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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读研进程与师生双方的责任（第二版，2008）徐 杰一、总则1.1 读研成功的标志研究生学习不同于基础教育和本科教育，是由学生自己发挥主导作用的学习过程。研究生学习的过程就是由学生（=知识的奴隶）向学者（=知识的主人）转化的过程。要学会整合知识，驾驭知识，领导知识。就学术而言，读研成功的标志，就是实现这一转化。其最初的特征是开始享受学习与钻研的过程。1.2 我们的研究生学制，尤其是博士生学制，太短，大家一开始就要抓紧在内地多数大学的目前体制下，博士课程只有三年时间，时间非常短。大家一定要抓紧。且不说美国等读博平均要五六年，就连北大也把博士生学制改成了四年，且四年能够按时毕业的人不到一半，多数人
2、都要读五年。南开大学虽然没有北大这种硬性规定，但是该校文学院多位博导把要求博士生读四年作为录取的条件之一，如不同意就不考虑录取。这大概不是因为北大和南开博士生的基础比其他人差吧？我们还有很多在职的同学。在职读博，工作本身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每周还有多少时间用在学习上，对此大家务必心中有数。在职读博，至少要读四年。且一定要抓紧！1.2 读研与人生道路的规划大家知道，多年以前，读研就是要走向学术道路，就业目标也自然就是高校。但是，如今时代不同了，我们的社会已经多元化，我们人生道路的选择也多元化了。读研不一定走上学术道路，读研也变成一种在各种行业就业的台阶和手段。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是否走学术道理，取
3、决于个人与家庭的决定，导师基本不起作用。但是，作为导师，我们乐意配合各位对人生道路的非学术选择。把重心放在保证基本质量的前提下，顺利快速地拿到学位，而不考虑其长远学术发展安排。本文以下内容对非学术人生道路选择的同学基本不适用。二、读研初期：优化知识结构与确定研究方向研究生 导师知识结构的优化学生应客观清醒地评估自己知识结构的优势和不足，在第一年内通过自身的刻苦努力补足知识结构的缺口。建议补足知识结构的缺环，方式是修课和自修并写读书报告。研究方向的确定学生应根据学科发展前景和自我学术人生的规划，审时度势，扬长避短，在第一学帮助学生权衡自己选择的两个或多个研究方向2期就选定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并以
4、此为圆心安排自己的修课、阅读、写作。的优缺点，从中确定一个。三、研究课题的选定研究生 导师学生掌握论文选题的最终决定权。题目哪里来？（1）来自对语言事实的精细观察。一种语言现象应收集 500 个相关例句，反复对比。要想想某个语法范畴，某个意思在方言和古汉语中有哪些可比形式。外语呢？可尝试“词对词”翻译。如果你用词对词的方式把“那棵树确实叶子大” ，词对词翻译成英语就是“that tree indeed leaves big”，汉语的特点，两种语言之间异同，立马清晰地呈现出来。如果只看汉语，你根本看不出问题，潜意识中你会认为哪有什么特点，认为是理所当然的。（2）来自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否定或发展（主
5、要是靠精度而不是泛读） 。（3）导师的建议（last resort, 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这实际上是拉郎配） 。（4）硕士论文和博士论文有不同的容量。两者的伸缩性，纵深，宽度和厚度要求亦大不相同。硕士生可当二手承包商；博士生一定要当一手开发商。不管是硕士论文，还是博士论文，建议最初考虑两到三个题目，同时探讨其可行性。最好都能做，至少其中有一个题目可行。（1）指出学生自选的多个题目的是非优劣，难点重点，发展前景，努力方向。（2）学生自己没有选题的情况下，建议研究题目供学生参考。四、论文的初稿研究生 导师（1）两个关键任务目标：一是建立自己的论点：或新发现；或补充前人；或修正前人，或推翻前人。二是
6、暂把其他事务抛诸脑后，发挥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带有充分的信心和饱满的激情，一气呵成完成初稿。不论文章将来如何修改，但是文章的精神和灵魂其实就是在这个阶段就建立起来的。 （2）在此阶段，特别应该注意的是文献阅读量的把握。原则上应把握“适度少量精读” 。怎么判断“适度”？读的不多也不少，正好足够你建立自己的论点和主见，建立自己的信心。读得太少就不足以形成自己的论点；而读得太多，就会失控，就会淹没在别人观点的茫茫海洋中而无法自拔，只是感觉到“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新手看文章都会有这无事可做。3个感觉。有这个感觉就说明你自己功力不到家。自己功力到家的话就应该觉得有人说的有道理，有人说的没有道理，
7、并且知道如何改进） 。那是学生常犯的毛病。我多次说过，在这个阶段与其花很多时间，无穷无尽地翻看别人的文献，还不如去静养深思，游泳，散步，睡懒觉，以便彻底想清楚问题的性质之所在，逻辑的来龙去脉。英语中有个说法，也是这个意思：The best way to learn is to think.（3）最终成文前，当然要求穷尽前人所有文献。此一阶段不妨全面收集，或纸本，或电子版，但是此一阶段应有选择的精度。选择哪些？看自己的选题和自己悟性。（4）思路上，应尽可能采用现代理论、运用跨语言跨方言比较的方法，小题大做，精细归纳，高度提炼，深思熟虑，要培养自己驾驭复杂语言事实和复杂观点的能力。五、论文的修改研
8、究生的责任：（1）在论文修改阶段要全面地阅读前人的文章，著作的相关章节。要穷尽所有的相关参考文献。前人文章最后所引用的 “参考文献” 就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往往提供你需要文章的大半。应追踪，顺藤摸瓜。因为你这时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毫无疑问，你这时的阅读一定会是带着自己的有色眼镜的，一定是挑剔的，批判性的。即便在阅读那些你认为需要否定的文章的同时也会发现其中仍有支持自己观点的语言事实和论据，因为同样的现象不同角度审视会有不同的解读和诠释。应注意及时补充进自己的文章，那就能增加文章的厚度，拉长文章的纵深。（2）要富有智慧地处理前人的研究成果。三点要领：第一：是充分承认前人的工作，哪怕是你认为错误的观
9、点，也要尽可能找出其可取之处并予以肯定，最好找出连原作者自己都没有想到和指出的其文章的优点，然后再讲其核心问题之所在。这样对原作者来说，你显得对别人很尊重，对学术界来说，你显得很客观，公平，大气。第二，大篇幅评点别人的成果后，把他们统统送到舞台的背景，让你自己的观点继续占据舞台的焦点中央，聚光灯下面，让前人的观点衬托自己，变成衬托自己这朵红花的绿叶，绿叶越多越好，但是绿叶的色彩应该浅淡，还是应该让自己这朵红花的精彩亮丽起来，凸现出来。第三、毕业论文的“文献综述”和普通论文的“选题背景”只是提供前人相关研究的一个梗概，不必提供细节。细节可留在论文正文中夹叙夹议。正文中当然要有自己的新东西，新分析
10、。大体说来，对他人成果的夹叙夹议和自己的新东西各占一半。（3）例句是否要注明出处？4原则是母语无需注明出处，除非是频率的统计分析。但是非母语，包括古汉语、方言、外语都要注明出处。英语以外的外语还要提供翻译，先是“词对词”的翻译，后是流畅意译。示例如下：母语无需注明出处：（00）谁走了？（00）是老王走了。（00）老王走了。非母语要注明出处：（00）吾谁欺？欺天乎？（论语）英语以外的外语不仅需要出处，还要提供两种翻译：（00）Abu minum air itu- kah tadi? （马来语，Kader （1981）阿布 喝 水 那些-焦标 刚才“阿布刚才是喝那些水吗？”（00）Attila f
11、elt a foldrengestol. （匈牙利语，Horvath（1986） ）阿提拉 怕 (冠词) 地震 “阿提拉怕地震 ”（4）什么样的论文算得上是优秀论文？我的总结是八句话，十六个字：明晰流畅、全面周到、谦和自信、厚重有力！明晰流畅：这主要是个表述问题。表述当然要流畅，注意前呼后应，前面要伏笔和悬念，后面切记要呼应前面的伏笔和悬念，要记得把“包袱”抖出来。最好的结论是“咋听起来似在预料之外，定神深思却在情理之中”。这样的文章才对得起读者，才不至于虐待读者。目前有很多文章，包括发表在所谓核心期刊上的很多文章“不堪卒读”，简直是折磨读者。写篇文章如果连自己都不想看第二遍最好不要投出去，甚
12、至不要给老师看。要能让别人愿意饶有兴趣地一口气读完。明晰，就是观点要鲜明，证据材料和论证过程要透明。结论要清清楚楚，扎扎实实，毫不含糊。要突出自己的结论，那是自己的观点，自己的创新，要大声说出来，可以在论文摘要和结论两处重复表述出来（当然，最好遣词造句有所变通）。全面周到：所有相关问题都尽可能照顾到，所有的材料和方法都尽能想到。但是要注意文章要有纲领和主线，应利用好“附注”。把那些与论题有关但却在主线之外的问题放在“附注”中。结论中清晰说明文章的遗留问题也是文章“全面周到”的一种体现。那是坦白从宽，争取主动，堵住别人的嘴巴。谦和自信：要谦虚，不能盛气凌人，要充分肯定和尊重前人的贡献，哪怕是微小
13、的贡献。但是要自信。应有的态度是，虽然我也可能是错的，但是就目前掌握的材料和分析工具（理论方法）来看，我们的结论已经是目前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话不能这样说，但是心里要这么想）。谦和而又自信，谓之“大气” ，谓之“从容”。5厚重有力：内容要厚重，要有纵深，古今中外。表述要有力。（5）可就自己百思不得其解而老师有可能帮上忙的问题写一段话，表述清楚，电邮发导师讨论。但是，暂时不用把全文发给导师。此阶段导师的作用：就学生提出的具体问题电邮回复和讨论，提出自己的看法和解决问题的思路。当然谁也不可能回答所有的问题，如果都能回答，那个问题就肯定不值得研究了，因为已经有答案了。六、论文的美化研究生 导师（1）
14、让文章的“ 眼睛” 亮起来：目录、摘要（主要观点可以用两句话高度概括和提炼） 、前言、结论、图表、附注、参考文献。（2）遵从应有的学术规范和体例（参考中国语文或汉语学报 ） ，一丝不苟。（3）逐字逐句地修改自己的文章，能少一字不多一字。同一个意思可以有不同的表述方式，反复揣摩哪一种最到位，最有力。不要把责任留给审稿人或编辑，他们是你文章的法官，不是帮你写文章的助手。他们有决定你文章命运的权力，没有给你修改文章的义务。你希望文章最后以什么面貌呈现出来，现在就以此标准美化，加工，提炼。 “摘要” “结论”这些关键地方极端重要，要深耕细作，字字见血，话不到位誓不休！语不惊人誓不休！是要反复修改很多遍
15、的。很多同学不重视这些地方，叫“结语” ，内容和表述也是软绵绵的，没有激情。什么叫“结语” ，感觉好像是硬凑合的“结束语” 。一看就知道自己都没信心，别人怎么可能对你的文章有信心？我个人的经验，文章写作中途，某个早晨或者傍晚，突然灵感一来，一下子捕捉到了自己文章的灵魂，甚至找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表述方式，我就会马上放下手头的事情，马上写出这个“摘要/结论” （之后再慢慢修改） 。激情和灵感也是稍纵即逝的啊！（1）通读学生论文全稿，并提出修改建议。（2）监督学生按照建议修改并完成文章。七、毕业论文以外其他的论文写作与发表7.1 读研期间，除了高质量地完成毕业论文外，还应该想法设法在此期间写些中小篇
16、幅的文章，争取发表。非在职研究生，毕业后需找工作的学生，这一点尤其重要。如果学校对此有明确规定，应遵守。7.2 学生在此期间可能写多篇文章，但是导师只能指导其中一篇，其意义不是该文本身，而是帮助学生体悟和掌握写文章的过程和一般方法。我会非常认真对待这篇文章。除我自己提意见外，我还会召集所有同学一切讨论文章的优6缺点和修改方向。7.3 学生自己写的其他文章，应自行写作，自行修改，并按照刊物的要求自行投寄，无须告知导师。八、修课与辅导硕士生可以根据学校和语言所的规定，选修课程，累积必要的学分。博士生亦可根据选题方向和个人学术兴趣，选听语言所和文学院给硕士生开设的各种课程，但是不计学分。博士生学分的计算，以向导师呈交学术论文为准（亦应有学校规定的统一封面，可以交苏俊波老师转我，我打分后返还苏俊波老师登记成绩） 。对博士生和硕士生的基本辅导方式就是不定期的“论文点评” 。被点评的论文主要是我们同学自己写的论文。基本方式是，学生按照刊物定稿的严格标准要求（包括内容和格式） ，完成论文全文，提前一个星期发给大家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