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风暴_灾难事件后的网络舆论危机现象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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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谣 言 风 暴 : 灾 难 事 件 后 的网 络 舆 论 危 机 现 象 研 究孙 燕内 容 提 要 灾 难 事 件 之 后 往 往 伴 随 着 以 谣 言 频发 为 特 征 的 网 络 舆 论 危 机 。 本 文 使 用 内 容 分 析 法 ，选 取 日 本 地 震 和 温 州 动 车 事 故 之 后 的 两 次 谣 言 风 暴 现 象 进 行 研 究 ，通 过 对 20 例 谣 言 样 本 的 分 析 ，对 谣 言 风 暴 的 形 成 与 衰 变 、 媒 介 角 色 、 谣 言 的 文 本 特 征 和 受 众 态 度 进 行 深 入 探 究 。 结 果 显 示 ，谣 言 风 暴 在 灾 难

2、 发 生 的 48 小 时 呈 现 萌 芽 状 态 ，从 第 3 天 至 第 5 天 达 到 高 潮 ，第 4 天 呈 现 最 高 峰 。 网 络 媒 介 为 参 与 者 提 供 了 微 博 、 QQ、 论 坛 、 新 闻 评 论 等 各 种 互 动 工 具 ，它 们 也 成 为 谣 言 传 播 的 重 要 渠 道 。 新 闻 媒 介 从 某 种 程 度 上 在 谣 言 风 暴 中 扮 演 了 “ 幕 后 推 手 ” 与 “ 宣 传 辟 谣 ” 的 双 重 角 色 。 谣 言 风 暴 折 射 出 灾 难 之 后 社 会 的 集 体 情 绪 和 参 与 者 的 群 体 行 为 。 受 众 “ 不

3、 信 任 ” 态 度 未 必 导 致 谣 言 在 个 体 上 的 传 播 进 程 终 止 ，受 众 对 政 府 辟 谣 行 为 的 反 馈 进 一 步 折 射 出 灾 难 事 件 后 政 府 公 信 力 的 缺 失 。为 流 传 ( Kapferer，1990 ) 。 谣 言 是 一 种 集 体 行为 ，为 了 某 种 目 的 而 传 播 ( Fisher，1998) 。谣 言 与 新 闻 ( news) 、 流 言 ( gossip) 之 间 存在 区 别 。 新 闻 被 证 实 是 真 实 性 的 ，而 谣 言 是 未 经证 实 的 ，没 有 事 实 依 据 的 。 谣 言 和 流 言 一

4、 样 都 是 未 经 证 实 ，但 在 关 联 性 和 重 要 性 上 有 所 不 同 ，谣 言 是 关 乎 群 体 的 重 要 议 题 ，而 流 言 则 是 无 关 紧 要的 闲 言 碎 语 ( Bordia Difonzo，2004) 。在 谣 言 的 真 实 性 问 题 上 ，不 同 学 者 给 出 了不 同 解 释 。 罗 思 诺 ( Rosnow，1988 ) 认 为 ， 谣言 是 一 种 公 共 的 信 息 交 流 ，反 映 了 个 人 对 于 某一 社 会 现 象 的 假 说 。 有 些 学 者 则 认 为 ，仍 有 大 量 谣 言 最 终 被 证 实 它 并 非 失 实 ，而

5、类 似 情 形 经 常 发 生 在 有 关 社 会 和 集 团 重 大 政 策 及 人 士 变 动 过 程 里 ( 胡 钰 ，2000 ) 。 本 研 究 采 用 反 观 式 研 究 ，在 已 知 的 言 论 已 被 证 实 为 “ 假 说 ” 的 范 围 内 抽 取 样 本 。 因 此 本 研 究 的 对 象 首 先 必 须 是 已 被 认 定 为 虚 假 信 息 的 谎 言 ，第 二 是 以 互 联 网 为 主 要 传 播 媒 体 的 言 论 ，第 三 ，曾 引 发 大 范 围 讨 论 或 引 起 大 规 模 集 体 异 常 行 为 的 言 论 。灾 难 之 后 尽 谣 言 。美 国 “

6、9 11 ” 事 件 、 2005 年 “ 非 典 ” 事 件 都 验 证 了 “ 灾 难 之 后 尽 谣 言 ” 的 结 论 。 以 往 研 究 认 为 ，谣 言 密 集 产 生 的 原 因 大 致 有 以 下 几 个 方 面 : 第 一 、 事 件 的 重 要 性 和 事 件 本 身 的 模 糊 性 ( Allport Postman，1947) 。 第 二 ，与 个 体 相 关 但 信 息 匮 乏 。 当 某 种 情 境 与 个 体 相 关 联 但 是 模 糊 不 清 或 个 体 认 知 不 充 分 ，此 时 此 刻 依 靠 传 统 资 源 如 大 众 媒 体 、 政 府 发 言 人 及

7、 公 司 主 管 人 员 那 里 无 法 获 取 可 靠 充 分 的 解 释 ，谣 言 就 会 在 信 息 缺 失 的 情 况 下 为 动 荡 的 群 体 提 供 社 会 认 知 ( Bordia一 、 引 言 与 文 献 综 述新 时 期 谣 言 借 助 互 联 网 呈 现 出 集 中 爆 发 、 “ 病 毒 式 ” 扩 散 、 几 何 级 数 增 长 的 特 点 。 灾 难 事 件 后 尤 为 突 出 。 国 外 学 者 对 于 谣 言 的 研 究 较 为 系 统 完 善 ，但 对 于 谣 言 的 传 播 研 究 大 多 基 于 传 统 媒 介 ，针 对 网 络 谣 言 的 研 究 还 处

8、 于 初 级 阶 段 。谣 言 的 定 义 与 特 征梳 理 国 外 对 谣 言 ( rumor) 的 定 义 ，可 以 归纳 出 谣 言 的 若 干 特 征 : 谣 言 通 常 是 缺 乏 事 实 依据 的 、 未 经 证 实 的 信 息 ( Allport Postman，1946; Peterson Gist，1951) ，在 信 息 沟 通 与 人际 交 流 中 产 生 ( Shibutani，1966 ) ，在 社 会 中 广52谣 言 风 暴 : 灾 难 事 件 后 的 网 络 舆 论 危 机 现 象 研 究 Difonzo，2004) 。 第 三 ，与 情 境 相 关 联 的 焦

9、 虑 或恐 惧 加 剧 谣 言 的 传 播 ，谣 言 的 传 播 行 为 可 能 成 为 减 轻 焦 虑 的 手 段 ( Rosnow，1988 ) 。 第 四 ，事 件 的 反 常 性 ( 胡 钰 ，2000 ) 不 符 合 人 们 的 心 理 预 期 。 第 五 ，人 们 对 处 理 事 件 的 社 会 组 织 缺 乏 了 解 和 信 任 1。 第 六 ，谣 言 系 以 集 体 合 作 方 式 求 证 真 相 的 过 程 。 灾 难 发 生 后 ，以 上 动 机 的 任 何 一 条 都 可 能 成 为 谣 言 集 中 爆 发 的 催 化 剂 。 谣 言 一 旦 发 生 ， 借 助 互 联

10、网 其 传 播 速 度 和 影 响 广 度 往 往 异 常 惊 人 ， 谣 言 风 暴 至 此 形 成 。“ 谣 言 风 暴 ” 是 对 谣 言 在 一 段 时 间 内 围 绕 同 一 事 件 呈 现 高 密 度 、 高 频 率 、 大 规 模 扩 散 现 象 的 一 种 比 喻 。 是 否 构 成 谣 言 风 暴 ，最 关 键 的 限 定 词 是 “ 围 绕 同 一 事 件 ” 。 可 以 举 一 个 反 例 来 说 明 。2011 年 7 月 上 旬 至 8 月 上 旬 近 一 个 月 的 时 间 内 ， 媒 体 上 所 提到 的 “ 谣 言 ” 字 眼 仍 旧 十 分 频 繁 。 例 如

11、 “ 锋 芝 散 ” 的 传 闻 ，动 车 事 故 后 的 系 列 谣 言 ， 关 于 云 南 铬 污 染 事 件 的 不 实 信 息 ，税 收 调 整 等 等 ， 类 似 事 件 不 能 一 一 列 举 。 这 一 时 段 内 谣 言 频 发 ， 但 谣 言 的 内 容 和 指 向 并 非 围 绕 “ 同 一 事 件 ” ，受 众 的 注 意 力 不 是 聚 焦 的 而 是 分 散 的 。明 确 了 什 么 是 “ 谣 言 风 暴 ” ，本 文 针 对 灾 难 之 后 的 谣 言 风 暴 现 象 提 出 以 下 几 个 研 究 问 题 :数 过 万 或 最 终 引 发 极 大 影 响 与 关

12、 注 的 事 件 ，最终 确 定 两 个 样 本 : 一 是 发 生 在 2011 年 3 月 11 日 的 日 本 9 级 地 震 ，二 是 发 生 在 2011 年 7 月 23 日 的 动 车 追 尾 事 件 。选 择 这 两 个 事 件 作 为 样 本 的 理 由 : 第 一 ，两 大 灾 难 事 件 后 谣 言 呈 现 高 发 、 频 发 状 态 ，谣 言 “ 风 暴 ” 现 象 形 成 ，具 备 研 究 对 象 的 典 型 特 征 。 第 二 ，由 事 件 引 发 的 系 列 谣 言 已 经 达 到 相 当 数 量 ， 为 内 容 分 析 提 供 了 丰 富 的 研 究 资 料 。

13、 第 三 ，两 个 样 本 具 有 “ 灾 难 ” 共 性 ，同 时 又 各 具 特 征 。 前 者 为 自 然 界 中 的 地 质 灾 害 ，属 于 “ 天 灾 ” ，后 者 是 恶 劣 天 气 合 并 人 为 事 故 造 成 的 “ 人 祸 ” ; 前 者 发 生 在 日 本 ，国 内 受 众 大 多 是 旁 观 者 ，后 者 在 国 内 ， 众 多 事 故 亲 历 者 和 新 闻 媒 体 介 入 了 风 波 ; 日 本 地 震 的 发 生 “ 不 可 掌 控 ” 而 动 车 事 故 则 在 人 为 掌 控 之 内 ，理 应 避 免 ; 两 国 在 社 会 制 度 、 政 治 特 色 、

14、经 济 文 化 方 面 存 在 差 异 。( 二 ) 抽 样抽 样 分 两 次 进 行 。首 先 ，使 用 非 随 机 的 需 求 抽 样 方 法 ， 分 别 在 日 本 地 震 和 动 车 事 故 发 生 后 抽 取 10 例 谣 言 作 为 本 文 的 固 定 研 究 对 象 。 抽 样 的 重 要 参 数 为 谣 言 的 影 响 指 数 ，包 括 谣 言 的 持 续 时 间 大 于 48 小 时 ，参 与 受 众 多 ， 引 发 大 众 的 集 体 异 常 行 为 ， 谣 言 事 件 干 预 了 事 件 发 展 进 程 ，有 主 流 新 闻 媒 体 参 与 。 满 足 以 上 大 部 分

15、 条 件 且 主 观 判 断 排 名 前 10 位 者 即 可 进 入 样 本 范 围 。第 二 次 抽 样 ，以 每 一 例 谣 言 的 传 播 行 为 作 为 样 本 总 体 ，对 单 次 传 播 行 为 进 行 抽 样 。 抽 取 的 基 本 单 位 是 消 息 的 “ 一 次 传 播 行 为 ” ，例 如 论 坛 上 的 一 个 “ 话 题 讨 论 ” ， 新 闻 媒 体 上 的 一 条 “ 新 闻 发 布 ” ，一 条 “ 微 博 信 息 ” 第 二 次 抽 样 采 用 简 单 随 机 抽 样 ，并 统 一 按 照 以 下 步 骤 进 行 : 第 一 步 ，在 百 度 搜 索 引 擎

16、 输 入 单 条 谣 言 的 相 关 信 息 ，还 原 出 谣 言 的 初 始 文 本 ，提 炼 具 有 原 始 文 本 特 征 的 关 键 词 ，如 具 有 鲜 明 口 语 特 色 的 “ 注 意 2 分 56 秒 掉 下 来 了 ” ，这 样 能 最 大 限 度 还 原 谣 言 传 播 的 原 本 过 程 ，避 免 太 多 辟 谣 新 闻 出 现 在 检 索 结 果 中 ; 第 二 步 ，设 定 百 度 搜 索 每 页 显 示 10 个 检 索 结 果 ，输 入 关 键 词 进 行 搜 索 ， 保 留 检 索 前 3 页 并 剔 除 无 关 信 息 ，将 剩 余 的 检 索 结 果 作 为 样 本 ，记 录 样 本 的 发 生 时 间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