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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行业自律,对症假拍,拍假如何打破社会对拍卖行监的“妖魔化”?什么是拍卖行业各种复杂问题的解决方案法律，市场，行业规则，拍卖行业会选中怎样的突破口呢?进入“亿元时代”，让从事文物艺术品拍卖的拍卖行说话更加底气十足，也让本届拍卖论坛在一抹暖色当中展开。然而，无论是在论坛的哪一个会场，一个质疑的声音始终伴随左右，这就是对拍卖行拍假与假拍的质疑。2009年12月13日上午，面对来自拍卖业协会、拍卖行、法律界的各方专家，藏家代表方杰直陈观点，称“中国的拍卖业里卖假假卖蔚然成风”。藏家代表的声音说出了不少社会公众对于拍卖行业的看法，这一看法笼罩在拍卖业头上已经很久了。拍卖行如何拿出实际举措，解开公众质疑，
2、打破公众对于拍卖行业的“妖魔化”已箭在弦上。修改拍卖法?没那么简单到底是谁制造了拍卖业的困境?拍卖行业为何会持久陷入一场来自社会各方的口诛笔伐呢?2009年12月12日，第一个走上论坛的文化部文化市场司副司长张新建给出了第一个答案。张新建表示，在1996年，文物艺术品拍卖时间不长就颁布出台了拍卖法。拍卖法为文物艺术品拍卖设计了一系列完整的制度。然而，拍卖法第61条第2款，也就是拍卖公司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的免责条款，“这样一个小小的口子，让拍假的祸水由此汹涌而入，淹没了整个拍卖业，使拍卖法完整的设计毁于泡影”。这一分析和公众的看法比较接近，在此之前，拍卖法第61条早已成为众矢之的。很多人也曾在各
3、种场合呼吁，现在已经到了修改拍卖法的时候了。那么，解决拍卖行业的问题是否应该从修改拍卖法开始呢?论坛之上，业内各方分析后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拍卖法确实存在有待修改的内容，但第61条并非引发危机的“元凶”，真正导致拍卖业信誉危机另有原因。“修改了拍卖法，拍卖公司就可以保真了?就可以由某一个部门实现终极权威鉴定?恐怕也不太现实。”上海朵云轩拍卖公司副总经理、艺委会(中国拍卖行业协会文化艺术品拍卖专业委员会)副主任焦安在接受本刊采访时作出上述表示。他认为，拍卖法出台的时间比较早，艺术品拍卖行业发展又太快，因此很多问题也是当初没有考虑到的，拍卖法应该在适当的时候调整，作为拍卖行业协会也可以为此进行呼吁，
4、然而，即使修改了拍卖法，也不意味着可以解决目前的问题。焦安说：“现在一些影视，书籍，把拍卖行业说得水深火热。我们也为此争论了很长时间，大家认为，拍卖行之所以被妖魔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们的主流没有被认识，非主流的，一些不好的东西，被媒体报道之后放大了。要知道，做艺术品拍卖很困难，把艺术品进行完整鉴定，包括描述都很困难。”“法律不是万能的，要是法律能解决所有问题，那就太简单了。法律只是一个框架，不要出现什么问题都想到用法律解决。”荣宝拍卖公司总经理刘尚勇的观点更为激进。他表示，与一般人理解不同，拍卖法并不过时，不仅如此，拍卖法的性质甚至还是一个“超前法”。刘尚勇说：“很多发达国家，像美国，英国，
5、日本都没有拍卖法。我们在艺术品拍卖之初就考虑到了用法律解决问题，这已经是一种超前考虑，还想有一个超越拍卖法的东西出来，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各种媒体不断描绘，将拍卖行业描绘成黑暗的江湖，实际上出现问题也就是万分之一的事情。之所以被妖魔化，就是因为这个行当里面有太多特殊性的地方，这些特殊的地方得不到社会的理解，反而被描述变成黑暗的东西，给拍卖行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已发生的一些纠纷被诉诸法律，但每一次诉讼都没有结果，于是大家最后就说是第61条的原因，实际上和第61条无关，有没有第61条都会出现问题。”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龙翼飞也认为：“今天看来，拍卖法的立法原则和架构没有大的问题。”中国消费者协会法律
6、顾问邱宝昌律师更是指出了仅仅把目光放在第61条所带来的困境：“拍卖法的修改不仅仅在条款免责不免责。第61条第2款如果删除，可能加重了拍卖企业的义务，对拍卖公司不公平，然而，给了拍卖公司免责条款，拍卖公司又有了可乘之机，会造成很多的纠纷，这个矛盾怎么办?”一些无良拍卖公司对于拍卖法免责条款的滥用，将拍卖业问题与第61条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但是，第61条的问题又是行业特殊性决定的。作为一个广受关注的窗口行业，拍卖行承受了巨大的社会压力。当一些拍假、假拍事件被媒体曝光，出现放大效应，由于公众并不熟悉拍卖行业的特殊性，只能用一般行业的标准来解读拍卖行，拍卖行由此遭遇“妖魔化”。这里的难点在于，解除“妖魔
7、化”显然不能让拍卖行业向一般行业标准靠拢，而是要研究特殊行业如何实现与一般行业同等的健康秩序。也就是说，解决拍卖业的问题要跳出第61条，寻找新的出口。从法律到行规实际上，就是提出某些拍卖企业在第61条掩护下大做文章，从而毁掉整个拍卖行业声誉问题的张新建，对拍卖法也持肯定态度。在私下场合，文化部市场发展司副司长张新建曾经表示，看不出第61条本身存在什么问题，而在本次论坛发言上，他更是代表个人去分析，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推向拍卖行业。张新建一句“这个社会上你要说真话连话都是假的，你能期待这个社会有多少真的东西”，更是看出，分析艺术品拍卖行业的问题需要更为开阔的视角。方杰代表藏家呼吁，我们的法律法规有很
8、多，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谁能保护藏家的利益。中贸圣佳拍卖公司总经理易苏吴也从这一角度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在订立法律规章的时候应该充分考虑尊重收藏家，给收藏家应有的地位。现在普遍的思维方式，是把收藏家的购买收藏行为当作一种经济行为和个人行为，这种理解过于狭隘了。易苏吴说：“收藏家为博物馆做出了巨大贡献。中国国家博物馆钱币部分就是由三个收藏家捐赠，并由此构成了国家钱币收藏的基础。如果没有缪荃荪的捐献，哪有北京图书馆?我们的收藏家对于中国文物的保护，中国文化的传承做出了重大贡献，可是这种贡献还没有赢得社会的真正认同。以张伯驹对故宫的贡献，我认为应该为张伯驹先生塑一尊铜像，就放在故宫门口，塑像的目的
9、是什么，是树立一个榜样，是教育后人，提高全民保护文化的意识。对于艺术品拍卖，不要一看是个人买了，就说你怎么不捐给国家啊把两者对立，从深入讲，说明我们现在缺乏对收藏家的正确理解。因此，在立法的时候，也就没有充分考虑尊重收藏家的权益，有的时候过于狭隘了。像现在规定，入境文物盖上海关火漆时效半年，时间够吗?一幅米芾的字，还没研究明白，时间就到了。我们总以为更多的限制会对保护文物有利，而没有考虑为藏家提供便利，这是观念在作怪。” 对于假拍和拍假的问题，焦安意味深长地说：“艺术品很复杂，而乐趣也在这里。”焦安特别提到了国外的情况。他说：“这两天论坛，我们请到了国外的顶级专家。他们介绍说，在国外很多国家没
10、有拍卖法，他们是把拍卖纳入到整个社会诚信制度当中。”这就好像你的水电费没交，就会因此影响到你贷款等生活的很多方面。此外，我们还有一个差距，就是对于拍品的退还制度规定多少天之内对拍品有疑问，可以退还。国外公司有能力做这个担保。我们的一些拍卖行，今天做拍卖，明天可能就不拍了，实现不了。作为国内有品牌的拍卖公司，据我了解的情况，如果竞买人对拍品有疑问，也可以找拍卖公司去说。前两天，我还专门为此问了北京的拍卖公司。他们说，真有不对的东西拿过来，专家说了不对，他们看了也有问题，其实最后也退了，但是，目前退还制度还不能写进图录，压力太大。在拍卖场上，竞买人与拍卖行通过法律形成契约关系，按照拍卖法来约束。那
11、如果拍卖业进行自律的话，就会出现竞买人与拍卖协会、拍卖协会与拍卖行之间的新关系，那么，怎么理解这样的关系呢?邱宝昌说：“现在欧盟的法律，包括法国的民法典，德国的民法典都进行了相应的修改，不仅仅要保护契约自由，更要强调公平和正义。我们社会倡导的诚信，是法律监管、行业自律和企业诚信三者都不可偏废。对个别企业假拍、拍假，个别竞买人幕后交易或者联手的问题，行业应该要有处罚机制，对违规的企业要有退市机制。因拍卖市场信息不对称，披露不充分，竞买人买到假了，可以向行业协会投诉，行业协会要有帮助竞买人维权的功能，因为竞买人是拍卖行业的衣食父母，没有竞买人就没有拍卖市场。”龙翼飞也认为，尽管拍卖法的立法原则和架
12、构没有大的问题，但在拍卖法之下还要再制订一些更具有操作性的规范。基于相似的思路，文化部也正在着手进行文物艺术品拍卖标准的设计，标准对于拍卖流程有着详细的规定。据称，该工作已进入尾声。然而，业内认为，政府设计的行业标准主要是指导性的，对行业有参考价值，但不具备强制执行的意义，解决拍卖公司的问题，还是要靠拍卖行自己。“行业问题要靠行业来解决，这就是本届论坛的意义。”刘尚勇说，“现在拍卖业的问题有些不是法律的问题，是纯粹的市场问题，完全可以用市场的方式解决，不是说就解决不了了，不是说必须修改法律了，必须政府介入了，不是这个概念。”酝酿实质性突破在泰康人寿保险公司董事长，嘉德公司创始人陈东升看来，拍卖
13、行业遇到的问题实际上并不复杂，这是由拍卖行业模式所决定的。陈东升说：“嘉德肯定不假拍。有没有个别情况，手下专家有没有，会不会串联，不敢担保，但如果发现肯定开除。为什么?因为拍卖行模式太简单了，一槌下去黄金万两，看起来似乎谁都可以做。看起来最简单的模式，为什么有的人会做失败?因为简单模式背后有大量的诚信工作。拍卖行竞争靠的就是诚信。诚信是商业的基石，是现代商业之母，特别是拍卖行，只赚你该赚的钱，赚你的中介费，坚守中立。所以说，在这个问题上，市场是最伟大的。你老作假，臭名声一定在外，一时捞到好处是不会长久的。真正要做百年老字号的一定是诚信的、守纪律的企业。除了市场调节，还要有监管部门，要有行业自律
14、。在西方，造假是要坐牢的。国家现在还管不到这块，但迟早会管，那些做假画的最好小心点。”陈东升坚定地认为，市场是拍卖行最好的约束，而与此同时他还认为，随着行业竞争的升级，整个中国艺术品拍卖行业将发生新的洗牌。陈东升说：“西方拍卖200多年历史，不管美国、英国、法国、香港，包括北京，众多艺术品拍卖行最后形成了两巨头佳士得，苏富比。中国内地拍卖历史不到20年，嘉德不过16年，时间很短。随着中国经济增长，每个人都觉得有机会做拍卖行。现在全国有224家拍卖行有文物拍卖资质，北京、上海、杭州，广州等各地都有。在这些拍卖行中，1年交易过亿的起码有50家，但真正到20亿的，中国也就是一两家，过15亿的，也就四
15、五家。所以说，目前中国真正顶级的大拍卖行也就四五家，这个结构是合理的。那下一步呢?我觉得最终会形成两巨头竞争一般会最终形成两强，比如行业老大和老四合作，老三，老五会找老二，彼此联合现在是好几家大拍卖行，未来会合并成两巨头，到底是谁?我们拭目以待。”从整个论坛反映出的情况看，拍卖行的自我约束正在经历由自发到自觉的过程，一个普遍的愿望就是与拍卖协会进行更为紧密的结合，通过拍卖协会处理各种问题。易苏吴表示：“我认为可以形成一种制度，像国际论坛可以三年或者五年搞一次，国内论坛可以两年搞一次，专业论坛可以一年搞一次，或者根据行业情况随时召开，这样一方面树立行业协会的权威性，为企业服务，另一方面企业自觉服
16、从行业管理，形成良性循环。”“2005年是艺术品拍卖高峰，2009年又是一个高峰，这样的时机召开论坛很好。”焦安也充分肯定了论坛的意义，而对于行业自律，焦安说：“行业自律的问题，艺委会在会议上也争论了很长时间。目前看，行业自律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拍品真伪，这是个焦点。当初制定拍卖法时一致认为，因技术原因，不可能对拍品真伪有全面和权威的判定，今天看还是不能，尤其是年代久远的。现在我们在论坛结束后提出一个宣言，其中有行业自律的内容。虽然说拍卖行不保真，但要加强行业自律，要把真实的好的东西推介给艺术品爱好者，这是我们的下个工作。原来有拍卖公司想进入艺委会，我们有6条标准，其中硬指标比较多，现在就要看软指标，也就是你的拍卖营业额多少并不重要，有没有因为拍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