， 否则将会在三网融合中 被边缘化； 另一方面， 又设法阻止电信 运营商进入自己

5、的领域。 2010年春节 过后不久， 广西电信IPTV被广电总局 叫停便是生动的事例。 令人遗憾的是， 将三网融合简单 等同于双向进入， 是现在大多数广 电业内人士的主流意见。 笔者认为，这是观念的停滞和落后。 试问： 一边 加紧双向进入， 一边却互相设置障 碍， 这与原有的广电、 电信之间互相 隔绝、 互相对立的态度有什么本质区 别？ 当然， 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之一 是竞争， 三网融合之后没有谁想当慈 善家， 只为他人谋利益。 但是基于实 际情况， 广电必须先 “借力” 电信之 优势一起去做大蛋糕， 再在融合的 架构下“争利” 。 如果一味在自己擅 长的领域里步步为营， 抵御竞争对手 进入，

6、 却要求竞争对手放开其领地， 以便自己能长驱直入， 这是不现实甚 至接近天真的理解， 恐怕只会使竞争 更加恶化、 防范更加严密而已。 双向进入需要硬件上的升级改 造， 这已经属于重复建设， 造成了资 源的浪费。 而且， 广电部门手中掌握 内容资源和审查大权， 电信部门则在 技术标准和资金力量上占据上风， 即 使双向改造顺利完成， 硬件已经不成 为阻碍双向进入的因素， 人为设置的 政策和技术壁垒， 将会使三网融合成 为一句空话。 政策已经允许三网融合， 执行者 的观念却没有与时俱进， 只是由 “我 得不到、 你也别想有” 转变为 “我要 得到、 但是你别想有” 。 2.产业规模和执行时间的劣势

7、处在封闭管理体制下的广电， 现 在已经远远地落在了电信后面。 根据 2008年的官方数据， 中国电信几家企 业的收入总额是广电整个系统收入 的5.6倍， 是有线电视网络收入的23.4 倍， 仅中国移动的净利就是整个有线 电视收入的3倍。 而且， 目前广电网关于三网融合的忧虑和期许韦聚彬管理与产业C ontemporary TV CONTEMPORARY TV52的规模也只有电信网的1/25， 差距悬 殊。 在产业规模上的差距注定了广电 起步三网融合要比竞争对手艰难。 电 信产业的巨大规模， 是因为充分地、 长时间使用了国家给予的有利政策而 得来的。 而国家虽然看到了广电必须 通过用时间换空间的

8、方式去弥补双方 的差距， 却只给广电一年的时间 “先 行” ， 这显然是不足够的。 就算电信立 即开放互联网接入、 增值电信和IP电 话三大领域给广电， 广电也只能望洋 兴叹， 因为短时间内广电要在上述领 域形成影响力非常困难。3.为 了利益的内耗 我们经常将广电、 电信并列提 及， 事实上广电并没有一个像电信几 大运营商那样高度集中的市场主体， 这是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 所以， 广 电加入三网融合， 交由谁去执行？ 是 几十个省级广电机构， 还是省级下面 的市县级广电机构？ 当年 “四级办电 视” 遗留下来的以行政区域各自独立 划分的广电主体， 星罗密布在广袤 的大地上， 基本保持 “管办不

9、分、 政 企不分、 政资不分和事企不分” 的格 局， 各自占山为王， 难以形成正规、 统 一的战斗力。 政府决策层显然已认识到必须 组建一个 “中” 字头的国家有线网络 公司， 化零为整， 集中和统一全国的 广电力量， 才能更顺畅地推进全国步 伐协调的三网融合， 并有相应规格和 规模的市场主体与高度集中化的电 信运营商展开对话。 最近， 广电总局 已经要求当前没有完成全省有线电 视网络整合的省份， 必须在今年内完 成整合。 其最终目标是改变 “广电四 级办” 的局面， 形成一个全国性的有 线电视网络公司， 作为统一的市场主 体， 参与三网融合。 目前， 全国有12个 省已经完成股权和业务整合，

10、 另有10 个省正在进行整合中。 在省网的整合 上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中西部省份比 东部沿海地区还要快， 还要顺利。 这 是因为中西部省份经济发展落后于东 部沿海地区， 中西部有线电视网络的全省整合和规模化经营带来的收益 更加明显， 当地广电部门改革积极性 更高。 东部发达地区的地方有线网络 公司整合后， 老总的利益必然受到影 响资产和业务的决策权集中到 省级网络集团公司， 本来当得好好的 “鸡头” ， 现在变成了 “凤尾” ， 从个 人角度考虑， 弊大于利。 在 “国家有 线网络公司” 成立以后， 同样的疑虑 会发生在省级有线网络公司管理层 的身上。 “国家有线网络公司” 因为 规模和业务性

11、质的关系， 更多地受到国资委和工信部的管辖， 甚至广电总 局都会对全盘整合感到疑虑重重。 在 一些有实力的有线运营商眼里， 例如 湖南广电成立的华丰达、 歌华有线、 天威视讯、 黄河网络、 东方有线、 江 苏有线等， 也并不愿见到全盘整合出 现。 他们都想成为全国性的网络公 司， 至少是跨省区域的主导运营商。 除此之外， 关于三网融合试点城市的 归属， 地方上有实力的城市已经在暗 暗较劲了 。 以上都是基于个人利益、 部门利 益、 行业利益、 特殊利益集团角度， 在广电行业内部产生的内耗。 分散但 又独立的主体形态， 导致整合过程中 的纷争几乎是不可避免。 要在有限时 间内整合出有规模的竞争力

12、， 就要处 理好内部问题， 团结对外。4. 节目制作精力被分散 2009年年末到今年年初， 涉及广 电的改革措施接二连三， 不但行业中 人， 几乎整个社会舆论的兴奋点都被 点燃了。 这里面或是涉及自身利益， 或是关心传媒大格局的变动， 或是 对广电产业这 “市场经济最后一块飞 地” 表示兴趣， 不一而足， 使广电的 各项改革频频见诸媒体， 成为热点话 题。 广电人也集中精力在怎么制播分 离、 怎么运营网络电视台、 怎么明确 自己在三网融合中的位置等诸如此 类的问题上。 只是， 广电最核心的竞 争力节目制作和内容输出， 反而 少有人谈起。 诚然， 这一轮针对广电的改革影响深远， 今后广电格局甚至

13、中国传媒 格局可能由此发生改变， 牵涉其中的 各方利益都想抢占先机， 为自己谋取 有利的未来位置。 但是， 视听节目的 制作和输出， 是广电最大的竞争优 势， 并且是不可取代的。 广电要在三 网融合中争取有利的竞争地位， 必须 立足于节目制作的根本。 现在广电的 注意力和精力被改革极大分散， 有限 的人力、 资源、 技术、 政策被抽调， 荧 屏上已经数月没有出现能在全国观众 中产生影响力的节目了。 各地电视机 构要紧守节目制作根本， 才能有底气 地推进三网融合。二、广电在三网融合中的应有 之义1.以国家利益、 人民群众利益为 重， 与电信合作互赢 国务院对于三网融合能带来利 好的表述是： 促进

14、信息和文化产业 发展， 提高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水 平， 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多样的生产、 生活服务需求， 拉动国内消费， 形成 新的经济增长点。 这是政府站在国民经济发展和 群众消费需要的宏观角度， 对三网融 合提出的效应要求。 但是从广电和电 信分别看来， 三网融合意味着自己的 利益将被瓜分， 竞争压力加大。 所以 本能地采取强硬态度， 警惕对方的一举一动。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 竞争是 应有之义， 但如前文所述， 这样的行 为无助于融合进程， 绝非国家推进三 网融合的本意， 政府不愿看到两败俱 伤局面的出现。 因此， 广电不应着眼 于一时一地的得失， 锱铢必较是不明 智的， 也是短视的。 双向

15、进入是必要 的技术升级结果， 是实现三网融合的 技术手段而不是目的， 更不是用以争 夺利益的手段。 说到底， 广电的行业 利益和国家民众的利益是一致的， 要 以长远的目光审视三网融合。 服从国 家的文化体制改革大局， 能获取持续 的政策资源支持； 以充分正当的竞争 促进广电和电信双方服务质量的提 升， 能得到群众的信任， 并反馈到行管理与产业CONTEMPORARY TV53C ontemporary TV 管理与产业业收益里。 与此同时， 广电应该善于从电信 身上学习。 电信业是一个强大的竞争 对手， 也是有大量先行经验的。 广电 现在的差距不但是硬件上的双向进 入改造没有完成， 而且软件上

16、的服务 和管理体系也是缺失的。 电信领域具 有全国一体的大网， 具有成熟的管 理、 计费、 服务、 业务运营体系和市 场化运作经验， 在资金运用、 营销推 广 、 用户管理、 支付体系等各方面都 是广电所亟需学习的。 如果广电可以 放下成见， 虚心学习电信成熟的实践 经验， 或者引入庞大的电信资本力量 共同推进三网融合， 笔者相信这才是 事半功倍之举。 现在电信网和互联网 的融合已基本实现， 双方如鱼得水、 相益得彰、 互补互进， 证明了唯有抱 住合作的态度， 才有共赢的未来。2.理顺监管体系， 推动广电体制 变革 谈及三网融合乃至中国传媒事 业发展的阻碍因素， 几乎所有人都指 向广电和电信的利益之争。 三网融合 如果只是业务上融合， 管理体制不融 合， 还是会陷入多头管理的泥潭。 再 怎样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 情理在利 益面前都显得很脆弱， 只要能力所 及， 广电和电信管理部门都会对蔓延 至自己管辖区域的竞争力量施加影响 力。 监管体制已成为三网融合的最大 障碍， 而监管体制和企业利益密不可 分的关系， 又将这个障碍放大了很多 倍。 有鉴于此， 在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