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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北方的河中主人公与“自然”的融合与抗争摘要：在小说北方的河中，作者张承志深情地描绘了北方的黄河、湟水、永定河和黑龙江等北方大江河。在与这些河流交融中不断去奋斗，追求自己的理想。并将北方的这些河流比喻为民族文化和血脉的母体，父体以及青春力量等象征。作者独特视角、深厚的知识和个人独特经历，构成小说厚重的文化内涵。关键词：张承志， 北方的河 ，自我融合，自我抗争Abstract:InthenovelNorthRiver,theauthorspaintadeepfeelingPursuethenorthoftheYellowRiver,inHuang,theYongdingRiverandtheHe
2、ilongjiangandotherlargerivers.Blendinginwiththeseriverscontinuetostruggleinpursuitoftheirideals.Andtothenorthoftheseriverscomparedtonationalcultureandbloodofthemother,theparentbodyandthestrengthofsuchasymbolofyouth.Ontheuniqueperspective,deepknowledgeandpersonaluniqueexperience,constituteanovelthick
3、culturalmeaning.Keywords:Chengzhi，NorthRiver，self-integration，self-resistance北方的河是作家张承志继黑骏马之后的又一部力作，曾获 1984 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作者灵动的笔触描绘了一幅宏大的山川河流画面并注入血液与灵魂，使之融入了独特文化内涵，个人奋斗历程产体现了强烈的时代感。作品中主人公以第三人称出现， “他”的意识流动构成了文章的整体布局。一、山川河流民族国家的化身“中国作家仿佛一下子都成了地理学家、环境学家、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和天文学家张承志对北方的河的描绘不禁让王蒙击节，在文艺报上发出感叹：河全被他写完了！大
4、自然所提供的一切色彩、气味、质地以及脾性，他都用敏锐的感觉器官感觉到了。 ”【1】北方的河流完全被张承志“解剖”了，它的一切在作者笔下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这里，河流不仅仅是一个描写对象，更是一个载体，一个体现时代特征、传承民族国家、具有多种象征意蕴的文化载体。历经“文化大革命” 、插队、考大学的知青典型经历,对新的一代作家来说,民族国家的认同是非常急切的一个任务。作者选择的是“水土”一种地域观念、 “血统”关系、一种文化关系来重构一个中国的概念。民族国家形象在作者笔下,以新的形式被建构起来。而我们在整个小说中不断提到男主人公,半裸着身子站在奔腾的河水中央,去扑向大河的这个画面，主人公那显得有
5、点粗野的“豪情壮志”在这样的行为中一展无遗。主人公那种强烈的民族认同的热情和渴望被毫无遮掩地表达了出来,在这种人和自然的共存的图景下,满载的是个人寻求集体皈依的渴望，一种民族的认同感，民族国家的形象在山川河流中得到提炼。主人公在淳朴深厚的民族风俗里开始追寻理想、探索民族文化内涵。原汁原味的地方方言、食物引起了主人公的强烈兴趣,而民歌如信天游、青海花儿纷沓而出,破碎的陶瓷，这些都深深吸引着主人公“他” 。作者对“传统”表现的是一种深深的赞美和拥抱,就如其拥抱黄河一般。 北方的河中作者对黄河着墨较多，这样不遗余力的歌颂黄河,是试图站在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的这种角度,去赋予本民族完整而统一的“
6、血统”说,去赋予黄河一种可贵的积淀的力量,从而赋予这个民族以“力量”,来证明“他”的前途的光明,而主人公“他”便是这种力量的承载者,是一个站立在民族群体中强烈的个体形象,是民族中的一分子。至此,我们可以明白在小说中急切的透露出来的主人公的民族热情,被寄托于“祖国的山河”中,而这种凝结的“山川情结”,在“他”的不断奋进与拼搏中,我们可以看到民族国家精神本质。北方的河就是民族国家精神的血液，它是民族国家生生不息、昂扬向上的源泉，主人公“他”便是民族国家不断奋发的具体体现。作品中，北方的河流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民族国家的化身。二、北方的河的母性情怀在张承志创作的小说中，母亲已成为最基本的因素，母亲
7、已超出了作者个人的生活范围。在北方的河中母亲是具有普遍意义和象征意义的母亲。母亲原型源于神话批评理论的创始人之一荣格的“集体潜意识”理论。他把集体潜意识的内容称为原型。原型是一种世代相传的无数同类经验在某一种族全体人员心理上的积淀物，它显现在反复出现的某些意象故事和想象之中。原型是一种具有普遍性的象征，它不断地在历史进程中重复发生。 “母亲原型并不等于母亲本人的照片或某一女人的照片，它更像是一张必须通过后天经验来显影的照片底片” 【2】 。北方的河在张承志笔下具有中华民族博大的母性情怀，超越了狭隘的血脉母性。小说中出现的第一条河是无定河。这是一条闪闪发光的蜿蜒在深谷中的河，混黄的河水在阳光的曝
8、晒下不屈地奔流着。无定河就像一位忍辱负重的母亲。第二条河是黄河。从古至今，有很多文人骚客都把黄河比喻成伟大的母亲，黄河作为母亲的象征在中华民族的心理上具有普遍性的。第三条河是湟水。这是一条有着神秘色彩的河流。这里出现的清一色女性和母族公社彩陶以及流淌着的湟水不能不让人想起母亲的存在，这也让男主人公觉得“他在湟水找到了自己的血脉” 。 【3】第四条河是额尔齐斯河，这是一条全国唯一的流向北冰洋的外流河。小说是这样描写它：“那是一条被酷暑严寒的哈萨克草原养育得自由自在的大河啊，原来它把喝过它水乳的人都悄悄的改变了” 【3】 ，小说直接点出了额尔齐斯河像母亲的乳汁一样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哈萨克草原上的儿女
9、。第五条河是永定河。永定河是一条耐性又有韧性的河。它总是无声地流着，像母亲一样永远默默地忍受一切。 “永定河没有屈服，他想，这并不是一道屈辱的驯服的浅流” 【3】 。这是一位有着博大胸襟的母亲。又是一位饱经沧桑的母亲。第六条河是黑龙江。这是一条坚忍沉着，蓄足了力量，即将开冻的河。它是一位即将觉醒的母亲形象。小说中的男主人公对黑龙江的感情如同对恋人一般，他的恋人应具有他母亲的品质，可见在他的眼中，黑龙江同样具有母亲的品质的河流，它也包含着母性情怀。北方的河像母亲一样化育了万物，像母亲一样深沉、坚忍地抚育、滋养、繁衍了一代又一代儿女。河流作为母亲的原型，在北方的河中如此频繁地出现，它们不断地印证着
10、母亲原型，展现了母性情怀。三、北方的河的父性情怀北方的河中张承志的独到之处是，他把河流写活了，他通过艺术的想象向人们展示出一个“人化的自然” 。黄河，这一自然实体已成为主人公精神上的父亲，向“他”袒露真情，对“他”发出呼唤，搂着“他”游过了这条北方最大的河。 “我觉得这黄河像是我的父亲！” 【3】这位河流之子，以其独自的生活经历，同河流结下了不解之缘。 “他”那满腔沸腾之血也与北方的河流经络有着一种神秘的联系。 “他”奔向黄河这一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的摇篮；“他”投入黄河，如同投入父亲的怀抱；“他”立誓，一定要考取人文地理学研究生。这一切都源于黄河“父亲”的启迪。 “他”奔赴湟水，眼前几千年前的
11、彩陶器皿破碎了，泛流成河。这几千年前的彩陶片，象征着中华民族灿烂的文化源头。这一主观移情的“人化” ，充分显示了作者对中华民族群体的认识。在湟水河谷，有碧绿的麦子，有扎着花头巾、唱着“花儿与少年”排成一线拔草的妇女，也有种树的老人和纯真的姑娘。新的生活融人了这个孕育过古老文明的世界， “他”在湟水找到了自己的血脉。 “他”一直痴迷于河流，并执意去研究它，没有听从秦老师要他从事汉语语音学专业的劝告，也没有服从去“计划生育办公室”的分配，而是一定要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他”喜欢的那个位置。 “他”奔向永定河，报考研究生的事进展不顺，女记者弃他而去， “他”苦恼、抑郁、挣扎，而永定河以沉着、坚韧的精神给
12、“他”以洗礼。父性的陶冶磨砺着“他”铮铮铁骨， “他”的激情与坚韧意志与河流父亲紧密相连。“父亲形象在北方的河中是隐形的” 。 【4】主人公从小失去父亲，多年来已把什么是父亲忘得一干二净。这表明了“他”无父的痛苦和愤恨，这与张承志是一致的。“今天你给自己找到了父亲这就是他，黄河。 ”【5】这就像是张承志的独白，作家为自己找到了“精神之父” 。在这里，黄河变成了精神的榜样，主人公也为找到这样的父亲而满足。 “他”在黄河父亲面前体验到了男性的力量，粗犷的气质、宽阔的胸怀、顽强的毅力正是黄河赋与“他”的品格。总之，作品中的父亲不是一个具体的父亲形象和一个人,而是一个慈爱的保护与严厉的统治者。 “他”
13、 “没有父亲”,因而这种寻父意识更加强烈。四、主人公在奋进中与自然融合北方的河给读者展示了一个人与自然水乳交融、魅力无穷的世界。这个世界隐匿在情感的背后，又与情感交织成一体。理性思辨的世界及其反映的主题，形成了张承志理想化的创作追求。主人公从小失去父亲，母亲倍尝艰辛地把他抚养成人的个人经历，使“他”对于抚养之恩有着刻骨铭心、一触即发的理解和敏感。而父性则是“他”的偶像和宗教，这种偏爱和神圣的感情十分强烈，以至在作品中所流露出的作者对于黄河的赞美基本上都带有父性的特征。可以说， “他”的力量源泉就是北方的大江河，“他”的性格就是河流的性格，那就是：不断包容、不断丰富、不断前进。河流激发生命力量之
14、源在“他”与北方的河的激情交融中,自然的山川河流与青年内心的生命强力相互激发,使“他”产生了动人的诗思。但是那诗思激动着他,却又无法顺利地完成,那是因为“他”的精神在自然的雄强的激发之下,不断地振荡回旋。 “他”的精神还不成熟,还无法与不了稳定的精神结构自然山川的雄强相激相荡,还无法与自然山川形成统一的生命律动,当他经过了现实生活中的一系列考验,“他”的生命将要再出发的时候,“他”领略了生命的不屈与坚忍,一如他在北方的河中所领略的,这时“他”的精神与北方的河的精神遥相呼应,“他”的人格在北方的河的召唤之下,在自己的生命实践之下,最终达到了可以与北方的河相媲美的高度。在梦中，在解冻的黑龙江的惊天
15、动地的轰鸣中,“他”的诗稿完成,“他”的变得更加成熟与富有力量:“我就要成熟了,他听见自己在用浪涛的语言说着,我就要成人了。我很快就要窥见北方的秘密你用你刚强的浪头剥着我昔日的躯壳你的世界里我一定将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和战士。你让额尔齐斯为我开道,你让黄河托浮着我,你让黑龙江把我送向那辽阔的入海口,送向我人生的新的旅程。我感激你,北方的河” 。 【6】而且青年“他”不再只是雄强的性格单方面的成熟,而是“勇敢和深沉、粗野和温柔、传统和文明”的相辅相成,北方的河不但给予了他青春的雄强,也给予了他成熟的深沉。在小说中,青年他”一再地确证男性的雄强,拒绝少女的温情,在小说的结尾,他终于接纳了那生命的
16、另一半,在梦中,一个热情似火、任何艰难困苦都不能把她打倒的姑娘向他走来。 北方的河在历史、自然、人的宏大框架中抒写了选择、创造、实现、昂扬进取的时代精神,既实现了意境的宏阔之美,同时又使意境沾染了土腥气,富有了强烈的时代感与激进感。北方的河给予“他”青春的力量，激发“他”不断前行。小说中不论是对于象征过去回忆的额尔齐斯河的描写(插队时所见到的河);抑或是对于象征未来希望的黑龙江的想象性叙述(从未去过);还是对于黄河、湟水、永定河、现实性的描摹。都表现了一种来自大自然伟大的、崇高的的力量，在这些描述中不仅有人的自然性融入,更有自然的人格化比附,主人公与河流在困境与烦闷中有机融合并激发出新的生命火花，自觉地描绘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交融、天人合一的美好画卷。河流就是“他”精神支柱，在前行中生命不断融入新的力量，萌生新的感悟。在亲近河流中主人公的性格演变小说中主人公的性格随着与自然的亲近、融合而发生着演变， “他”变得越发成熟与稳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