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领域中的含义和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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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领域 中的含义和应用 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领域 中的含义和应用 北京大学社会学系 熊跃根熊跃根 荷兰画家约翰内斯荷兰画家约翰内斯. 维米尔 （ 维米尔 （16321675 ）的作品地理学家）的作品地理学家 21世纪的规划学院里的师生(MIT) ? 作为一门科学，地理学的价值毫无疑问早已 被人们认识到。然而，作为一个独特的研究 范畴，地理学的意义和重要性有时候却容易 被人们忽视。在中国内地的大学，地理学通 常被归入理科（或理学），而由于学科壁垒 的原因，与地理学相关的研究成果经常被社 会科学家所忽视。 ? 而在许多发达国家和地区，地理学被置于交 叉学科的地位，它与其他社会科学

2、领域保持 着紧密的关联，其影响力在政府的发展战略 与公共政策的制定及实施中明确地昭示出来。 ? 比如，在英国的许多大学里，社会政策研 究已经将地理学纳入了主要的学科知识范 畴，在本科和研究生教育中设立了专门的课 程训练体系。 ? 在香港的两间重要大学里，地理学系被设置 在社会科学学院里，地理学的教育与研究和 其他社会科学领域(经济学、社会学、政治 学、人类学、心理学）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 在北美的大学里，地理学也同样保持着与人 文社会科学通畅和良好的联系。 ? 由于人们的误解、曲解或片面的认知，地理 学的价值很容易被研究者所忽视。正如英国 地理学名家H. 麦金德(Halford J. Mac

3、kinder)在120多年前在其论文地理 学的范围与方法中所表达的那样： ? “ 科学的知识将为大多数人所忽略，因为它 缺乏在日常生活中可以利用的因素。老于世 故的人、学者、科学家和历史学家将会失去 他们的共同讲台，世界将会变得浅薄。” （麦金德，2008：48）。 ? 今天，我在这里既不准备讨论地理学的学科 传统和归属，也不是刻意用强调地理学的重 要性来获得地理学家的赞同。作为地理学界 的局外人（the outsider），我将从社会学 的角度，作为一名社会政策研究者，来探讨 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领域中的含义和应用。 我的发言将讨论以下三方面内容我的发言将讨论以下三方面内容: 第一、地理学在

4、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含义； 第二、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 第三、地理学的思想及方法对拓展应用社会 研究（ 第一、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含义； 第二、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 第三、地理学的思想及方法对拓展应用社会 研究（Applied social studies） 的意义。 ） 的意义。 一、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含义一、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含义 ? 作为一门应用社会学，社会政策研究（social policy research）与地理学有着长久的渊源。 20世纪早期的社会研究者Charles Booth和 SeebohmRowntree 对城市贫困现象的调查 已经明显注意

5、到了“社会问题的空间分布”这一 核心议题。随后的大规模社会改革正是基于研 究者、公众、政治家和政府管理者对贫困问题 的深刻认识，才导致了系统的政府干预与社会 政策的出现。由于Rowntree 的杰出贡献，他 一度被称为英国“福利国家的爱因斯坦”。 ? 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社会政策研究 与实践在西方发达国家得到突飞猛进的发 展，社会规划（社会规划（social planning）成为 社会福利发展的主要工具。 ? 由于社会政策是以解决和预防社会问题、促 进公民福利发展为主要目标，认识与分析社 会问题在空间上的结构与变化变得十分重要。 ? 然而，地理学绝不仅仅是有关地点和空间分 布的知识与学

6、问。麦金德很早就指出，地理 学本质上是探讨人类活动与自然环境之间的 因果关系。 ? 麦金德在他的论文中指出，“研究人对自然 的反作用，将是地理学中最迷人的篇章之一。 人类改变他们的环境，结果是环境对人类后 代的作用发生变化 研究人对自然 的反作用，将是地理学中最迷人的篇章之一。 人类改变他们的环境，结果是环境对人类后 代的作用发生变化” （麦金德，2008： 44）。同时，麦金德开创性地提出，地理学 搭建起了自然科学和人类研究之间的桥梁。 ? 从早期的地理学家的思想里，我们可以清晰 地感受到，地理学一开始就不是固守在一个 特定的知识领域，并坚持把科学与知识应用 的分离作为促进人类发展的固有轨道

7、。从这 个意义上说，地理学的思想和方法在科学研 究和促进人类发展的实践中具有非凡的意义 和价值。 ? 作为一门强调社会调查和注重社会干预 （social intervention）的学科，社会政策 的形成与发展具有显著的地理学意味，即社 会问题的空间分布、地缘影响和社会后果促 成了国家（或政府）系统和科学地干预人类 行为和社会问题的实践之发展。 ? 1、地理学对理解社会问题空间分布 的意义 、地理学对理解社会问题空间分布 的意义 自19世纪下半叶以来，在欧美国家里，城 市化、工业化进程与诸多的社会问题，如贫 困、失业和一系列反社会行为（犯罪和越轨） 紧密联系在一起。 ? 由于人类生产与生活活动

8、具有特定的空间属 性，同时某些人类行为又与特定自然环境发 生密切联系，因此，理解与社会结构产生关 联的社会问题，诸如贫困、失业、犯罪、不 平等，需要研究者深刻认识问题发生的地理 特征，以及这些问题与环境之间的交互影响。 ? 而自20世纪50年代黄金岁月后，欧美西方 发达国家出现的社会问题在类型、属性和后 果上都发生了新的变化。地理学分支学科的 发展（尤其是人文地理学、社会地理学、城 市地理学等），对社会政策研究者深刻认识 社会问题的原因、积极寻求解决问题之道都 有重要的启发。 ? 20世纪60年代美国学者威廉.D. 帕提森 (William D. Pattison)曾在地理学杂志 中撰文阐述了

9、地理学的四个传统，即空间传 统、区域研究传统、人-地传统和地球科学 传统。帕提森指出，围绕这四个传统，地理 学家可以解释这一领域内的学科分工，以及 彼此之间的逻辑关系（Pattison，1964）。 ? 2、地理学对社会政策实践的含义、地理学对社会政策实践的含义 在过去的60多年来，随着福利国家的出现与发 展，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社会里，社会福利的 制度建构与社会服务的规划，被一直看作是政 府在民族国家的地理疆域里进行的前所未有的 “福利实验”，而社会地理学的兴起与发展，极 大地帮助了社会政策研究者对政府社会干预计 划和项目的理解与分析。 ?20世纪80年代以来，西方的福利改 革与中国等社会主义

10、国家的经济体制 转型，也在很大程度上被看作是某些 新的社会问题具有了新的空间意义， 家庭结构变迁、人口迁移和人类生活 方式的变化成为理解社会政策变革的 重要起因（Smith，1989）。 ?而作为一种福利制度的重建过程，在 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的社会政 策改革实践，又在重新赋予城市与乡 村在地理学上新的社会影响和后果 （如社会保障的改革政策）。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社会里的 政府、市场和人的活动都对城乡环境 产生了重大影响，而社会问题的发展 进程人为地改变了空间的布局和所产 生的社会压力（如城市住房问题的出 现和恶化）。 ? 因此，从理解社会问题的空间分布以及这 些问题与环境之间的内

11、在联系，掌握必要 的地理学知识对社会政策研究者来说，是 至关重要的。在将社会问题、人的活动/ 行为与空间紧密结合在一起，同时将时间 的要素放入分析的框架中，社会政策研究 才有可能变得深刻并与现实的道德关怀高 度关联。 ? 在最近出版的一本著作中，亨得森亨得森和沃特斯 通 沃特斯 通指出，地理学思想近年来的活跃发展与社 会运动以及广泛存在的社会变迁所存在密切 的联系。他们提出，传统的地理学理论与方 法，正在受一系列进步的社会变迁等人类政 治行为的影响，不同群体的社会实践与地理 知识正交织在一起，并对彼此的认识产生新 的作用（ Henderson & Waterstone, 2008)。 二、地理

12、学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二、地理学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 ? 1、地理学思想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地理学思想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 ? 总体来说，地理学思想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 应用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 第一、将公众对社会问题和需要的看法与空 间及人类行为和环境等多种要素紧密联系起 来； 第一、将公众对社会问题和需要的看法与空 间及人类行为和环境等多种要素紧密联系起 来； ? 第二、有意识地将城市的社会服务和社会福 利的发展视为人类活动与行为变化在空间上 的反映； 第二、有意识地将城市的社会服务和社会福 利的发展视为人类活动与行为变化在空间上 的反映； ? 第三、城市人的行为和活动的规律

13、在空间上 可以通过清晰的图示反映出来，并在解决社 会问题和满足社会需要的方式中将区位和地 理环境准确表达出来。 第三、城市人的行为和活动的规律在空间上 可以通过清晰的图示反映出来，并在解决社 会问题和满足社会需要的方式中将区位和地 理环境准确表达出来。 ? 当今各国政府实施社会政策的一个主要目标 是，力图减少社会福利和社会服务的在阶层 和空间上的不平等，而这一现象与人的生态 环境和空间活动模式有很强的关联。换句话 说，地理学与社会政策的内在关联直接体现 为“福利的空间分布”，一个好的社会政策毫 无疑问应该体现出对空间或地理环境的关照 （Mohan,2003）。 ? 2、地理学方法在社会政策研究

14、中的应用、地理学方法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 ? 地理学方法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首先是它在 社会需要测量与评估中的作用。 地理学方法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首先是它在 社会需要测量与评估中的作用。 ? 在社会政策研究的领域里，对社会需要的测量与评 估一直是社会干预的基础。然而，传统的方法是以 社会学的问卷调查、个案访谈、参与观察等为重， 这些手段虽然为科学研究提供了重要信息，但是， 就认识和掌握动态的人类行为和活动而言，这些 “静止”的方法却不够全面。 ? 在城市化和人口老龄化的快速进程下，社会 政策研究者已经意识到，对社会福利和社会 服务的测量与规划，单纯依赖传统的社会学 研究方法与手段是

15、不足够的。而政府的管理 部门在政策决策与实施过程中，也更加依赖 更为可行的和具有详细空间分布意义的发展 规划。这无疑要求社会政策研究者重新思考 在测量和评估社会需要方面所面临的挑战及 新的要求。 ? 其次地理学方法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还 表现在社会规划的方法上。 其次地理学方法在社会政策研究中的应用还 表现在社会规划的方法上。在地理学领域， 被广泛运用的时间地理学时间地理学的一些分析概念和 地理信息系统地理信息系统（GIS）分析工具，对社会福 利和社会服务的测量、预测和空间布局起到 了关键作用。今天，在养老机构、社区服务 网点和社会服务机构的空间规划和布局上， 地理学的方法和分析工具已经充分

16、发挥了其 效能。 ? 在人口老龄化和地区新城区发展的规划项目 里，大量的城市规划概念和方法、地理信息 系统的测量工具、社会地理学的方法等都被 应用到这些社会领域的实践中。 ? 在城市的住房政策规划中，社会地理学和政 策研究者的相互交流与合作，参与方法和实 地观察等的结合使用，有时可以有效避免政 策决策者的认识盲点。 ? 尽管如此，研究者仍要清醒地注意到，作为 科学研究的智力活动的社会政策研究与作为 政治场地域活动的社会政策实践，二者之间 显然存在一定的距离。尽管科学知识和方法 能提供决策者在认知上的某种确定性，但 是，政治实践上的伦理和陋习往往可以颠覆 科学的社会规划思路。因此，学者不应过份 地夸大任何一门学科的知识和方法在人类实 践中的应用范围。 ? 美国著名的心理学家多纳德. 舍恩(Donald Schon)在反映的实践者（The Reflective Practioner）一书中,曾明确提 出,在一些应用的专业实践(包括心理治疗、 都市规划等）领域，专业工作者应该充分认 识到专业实践所依附的“情境”，并从反思的 （reflective）角度，有意识地理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