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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永安到清华弱冠之年的纪念 【这次整理特注：这是2001年7月12日晚上写给郭杰的第四封信。在郭杰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以他的口吻写下了从永安到清华弱冠之年的纪念一文。这篇文章，回顾了郭杰二十年的成长经历，也是对他通过刻苦努力而取得一次又一次成功的一个小结。需要说明一点，通常意义的“成功”是指“逐步实现有价值的理想，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而这里说的“成功”，除了通常意义之外，还有“昨天比前天有所进步，今天比昨天有所进步”之意。这封信的有关情况，见下“附录”。】一.出生寒门1981年5月7日，我出生于湖北省汉阳县永安堡。永安堡，人们在习惯上称为“永安”。其实，人们习惯上称为的“永安”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2、。广义的“永安”，是指永安区（今永安街）；狭义的“永安”，则是指永安堡。永安堡位于享有“江汉平原第一高峰”美誉的九真山南麓，形成于清朝雍正年间，距今已有300多年的历史。永安堡，历来都是乡、镇权力机关所在地。永安堡老街，原先是一个用青石铺垫的圆形集贸市场，后来逐步改建成为一条南北方向的直街。1984年，在老街的东边兴建了一条商业新街，老街与新街呈L形状；此后，又逐步兴建了几条街道，人口增加，楼房林立，经济形势也有了好转，永安堡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1985年，随着经济体制改革的需要，经武汉市人民政府批准，“汉阳县永安乡人民政府”改名为“蔡甸区永安镇人民政府”。1992年撤县并区，“蔡甸区永安镇人
3、民政府”改名为“蔡甸区永安街办事处”。永安街辖永安堡、桐山头、向集三个集镇，其中以永安堡为中心集镇，永安街办事处就座落于永安堡。永安街属于江汉平原东部，境内有44座山，其中以九真山为最高，主峰海拔276米（这个高度，见2004年1月武汉出版社出版的蔡甸史话），其山体东、西长2.5公里，总面积2.5平方公里。九真山，九峰蝉联，蜿蜒起伏，势若浮龙，旧称“汉阳县之镇山”，享有“江汉平原第一高峰”美誉。永安街人口约4万人，总面积57平方公里，地势由北向南倾斜为丘陵地区，北面多山，南面多湖，中间岗畈。汉（口）沙（市）公路和沪蓉高速公路由东向西横穿永安堡，交通十分便利。在我们小时候，祖母就常常对姐姐和我叙
4、说了家里的一些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年龄的增长，我也逐步了解我们家庭的基本情况。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除了种田就没有其他经济来源，生活状况不容乐观。1949年5月，永安解放。1951年进行土地改革，废除了封建土地制度，实行耕者有其田，我家才分得了土地。由于农民的地位低、待遇差，加之父母没有本事赚钱，再加之家里连续多次惨遭天灾人祸，因而“贫困”始终困扰着我们这个家庭。越是贫困的家庭，就越是惨遭天灾人祸，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的父亲出生于1949年10月下旬，1966年初中毕业于汉阳二中（湖北省汉阳县第二中学），同年9月初被汉阳二中的驻校工作组推荐选拔到汉阳一中（湖北省汉阳县第一中学）读高中；由于
5、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1967年1月初就回家务农了。1975年12月下旬，父亲成家，此后家里连续三年惨遭三大灾难，原本贫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第一大灾难，是我的大哥郭浩因病夭亡。郭浩出生于1976年10月24日，因患先天性青光眼，从1977年5月初到同年7月2日下午夭亡，在武汉市第一医院住院治疗达两个月之久。第二大灾难，是我的二哥郭丰年也因病夭亡。郭丰年出生于1978年4月13日，因患先天性胆道阻塞，从同年5月中旬到7月22日下午夭亡，在武汉市儿童医院住院治疗达两个月之久。连续两个男孩的不幸夭亡，只落得人财两空，家里一片凄凉景象！社会上某些人对我家的种种议论，加之个别人的冷言薄语，导致
6、父母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在农村，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等封建思想一直比较严重；如果没有儿子，就意味着这个家庭断了“香火”，就意味着做父母的老无所依老无所养。人言可畏呀，流言蜚语袭来，我的父母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啊！第三大灾难，是1979年7月8日中午时分，我的祖母在距家里七八公里的外垸出工时被外地手扶拖拉机压伤了右半身，勒骨严重受损，肝脏受到了损伤，踝骨骨折，腿部也受到了损伤，送到二十多公里的蔡甸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由于外地手扶拖拉机司机逃逸，只得自负就医的全部费用。祖母的不幸遭遇，导致一贫如洗的家庭只得举债度日！并且，从此祖母丧失了劳动能力。在如此艰难困苦的处境中，我的父母坚强地面
7、对严酷的现实，默默地承受着痛苦，顽强地与命运抗争。父母的积极人生态度终于感动了上苍，于是上苍就赐给了他们一对儿女姐姐和我。（姐姐出生于1979年8月13日。）我们姐弟俩的到来，给家庭带来了活力与生机，给父母带来了欢乐和希望。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此后我们的家庭又遭遇了两次灾难。1983年11月23日，祖母因为家事而服下了农药，幸亏父亲及时把祖母送到永安卫生院抢救，这才保住了祖母的生命。1989年1月，父亲为了改变家庭的贫困处境而投资种植和养殖，由于受到广播里和报纸上虚假广告信息的误导，也由于受到他人的欺骗等原因，到同年的年底，直接经济损失达三千多元。（当时，稻谷的价格每百斤为8-10元，做小工一
8、天的报酬为7元。）这两次的不幸遭遇，导致我们的家庭债台高筑，处境更加艰难！为了增加收入，我的父母只好做小工、打短工、搞搬运，用以维持家庭的最基本的生活。这时候的姐姐和我，开始懂得了生活的艰难和父母的艰辛，因而我们姐弟俩从不计较吃喝穿戴；直到现在，姐姐和我对日常生活的要求不高，而在学习和工作上却是积极上进，这与我们小时候的贫困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随着我们姐弟俩年龄的增长，我的父母越来越重视对我们的家庭教育，尽管他们在家庭教育方面不是专家。在我们婴幼儿时期，由于当时社会条件的限制，也由于家境贫寒的原因，父母和祖父母只能用传统的育儿方法，从最初的日常护理，到随后的教我们数数（shushu分别读第三声
9、、第四声，也就是抱着十个指头或者拿着一把筷子从1数到10或20、30、100等等）、算术、堆积木、翻看儿童图画，到后来的拼音与识字等等，进行最为基础的教育；与此同时，他们有意识地让我们自己穿衣、吃饭、洗漱，让我们融入大自然，让我们与同龄伙伴愉快地玩耍，以逐步培养我们的自理能力和良好的行为习惯。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父母从未对我们实行“棍棒教育”，也从未使用奚落、讽刺、挖苦之类的言辞对我们进行“心罚”；因为，他们懂得“心罚”就会伤害幼小的心灵，而伤害了幼小的心灵就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随着我们的成长，随着日常生活以及上学读书的开支、费用的增加，在经济方面给父母带来了极大的困难。这些年来，为了培养我
10、们姐弟俩，父母花费了大量的心血：姐姐读师范学校四年，我上高中三年以及现在上大学，导致家里债务累累；现在，除了低矮、潮湿的土砖房屋和一台老式黑白电视机，就是家徒四壁了。金钱可以计算，然而父母为了我们姐弟俩的成长所花费的大量心血，却难以计算；由于我的笔茁，更是难以把父母为我们姐弟俩所花费的大量心血表达出来。二.小学时期1986年9月6日，父亲送我去村办学前班，交了五元钱就让我入学了。学前班在我们永安大队第九小队后面的山坡处，距家里500米左右，上学必须横穿汉沙公路，再经过一片农田和第九小队的塆子，才能到达教室。当时，我们塆子里只有我上学前班，加之要横穿公路，所以我的安全问题成为父母担心的大问题。开
11、始上学的那几天，父亲每天牵着我的手横穿公路并且把我送到学前班。父亲在村办企业打工，没有时间送我的时候，祖父或母亲就送我上学；有时候，在永安中心小学上一年级的姐姐牵着我的手横穿公路，然后她返身再横穿公路去上学。（我的叔叔在距家里五六十公里的曲口小学任教，祖母在那里照料堂弟郭琦。）往后，我的自理能力逐渐增强了，能够独自上学了，家里的人对我的安全问题才放心了许多。1987年8月底，父亲带着我去永安中心小学报名，准备让我进入一年级。由于不满七足岁，学校的领导人说是按照上面的规定不能接收，把我拒之门外。大约半个月之后，父亲得知中心小学今年收进了十几个未满七足岁的孩子，他感到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也是啊，
12、我们的家庭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后台，并且贫穷无助，何况父亲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农民，他对社会上的不平等之事又能如何呢？当年未能进入一年级，我的记忆尤深，因为我很想进入中心小学，那里有我的姐姐，她可以照顾我帮助我；那里有好多好多学生，比学前班热闹多了，并且上学无需横穿公路，家里的人也不必为我的安全问题而担心。遗憾的是，当年的我未能进入永安中心小学，只好重上学前班！1988年9月初，我成为永安中心小学的一名新生。永安中心小学既是永安镇的王牌小学，也是蔡甸区的重点小学，教学质量很不错，连武汉市分管教育的领导也来视察了两次。能够进入这样的学校读书，我感到高兴。由于受到了较好的家庭教育，也由于姐姐（1988
13、年9月开学，她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好学上进的影响，我的学习积极性很高，并且能够坐得住、自觉地学习。在小学的六年里，在黄菊芳老师和其他老师的关爱下，在同学们的帮助下，我一直担任班长，而且还先后担任了少先队小队长、中队长和大队长；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每次的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我的成绩都是全校前三名之列，并且各方面的表现也不错，基本上每学期都被评为“三好生”。我家的座堂（中堂）上面，贴满了姐姐和我获得的“奖状”、“喜报”和“证书”（由于座堂的面积有限，有些还没有贴上去），令那些来我家玩的或者是从我家门前经过的大人和学生羡慕不已甚至啧啧称赞。在小学阶段的“成绩单”中的“班主任意见”栏里，几乎都写着“
14、该生能刻苦学习”、“能动脑筋思考问题”、“能认真按时完成作业”、“成绩优异”、“关心集体，肯帮助同学”、“热爱劳动”、“懂礼貌”、“对班级工作很负责”、“讲卫生，爱护公物”等等表扬性的评语。（保存了这些成绩单。）老师们对我的表扬和鼓励，激励着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在小学阶段，我参加了数学竞赛，在武汉市以及蔡甸区举行的数学竞赛中，我获得了以下奖励：参加武汉市数学竞赛（小学四年级）获三等奖；在一九九三年举行的蔡甸区小学六年级数学竞赛中荣获二等奖。（保存了获奖“证书”。）尽管这些并不是什么大奖，却激励着我努力学习积极上进。1993年3月中旬，我的左右大趾发炎情况严重了，左右大趾甲沟两边均化脓，散发出
15、死蛇般的臭气令人难闻；化脓部分突起较高，既不利于穿鞋袜，也不利于行走（行走时就疼痛）。于是，父亲送我去看医生，医生看了看我的发炎情况之后，让我服用了几天的消炎片，然后用手术刀对准我的左大趾甲沟一侧的化脓部分，开始了割除手术，顿时鲜血流出来，疼得我浑身颤抖！但是，我没有哭泣，也没有流眼泪，咬着牙坚持下去。紧接着，医生又割除了左大趾甲沟另一侧的化脓部分，随即迅速地用药捻子进行了包扎，包扎后的白色纱布外面显见血色。而后，医生开始割除右大趾甲沟一侧的化脓部分十二岁的我，要承受四次（左右大趾的甲沟两边均要割除化脓部分）挖割的疼痛！后来的一个星期左右，父亲背着我上学，放学之后又背着我回家；父母悉心照顾我，
16、令我深受感动！此后，我暗暗发誓：一定好好学习，为父母争气！1994年7月中旬，我的左右大趾又发炎了，而且情况严重。当月17日上午，医生第二次割除了我的左右大趾的化脓部分，直到8月中旬伤口才愈合。在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里，我感到痛苦，我的父母也是疼在心里啊！三.初中阶段1994年，我考上了永安中学。永安中学是蔡甸区四十多所中学中的“前三甲”学校，其前身为湖北省汉阳县第七中学（简称为汉阳七中），于1956年9月成立，1962年7月撤销。1969年9月，永安中学设初中班，1970年9月更名为“汉阳县永安中学”（完全初中），1972年9月增设高中部（完全中学），1984年9月高中部撤销。1992年9月撤县并区，学校正式命名为“武汉市蔡甸区永安中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