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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音韵学资料与京剧业余爱好者乱弹行腔吐字与口部动程怡晚斋 编辑室 桑榆秋韵 2014.7.首先说明一点，以下几篇文章是为京剧业余爱好者提供的研习资料，科班出身的学院派是用不着的。他们有时间有条件更系统地接受专业教师和名家亲承传授，即使没有任何资料借鉴，仅凭口传心授这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也是我们业余者可望而不可及的。我们没有获得面授机宜的机会，即使有音像资料，而其针对性又未必适合我们。为此笔者提供些许无师自通的相关资料供大家研习参考。业余者多属于半路起家，不是系统地从基本功开始，又往往存在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的心理，不是从识谱、练气、练声、语音、音韵逐步学起，循序渐进，而是直接进入唱腔、节奏，以求
2、速成。如此“速成”，则速成矣！殊不知，当学会几个段子，欲求百尺竿头的时候，才感觉到去路迷茫，步履维艰！不客气说，本地业余爱好者朋友们正处于如此境地。目前，本地京剧业余爱好者经过持久地艰苦努力，在演唱方面已获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吐字归韵等方面还有很大空间有待于继续研习、训练、提高，尤其吐字归韵的“口部动程”尚属盲区。我们必须将这一课补上，为而后的日进千里铺平道路，畅行无阻。下面仅就京剧“行腔吐字与口部动程”略陈管见，与同好切磋，不当之处请指正。讨论行腔吐字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语音学方面的音、韵知识，这里将我们所欠缺的部分也一并加以补充。 演唱要求字正腔圆，这是演员的基本功。这里的字正腔圆是仅就吐字
3、归韵而言的，并不涉及旋律与曲调。字正是说字头要咬得准，腔圆是指归韵须圆润。“口部动程”（语音学、音韵学的专业术语），顾名思义，就是演唱发音时口部动作的过程。质言之，就是演唱时口形开、合、展、收的过程。目前我们演唱也知道归韵，但归韵的节点、时机以及唇齿喉舌的位置不准确、不恰当，因而达不到字正腔圆的理想效果，也就是口部动程尚有误区。一个字（音节）口形的开合展收是受音素严格制约的，因此，每一个音节中音素之间的过渡、衔接、连贯，起承转合，都有其不同的规范要求，尤其京剧中，一字数板，韵头、韵腹、韵尾在哪里转接？从何处过渡？归韵后的口型、舌位如何？如此等等，都是需要深入探讨和研究的，更不消说因流派而别的大
4、同小异了。有行家说，演唱时把字咬住，口型不能变。于是乎业余爱好者争而效之。其实，这话只说对了一半，因而误导了许多业余爱好者。汉语中口形不变（没有口部动程）的音节（字）是极其有限的，在汉语 400 音节中，只有单韵母a. o. e. i. u. 作韵母（如八 ba.泼 po.得 de.梯.ti.奴 nu.绿 l.）时，是没有口部动程的，其它音节均由其音素构成的简繁而存在或大或小的口部动程。所以一概说口形不变是不够准确，起码是不全面的。为什么会接受这种误导呢？因为对声韵母的发声要求不熟悉。下面先补充一点声韵母的发音知识。大家在小学就学过拼音，但那是做“拐棍”使用的，借助于识字，并不深究其语音学的要
5、求，因而不能达到京剧演唱的标准。大家都会说普通话，但那是山东禹城普通话，不符合京剧吐字发音的要求。一、声母1、二十一声母表普通话中声母 21 个（小学教材 23 个，包含 Y、W），古语音学声母叫“声纽”，京剧行话称“字头”。普通话声母发音，有本音、读音和名称音（即字母音）三种。拼读音节时，声母是用本音的。-声母发音除四个浊音 m n l r 声带略有轻微颤动外，其它声母声带不颤动，因而没有声音，拼读音节时只借助声母口型搭架；声母的读音就是专为传授、教学而设计使用的。字母设置名称音，这是各国文字学的通例（小学不教本音和名称音）。本音限于此处无法录音（录音也听不到），名称音与京剧吐字无关，所以这
6、里一并从略，以下按大家熟知的读音讨论。、 b 行 b p m f，、d 行 d t n l ，、g 行 g k h ，、j 行 j q x ，、zh 行 zh ch sh r ，、z 行 z c s。2、声母发音部位（传统五音与现代七音对照。括号内是现代七音。）唇音（双唇音 b p m 唇齿音 f）、舌音（舌尖中音 d t n l）、 齿音（舌尖前音 z c s 舌尖后音 zh ch sh r）、牙音（舌面音 j q x）、喉音（舌根音 g k h）。五音、七音均属声母发音理论。其实就发音部位而言，五音的划分即使在古代也并不甚严密。比如“牙音”与“齿音”，当前二者无异，古时虽有前为齿后为牙的说
7、法，但毕竟“牙与齿”都可做“牙齿”的统称，显然并列为五音，难免莫衷一是、产生含混之嫌。两相对照一目了然，声母发音部位的表述，还是现代七音更科学。为此下面我们使用七音名称。3、声母发音方法、6 塞音 b p d t g k，、6 擦音 f h x sh r s，、6 塞擦音 j q z c zh ch，、2 鼻音 m n，、1 边音 l，、6 送气音 p t k q ch c，、6 不送气 b d g j zh z，、17 清音 b p f d t g k h j q x zh ch sh z c s（声带不振动），、4 浊音 m n l r（声带振动）。声母发音的误区：无论平时说话还是唱歌、唱
8、戏以及朗诵、念白，声母发音都是用本音的，没有声音，在拼读音节时只起搭架的作用。这样无法教学，于是规定拼音教学，每一个声母后面都加一个韵母，使之有声，如：b 行加 o构成 bo/po/mo/fo/， d 行加 e 构成 de/te/ne/le/，等等。这样有声音，便于教学。然而弊病恰在于此，多数教师教学时误将这个有声无形的韵母读得既长且重，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bo-po-de-te-。大家都是这样学的，因此需要纠正：声母尾音要短而轻，出声音即可，如果不是为教学而用，不必读出声音，只用其口型搭架。有朋友说我不懂这些，平时语言表述不是也很清楚吗？这是因为，平时用语或演唱已经有意无意地使用了本音，但须
9、知，这样的发音，距音韵学字正腔圆的要求还相去甚远。声母发音用本音，发音时声带不振动，只有四个浊音声母产生轻微振动，且声音细微。声母发音没有口部动程。咬清字头，不在于声母读音轻重，而是要求声母发音部位和发音步骤（见下文）必须准确。只要声母的唇舌齿喉搭架无误，张口即准。从实用角度而言，发音方法可不必深究其理论，比如清音浊音、塞音擦音等等，一般只要掌握其要领即可。4、声母发音三步骤（阶段）、成阻- 形成阻碍：发音部位搭架，放松，做好发音准备。成阻部位要准确。、持阻- 保持阻碍：气息上提，充满口腔，保持吸气状态，不漏气。丹田要有支持点，口内气体有张力。、除阻- 解除阻碍：发声猛烈、突然。气流集中，发声
10、有力度。5、声母成阻部位、双唇阻 b p m，、唇齿阻 f，、舌尖前阻 z c s，、舌尖中阻 d t n l，、舌尖后阻 zh ch sh r，、舌面阻 j q x，、舌根阻 g k h。发音三步骤用以指导声母发音十分重要，因为无论行腔快慢、唱词多少，即使十六分音符，每拍包含四个字，每个字字头的发音都需要经过这三步骤。因此必须牢记要领，经常训练养成习惯。平时常说的“练嘴皮子”，其中就包含训练声母发音三步骤；因为不经过三步骤，声母发音是不会纯正的。业内人士指导唱腔常用的两个词就是“喷口”，“口劲儿”。喷口专指字头声母而言。不过，不是所有的音节（字）都有喷口，然而却是所有的字都必须有口劲儿。1、
11、关于喷口：喷口仅限于上面 21 声母表每一行的第一第二音， b/d/g/zh/z/，p/t/k/ch/c/，两组有送气与不送气的区别，组不送气，组送气。第一二音，发音与成阻部位相同，唯一的区别就在送与不送气，送气时加一点儿力，以显示其喷口。喷口在双唇音 b/p 两个声母上体现得最为明显。有没有喷口，主要看发音三步骤掌握得是否准确熟练。目前很多人不懂得要领，持阻口内无张力，除阻发声无力度。所以字头往往含混不清、似是而非。比如双唇音 b p，双唇上下一分，声音应该像蹦爆米花一样弹出，干净利落；后者除阻时送气，声音像连发的子弹，给人以“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清脆而掷地有声。如空城计“我本是”的“本
12、 ben”，野猪林“大雪飘”“大、飘”二字，捉放曹“心惊胆怕”的“怕 pa”.文昭关“眉不展”、“我好比”“波浪中”“盼到明天”“不、比、波、盼”。双唇音如果唱得没有喷口最容易显露马脚。m / n / l / r /，是浊音声母，发音时声带颤动。其中 m n 是两个鼻音。m 双唇阻，成阻时双唇自然合拢，形成阻碍。除阻时双唇暂缓张开，先出鼻音。与韵母构成音节时，一个显著的特点是声母出音迟。如捉放曹“难以回马”，空城计（二六）“却原来是司马”两个“马”字，声母先出鼻音，而后双唇分离发 a 。整个字的出音有慢半拍的感觉，有的谱子在“马”字前记休止符就是这个意思。d 行中 d/t/n/是舌尖中阻，舌尖
13、抵上齿龈形成阻碍，n/在除阻时产生鼻音，但声母出音迟并不明显。如上例“难以回马”的“难”，沙家浜-朝霞映在阳澄湖上“思念战友”的“念”二字都要先出鼻音，然后舌齿分离。这样也能更好地体现陈宫进退两难的处境和郭建光殷切思念战友的思想感情。l/是舌边音，舌尖与硬腭成阻，气流从舌两边通过。除阻时其本音有轻微气流声，除阻后则不得带有气流声。而通病恰在于此：除阻后有气流声，不干净。z/行 z/c/s/属齿音中舌尖前音, 是名副其实的舌尖音，但它不能与 i/相拼，普通话中没有用 z i/做字头和韵腹的汉字，不属于京剧尖团字讨论的范畴，京剧尖团之分仅限于舌面音 j/q/x/为字头的音节。舌根阻还有一个声母 n
14、g,，舌根与软腭成阻。普通话中只做辅音韵母，方言中用 ng 作声母的音节，普通话一律为零声母。但在方言里却普遍使用，京剧上口字“爱、傲、俺、恩、昂、欧”等就是用 ng 做字头。“ng-ai 爱/ng-ao 傲/ng-an 安 /ng-en 恩 /ng-ang 昂/ng-ou 欧。建国后，京剧界出于改革的意图，淡化了这些字的字头，但有些流派的传统戏里，依然保留着。2、关于口劲儿：口劲儿是指整个音节，发音时唇齿舌喉等发音部位及口部动程的力度和紧张程度。力度不是指用力大小，是说声母成阻部位要准确，封闭要严密，不漏气。这样才能保证持阻阶段口腔内气息有张力，除阻阶段声音有爆发力。韵母的口劲儿主要体现在韵
15、头与口部动程上。下面“韵母”一节再具体讨论。目前误区在于：口劲儿不足，嘴皮子松，即唇齿舌无力。二、韵母韵母由韵头、韵腹、韵尾三部分组成，韵腹是构成韵母的主要部分。一个韵母可以没有韵头或韵尾，但不可以没有韵腹。韵头由三介母 i u 充当。韵腹是主要元音 a o e i u 和前后元音 -i 。韵尾是 o u i n ng。1、韵母表、单韵母- a o e i u er -i 。 已失去其独立性，做韵母时与 i 组成复韵母 ie ue.er 只能单独做音节，不与任何声母相拼。-i 这里指舌尖前音和舌尖后音与 z c s zh ch sh 构成整体认读音节。、复韵母- ai ei ui ao ou
16、iu ie e。 ai ei ao ou-前一个音素 a e o 是 韵腹，后一个音素 o i u 是韵尾。iu ie e ui-前一个音素 i u 是韵头，后一个音素 u i 是韵腹。前者无韵头，后者无韵尾。、鼻韵母- 前鼻音 - an en in un n ；后鼻音-ang eng ing ong。an en ang eng ong -前一个音素 a o e 是韵腹，后面的音素 n /ng 是韵尾。in un n ing -原书写形式是 ien/uen/en/ieng/。按拼音方案规定这四个韵母采用省略写法，i/u/是它们各自延伸的韵腹。2、韵母发音与口部动程韵母发音声带振动，气流畅通无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