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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主与科学（实录）-魏书生的班主任工作艺术【编者按：3 月 6 日，著名教育改革家魏书生应邀作客苍南，担任苍南教育大讲坛 2010 年首期主讲嘉宾。魏 书生在一天的时间里，纵论其民主与科学的班主任工作艺术，讲 座旁征博引，幽默风趣，见解独到，令人耳目一新，受益匪浅，人们静静聆听，时而掌声、笑声不断，报告会取得了圆满成功。本 实录 根据录音整理，可能略有些出入。在此，特别 感谢为本次讲坛做笔录的灵溪四中陈 巧巧，灵溪六中吴正清、 钱如意、陈小兵、蔡万坚、陈艳妍、 诸葛小玲，渎浦小学黄同拿等老师】 感谢苍南教育局，感谢梁局长给我一次到苍南来向老师们学习的机会，真心诚意地向大家学习，遵照梁局长的指示
2、，叫我谈一谈我是怎样教书怎样当班主任，怎样当校长和怎样干现在这个活的。我书教了三十五年了，有课程表的课上了 35年了。今天在这里，明天到深圳，后天回家上课去。班主任当了 22 年，校长当了23 年，局长兼党委书记当了 13 年，差不多当到头了，已经满 60 了，至今还没离开。当教师管的事越少，主观上会越大，你自己可以控制的空间也越大，为什么呢？一个人的影响力有限，在自己的范围内你几乎可以影响每一学生，思路对头形成共振，几乎就游刃有余，随心所欲的状态。当校长了你的影响力似乎大了，直接影响其实小了，原因你要通过班子、通过班主任去传达你的意图、信息、想法，二传之后，力度就减弱了；当了局长，到了局长的
3、位置，我就跟大伙说，我的能力太少，我知道，我的想法要经过多少多少才能传达到学生，我也知道大家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走了几十年，有些校长走一年，有些校长走了 40 年，50 来岁当校长，我一当局长就把人改变了，这是瞎说，人生如画，巨大的人生惯性，能改变一点就改变一点。这一点能把教师改变，再从教师到学生的心上，行动上。但是尽可能的，把自己想的和大家想的，找到共同点，把事情从昨天的基点上朝前看，好一点，再好一点。如此而己，岂有他哉。我愿意教书！其实我没教书之前，没想过教书，让我教书了，不敢不教书。我是这么开始干的，18 岁从沈阳下乡到盘锦，19 岁就让我教书了，同学们都说可惜，人家都进工厂当领导了，你却
4、教着书，但不敢不把自己的一生交给党安排啊，于是就教了，教了才发现我特适合干这个事，那时候人们大人都干起了阶级斗争过日子，天天想斗争，日日想、年年想，一个个斗得象红眼鸡似的。哎，当了老师可以在学校，在教室，在学生的心田上，就象一个种子，看看他有萌发、破土，哎，出芽了，很有成就感很强的，于是我爱上教书，教了二年啊，我就成了盘锦地区、教育战线先进个人，一先进啊，就被提拔了，当年就是把优秀教师提拔到供销社当销售员，就这样事，我就提拔到企业搞政工宣传当领导了，还是搞政工工作，非常羡慕啊，但是我不爱干，我跟领导说，不愿到这儿来，我愿教书。他说那不行，我不放。我就白天工作，晚上请调，白天工作，晚间请调，请求
5、了二年我就成了地区公交战线先进个人，我不能拿工作开玩笑，哦，用工作感动领导，有时不论你吃干，然后拿工作开玩笑，不仅糟蹋了工作，最后伤害的是自己，但是我不是想当先进，我就想当普通的老师，你放了我吧，再研究吧，又研究一年吧，我就成了盘锦地区电机厂厂级的领导接班人，我跟领导说我不是想当官啊，我就是想当普通的老师啊，再研究吧，又研究了，我就挨批判了，干什么啊，批林批孔运动来了，这样一来，麻烦就来了，我尊孔人家批孔夫子，那时不叫孔子，我非尊孔夫子，教育家、思想家、哲学家，于是乎，我的顶头上司，把我写的文稿材料，他度过好几个不眠之夜，从里头搜集魏书生反动言论一百多条，从内政到外交，从政治到经济，哎呀，说我
6、有完整的反动思想体系，反动思想不够用，于是我最多的时候一天要挨三趟批判，从党外批完党内批，大会批完小会批，白天批完晚上批，回去我找个宽阔的地方，照样打拳练武。为什么，小时候跟师父学的武术，第二天发现了，批的更狠，魏书生你不老实，我怎么不老实了，白天挨批判，假装挺老实的，晚上干什么张牙舞爪的。啊！你想变天么？我没想变天啊，你怎么想的，我就想，身体不好了，浪费党和人民的医药费呢，我这么锻炼给党和人民省钱不是，第二天挨批判，我要有劲啊。这么想的那你就练吧。当年很多人想不明白，24 岁的小反革命，白天挨完一天批判，怎么投入精神打拳练武。咱怎么想的啊，咱怎么想的人这辈子啊，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啊，谁爱上
7、不如意的事，谁愿意遇上啊，但是，那么多不如意的事，你赶上了，你怎么办？你埋怨你指责，你牢骚你愤怒，看不到希望，最后把谁糟蹋了，第一最好别遇上它，遇上了，最好能搬得开，绕的过，但通不过了，必须面对的时候，我建议采用这种思维方式说，哎呀这种倒霉的事我能占到什么便宜呢？这样就容易把损失降到最低点。得到最高处，为什么啊，人间这事都是这样的，有一苦必有一甜，有一弊必有一利，走出阴影肯定是阳光，手心翻过来肯定就是手背。这就是铁的法则，倒霉事便宜占，都挨批判了，这占什么便宜啊，三个便宜，第一磨练意志，第二开阔胸怀，第三加深人生冷暖的感悟。同志们，锻炼意志你必须得挺住啊，骂你你得听啊，你挺不住你就上吊，你啊，
8、最后落个什么啊，畏罪自杀啊，死有余辜，大快人心，人都赔进去了，人家不大快人心。开阔胸怀，怎么诬蔑你，你都不能辩论啊，越辩论越麻烦啊，这地球这点事想通了，你把他看通了，就行了。这个地球呢，有公平的，有懵人的有坑人的。加深点对人生冷暖的感悟，同志们，人在倒霉的时触候，人情冷暖感悟的格外深切，挨了两年多批判，工业局长找我谈话，书生啊，看来批你是批错了，看来这样，你去轮配厂当厂长去。我说啊，我衷心感谢局党委，我就想到学校当普通老师，感恩不尽呢。到学校，要求教书，我才第二次实现了愿望，当上了教师，教语文课，干不了到半年，不让我干了，让我当教务处的副主任去。我听了，连夜写辞职报告，向领导辞职。我还不如回工
9、厂去干呢，我在工厂当的官比你教导处副主任大多了，那我走了。领导说，你别急啊，你愿教书，你再教，同时呢，你再干教导处的工作，我说那行呢。当时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不知道教导处有多忙，那时中学是 26 个教学班，1000 多学生，一位老主任人家抓教学，我就抓学生的组织纪律，现在管叫政教处啊！那时候学生难管啊，动不动就魏老师我们出事了，你去一下，抓一个放一大，在光天化日之下，按倒了象切西瓜似得砍三刀啊，去医院缝合呀，公开叫号，非常乱，教师来了就静，教师走了就乱。我想啊学生要有自律就好了，怎么办呢，我就让学生啊参与管理，让他们有活干，让每个人都做点事。班集体凝聚力就强了，教书呢，我不是讲了，中国人学中国
10、话，那有这么麻烦么，看完了就说，说完了就看，什么写完了，就干活去，行，基本上就这样，我让学生讲课。1979 年我定阮田野啊你讲说明文，吴起何你讲议论文，王天飞啊你讲。就这样讲一天，不停地让学生去讲课。哎，结果，我一班学生语文成绩，当时我们是重点中学选拔后的，我们超过重点中学，市里就觉得奇怪了，市里啊，进行特殊测验，结果我们还是超过重点中学，于是乎，我教了一年多就成了地区语文教学先进典型。四面八方都来，1979 年呢，他就坐在教室里听我讲课，这样到了 1986 年，领导让我当盘锦市实验中学校长兼书记。我跟领导说，我愿意教课啊，领导说你爱教，就教吧。别耽误学校工作。我教着课，这里带着班干到 199
11、7 年，领导让我当局长兼书记。我又跟领导说，我愿意教课啊，领导说，愿教就教吧，别耽误工作。我干到现在 13 年了，前些年啊，我在中学上语文课，然后在教育局上班，近几年啊，我想感受一下，教未来老师的感觉，去师专上课。我所谓的上课是有课程表的课，上了三十五年没有任何一位教师给我代过一节课，给学生出考试题，一道一道的，登分，排版都我自己干，像一个庄稼人啊，把小苗啊种在地里啊，看着它一天天长大啊，看着他抽枝长叶的，哎，挺舒服，愿意品偿这种感觉，有人说魏老师你看你，干着局长，当着书记，干着闲事，接待客人，弄不清今天谁来。79 年开始接着客人，有些客人不是一天两天啊，像马来西亚客人，先后来了 66 个代表
12、团，多的时候一团 40 多人，有次 20 多位马来西亚的校长，从早听到晚每堂课必听，不是一天二天、三天五天，一听十四天，才飞回马来西亚，我第三次到马来西亚讲课，沈校长还跟我说，魏老师我还想到你班听课，我说，你都去四趟了，还去什么啊。魏老师我在您课堂上发现了汉语的规律，我这个人啊，重规律，很少讲形式，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咱就怎么办。语文这个事，哪有那么麻烦，实实在在地讲，教学生听说读写的能力，那个能力都不是讲出来的，能力都是在实践中增长的，对不。你的能力是在说的实践中慢慢提高的，那么读的能力，学生是在自己读书的过程中一点点熟练起来的；写的能力更不用说了，那就是学生在一段段一遍遍写作的过程中，循序渐
13、进，一点点提高的。我现在不办一所重点小学，也不办一所重点初中，我当班主任在从最后一名学生抓起，我那个班级倒数第一的同学抓起，当校长从最后一个班级抓起，当局长那就从最后一个学校抓起，咱全市也不大，一共 130 来万人，咱也不搞两个像样的学校给领导撑面子，也用不着，咱们一块干呢，一块朝前走。是这么一种打法，老百姓不交一分钱的义务教育阶段，儿子长大了，自然上学校，再长大了初中进去了，局长当的省心了，周济部长到盘锦，看我们小学，看我们初中，专程去盘锦考察升学率的问题。盘锦市怎么了，魏书生当了 13 年教育局长不搞一次小学统考，不搞一次初中统考，更有甚者，不搞一次高三统考，高考结果，每所高中、每年考上多
14、少大专本科、重点，前几天王局长问我，你知道 09 年高中考多少么，不知道，哎，钱老师啊你是当院长的，教师进修学院院长，管教研管师训的，我说你知道么，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盘锦的小学、初中、英语、数学老师，请到上海、北京给他们学生上课，会场上我问我们教师进修学院院长，你知不知道我们那所高中考上几名大学生啊，不知道，这就想不明白了，说王局长抓成绩呢，高中阶段在校生排在辽宁省14 个地区第一位，升入大学专科的本科的 130 万人，考上 7700 多人，本科考上6000 多，估计全中国没有几个市能比上我们，全市 130 万人口，辽宁省 4000 多万，考上二百三四十个北大清华，100 万人口应该考上
15、6 个，盘锦市 2009 年我们是 18个，是辽宁平均值的三倍，中国平均更少，这大伙就想不明白了，搞奥数、小学办重点，使劲拔，到了初中更得抓，盘锦市怎么抓出来的呢，辽宁省重点高中抓尖子的现场协调会，在盘锦市高中召开，介绍我们这个经验，温州是 600 多万人口啊，是啊，应该考上 100 来个清华、北大，温州市教育远远不如我们这是用不着谦虚的事。不统考、不排名，从来事没向任何一所高中下过一次升学指标，教育的事就是好好过日子，一件件地做，过好一分钟一分钟，我就是抓一分钟开始，抓每一堂课，抓好每一天常规开始，我说同志们啊，咱们一分钟做着一件一件的事，一堂课一堂课的要求落实了，我说最后没有好结果那只能说
16、是你命不好，或者是只能做好了一天一天的日子，高高兴兴。我是低成本运行的人，烟酒茶糖不动，瓜果李桃不吃，鸡鸭鱼肉不偿，就这么活着，有人说魏书生你营养够么，我说，牛吃什么，马吃什么，牛马体积还大劲头十足啊！我为什么狠抓体育原因，我身体不好，你看，我在这里一站，大伙可以看出我是属于弱者，先天不足，后天还受内伤，两次刻骨铭心地饥饿啊。60 年代大饥荒，好几千万人活活饿死，我没饿死活下来了，不过有了内伤，最怕是的什么啊，18 岁下乡开始挨饿，那个太可怜了，哎呀，中午想着饭，晚上看不见，都在地里干，年终一结算，天天吃不饱饭啊，不是一天二天吃的不饱，持之以恒地吃不饱，真可怜，天天饿得天昏眼花，18 岁正长身体的时候，干农村最累最累的活，吃饭前还前还得排好队，干什么啊，祝敬爱的毛主席万寿无疆，哎呀，才能端起碗来吃。哪像现在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在座的是不是有人没少骂娘啊，那时谁敢骂啊，我们沈阳有的青年就挨斗了，吃完饭就颂伟大的领导、伟大的导师、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是你最英明的领导，我们才过上最最最灿烂的好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