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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五讲 中国当代文学 现代主义思潮 的涌起 第一章 80年代中国文学现代主义思潮的涌起及其社会背景 一 中国当代文学与西方优秀思想文化的关系 一 对西方优秀文化遗产的拒斥 二 思想解放潮流下对西方优秀思想遗产的学习 1 弗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说 2 尼采的对一切价值的重估 3 萨特的 存在主义 哲学 二 西方优秀文学遗产的重新挖掘与译介下对当代文学的反思 一 高行健的 现代小说技巧初探 引发的讨论 二 为什么会引发这样的讨论 第二章 何为 现代主义 其在思想艺术上的表现 李亚伟 中文系 中文系也学外国文学着重学鲍狄埃学高尔基 有个晚上厕所里奔出一神色慌张的讲师他大声喊 同学们 快撤 里面有现代派
2、中文系就这样流着像李亚伟撒在干土上的小便的波涛随毕业时的铺盖一叠叠地远去啦 一 何为现代主义 现代主义是1890 1950年间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间流行的一个国际文学思潮 它是一个包括象征主义 未来主义 意象主义 表现主义 意识流和超现实主义等诸流派的总称 现代派作品在思想内容上的典型特征是它所表现的对现代西方资本主义文化和文明的深切的危机意识和紧迫的变革意识 在思维方式上强调主体对客体的影响 重视非理性因素的作用 在感觉方式上注重感官知觉因素 印象 在表达方式上注重内心流程和梦幻 荒诞的方式等等 二 现代主义在思想内容上的特征 1 在人与社会的关系上 表现出从个人角度全面反对社会的倾向 2
3、在人与人的关系上 现代派文学提示出一幅冷漠无情 自我中心 人与人无法沟通的可怕图景 3 在人与自我的关系上 现代派作家在现代心理学的影响下 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对自我的稳定性 可靠性和意义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4 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 大自然不再是独立的自在物 而是人物意识的象征 三 现代主义在艺术表现上的特征 1 在艺术与生活 现实和真实的关系上 他们强调表现内心的生活 心理的真实或现实 他们用 心理现实主义 来和19世纪的批判现实主义抗衡 2 在艺术与表现 模仿的关系上 现代派认为艺术是表现 是创造 不再是再现 更不是模仿 3 在内容与形式的关系上 现代派作家大都是形式主义者 认为内容离不开形式
4、形式即是内容的延伸 离开了形式无所谓内容 四 关于中国有无 现代主义文学 的争论 1 以 王蒙等为代表认为中国有现代主义文学 2 以王干 王宁等认为中国没有所谓现代主义文学 第三章 80年代中国当代文学创作上的现代主义潮流 第一节 小说领域的现代派 一 小说在内容上表现出的现代主义主题1 现代主义文学的基本主题 重在表现荒诞 焦虑 惶惑 孤独 隔膜 失落等现代人常有的精神状态 2 以刘索拉 徐星 无主题变奏 为代表的表现现代人困惑的主题的出现 刘索拉的 你别无选择 称之为中国第一部现代派作品 二 小说在形式手法上的新探索 一 80年代初期文学对西方现代派表现手法简单的模仿与借鉴 传统文学中小说
5、的讲述方式故事小说 简单说来 就是以表现事件为主的小说 事件是它的着眼点 事件的发生 发展 结果便是这种小说的结构形态 而人物往往是附加的 性格小说 是以刻划人物性格为目的 并以性格发展线索来结构小说 心理小说 有规则的内部运用 传统心理小说 意识流小说 王蒙对 意识流 手法的运用 意识流的概念 这一心理学术语 最初是由美国心理学家威廉 詹姆斯在 心理学原理 一书中提出来的 意识本身就其本身而言并非是许多截成一段一段的碎片 它不是片断的连接 而是流动的 用河或流这样的比喻才能最自然地把它描述出来 我们就称它为思想流 意识流或主观生活之流吧 这种把意识比作连绵流动的河水的譬喻触发了作家们的想像
6、年 梅 辛克莱最早把 意识流 这一术语引入了文学批评 作为一个文学术语的 意识流 通常包含三层意思 一 指一个现代主义小说流派 二 指一种小说文体 三 指表现人物心理和意识活动的一种技巧 意识流小说文体 让我们把意识比作大海中的冰山 是整座冰山而不是仅仅露出海面的相对来讲比较小的那一部分 按照这个比喻 海平面以下的庞大部分才是意识流小说的主旨所在 从这样一种概念出发 我们可以给意识流小说下这样的定义 意识流小说是侧重于探索意识的未形成语言层次的一类小说 其目的是为了揭示人物的精神存在 意识流小说关注的是不清晰的 不易察觉的 与理智遥遥相隔的 无逻辑的 纯粹情绪性的心理状态 王蒙的小说是对意识流
7、技巧的运用 王蒙要表现 故国八千里 风云三十年 的现实生活 时间长 空间大 一般结构很难容纳 他觉得有必要突破时间和空间 因为不突破就没有办法表现更广阔的生活 没有办法表现生活中含有的丰富思想 怎么办 我到现在为止能找到的一个方法 就是写情绪 写人的内心活动 人的灵魂 联想弥漫的情绪梦境时空倒错内心独白 残雪的心理现实主义小说 黑暗灵魂的舞蹈 女巫 残雪的小说残雪把自己的小说叫作 描写本质的小说 她笔下的主人公用超验的 变态的心理去看世界 书写的均是人在 非人化 或曰 精神病症 环境中的焦灼和痉挛 我要写的东西不在大家公认的这个世界里 它在地平地线之外 我的有限的视力看不到的地方 它在深而又深
8、的 属于灵魂的黑洞洞的处所 它在世俗之上 虚无之下的中间地带 我所写的 它出自人的直觉 是一种排除了理性意识的写作 它表面上没有结构 不合逻辑 内部却有隐藏得很深的结构与逻辑 读者必须运用创造力去闯入 才能发现它们 乖戾 她眼中的现实与萨特眼中的现实有着惊人的相似 这个现实呈现给人的感觉便是 恶心 她总能写出一些污垢的环境 恶俗的人性以防各种各样的丑陋意象 残雪从根本上否定了存在的美感 一个梦魇的世界 她似乎向人们陈述着一个永不完结的恶梦 这恶梦总有着地窖般的阴暗 总处在隐形看守的监视之下 那无所不在的窥视者似乎寓言着人性恶的极致 蒙克 尖叫 表现现代人孤独的恐惧感 一个面容近于骷髅的人 双手
9、捂信耳朵 从一条看不到头尾的桥上跑过来 好象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张口狂呼 红蓝绿的线条画出的河水和天空 好象布满了蠕动的蛇虫 使人感到整个宇宙都在动乱不安之中 4 莫言的 感觉爆炸 小说 莫言的小说对浓烈的色彩有超出常人的把握与感觉 这似乎是受到印象派画家的影响 也直接导致了张艺谋用镜头的语言把这种色彩表现得绚丽夺目 莫言的另一个特点是他擅长把人的特殊精神状态下对事物的感觉 似乎非正常的感觉夸张地描绘出来 梵 高 圣埃米的星空 梵 高 向日葵 二 80年代中期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时期 喜欢讲故事的作家 马原 在 年代 马原被称为先锋的先锋 是先锋路上的第一人 当时有人说 马原是一位属于未来的中国作
10、家 我以为 马原对当代文学的贡献并不在于他的文本本身的艺术成就 马原的才能在于他对小说的理解 而不在于他的小说创作 他的贡献不在于他向世人提供了自己的小说 而在于他促发了许多人站到了小说革命的旗帜下 其中一些人 创作的成就可能早已超出了他 然而 如果没有马原 却可能没有他们的天下 马原的代表作 拉萨河女神冈底斯的诱惑虚构叠纸鹞的三种方式 马原对小说观念的贡献 A 回归故事 B 建立在想象上的叙述 对虚构的强调 文学艺术意在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与我们所面对的实在的世界遥遥相对 另有天空 马原们感到 他们再循规蹈矩走先人们的路子 是再也没有前途了 更重要的是 他们的真实观与先人们的真实观出
11、现了极大的质的差别 他们认为 真实 不是通过模拟现实而实现的 面恰恰是通过虚构 虚伪的 形式实现的 他们为自己的背对存在面扭脸面向具有无限可能的空无 找到了理论上的根据 马格利特 虚假的镜子 作品似乎告诉人们 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是虚假的 不可以依凭和信任的 C 小说是创造 它是一个活 讲究叙事策略 他们共同接受了一个理论 如果说存在所提供的故事是有限的 那么 如何编故事的方式却是无限的 马原所写的每一件作品其实都可以当作同一件作品看待 因为他在那里边确实只做了一件事 象吴亮所概括的 摆弄他那只叙事圈套 一开始颇为诱人 读者从来没有见过一位中国小说家这样写小说 羸得了广泛的尊重 然而很快便有人发现
12、 它只是名称不同的同一作品而已 就其叙事方式而言都是老一套 真真假假 故弄玄虚 造成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让读者如坠迷宫 反而激起了读者阅读的兴味 我写 虚构 应该既是现实又是幻觉 我写这个小说完全是在夜里写的 它有特别强的梦魇的性质 它太像一场梦 整个气息都像一场梦 在小说结尾 我人为地把这个故事在时间中抹掉了 让它在时间上不存在 抽掉故事与故事之间的因果链条 给人一种拼贴画的效果 让读者猜谜 细节已经失去了作为经验的自身魅力 而仅仅成了维持故事讲述下去的材料 人物的个性也被抽空了 他们成了平板 苍白的说书人 仅此而已 基里科 爱之歌 画家将毫无联系的物品拼凑在一个变形的空间中 这种不遵循任何
13、现实逻辑的组织画面的方法对超现实主义者们产生了重要影响 D 对存在的神秘性和时间的永恒与相对性 空间的无限性等哲学问题的探寻成为理解马原小说的内容的关键 我知道我自己 所以不试图去教育 教训 我的读者 要在具体的细节处理上抛弃心理及意识活动 把动作的实感写出来 我把我的故事写出来 但不把我的主旨直接告诉读者 仅仅是某种提示 我寄希望我的读者和我一起创造 我尽可能留下空白 留下读者再创造的余地 对世界及人的存在的 神秘性 的思考 神秘不是一种氛围 不是可以由人制造或渲染的某种东西 神秘是抽象的也是结结实实的存在 是人类理念之外的实体 神秘主义影响到他的小说 使他讲述的那些故事之间总是存在着莫名其
14、妙的偶然性和随意性 假定性 对时间与空间的思考 三 80年代后期小说对形式的过度偏爱 余华与格非等人的后新潮小说 余华 年生人 浙江海盐人 在文革中读完小学和中学 此后从事过五年的牙医 年开始写作 至今已出版长篇小说 卷 中短篇小说集 卷 随笔集 卷 其中 活着 许三观卖血记 被评为 年代最有影响力的十部作品 虚伪的作品 余华的现代主义小说创作观念 小说是关于人的精神的真实描述 现在我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为何写作 我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更加接近真实 当我们就事论事地描述某一件事时 我们往往只能获得事件的外貌 而其内在的广阔含义则昏睡不醒 这种就事论事的写作态度窒息了作家应有的才华 使我们
15、的世界充满了房屋 街道这类实在的事物 我们无法明白有关世界的语言和结构 我们的想象力会在一只茶杯面前忍气吞声 我个人认为二十世纪文学的成就主要在于文学想象力重新获得自由 十九世纪文学经过了辉煌的长途跋涉之后 却把文学的想象力送上了医院的病床 对于任何个体来说 真实存在的只能是他的精神 小说是无关道德 伦理 政治 阶级这些形而下的问题的 小说是直指人的存在的本质和世界存在的本质的 诸如时间的永恒 欲望 暴力 欺诈 阴谋 仇恨 死亡等 我 对那种竭力塑造人物性格的做法也感到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我实在看不出那些所谓性格鲜明的人物身上有多少艺术价值 性格关心的是人的外表而非内心 而且经常粗暴地干涉作家
16、试图进一步深入人的复杂层面的努力 因此我更关心的是人物的欲望 欲望比性格更能代表一个人的存在价值 好的小说是象征的 我并不认为人物在作品中享有的地位 比河流 阳光 树叶 街道和房屋来得重要 我认为人物和河流 阳光等一样 在作品中都只是道具而已 河流以流动的方式来展示其欲望 房屋则在静默中显露欲望的存在 人物与河流 阳光 街道 房屋等各种道具在作品中组合一体又相互作用 从而展现出完整的欲望 这种欲望便是象征的存在 因此小说传达给我们的 不只是栩栩如生或者激动人心之类的价值 它应该是象征的存在 而象征并不是从某个人物或者某条河流那里显示 一部真正的小说应该无处不洋溢着象征 即我们寓居世界方式的象征 我们理解世界并且与世界打交道的方式的象征 小说的语言是不确定的 日常语言是消解了个性的大众化的语言 一个句式可以唤起所有不同人的相同理解 那是一种确定了的语言 这种语言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无数次被重复的世界 它强行规定了事物的轮廓和形态 所谓不确定的语言 并不是面对世界的无可奈何 也不是不知所措之后的含糊其词 事实上它是为了寻求最为真实可信的表达 因为世界并非一目了然 面对事物的纷繁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