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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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 1 I I 宫 么 忍泰 撂 詈 牟 富 l 1 97 长江人人都知道 ， 南京长江大桥也是无人 不晓 ，小学时读关于南京长江大桥的课文 ， 无 比向往也无 比振奋。现在南 京又有 了长江二 桥 、 长江三桥 、 长江 四桥 ， 绝对 现代 ， 真正高科 技 。可是从历史文化的角度看 ， 南京最著名的 河是秦淮河 ，秦淮河上最著名的桥要数文德 桥 。文德桥联系着的秦淮河两岸 ， 文德桥左右 的半个月亮和半个月亮 ， 它们所代表 、 体现 、 承 载的人 文信息和密码 已经沉淀到 了中国人 的 心灵 肌理 中 。 文德桥位于秦淮河 的中心地区 ， 北邻夫子 庙 ， 是秦淮河联系南北两岸的咽

2、喉要冲。据说 ， 六朝时是一座浮桥 ，唐代开始在此地建起木 桥 ，明代建石墩木架桥 ， 1 9 7 6年改成钢筋混凝 土桥面， 桥墩仍是 明代的船形体制。自居易有 诗说南京的桥 ： “ 绿浪东西南北水 ， 红栏三百九 十桥。” 南京古代有大小桥梁约 4 0 0座 ， 现在能 留下的也大都建成了钢骨水泥双曲桥和架桥 。 从物理层面来说 ， 现在的文德桥 已经跟原来的 文德桥没什么关系了 ， 但这并不影响古桥在历 代人们的心河上投下他们的身影 。 文德桥有名 ， 自然是因为秦淮河 ， 乌衣巷 口夕阳斜 ， 凤凰 台上忆吹箫 ， 是 因为桥上桥下 河边走过的那些人。柳敬亭在桥边说书 。顾恺 之在秦淮

3、河文德桥边画成 少女晓妆 图 唯摩 诘像 。离文德桥不远的桃叶渡 ， 王献之的爱妾 曾经一次一次迎送她的情郎。桥边发生过李香 君的故事 ， 马湘 兰的故事 ， 柳如是的故事 ， 董小 宛 的故事 还有曾经从桥上桥下走 过并 留 下诗词的李白、 刘禹锡 、 杜牧 、 李煜 、 王安石、 苏 轼 、 辛弃疾 、 文天祥 、 温庭筠 、 杨万 里 、 陆游 、 范 成大、 吴敬梓 、 龚 自珍 ， 等等。李白的 长干行 ： “ 郎骑竹马来 ， 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 ， 两小 无嫌猜。” 青梅竹马的长干里与文德桥近在咫 尺 ， 两小无猜的那两个必定也曾来文德桥上玩 耍?侯方域的 金陵题画扇 ： “

4、秦淮桥下水 ， 旧 是六朝月。烟雨惜繁华 ， 吹箫夜不歇。” 国事家 事情事 ， 文德桥边徘徊 的侯朝宗感慨 比任何人 都要多 。从近现代来说 ， 临时大总统孙 中山曾 借桥边 的地方发表演讲 ， 鲁迅曾用他从江南水 师学堂得来 的金牌在桥边 的书摊换书 ， 陈独秀 曾到桥边的贡院参加科举考试 文德桥的北岸是祭祀孔子 的夫子庙 ， 边上 就是江南贡院，特别是朱元璋建都金陵后 ， 这 里成为乡试 、 会试 的中心 ， 即使是明成祖迁都 北京 ， 这里仍是南都乡试所在， 清朝亦然。考试 期间 ， 考生云集 ， 最多时有号舍两万多间 ， 一人 一 间， 就有两万多人集中在此。考试在北岸， 考 试结束

5、后 ， 生活休 闲就在南岸。 秦淮河 的两岸 ， 六朝时就很繁华 ， 明清犹 盛。十里秦淮 ， 六朝金粉 ， “ 一带妆楼临水盖 ， 家 家分影照婵娟 ” ， 河房水 阁 ， 亭台画舫 ， 勾栏酒 肆 ， 香风 习习 ， 歌舞升平 ， 琴棋 书画 ， 才子佳人 ， 这里成 了最美 的所在 ， 要说风情万种 ， 只能是 在这文德桥 的上下左右。关键还是人。明末清 初的 “ 秦淮八艳” ，那是中国文人心仪的 “ 大 美” 。不仅貌美惊人 ， 而且书画琴棋样样精通 ， 满足了文人骚客 、英雄 才子对红颜知 己的向 往 ， 和“ 红巾翠袖 ， 韫英雄泪” 的需要 。更重要的 是她们 的仗义多情和气节风

6、骨 ， 公子英雄塌了 台的时候 ， 天地和信念 总得有人担着 ， 于是大 家一起选择 了女人 这是无奈 的想 象和追 怀 ， 有羞愧 ， 有伤感 ， 有惆 怅 ， 还有欣慰和心理 上的偷欢 。“ 寇家姐妹总芳菲 ，十八年来花心 迷 。 今 日秦淮恐相值 ， 防他红泪一沾衣 。 丛残红 粉念君恩 ， 女侠谁知寇 白门?黄土盖棺心未死 ， 香魂一缕是芳魂。” ( 钱谦益 金陵杂题 ) 国家 兴亡 、 悲欢离合因此圆满。 文德桥名 自“ 文章道德第一” 的儒家思想。 但思想归思 想 ， 生活归生活 ， 文德桥联 系着北 岸的科举 考场和南岸繁华香艳之地 ， 倒是客观 上道出了儒家生活的某些真相。北岸

7、南岸 ， 缺 一 不可 ， 好在有桥相连。 文德桥之所以有名 ， 也是 因为“ 秦淮分 月” 的独特景致。 由于文德桥的独特地理方位 ， 在晷上属子 午线 ， 据说当年每逢农历 1 1月 1 5日， 明月 当 空， 人在文德桥上 ， 俯视水面 ， 桥下水 中各 印半 个月亮 ， 形成“ 文德桥上半边月” 的“ 秦淮分月” 奇观。吴敬梓客居南京见此景象 ， 曾赋诗一首 ： “ 天涯羁旅客 ， 此夜共婵娟。底事秦淮水 ， 不为 人月圆。” 在中国人的心 目中， 月亮的美远超过 了太阳。“ 月有阴晴圆缺” ， 现在圆和缺被放在 了同一时空下 ， 一轮 圆月被分成两半 ， 一座 桥 和两个半个月亮 ，

8、 其美学价值更是倍增 。满月 固然美好 ，但不如半个 月亮那样 有未来 有过 程 。文德桥分开的那两个半个月亮 ， 正如文德 桥联系着的秦淮河的两岸 ， 人们想象着期盼着 它 ( 们) 合在一处 ， 合成一个圆。 南京 日报 记载 ， 1 9 8 8年 1月 6日， 文德 桥上又曾见“ 秦淮分月” 奇景。秦淮河 已不是原 来的那个秦淮河 了， 不是李 白、 刘 禹锡 的那个 秦淮河 ， 不是侯 方域 李香君 、 钱谦益柳 如是那 时的秦淮河 ， 甚至也 不是俞平伯朱 自清“ 桨声 灯影 里 的秦淮河” ， 但 “ 此事古难 全” 的那 两个 广 告 韩少功 李云雷 潘家恩 品思 录 徐则臣 韩

9、振远 杨文丰 鞠惠冰 苍耳 半个月亮 ， 永远在人们的想念里 ； 想象是一座 桥 ， 古今如此 。 宫泰 。 学者 ， 作 家， 现居 南京。此 为首次在 本刊发表作品。 天涯 2 0 1 4 年第 2 期目录 圣徒化与警察化的交汇 “ 新工人美学” 的萌芽与可能性 “ 发现故乡” 视野下 的青年返乡路 凤凰男 驯化石狮子 任何墙都挡不住心 的 自由 赵元蔚肤浅美学与表面游戏 在暴雨中所显现的 嚣 李晓燕 自我检视报告( 2 0 1 3 ) 袁凌伤残矿工探访手记 ( 2 0 1 2 ) 黄一鸣 民间影像 ： “ 闯海人” ( 1 9 8 8 -1 9 9 3 ) 父亲 口述履历( 2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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