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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难以抹净的资本剥削本质周 翼* 周翼，1964年12月出生，经济学博士，复旦大学经济学系副教授，email：zhou-; yizhoupost.harvard.edu。摘要：马克思早就对“三位一体”公式的本质进行了深刻揭露。但是新古典传统的微观经济学对“三位一体”公式的形式化表达仍然具有理论上的迷惑性。本文揭示，即使在新古典微观经济学的框架内，资本的剥削本质被遮盖得再严实，仍然难以抹净。本文还提到，不但在直接的生产过程中，而且在“知识”的动态发展过程中，也存在资本对劳动的剥削。关键词：马克思，三位一体，资本，劳动，知识圣父、圣子、圣灵，合而为一，三位一体，这就是基督教的“圣三一（the Tri
2、nity或the Holy Trinity）”。而资本、土地、劳动的三位一体，则是政治经济学的“圣三一”。资本产生利息，土地产生地租，劳动产生工资，三者各安其位，各得其所。资本、土地、劳动，看起来“属于完全不同的领域，彼此之间毫无共同之处。它们互相之间的关系，就象公证人的手续费、甜菜和音乐之间的关系一样。” 下列文献的第920页：（1）卡尔马克思，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第3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人民出版社（北京），1975年第1版；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德文版第25卷并参照俄文版译出，在翻译过程中参考了资本论第3卷郭大力、王亚南中译本；原著于1894年首次出版。（2）
3、卡尔马克思，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第3卷（下），（原著于1894年首次出版），收集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下册，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人民出版社（北京）。http:/www.marxists.org/chinese/PDF/T36.pdf (accessed July 1, 200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版（共50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人民出版社（北京），1956年-1985年出版。 利息、地租、工资，“好象是一棵长生树上或者不如说三棵长生树上的每年供人消费的果实，它们形成三个阶级即资本家、土地所有者和工人的常年收入。” 同注释1，
4、第928页。“资本，土地，劳动！”卡尔亨利希马克思（Karl Heinrich Marx）说，“但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它体现在一个物上，并赋予这个物以特有的社会性质。资本不是物质的和生产出来的生产资料的总和。资本是已经转化为资本的生产资料，这种生产资料本身不是资本，就象金和银本身不是货币一样。” 同注释1，第920页。马克思认为：“如果事物的表现形式和事物的本质会直接合而为一，一切科学就都成为多余的了”。 同注释1，第923页。 他认为，事情的本质是，“价值是劳动”，剩余价值不可能是资本创造的，也不可能是土地创造的，而只能是劳动创造的。对作为“人格化
5、的资本”的资本家来说，“资本是一台永久的吸取剩余劳动的抽水机”；土地，“这个无机的自然界本身，这个完全处在原始状态中的粗糙的混沌一团的天然物”，“也会人格化为土地所有者，也会用后腿站立起来”，“对土地所有者来说，土地是一块永久的磁石，它会把资本所吸取的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吸引过来”；而劳动则使工人只取得他所创造的价值中的一部分，即只相当于必要生活资料的那部分价值。 同注释1，第920、929、932页。 “在资本利润（或者，更好的形式是资本利息），土地地租，劳动工资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经神秘化，社会关系已经物化，在这里，“资本先生和土地太太，作为社会的人物，同时又直接作为单纯的物，在兴妖作怪”
6、。 同注释1，第938页。马克思的揭示是深刻的。然而，在过去短短的二、三十年时间里，包含政治经济学的“圣三一”的新古典传统的微观经济学，以及包含新古典传统的微观经济学的西方经济学（多年前被称为“资产阶级经济学”或“西方经济学”）却以惊人的速度横扫中国的大学校园。在像复旦大学那样弥漫着小资文化气息、受陆家嘴那边小资情调牵引的大学校园里，政治经济学的“圣三一”早已成了天经地义。师生们之所以乐于接受它，是因为这些表面上的关系看上去是“不言自明的”，“对普通人来说，这些关系是很熟悉的” 同注释1，第923页。然而，微观经济学里再流畅的数学曲线也掩盖不了并不流畅的现实；政治经济学的“圣三一”把资本的剥削
7、本质遮盖得再严实，也不可能天衣无缝，它有时侯难免要露出一截儿狐狸的尾巴。例如，请看下面这幅表示“竞争性劳动市场”的图1，这是我这学期任教的复旦学院“微观经济学”课程所使用的教科书 罗伯特S平狄克，丹尼尔L鲁宾费尔德，微观经济学（第七版），译：高远、朱海洋、范子英、张弘，校：张军，由培生教育出版公司授权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合作出版，2009年第1版，原著为：Pindyck, Robert S. and Daniel L. Rubinfeld, Microeconomics, 7th Edition, published by Pearson Education, Inc, publishing a
8、s Prentice Hall, 2008。第499页上的一幅图。工资狐狸的尾巴SCw A 经济租BD=MRPO L 劳动图1 竞争性劳动市场 本图来源同注释8，第499页。图1的横轴表示劳动的数量，纵轴表示工资水平。S表示向上倾斜的劳动供给曲线。D表示向下倾斜的对劳动的需求曲线，它就是劳动的边际收益产量Marginal Revenue Product of Labor (MRP)曲线，这里，对于竞争性要素市场（不管产品市场是不是竞争性的），MRP = RQ(L, K) /L = (R/Q)(Q/L) = MRMP（其中，R为厂商收入，Q为产出，L、K分别为劳动和资本的投入量，MR为边际收益，
9、MP为劳动的边际产量），即劳动的边际收益产量等于边际收益与劳动的边际产量的乘积,而对于完全竞争的产品和要素市场, MRP = PMP（其中P为产品价格），即劳动的边际收益产量等于产品价格与劳动的边际产量的乘积。劳动的均衡价格（均衡工资）为w，劳动的均衡数量为L。 同注释8，第487、499页。关于图1，教科书作者强调的只是被其称为“经济租”的部分（即工人们实际得到的工资收入与雇佣这些工人所需支付的最低限度的工资之间的差额，即图1中OwAL与OBAL的面积之差，也即ABw的面积），而只字未提图1中AwC的面积。 同注释8，第499页。 AwC的面积是什么？那是连“三位一体”的公式也承认的工人对产
10、品生产的贡献（即劳动的边际收益产量）与工人实际得到的工资收入之间的差额。那么，这一差额被谁吃掉了呢？请想一想，除了资本还会是谁呢？显然，这一差额属于马克思所指的剩余价值，不过按照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这一差额只是工人创造的全部剩余价值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还包括“三位一体”公式中的利息及地租）。这一部分便是这里未能遮盖住的一截儿狐狸的尾巴。劳动的供给曲线在工人为了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条件而劳动的区间，弹性是非常大的，因为，在最低限度的工资水平，工资哪怕再降一点点，工资换来的营养和能量恐怕也难以提供工人工作所需的体力。因此，在这种区间，劳动的供给曲线要比图1所示的平坦得多。这样
11、，即使图1中的劳动供给曲线的走向是真实的，该教科书作者所谓的劳动得到的“经济租”的大小也是微不足道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实际上，资本对劳动的剥削，不但存在于直接的生产过程中，而且也存在于“知识”的动态发展过程中。马克思提到的“一般劳动”的概念就属于这种“知识”。马克思说：“一般劳动是一切科学工作，一切发现，一切发明。这种劳动部分地以今人的协作为条件，部分地又以对前人劳动的利用为条件。” 下列文献的第120页：（1）同注释1中的（1）。（2）卡尔马克思，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第3卷（上），（原著于1894年首次出版），收集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上册，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
12、译，人民出版社（北京）。http:/www.marxists.org/chinese/PDF/J36.pdf (accessed July 1, 2007)。附带指出，在资本论第3卷的中译本中，马克思除了在这里用了“一般劳动”的术语外，在谈论直接生产过程中的普遍意义上的“劳动”概念时，也用了“一般劳动”这一术语 例如，在资本论第3卷中译本的第932页中有这样一段话：“很清楚，资本是以作为雇佣劳动的劳动为前提的。但是，同样很清楚，如果从作为雇佣劳动的劳动出发，以致一般劳动和雇佣劳动合而为一好象是不言而喻的事情，那末资本和被垄断的土地，也就必然会表现为劳动条件的自然形式，而与一般劳动相对立。”，即
13、对两个非常不同的概念使用了同一个术语。估计绝大多数阅读过资本论第3卷中译本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重要的细节。即使真的有人注意到了，他很可能会以为马克思表达这些概念时前后矛盾，或者写到后面忘了前面。其实，我推测，马克思并没有错，而是资本论第3卷中译本的翻译者们错了。因为，在资本论第3卷的英译本中，对应于这两个非常不同的概念的是两种不同的表达，前者为“Universal Labour”，而后者则为“Labour in General” Marx, Karl, Capital: A Critique of Political Economy, Volume 3, source: Institute o
14、f Marxism-Leninism, USSR, 1959; publisher: International Publishers, NY, (n.d.); first published: 1894; http:/www.marxists.org/archive/marx/works/download/Marx_Capital_Vol_3.pdf (accessed February 2, 2007).。因此，如果资本论第3卷的中译本将来还要再版的话，建议翻译者们把前者仍然翻译为“一般劳动”，而把后者则翻译为“通常意义上的劳动”。资本不但剥削了直接生产过程中的雇佣劳动，而且也剥削了“知识
15、”动态发展过程中的“一般劳动”。马克思说：“科学不费资本家分文，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去利用科学。资本象吞并别人的劳动一样，吞并别人的科学。” 下列文献的第424页：（1）卡尔马克思，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第1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人民出版社（北京），1975年第1版，定价2.30元；根据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德文版第23卷并参照俄文版译出，在翻译过程中参考了资本论第1卷郭大力、王亚南中译本；原著于1867年首次出版。（2）卡尔马克思,资本论：政治经济学批判，第1卷，（原著于1867年首次出版），收集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人民出版社（北京）。http:/www.marxists.org/chinese/PDF/K76.pdf (accessed July 1, 2007)。 而“随着大工业的发展”，“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在劳动时间内所运用的动因的力量”则变得越来越重要 如下文献的第217页：卡尔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大纲即经济学手稿（1857-1858年）（下），收集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人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