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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潘麟导师：生命学与宗教学之辨析一年多来，潘麟导师多次讲授佛教类经典，如心经、金刚经和米勒日巴尊者传等等，这就使得很多人把导师划入宗教人士行列。为了正本清源，阐明生命学之真谛，我们把潘麟导师日前茶话会上与几位学生的讲话录音整理成文，以飨读者。一、宗教学家与宗教家宗教学家和宗教家有很大的差别。宗教学家是把宗教当成一门学问去研究，西方叫它为神学。西方几乎所有的大学都有神学院。神学院不是宣扬神的，是研究人们对神的看法和历史变迁的一门学问。神学不是鼓动你信神的学问，鼓动你信神是教堂干的事情。神学院研究的是人为什么要信神，信神的历史变迁等等，这些都在神学的研究范围之内。我们现在又把这个范围扩大了一点，叫宗
2、教学。所以宗教学家和宗教家，一字之差天壤之别。现在我们中国人，只知道有宗教家，不知道有宗教学家，一般人的老百姓对于宗教学家，还是很模糊、很陌生的一个概念。我在德里大学学习期间，在网上公布了我的 QQ 号，是想帮助一些去印度的中国人，因为印度那个社会很复杂，好多人经常上当受骗，我就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凡是想到印度旅游的可以找我，我愿意给大家义务当导游。就发了这么一个帖子，很多人就加我。通过 QQ 问我印度的风土人情，问着问着就问我是学什么专业的，我说我是学佛学的。“啊？你是和尚啊？”他们的反应几乎都是这样。这反映了一个什么问题呢？反映了我们中国人对宗教学家和宗教家这两个概念的模糊。我就跟他说：“
3、我是佛学家，不是和尚。”研究佛学和信仰佛教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但是在中国就一直没搞清楚。我的身份定位是宗教学家，不是宗教家。到现在有好多人都弄不清楚。我不是宗教家，宗教家就是那些职业宗教人员、职业的神职人员。所有神职人员都是宗教家。尤其是有造诣的神职人员，有造诣的神职人员就是我们通俗所说的高道、高僧、著名的牧师、有造诣有学问的神父，这些人就叫宗教家。那么等而下之者就叫宗教信仰者或叫宗教信徒，高级的就叫宗教家。而我的定位、我的身份是宗教学家。我研究宗教学这么一门人类重大的社会现象和历史现象。宗教现象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现象。宗教和七十二行都有关系。比如说宗教与经济，宗教与政治，宗教
4、与教育，宗教与文学，宗教与历史，宗教与地域，以及宗教与宗教之间的碰撞、斗争、融通、借鉴，这样的一个历史，比如佛教与耆那教的斗争史、佛教与印度教斗争史等。佛教现在遇到的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基督教在中国以势不可挡之势风靡全国。中国现在有一个亿以上的基督教徒。基督教已经对佛教构成了毁灭性的威胁、生死的威胁。佛教徒已经认识到了。前几天，我就见到了 XX 寺当家的 XX 师父，他是刚刚涅槃的一百多岁的本焕的关门弟子，是本焕最重要的弟子。我们见面聊天的时候，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基督教的一些问题，问我对基督教有什么看法。我通过他的言谈举止中明显地感觉到，他已经意识到了佛教在基督教的威胁下的生死存亡问题。像这
5、样的学问全部都属于佛学，或者叫宗教学。比如说，我们现在就可以研究一个主题，就是“中国佛教与中国基督教的旷世之遇”，我们就可以以此为主题研究这两门宗教为什么此消彼长，他们相互之间误解、曲解、融通、借鉴和对立等等，乃至于探索下一步的趋势和趋向。这不是小事，因为这是关系到精神生活、文化生活、信仰生活乃至于决定中华民族在当代文明和思想的走向问题。因为一个亿了你还不重视吗？我们中国人总共就十三个亿，十三个人中就有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你再不重视这样一种社会现象，那你这个人就麻木不仁了。像这些都属于宗教学这个范畴。我严格的身份是宗教学家，不是宗教家。我们与宗教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一定要定义清楚。一旦定义不清楚
6、就很麻烦，就会出现宗教界的人说我们是俗人，俗人说我们是宗教界的人，最后我们两个都不是，成为一个中间的夹缝。其实还是孔子那句话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一顺路就通。所以定名相很重要，大家千万不要以为仅仅是一个称呼，仅仅是一个定位就忽视它。名正才能言顺，言顺我们的路才能通，不然的话你走起来就曲曲折折，你走着走着就走不通了。二、生命学与宗教学我的第二个身份是什么？就是生命学家。过去人们对生命的认识和理解主要隐藏在混合在宗教之中，我们现在做的工作是什么？就是把生命学从宗教中剥离出来，注意不是从宗教学中剥离出来，是从宗教中剥离出来，尤其是从宗教信仰中剥离出来。我潘麟这一生如果要是有所造诣，对人类有所贡献的话，
7、那么我的贡献一定是我的生命学，一定是我把生命学从过去的宗教中剥离出来，拯救出来。剥离就是拯救，对双方都是拯救，对生命学是个拯救，对宗教也是个拯救。这样的话，宗教就会更纯洁，宗教纯洁到什么程度呢？它就纯粹是信仰了。我从来不否定宗教的价值和意义，宗教对人类是起到相当重要的精神抚慰。因为人就是情感动物，连佛家自己都说，叫有情众生。你只要是个众生，就是个有情的人，这个“情”，里面就有情绪、情感。那么这个情绪这个情感怎么安顿怎么疏导？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为棘手的问题。我发火了怎么办？该怎么压制？还是该表现出来呢？我现在很忧伤，这个忧伤该怎么办呢？怎么排解出来？怎么从伴侣去世的毁灭性打击中走出来？我们每天都
8、能遇到这些问题，只要睁眼，你就有情绪，不管你是喜怒哀乐还是悲恐惊怨，总是有这样或那样的情绪，完全没有情绪也是一种情绪，叫发闷、发呆，这也是一种情绪，那么这个情绪怎么安顿？宗教给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宗教重点是解决这个问题的，而我们生命学解决的不是情绪问题，生命学解决的是解脱问题，是对生命真相的探知问题，这是两个不同的功能、方向和目的。如果不把生命学从宗教中剥离出来，宗教杂而不纯，这对宗教是一个伤害。剥离出来后，宗教就更加明白自己的责任和使命抚慰人类脆弱而极为复杂的情感和情绪。这样它就能更加集中精力来完成它的社会使命和人生使命。所以宗教有他存在的价值和它的意义。但是这与我们生命学没有关系，不仅没有
9、关系，多数时候还是相互牵制相互制约。生命学被宗教所隐没所束缚所包裹，这对生命学也是一个致命的伤害。让人们认不清生命学本身，因为它的面目不明朗不清晰，因为他躲在宗教的帷幕之后，躲在宗教的迷雾之中，它就像一个雾中花，总是让人看不清，把宗教的迷雾拨开，那么这个花才能清晰显现。所以宗教很多时候对生命学起到的是一种烟雾弹的作用，它在我们的生命学周围释放了很多烟雾弹，让我们对生命认识不清。所以，这是对生命学的一个伤害，生命学一定要从中剥离出来。生命学像所有科学一样，是诉诸于理性的，是诉诸于理性的验证的，是把理性作为这门科学的一个探索工具以及探索的最终目标。我们不诉诸于信仰，也不需要信仰，只有宗教才讲究信仰
10、。我们只需要信念和信任。信仰、信念、信任之间的区别，一字之差，天壤之别，怎么个差别法，我们在这里就不仔细分析了，没那么多时间而且这也不是课堂，你们只要知道就行了。所以生命学从宗教中的脱离、剥离对宗教和生命学都是解放，对双方都有益。我们在这里要打造的是东方学术的殿堂，生命修行的圣地，不是宗教圣地。我们对宗教的态度就是共产党的态度，就是中国宪法的态度，四个字信教自由。很多人只强调信教自由，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自由就是不信教的自由，不信教的自由也是一种自由，也不要只强调信教自由，还有个退教自由呢。所以入教自由退教自由，我们不干涉，这个也是我们的态度。我们只把重心放在生命学上，我们是生命学的修证者、修行者
11、，所有的生命修行都是对生命的探索，所有的修行者都是生命探索的勇士。就像我们到山里探险一样，我们也是一个探险的勇士。山里探险是外探险我们是内探险，我们探的是生命内在的未知，是内在世界的奥妙。学佛或者叫修行，是大丈夫事，非帝王将相所能为，作为一个修行者一定是一个冲破人间种种葛藤种种束缚和枷锁的人。三、生命科学的普及最近一年来一直围绕着我争论不休的问题，究其根源就是生命学与宗教学的关系问题。从我们的志向和具体行为上来讲，我们的工作是把生命学从以宗教为主的这么一个历史尘埃中挣脱出来，解放出来，让它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独立的学科叫生命科学，这是我们一直要奋斗要做的事情。我们真正要成为的是生命学家，因为历
12、史的原因，过去的生命学隐藏在或传承在宗教领域中，我们现在把它从宗教领域中脱离出来。因为人类文明发展有一个规律，就是越往历史源头上走，学科越综合，越往近当代走，学科越细化，它像一棵树一样，越往现代走这个树杈越分叉，越往历史走，越是接近于树干树根。在近当代人类文明发展史中，就不断有新学科从过去的宗教中分离出来，最早是哲学从宗教中分离出来，再紧接着是自然科学从宗教中分离出来，再接着是心理学从宗教中分离出来，再往下就是伦理学、人类学从宗教中分离出来，进一步将会继续有新学科从宗教中分离出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生命科学从宗教中分离出来，我们要做的工作就是完成这个历史使命。这个历史使命肇始于我，但未必完成于我
13、。我起这么一个头，一代代可能要很多代人才能完成这个工作。我们现在对社会做的是启蒙工作，是生命科学的启蒙。自然科学用了 50 年在中国才深入人心，在这 50 年中那么多的一流思想家一流学者一流科学家都参与了科学理念的传播与讲解。那么多的大学都起到了传播启蒙的工作，差不多 50 年以后，我们中国人，我们一般老百姓才真正接受了、理解了、认可了自然科学，自然科学不是一到中国来就被中国老百姓接受的，它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当时，稍懂现代史的人都知道，在五四前后一直有一个争论，非常激烈，这个争论就是赛先生和德先生，赛，science，就是科学。德是什么呢？就是我们所说的，以儒家为主的道德品质、道德科学，泛指
14、一切传统文化传统思想。那么到底是要传统思想还是要西方的科学文明？这就是赛先生与德先生之争。当时中国最典型的思想家、哲学家、学者几乎全部参与发表言论。新青年、语丝等代表性的杂志和报纸全部都在讨论，讨论的前后达 20 年之久。后来慢慢地慢慢地讨论出一个结果，就是我们要赛先生不要德先生，我们要西方现代科技，不要我们自己这几千年儒学的道德学。认为这个道德礼教吃人，把我们都吃了，把我们的精神都给僵化了，我们要打破旧思维迎接新思想，这个新思想就是科学。这只是从一个舆论高度定的基调，具体作为一般老百姓，科学是什么玩意，他也整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科学，我们如何科学地生活，科学地思维？如何让科学落地，落到我们具体
15、生活中、人生中，乃至具体思维中，很多人还是不知道的。为了让科学这个理念落地我们至少又用了 30 年的时间。大家才真正的明白，这就是科学的思维方式，这就是科学的理念，这就是科学化的人生，这就是科学化的社会。现在我们的科学发展观，还在进一步地理解怎样用科学的方式来指导我们社会前进、社会的发展，我们还在做这个事情。如果把现在的科学发展观囊括进来，前后差不多就百年时间来普及这个科学，就“科学”这两个字普及下去，我们用了百年时间。是不是所有中国人都真正理解了科学的理念，科学思维呢？没有，大家还是没有。只是受过较高等教育的人开口闭口要科学化，开口闭口你这个东西不符合科学，一般山区的那些农民们还是整不明白什
16、么叫科学，什么叫科学思维，什么叫科学逻辑，什么叫科学理念，什么叫科学观，还是没整明白，还是稀里糊涂的。就是说西方自然科学还是需要进一步的启蒙，进一步的普及，到底需要多少年不好说。我们现在已经知道的就是百年时间就普及了到今天这个样子。我讲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呢？生命科学的普及不要指望一蹴而就。我是拿自然科学在中国百年发展史来做比喻让大家明白我们现在所从事的生命科学的剥离与普及，百年都是快的。把他身上的历史尘埃全部洗净，没有百年是扫不干净的。我潘麟会扫一部分，我的弟子们会接着我的工作继续去扫，一直把这个身上的历史尘埃全部洗净，速度快的话都需要百年。你自身洗干净了，（洗干净了的意思是指他面目越来越清晰了，原来是蒙头土脸不知道它的真相是什么，随着这个尘埃的洗去，慢慢地他的真实面目就呈现出来。）需要百年。但是这个工作不仅仅是自我清洗的一个过程，还要把面目清晰的生命科学普及给老百姓，让老百姓学会生命化地生活，就像我们用了百年学会科学化地生活一样，形成科学发展观一样，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形成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