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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地 区就业乘数 ： 制造业就 业对 服务 业就 业的影响 内容提要 本文基 于微观人 口调查数据估计 了中国城 市制造业就业对本地 服务业就业的影响。研 究结果显示， 1 9 9 02 0 0 5年和 2 0 0 O 2 0 0 5年 由对外贸易 冲击带来的制造业就业每增加 1个岗位 ， 在其他条件 不变的情况下， 能够分别创 造大约 O 6和 0 4个服务业就业岗位 。从 细分服务业部 门来看， 中国当前发展 阶 段上， 制造业就业对批发和零售、 建筑和房地产等部 门就业的带动作 用最大， 对科 研和技术服务部 门就业的影响最小。进一步的研究表明， 制造业的就业乘数效应 主要 源于 中高端制
2、造业 ， 低 端制造业就业对个别细分服务业部 门的就业反 而存在 一 定程度的挤 出。最后 ， 本文发现在经济开放程度和 市场化程度越 高的城 市， 制 造业的地 区就业乘数效应越显著。 关 键 词地 区就业乘数制造业就业服务业就业外贸冲击 引言 从新 中国成立一直到改革开放前的 3 0多年间， 由于受计划经济体制和重工业优 先发展思潮的影响， 中国服务业发展受到严重抑制， 长期滞后于整体经济发展。自改 张J l l J J I ： 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 院 北京市海淀 区学院南路 3 9号1 0 0 0 8 1 电子信 箱 ： C C Z z h a n g g ma i l corn 。 作
3、者感谢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 目( 1 4 Z D B 1 2 0 ) 、 北京市社科基金研究基地项目( 1 4 J D J G B 0 4 7 ) 以及中央财经 大学 1 2 1人才工程青年博士发展基金 ( Q B J 1 4 1 7 ) 的资助 。感谢 R i c h a r d F r e e m a n 、D a v i d A u t o r 和 A v r a h a mE b e n s t e i n 的评论 和修 改意见 ， 感谢 “ 产业升级促进经济发展 ”学术研 讨会和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学术研讨会与会者 的讨 论， 感谢匿名审稿人的修改意见。当然， 文责自负。 世界经济 2
4、 0 1 5 年第6 期 7 O 张川 川 革开放以来 ， 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逐步确立和完善 ， 服务业得 以进入正常 的发展轨 道， 迅速成长为中国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2 0 1 3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 报显示， 当年中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 D P比重达4 6 1 ， 首次超过第二产业。国家统 计局年度数据显示 ， 1 9 7 8 2 0 1 3年 ， 中国服务业就业人数增长 了 5 1 倍 ， 占社会 总就 业 比重上升 了2 6 3个百分点 ， 服务业在 吸收劳动力和促进城市化进程方面的作用不 断显现。1 9 9 0 2 0 1 2年服务业快速发展 ， 第三产业就业增长了 1
5、 5 7 1 1 万 ， 是同时期第 二产业就业增量的约 1 7倍， 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就业比重分别从 1 9 9 0的2 1 4 和 1 8 5 增长到了 2 0 1 2年的 3 0 3 和 3 6 1 ， 第三产业就业形成了对第二产业就业的 强势反超 ( 图 1 ) 。服务业就业的增长还意味人 民整体收入水平 的提高。2 0 0 5年全国 1 人 口抽样调查数据显示 ， 当年 中国农业 、 制造业和服务业从业人 口的平均月收入水 平分别为 3 9 3元 、 1 0 9 5元和 1 2 9 5元 ， 服务业 就业人 口的平均收入水平 最高。出于对 服务业部门吸收劳动力作用的重新认识， 国家在
6、制定扩大就业规划时， 越来越重视服 务业的发展。国务院于2 0 0 7年发布了 关于加快发展服务业的若干意见 ， 提出把加 快发展服务业作为一项重大而长期 的战略任务抓紧抓好 。2 0 1 1年末 ， 国家多个部委 制定 促进就业规划( 2 0 1 1 2 0 1 5 ) ， 再次强调要大力发展第三产业 ， 广开服务业就业 渠道 ， 着力提高服务业就业 比重。 年 图 1 第二产 业和 第 _-产 业就业 比重 ： 2 0 0 9 2 0 1 2年 数据来源： 国家统计局年度数据。 世界经济 2 0 1 5 年第6 期 7 1 地区就业乘数 ： 制造业就业对服务业就业的影响 然而， 在有关扩大
7、就业政策的讨论中， 尤其是在有关扩大服务业就业以带动整体 就业增长的讨论中， 通常都忽视了一个重要事实， 即制造业就业对整体服务业就业具 有一定的带动作用 。一座新工厂的设立必然会带来对相关部门商品和服务的需求 ， 从 而创造出新的就业 岗位。许多 旨在为制造业企业投资设厂提供优惠政策的出发点之 一 就在于创造相关的服务业就业。考虑到创造就业和保持经济增长的重要性， 准确估 计制造业就业对服务业就业的带动作用具有明显的政策含义。首先， 制造业就业乘数 效应 的存在意味着地方政府旨在推动制造业发展 的政策最终也会带来服务业就业的 增长 ， 而服务业就业的增长甚至可能超过制造业就业增长本身 ， 例
8、如 Mo r e t t i ( 2 0 1 0 ) 针 对美国制造业就业乘数的估计显示 ， 1 个新增制造业就业岗位可以带动 1 5 9个服务 业就业岗位。其次， 地方政府总是希望能够重点发展那些就业创造能力强的产业和企 业 ， 通过估计不同类型制造业就业乘数效应的大小 ， 可 以为地方政府在制定就业促 进政策时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再次 。 制造业就业可能只对服务业个别细分部 门的就 业具有带动作用 ， 通过估计不 同服务业部 门就业所受到的影响， 政府能够 了解到应 当 为哪些服务业部门的发展提供额外帮助。最后， 制造业就业乘数作用的发挥可能还依 赖于本地劳动力市场环境 ， 从而需要政府在
9、制定就业政策时做出更全面地考虑。 尽管估计制造业就业乘数效应具有重要的政策含义 目前学术界对制造 业就业乘 数效应 的分析才刚刚开始。Mo r e t t i ( 2 0 1 0 ) 最早从经验上估计 了制造业 的本地就业乘 数效应 ， 他发现美国的制造业部 门每增加 1个就业 岗位 ， 能够 为不可贸易部 门带 来 1 5 9 个就业岗位， 并且高技术制造业部门的就业乘数更大， 其每新增 1 个就业岗位能 够创造出 2 5个新的工作岗位。Mo r e t t i 和 T h u l i n ( 2 0 1 3 ) 在 M o r e t t i ( 2 0 1 0 ) 的基础上进 一 步考察
10、 了瑞典制造业部门的就业乘数效应 。 发现制造业就业每增加 1个单位 ， 服务 业就业增加 0 4 9个单位。张川川 ( 2 0 1 2 ) 最早注意到 中国制造业就业对服务业就业 的带动作用。他使用全国人 E l 普查数据和人 口抽样调查数据发现 。 2 0 0 02 0 0 5年 中 国制造业从业人 口占劳动力人 口的比重每增加 1个百分点 ， 能够带动服务业就业比重 显著上升 0 8个百分点。随后 ， 袁志刚和高虹 ( 2 0 1 3 ) 使用 城市统计年鉴 数据发现 了类似的结 果 ， 他们 的研 究 表 明， 制造 业 就 业 每增 加 1 ， 服务 业 就 业 增加 大 约 0 3
11、 9 7 。 但是 ， 张川川 ( 2 0 1 2 ) 旨在估计进出 口的就业和工资效应 ， 并没有对制造业 的 就业乘数效应进行深人探讨 ； 袁志刚和高虹( 2 0 1 3 ) 使用的是宏观统计数据 ， 对各部 门 就业特别是服务业就业的测算很容易存在误差 ， 这一点在相关文献 中已有讨论 ( 岳希 例如国务院发布的 促进就业规划( 2 0 1 1 2 0 1 5 ) 在扩大就业的政策措施方面就明确提出“ 着力发展吸 纳就业能力强 的产业和企业 ” 。 世界经济 2 0 1 5 年第6 期 7 2 张 川 川 明和张曙光 ， 2 0 0 2 ； 许宪春 ， 2 0 0 4 ； X u和 L
12、j u n w a l l ， 2 0 0 7 ) ； 并且 ， 他们同样没有在更细分 的制造业和服务业部门上进行考察。 本文在前述研究的基础上更为严格和全面地考察了中国城市制造业就业对本地 服务业就业的带动作用。首先， 本文使用 1 9 9 0和 2 0 0 0年人口普查微观数据及 2 0 0 5 年的全国 1 人口抽样调查微观数据， 能够更准确的测算制造业和服务业就业； 其次， 本文基于各城市初期制造业就业结构和制造业产 品的进出 口跨期变动构建更为外生 的工具变量 ， 更好地避免了模型参数估计的内生性问题 ； 再次 ， 本文考察 了制造业就业 对细分服务业部门就业的影响， 并区分中高端和
13、低端制造业分别估计了制造业的就业 乘数效应 ， 所得结论具有更强政策含义 ； 最后 ， 本文还分别考察 了不 同市场环境下制造 业 的就业乘数效应 ， 进一步完善了研究结论 。本文的主要发现有 ： ( 1 ) 1 9 9 02 0 0 5年， 中国出口增长带动了制造业就业的显著增长 ， 并通过本地就业乘数效应带动了服务业 就业的增长 ； ( 2 ) 制造业就业增长对 服务业各细分部 门就业 的带动作用存在差异 ， 具 体的， 制造业就业增长对批发和零售业就业的带动作用最大， 其次是建筑业和房地产 业就业 ， 对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等部门就业带动作用最小 ； ( 3 ) 中高端制造业是推动 服务业
14、就业增长的源泉 ， 相反 ， 低端制造业就业 的增长对个别细分服务业部 门就业有 一 定的挤出作用； ( 4 ) 制造业就业乘数效应的发挥受到经济制度环境的影响， 经济开 放程度和市场化程度较高的城市 ， 制造业就业对服务业就业 的带动作用更强。本文的 研究结论表明， 地方政府在制定就业促进政策时应着力于发展中高端制造业 ， 同时要 注重深化经济开放程度和市场化程度。 本文其余部分的结构安排如下： 第二部分给出理论框架； 第三部分介绍经验研究 策略； 第四部分介绍本文所使用的数据； 第五部分报告经验分析结果； 最后是结论和政 策含 义。 二理论框 架 简单而言 ， 在一个本地劳动力市场 ， 考
15、虑一次外 生性 的冲击( 例如 ， 国外 资本 的进 入或国外市场对本地制造业品需求 的增加 ) ， 导致本地制造业部 门新设立一座工厂 ， 这座工厂将吸纳数百名乃至上千名工人。新成立工厂的制造业工人会产生对餐饮 、 起 居 、 交通 、 医疗 、 教育和商业服务等各类居 民 日常生活服务的需求 ， 从 而在服务业部 门 创造 出新的工作岗位 ， 产生就业乘数效应 ， 即制造业就业对服务业就业的创造 ( M o r e t t i ， 2 0 1 0 ； Mo r e t t i 和 T h u l i n ， 2 0 1 3 ) 。 世 界经济 2 0 1 5 年第6 期 7 3 地区就业乘
16、数 ： 制造业就业对服务业就业的影响 制造业部门从业人口所派生的服务需求能否引致服务业更多就业， 以及所能够创 造的就业增量的大小取决于诸多因素。具体而言， 本地就业乘数效应的发挥依赖于下 列因素 ： ( 1 ) 新增制造业从业人 口的收入水平 和偏好。只需要假定服务为正常品 ， 则 新增制造业从业人 口的收入水平越高 ， 新增 的服务需求就越大 ， 在其他条件( 例如劳 动供给弹性 ) 相同的情况下 ， 对服务业就业 的带动作用也会越强； 新 增制造业从业人 口对服务的偏好越强， 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 ， 其服务需求越强 ， 对服务业就业的带 动作用也越强。( 2 ) 服务业部 门的劳动密集度。给定相 同规模 的服务需求 ， 如果服务 部门的劳动密集度较高 ， 每一单位服务需求增加所需要 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