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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言小说中的怪诞现实主义【摘要】从”历时性“ 的角度对怪诞理论进行梳理，不难发现怪诞艺术在中西各个阶段都有体现，它是艺术的一种基本形态。怪诞的艺术形态经历了起源、发展和全盛三个时期，中国文学在各个阶段的文学作品均有体现。在近代文学作品中，莫言的作品所体现的怪诞手法最为自然。本文重点选取了莫言作品中关于人物外形的怪诞、性格的怪诞、场景的怪诞和作者视角的怪诞几个方面来分析莫言作品中的怪诞手法的应用。莫言小说具有怪诞性, 莫言运用自己的语言和叙述对人生的怪诞表示强烈的反感和深刻的讽刺, 揭示世界的不合理性, 社会存在的无依据、无理由、人命贱如蝼蚁、微不足道等现象。文本尽量贴近说话者的身份, 甚至形而
2、下到动物的本原存在形式, 文本中的怪诞形成艺术的另类的美。关键词：莫言 怪诞 形态 意义一 怪诞艺术的发展从”历时性“ 的角度对怪诞理论进行梳理，不难发现怪诞艺术在中西各个阶段都有体现，它是艺术的一种基本形态。怪诞艺术的发展经历了起源、发展和全盛三个时期。 ”怪诞“ 一词源于意大利语 La grottesca 和 grottesco，二者与” 洞窟“（grotta）一词有关。奥古都斯时期，罗马作家马库斯.维特鲁.波利奥的建筑十书描述了这一风格的特征：“有的墙上粉刷这怪物，而不是表现具体事物的图像，叶梗饰物取代了圆柱芦苇怎么能支撑住房顶，烛台怎么能支撑起山墙，细茎秆怎么坐得住人？”在这里，维特鲁
3、维亚以真实为准绳，谴责了这种以职务、动物、人、建筑等形象错综复杂的装饰风格的同时，也很好地总结了怪诞的基本特征，即不同种属的东西毫无道理的混在一起，显得相当反常和不和谐。在中国，怪诞也作为一种重要又广泛应用的艺术表现手段。如山海经中充斥着怪诞色彩， 庄子一书就有“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这足以说明怪诞作为一种没学风格，早已存在我国的文学作品中。浪漫主义时期，怪诞理论在西方取得了快速发展，涌现了大批以怪诞为主要创作方法的作家，如美国艾伦.坡、法国的雨果、英国的奥尔波尔等。19 世纪的后的浪漫主义时代，可以说是一部怪诞的历史。这一时期，给怪诞最权威的定义的要属黑格尔。他认为怪诞具有以下三
4、种形式，一是将不同领域的失误不合理的融合；二是极端和歪曲；三是同功能的是不不自然增殖。在任何一种情况下，怪诞都意味着具体形式向超自然领域的飞跃。在中国，秦汉至隋代，可谓中国一种怪诞的发展时期，鲁迅先生概括此时的中国文艺的精神说“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有大畅巫风，称道灵异，故自晋至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 。此时的只怪小说如搜神记 、 述异志等，成为我国怪诞没学的重要载体。但是，浪漫主义时期后，怪诞风格的兴趣都大大减弱，直到 20 实际现代派兴起后怪诞才复兴并取得全面发展。学界认为，德国解除的文学研究家沃尔夫冈.凯泽尔的美人与野兽现代小说的怪诞是“现代比较充分、全面地考察怪诞的唯
5、一作品” 。前苏联的著名批评家巴赫金，对怪诞的论述最具独创性。他在拉伯雷研究中评述了 20 世纪怪诞风格的两条发展路线。 “第一条路线是现代主义怪诞风格这种怪诞风格目前在各种存在主义思潮影响下发展。第二条路线是现实主义怪诞风格，与怪诞现实主义和民间文化的传统相关，有时也反映出狂欢节形式的直接影响” 。1972 年，因果血河菲利普.汤姆森怪诞一书出版，这是一部专门研究怪诞没学的专著，对怪诞的基本理论及相关问题进行了全面论述。西方现代派的兴起，对中国当代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怪诞作为一种创作手法自觉或不自觉的融入到作家的创作中。如施蛰存的将军底头 、宗璞的泥淖中的头颅 、韩少功的爸爸爸等作品，而运用
6、怪诞手法最为自觉的当属莫言。莫言作品那天马行空的思维与汪洋恣意的必掉，呈现出怪诞的审美品格。据莫言自述，这种怪诞的审美，不仅与自己的家乡离蒲松龄很近，听多了聊斋志异中大同小异的故事有关，而且与本人童年时代一个人放牛破觉孤单的奇思异想有关“这三年真的太孤独了，想说话又没有说话的对象，有时候在田野里大喊大叫，更多的时候是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缓缓飘过的白云，看天上鸣叫的小鸟，胡思乱想听到的故事对我也有影响。农村是泛神论，万物都可以成精，比如一颗大树，百年之后就成老树精” 。二 莫言其人了解研究一个作家，不仅要从他的生平简介、代表作品、其他学者对这位作家的评论等几个方面进行探究，还应提出自己的观点。莫言
7、的生平，可以大致分为大致可分为“不同寻常”的出生地、 “丰富多彩”的童年、 “坎坷曲折”的青年时期， “硕果累累”的中年时期。2012 年 10 月 11 日，瑞典文学院宣布中国作家莫言获得 2012 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奖理由是通过幻觉现实主义将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陈忠实对莫言的获奖进行如是的评论。 “中国作家终于走进了诺奖行列，我觉得这不仅是莫言的荣耀，更是整个中国文学的荣耀，必将对中国文坛产生持久而广泛的影响。莫言是位非常优秀的作家，他的独特思维、艺术个性，都已在中国文坛乃至世界文学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他摘取诺贝尔文学奖可谓实至名归”。莫言文学中处处体现的虚幻现实主义，与莫言
8、的生平是离不开的。莫言生于 1955 年 2月 17 日，出生于中国山东高密。高密地处古代齐国和鲁国的交界处，八百多年前，在莫言故乡西边的郓城县， “及时雨”宋公明带领一帮梁山好汉成就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而高密以东就是古称的东夷了，舜生于东夷，这里也是春秋时期齐国著名的宰相晏婴的故乡，在莫言故乡的北边是落第秀才蒲松龄的降生地。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不仅是古代小说的集大成者，而且是我国古代小说怪诞含金量最高的一部，作者在叙述恐怖故事的时候只是稍微诸如一点滑稽变创造出了怪诞。莫言出生于高密这人杰地灵的地方，在这种环境中耳濡目染，形成了独特的文学气质和怪诞性格。莫言具有丰富多彩的童年。莫言的童年正值中国
9、近代史上最悲惨的一段时期，所谓的“三年困难时期 ”，全国饿殍遍野，据莫言回忆当年童年的情形， ”我们村里一天之内饿死了18 人。 ”可想而知，莫言的童年生活充满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困苦，但也是异常丰富的。求学成名道路也是一波三折，他丰富和波折的生活经历，也是其创作思路的源泉。莫言小学五年级时，正值文化大革命，致其辍学并在农村劳动长达十年之久，主要从事农业，种高粱、种棉花、放牛、割草。据莫言会议，文革期间根本没有书可看，他甚至翻看新华字典 ，并对字典中的生字尤其喜欢。后来，后来，莫言靠着中国通史简编这套书度过了文革岁月，接着又背着这套书走出家乡。“坎坷曲折”的青年时期他十八岁的时候，报名参加了
10、挖掘胶莱运河，当上了一名光荣的农民工。劳累之余，他创作了第一部长篇小说胶莱河畔 ，不过因为劳动过于劳累，他仅创作了一章就停笔了。同年莫言到棉纺厂当上了临时工，任司磅员。后来，当上了棉纺厂夜校的语文老师。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1976 年，莫言迎来了他人生的春天，历经波折，他终于参军成功。与此同时，他也开始了最早文学的创作，随着事业蒸蒸日上，爱情花也结出了硕果，莫言与1979 年 7 月回老家结婚。“硕果累累”的中年时期。从文学史的角度讲，莫言是新时期的重要作家，属于“寻根文学”的代表作家。在新时期的代表作家里，莫言即便不是最有天才的作家，也是最有创造力的作家，最富有写作韧性的作家。其代表作品透
11、明的胡萝卜 、 红高粱 、 酒国 、生死疲劳 、 蛙等都为我们所熟知。中篇小说红高粱被视为“寻根文学”的终结，也被称为“新历史小说”重要起源和代表作品。 丰乳肥臀获首届“大家红河文学奖”奖金十万元。长篇小说蛙获第八届矛盾文学奖。从写作风格看，莫言以大胆著称，在小说中构造独特的感受世界，天马行空般的叙述。莫言只专注于他钟爱的小说，以“怪诞“的小说风格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当之无愧的。莫言本身的性格也称得上”怪诞“。据莫言鲁迅班的同学严歌苓回忆，莫言说过“除了小说我哦什么也不会写” ，当时一家杂志邀请莫言写一篇杂文，被莫言直接拒绝，而这家杂志社后来找到了严歌苓。三 莫言小说中的怪诞形式的表现莫言的作
12、品中处处体现出怪诞的表现形式，本文主要分析作品中人物外形的怪诞、性格的怪诞、场景的怪诞和作者视角的怪诞。（一）外形的怪诞在丰乳肥臀中的上官领弟 由于心爱的鸟儿韩被一群来历不明的匪徒抓走，痛失爱人，是他绝望与崩溃，以至于在生活习性上、自我意识上变成了一只鸟。 “她条上岗石榴树梢，把柔韧的树枝压得像弓一样。母亲急忙去拉她，她却纵身一跃，轻捷地跳到梧桐树上，然后从梧桐树又跳到楸树，从大楸树降落到我家草屋的屋脊上。她的动作轻盈得令人无法置信，仿佛身上生着丰富的羽毛” 1。三姐因大悲大痛而迷失入性，变成半人半鸟的生灵，她的变异让人体会到了战争的灾难的恐惧。在战争中，人失去了基本的生活权利，只有通过异化为
13、鸟类才能寻求到一丝自由的气息。从上官领弟身上，我们看到莫言创作的深刻，他从个体的世俗生存出发，直面人类的悲剧性宿命，解释咧了历史和人性的冲突。这是莫言给我展示的世界丑陋的一面。但是我们在阅读莫言做作品时却很难直接体会到其中的恐惧，那是因为莫言在创作中总是运用怪诞的手法让人在诙谐中消解恐惧。莫言对上官领弟化成鸟成为鸟仙的描述充满了新奇、趣味，让读者在不知不觉中消除了人变鸟的恐惧心理。翱翔中有两个美丽的姑娘为了自己的缺陷的哥哥进行了换亲。燕燕由于自己的哥哥是哑巴而年纪大了一直找不到媳妇；杨花（高密东北乡数一数二的美女） ，由于自己的哥哥洪喜，一脸大麻子，到了四十多岁还是个光棍。预示燕燕和杨花就互嫁
14、对方的哥哥换亲。燕燕一开始并不知道家里人把她嫁给了一个麻子，新婚当天，当她看到洪喜的一脸大麻子后，她吓坏了，急着往外跑。跑了新媳妇，高密东北乡的人们都帮着追，一群人眼看着马上就要捉住咽炎了， “突然，一道红光从麦浪中跃起 ，只见燕燕挥舞着双臂，并拢着双腿，像一只美丽的大蝴蝶，袅袅娜娜低飞出了包围圈” 2。上文分析的上官领弟、燕燕，他们都是通过办异鸟这种类型来表达怪诞感。在他们身上，都体现着人性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抑，在残酷的现实环境下，向往着能够自由飞翔的鸟的兽性成为了他们的共同选择。作者通过异化手法，张扬了人性中的兽性。（二）性格的怪诞姚一伟认为：“怪诞一方面表现为艺术家心灵中理性世界的混沌与
15、贫乏；另一方面表现为感性世界的反常与病态 所谓感性世界的反常与病态是指艺术家的那一特殊心理状态，是属心理学特别是变态心理学的范围。自此一角度言，怪诞所展现的正是一个精神病的感觉中的世界，表现出一个净胜病患者的忧虑、疑虑、恐惧、反常，事故与一个正常人的感觉世界的世界截然不同” 3。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黑孩， ”我力图用细笔写出黑孩的奇异举动 “4，黑孩的魅力，在于他的性格的怪诞。黑孩的一出场就让人产生不安感。他长着一副瘦猴模样大脑袋、细脖颈、凸起的细胸脯。他成长于一个残破的家庭，少小丧母，父亲出走，备受继母的虐待。他承受着常人难以承受的种种苦痛 深秋时节还只穿着裤头光着脊梁，手里攥着烧红的钢钻眼看着
16、手里冒出黄烟。生产在五十年代的人民公社运动那个冻蒜的岁月的黑孩，经历着失爱的悲怆童年，这些都势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打下深深的烙印，而这烙印自然就外化为他与众不同的独特的性格特征。在莫言的另一部作品檀香刑中，莫言借鉴了辣妹魔幻现实主义和象征主义相结合的表现手法，她通过赵小甲这个人物在文本中亦真亦幻地表现了对人性的丑恶本质深刻彻底地揭露。赵小甲与黑孩类似，他们都是不合群的，用自己独特的思维和处世范式躲避世上的丑恶，让一切黑暗的东西在自己的心里都只是过影云烟。让疲惫不堪的身体在精神的”无知“ 和坚强中得到补偿。黑孩和赵小甲都只是莫言作品中的特殊的一类，他们没有出彩过过人之处，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不正常的人，甚至如废人一般。其实他们都是现实明白人，只是没有混入世俗的世界，他们把自己的心保留在自己的世界里，永远用自己的眼光理解世界。他们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在绚烂的世界中欧他们的思维更加奇妙。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