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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城市复兴视角下的棕地转型路径研究,王皓冰，刘鹏程,摘要：1949 年以来我国经历了迅猛的工业化与城市化，工业化进程留下了大量的产业遗存，而在城市更新 中如何整合、利用这些产业遗存？如何更好地进行棕地转型来提升城市品质？是我国工业化转型时期必须 正视的问题。纽约是早期工业化的代表城市，期间遗留下高密度的产业遗存，城市空间拓展与棕地处理得 到了长时期成熟的研究，具有显著的借鉴价值。本文首先总结了我国棕地转型现状与困境；接着通过对纽 约典型棕地转型案例的研究，提炼棕地的价值逻辑，发现其转型路径与空间区位、遗存类型密切相关，具 体可归纳为四种类别：城市功能提升型、缝合式公园型、绿色化园区型、生态基础
2、设施型；最后，在我国 城市化转型的关键节点，旧城复兴和提质方兴未艾，希望批判性的镜鉴美国经验给我国棕地转型提供新思 路。,关键词：城市复兴，棕地，转型路径，城市品质。,我国 1949 年以来经历了迅猛的工业化和城镇化，早期工业化是城镇化的主要推力，随 着城市化进程的进一步推进，城市化的特征产生了明显的变化。对产业结构而言，城市产业 结构面临急切的转型需要，原有以第二产业为主导的发展模式已经不能适应当前我国基本国 情和国际竞争格局，只有大力发展第三产业才是破题之道。对城市空间而言，工业用地及基 础设施用地在城市空间的扩张中逐渐被建成区包裹，由于其大宗用地的特性，具有显著城市 空间释放的可能性，在
3、人地矛盾问题日渐突出和存量规划背景下，成为了城市再开发的重要 目标。,现有对棕地的定义过于局限于工业用地的范围，本文认为棕地不仅包括工业用地，各类 交通、市政等具有“邻避效应”的基础设施都应该纳入棕地的范畴。因而，本文对棕地的概 念定义如下：棕地是城乡区域内已经开发过的产业用地或基础设施用地。棕地对邻近地,区环境具有负外部效应。棕地具有修复和再开发的潜力与价值。,表 1 棕地概念定,国家 美国,定义,棕地是一些不动产，这些不动产存在现状或潜在的污染物从而影响到它们的扩展、 振兴和重新利用。,英国 国内,棕地是指被以前的工业使用污染，可能会对一般环境造成危害，但有逐渐增强的清 理与再开发需求的用
4、地。,棕地以工业用地居多，可以是废弃的，也可以是还在利用中的旧工业区，规模不等、 可大可小，但与其他用地的区别主要是都存在一定程度的污染或环境问题。,资料来源：作者绘制,纽约是早期工业化的代表城市，期间遗留下大量棕地，城市空间拓展与棕地处理得到了 长时期成熟的研究，因而具有典型参考借鉴价值。同时，不同城市团体（美国联邦、州、各,地方政府以及企业和民间非赢利组织）也积极地介入棕地的清洁、利用和再开发问题。经过 20 多年的努力，政府出台了许多政策措施，各相关城市社区和民间组织积极配合，形成了 以整治棕地为契机，推动城市及区域在经济、社会、环境诸方面的协调和可持续发展的城市 更新新模式。,1 我国
5、棕地转型现状,目前中国在工业遗产保护和更新方面已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就，棕地属于工业遗产的细分 门类之一，对于棕地转型来说，问题主要停留在：1）棕地价值的低估与误读；2）监测体系 和修复工艺的不成熟；3）单一化的设计利用模式；4）转型目标与城市功能衔接不到位；5） 政府引导、财税支持等方面机制匮乏。,1.1 棕地价值的低估与误读,目前我国对棕地的利用呈现出两种趋势：一是将“棕地”等同于“废地”或“毒地”，在 思维惯性的驱动下，通过简单的“抛荒”处理，留给远期开发。二是将“棕地”单纯的理解为待 释放存量用地指标，通过“回填土”等流程，快速的转化为城市开发用地。这些做法缺乏系 统性与严谨性，并未认识到
6、棕地所具有的多元价值。,虽然对城市具有显著的负外部性，但其本身就是人类能动的改造自然印记。笔者认为棕 地具有生态价值、经济价值、文化价值和社会价值，必须通过重新认识、挖掘、整合与更新 来重获活力，从而进一步实现城市复兴。,棕地的历史价值：历时性与历史层叠。棕地是过去城市化历史发展的写照，具有历时性 的特征，各个时期的建筑要素、建筑材料集聚在棕地内，形成一个个历史片段，这些片段层 叠交织，是研究工业化历史的重要资料，具有显著历史价值。,棕地的文化价值：场所精神。棕地是工业化进程的容器，这里不仅有丰富的建筑、构筑 物遗存，更存储着鲜活的故事和人物，记录了时代的记忆碎片。棕地所反映投射出的文化价 值
7、就是场所精神。例如，沈阳飞机制造厂记录了东北作为共和国长子的起起伏伏，记录了科 研技术人员的经历和故事。,棕地的生态价值：材料与植物的在地性。棕地上建筑物、构筑物的材料大多取之于当地， 因而体现出强烈在地性的特征。红砖墙、竹材等等的运用都体现出地域的特色。同样，棕地 植物大多为本土植物，经过多年的生长，形成了密集的植物群落，体现了其独特的地域特征， 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1.2 监测体系与修复工艺不成熟,国外的棕地项目启动前都需要有监测评估的过程，专业技术团队会对潜在的空气质量和 其他环境经济指标进行测定，以确定污染源类型并提出合适的治理方法，而我国棕地处理案 例对此重视不足。其次，我国棕地治
8、理的修复工艺不成熟，主要采用异位挖填的模式对污染 土壤进行转移处理，对国际提倡的原位处理方式考虑较少。,1.3“纯景观化改造”的单一设计模式,国内现有棕地转型的案例多以“纯景观化改造”的后工业景观思路实施，通过工厂建筑 物、构架的保护，再结合开敞绿地的做法，形成“盆景式”的城市公园。此外，这种单一化的 设计模式，本身就是对棕地的特殊性考虑不足，不能通过设计反映棕地特质，结果就是“纯 景观化改造”成为棕地转型的定式。实质上，不同棕地的空间区位、遗存类型、污染程度不 同，对于城市的作用也截然不同，必须通过差异化的功能定位和设计处理，体现棕地的特有 基因。,1.4 转型目标与城市功能衔接不到位,仅从
9、城市景观风貌出发，将棕地改造为“大草坪、大公园”确实能提升城市空间面貌。 但这种转型模式忽视了与城市功能的衔接，不符合市民活动规律，导致公园使用率不足，不 能有效激发城市活力。反观美国高线公园、芝加哥海军码头的改造，都有效植入了业态功能， 激活了周边社区发展，推动了城市的区域复兴。,1.5 财税支持、运营管理制度不完善,我国棕地治理处于起步阶段，相关政策法律制度不完善。棕地治理主要依托于自上而下 的部门式管理，部门间的协作机制尚未建立，公众参与体系尚未形成。美国近年来提出“棕 色地带全国伙伴行动议程”的棕地共同治理框架，通过启动示范工程、责任与清理问题的认 定、伙伴与外展计划、就业与培训计划等
10、流程推进棕地治理，政府主要通过财税支持和后期 共同运营管理来引导棕地转型。,2 他山之石纽约棕地转型案例研究,纽约 19 世纪就开始了大规模工业化的浪潮，曼哈顿岛滨水地带是纽约早期的产业空间， 这里棕地分布密集，集聚了大量产业遗存，早期曼哈顿下城区分布有很多纺织业厂房，哈德 孙河东侧分布有大量食品工业厂房和仓储，布鲁克林滨东河区域有美军造船厂。纽约从棕地 分布密度和棕地转型项目数量来看，都是全球领先的，具有显著的研究价值。,图 1 纽约棕地再开发区位分布图（资料来源：作者自绘）,2.1 案例 1：纽约苏荷区(SOHO)纺织区 2.1.1 场地概况,SOHO 商业区是典型的轻工业遗存型更新项目。
11、SOHO 是英语单词 SOUTH OF HOUSTON,的缩写，指的是处于纽约下城 HOUSTON 街南，SOHO 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社区，而和西村、 格林威治村以及小意大利合在一起成为曼哈顿岛的第二区。SOHO 原本是纽约的老纺织工业 区，制造业衰退后人口不断流出，大量厂房和仓库闲置下来，政府为了扭转这一地区的衰败 现状，开始了城市更新计划，早期的更新采取了大规模拆除的方式，较高的拆迁成本使得周 边地价飞涨、租金上升，附近居民难以维持生计，纷纷迁出，精英阶层开始逐步迁入这里， SOHO 周边地区经历了“快速绅士化”过程。,2.1.2 自下而上的就地绅士化,与此同时，许多闲置的厂房和仓库被一批艺
12、术家改建成为工作室与画廊，建筑里的大开 间或者挑空部分被设计成工作区域，底部开设商店，售卖作品。由于产业发展自身的集聚性， 越来越多的文化创意产业聚集于此，SOHO 成为了繁华的商业区。,2.2 案例 2：纽约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 (Brooklyn Navy Yard),2.2.1 场地概况,图 2 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示意图（资料来源：http:/brooklynnavyyard.org）,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是 重工业遗存型更新项目的典 范。它曾是美国最主要的海军 造船基地，1969 年后纽约市 将其作为工业园区开发，后因 经营不善而衰败。1990 年后，,这片区域开始了再开发，在政,图 3
13、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示意图,府资金的推动下，历经 10 多,（资料来源：http:/brooklynnavyyard.org）,年的开发，该区域逐步转型为,(),以新产业空间为主导，以商业零售为辅助的重要城市功能空间。整个规划实施过程中，尊重 并保留了造船厂本身大宗用地的特性，并引进高科技制造企业来保持基地制造业的记忆。后 期的运营维护中，通过免关税、融资优惠、鼓励风险投资等政策倾斜来促进园区的入驻率， 促进园区就业，提升地段活力，实现地区的复兴。 2.2.2 政府主导的就业园区绿色化更新 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实施,了以政府主导的就业园区绿色,化更新策略，对园区内建筑需提,出 了 明 确 的 绿
14、色 化 设 计 要 求,（美国能源及环境设计先锋,奖）。其中：1）屋顶绿色化。,2）充分利用原有建筑物。3）使,用绿色技术与材料。4）采用新,型的雨水管理系统，种植水生植,物、使用可渗透性沥青。5）太,图 4 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指狀形态,阳能垃圾桶和太阳能、风能路,（资料来源：http:/brooklynnavyyard.org）,灯。6）环保清洁产品。7）出行绿色化。,2.3 案例 3：纽约高线公园(High Line Park),2.3.1 场地概况,高线公园原本是建于 1930 年的一条铁路货运专用线，于 1980 年废弃，1999 年非营利 组织提议将高线保护并作为公园开放使用。首先，
15、高线公园保留了区域的铁轨印记，将锈蚀 的铁轨暴露于游客的视野之中，传达一种时代感。其次，高线公园采用本土植物，传达“自 然侵入”的设计理念，在铺装上采用软硬结合的方法，既保证了市民的散步空间，同时又增 强了公园的生态性。,图 5 高线公园示意图（资料来源：）,2.3.2“缝合式”的带状城市公园开发模式,荒废后的高线原本是城市空间割裂的重要线性要素，通过功能的置换开放为城市带状公 园，有效的缝合了城市的“伤口”。同时，高线公园每隔 500 米设置一个出入口，便于与周 边城市功能衔接，由于周边的城市功能为艺术展览、戏剧表演等文化娱乐职能，与高线功能 的休闲游憩功能形成了很好的互补性。,2.4 案例
16、 4：纽约斯坦滕岛清泉垃圾填埋场(Fresh Kills Park),图 6 斯坦滕岛清泉垃圾填埋场示意图（资料来源：）,2.4.1 场地概况,斯坦滕岛清泉垃圾填埋场曾经是纽约最大的垃圾处理基础设施，由于填埋物的污染属 性，整个生态系统严重退化。垃圾场总面积约 9 平方公里，接近半数被垃圾山占据，其余为 溪流、湿地和塌陷区。最终改造采纳了由菲尔德设计团队提出“生命景观” 方案。,2.4.2 生态修复的郊野公园利用模式,清泉垃圾填埋场由于填埋物沉降、漏液下渗等原因，周边的生境受到了巨大的污染，短 期难以进行再开发。结合其空间区位和景观特质，采用生态修复的手段，恢复基地的原貌原,态，后期作为郊野公园开发。,表 2 纽约棕地转型项目分析表,原有产业,遗存年代,参与主体,转型产业,容纳活动,SOHO 商业区,纺织业和外贸 业为主,19 世纪六七十 年代,艺术家入驻 政府基金,商业零售,购物、展览、 餐饮,布鲁克林海军造 船厂,造船业,1966 年,政府基金,科技研发 商业零售 公园,科研、购物、 餐饮、制造、 散步,私人企业者,肉品加工区 高线公园,仓储、肉类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