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五题）》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梦游（五题）（3页珍藏版）》请在金锄头文库上搜索。
1、我一拳说 ， 球 ， 帮老板看家， 他和小三去欧洲度蜜月， 猫 呀狗 的离不开人 我也捅他一拳 ， 仰天一阵哈哈哈地笑 。 和 明的一次婚 外恋 明的 出现 ， 让我 的眼睛一亮。 见到明， 是在昨天的同学聚会上。将近二十四个 小时过去了， 我还在责备我的眼睛 ， 十五年前 ， 难道你 瞎了?你也看到了， 大多数女同学们都不同程度地成 为了黄脸婆， 唯独明青春依旧， 美丽且 自信。 明是我武大哲学班的同学 ， 我的第一任女友。我和明 正是在讨论那个眼睛与美的哲学问题时相恋的。我们都 认为世界上本来没有美， 只因为有双眼睛， 才产生了美。 与明无缘 ， 是在一个 叫做索河 的地方 。因此 ， 我
2、写 出了一篇得意之作 在索河的两次爱恋 。索河那 个地方很偏僻 ， 但很美 。她一个女孩子能到那个地方 ， 一定 是有人相伴 。一打 听 ， 还是个 男孩子和她 一起去 的。我怀疑她 和那个男孩 子在那里做 了不该做 的事 ， 就提 出了和她提 出分手 。 约 明去索河看荷花 !这个时候正是荷花盛开 的季 节 ， 我为想 出这个主意激动不已。发短信时我的几个手 指颤抖不已。明也一样， 她的颤抖体现在声音上， 她说， 好哇 ， 什么时候 ， 在什么地方集合 ?就开我的车去 我们是在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一点赶到索河的。停 好 车我们沿着河边 的栈道往前走 。我们时而看看远方 的山， 山上有淡蓝色的云雾
3、缭绕。时而看看河里的荷 花 ， 荷花有红 的， 白的， 还有黄 的， 都一副 出污泥而不染 的高贵 。我们谈 工作 ， 谈家 庭 ， 谈人 生 ， 试试探探地 涉 及到我们的过去。谈到那个眼睛与美的哲学问题 ， 我 刚想借题发挥， 导引出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恋时， 前边 的山被乌云罩住 了， 有雨朝我们这边逼过来。 我们赶 紧往 回走 ， 还是被 雨追上 了。我把我 的衣 服脱 下来让她顶 在头上 ， 和她一起 以冲刺的速度来 到 了停 车场 ， 明脸 上的妆还是 被毁掉 了。明是从我脸 上 的神色看出她的妆被毁掉的。她一惊 ， 仿佛 自己的某 处私处暴露在 了光天化 日下 ， 在她急急忙忙钻进
4、车里 ， 叫我 找个地方先 在外面呆 一会时 ， 我想 我的脸色一 定 是怪异到 了极点 ， 一定是把她吓住 了。这也不能怪 我 ， 是她毁 了妆 的那 张脸先把 我吓住 了 ， 要说 怪异可是 她 吓 出来的 。她的脸黄黄 的， 还有斑痕 ， 斑是那 种类似 于 老人斑 的斑 ， 我不 知道这种斑 点怎么会 长在 了一个 刚 刚才 四十岁年龄 的女士脸上 ， 痕 ， 就不是那种 普通 的鱼 尾纹之类的 了， 而是一条一条的沟壑 ， 与那 张青 春依 旧 的脸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小 小 说 明按喇叭， 喊我上车。明的脸又魔幻般地变样了， 那种青春依 旧的样 。她 对我矜持地一笑 ， 带几分凄美
5、 地一叹说 ， 昨天真该 离开 ， 真不该又来这个伤心地。我 的心里一愣 ， 依她的话 ， 她昨天没走 ， 是不是就是为和 我来这 旧地 一游 ?她又 一叹说 ， 到今 天我才理解 了当 初我们讨论那个哲学命题时老师说的另一番话人 是万物的尺度 ， 其实人追求万物的存在， 仍然需要以万 物的存 在为机缘 ， 万物 的存在不显示 ， 人的存在 照样归 于虚寂 。我 没法接上她 的话 ， 这段话我们 哲学班 的多 数 同学都 搞 不懂 ， 少 数认 为搞 懂 了的 同学也 似懂 非 懂 。我们就 以为这段绕 口的话要么是哲学家在故弄玄 虚 ， 要 么是藏着根本就不让我们马上就搞懂 的玄机 ， 我
6、们 的认识也就停 留在 了那个 时候 。 明的车被她开得心事重重 ， 她问我说， 想什么呢? 我知道她 的问指 向是什 么 ， 但 我也知道我 的有 些想是 不能说 出来 的 ， 我也就避实就虚地说 ， 你说你把这段话 搞懂了， 可我至今仍然不懂， 我相信我们全班的同学还 是不懂 她打断我 的话说 ， 不管你是懂还是非懂 ， 懂 了还是装不懂 ， 反正我觉得我懂 了就行 了。 说着她的车慢下来， 我才知道已到了分岔口 我们 来时 的集 合点 。她把脸 向我凑过来 ， 我措 手不及 地把嘴朝她凑过去 ， 正在想 ， 她为我容 、 为我煞费苦心 ， 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抱抱她、 好好地亲亲她就在 我
7、把手犹犹豫豫地伸 向她时 ， 她的脸往 回一缩 ， 身子一 躲对我说 ， 拜拜 !我 的手也就十分僵硬地僵在 了半途 ， 说 出的拜拜 也僵硬得要死 。 从车里下 来 ， 刚刚站稳 ， 她 的车猛地 向前一 冲 ， 一 会儿就跑得 没了影儿。 作者简 介谢 大立 ， 出版 中短 篇 小说 集三部 。短 篇小说 天行 、 杨阿娇脸上的痣 获湖北省第六届、 第 七届“ 楚 天文 艺奖” 一 等 奖。2 0 0 9 年 末 开始短 小说 写 作 ， 共发表短小说作品百多篇 ， 被多家选刊转载， 并多 次获得全 国小小说 奖。现居武汉 ， 湖北省作协会 员、 委 员， 东风文艺 执行副主编。 梦 游(
8、五 题 ) 口靳 银环 对 面楼上 的那个男人从七层楼的楼道窗子里纵身 跳下的时候 ， 我坐着 的出租车刚好驶进小区 ， 在 司机 自 雪花s ，期 语式的唏嘘声中， 车子划了个弧形绕过出事地点 ， 透过 车窗 ， 我看到那是个瘦小的男人， 脸色腊黄， 穿着考究， 似乎很安详地睡在那。 麻木也好 ， 心中怎么忽然会有些许莫名的轻松? 这让我有点不能原谅 自己。 关着窗子也挡不住窗外的人声鼎沸， 在邻居七嘴八 舌的议论声中， 有关跳楼男人的一些隋况渐渐清晰起来： 四十多岁， 无妻无子， 无工作， 无住房， 无爱好， 住在姐姐 家， 靠姐姐的微薄收入勉强生存。男人先是厌食， 进而厌 世， 这一跳
9、， 了结 了无趣的一生 ， 不知是否也需要勇气? 男人当场死亡， 没流一滴血 ， 殡仪馆的车拉走了男 人 ， 围观的人 渐渐散 了 ， 小 区恢 复了 以往 的常态 ， 与先 前没什么两样。 那天夜里 ， 翻来覆去的 ， 怎么也睡不着 ， 闭上眼睛 ， 都是些张开双臂在天空中飘飞的影像， 随风飞舞的衣 裙， 纷乱错杂的长发， 遥远的大地像父亲那双宽大、 敦 厚的手掌， 伴着远方无比亲切的呼唤， 温柔的风吻过面 庞、 耳畔、 光着的脚 丫， 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伴着久违了 的太 长 时间的欢 笑 。细 看那一 张脸 ， 确确 实实 ， 是 我 的， 从没有过 的美 丽 !从没有过 的安逸 ! 起身下
10、床， 门锁轻微的“ 咔嚓” 声， 点亮楼道里所有 的声控灯 。 这是现实还是在梦里?我不知道 ! 这是深夜还是未晓的凌晨?更不清楚! 顺着冗长而清冷的楼梯拾级而上， 是安静还是所 有的声音都变得空灵? 七楼的窗子就在眼前 ， 为什么建得这样高?我想 起小 区的大妈们说过 ， 那男人是踩着凳子上去的。 太高了 ， 我上不去 。 试一下吧， 努努力， 兴许爬得上去。 窗台怎么这么脏?是啊， 我从没看见有人专门打 扫过这小 区楼道的窗子 ， 大钱厚 的灰呀 ， 别弄脏了我淡 粉色 的衣裙 这许是 一场梦吧 ， 不 然怎么没有一 丁点下楼 的记 忆呢?坐在床边 深深地吁 了一 口气 ， 指尖上 的灰尘
11、 不 经意间弄脏了冰冷的脚 、 r 。 不想给你添麻烦 陈哥是老司机了， 这附近十里八村的乡亲， 陈哥几 乎都认识。两眼一搭就知道这人是不是坐车的。 一次， 陈哥在出租点等活， 街对面走来一个拄拐的 老人 ， 我问陈哥 ， 这位 大爷能坐车吗? 陈哥告 诉我 ， 这 老人是乡下某村的， 年轻时是村里的赶车老板 ， 老了落 下个老寒腿毛病， 走路不方便， 但绝不会舍得花钱坐车 的。正说着 ， 陈哥接到一个 电话 ， 正好是那个 大爷所在 村的人用车， 陈哥一边收电话， 一边说 ， 我拉他吗?用 车的人着 急 呢 ， 这 么大岁数 ， 拉他 也不敢 快开 呀 。我 说 ， 你要是顺路 就拉着呗 ，
12、 十 多里地 呢 ， 凭他这腿脚得 啥时能走到家呀 。 我俩就这么一问一答的功夫， 陈哥已经开了车门。 “ 大爷 ， 我正好去你们村 ， 捎您一段吧。 ” “ 哎呀 ， 好人 哪 ， 共产党好 啊 ! ” 大爷可能是耳朵 有 些背 ， 说话 的声音老大 ， 几乎是 喊着说 的。老人家把拐 棍放在车上 ， 一屁股坐在 车踏板上 ， 双腿垂露在车外。 附近好多人的目光被大爷的喊声聚拢过来 ， 见此 情景都忍不住笑起来， 陈哥更是哭笑不得 ， 好言相劝大 爷坐到车上去 ， 也好关上车门。可这老大爷就是不肯 ， “ 哎呀， 小伙子呀， 我这身上都是土， 埋里八汰的， 别把你车座垫整埋汰了。 ” “ 大
13、爷， 您就坐上去吧， 他绝对不是啥好人， 偶尔良 心发现， 您就给他一次机会， 让他也尝尝做好人的滋味 吧， 您才是做好事呢! ” 看着陈哥急得什么似的， 大家跟 着起哄。 “ 大爷 ， 您 快坐上去吧 ， 我 还赶时间 呢， 哎 呀 ， 搭把 手， 我抱您上车吧。 ” 陈哥终于忍不住了， 来强硬的了。 “ 小伙子 呀 ， 你看 ， 我不是 不想给你添麻烦 吗 ! ” 老 人家还在腼腆地推脱着 ， 但拧不过陈哥有力地一抱 ， 忙 乱中老人家的手扶紧了陈哥的肩膀 ， 那雪白的衬衫上 赫然印上了五只清晰的手印 不说， 肯定没人知道 应朋友 的邀请 ， 几个要 好 的哥们 在邻 市小聚 了一 下 ，
14、 玩得很 开心 ， 眼看着夜深 了， 才不得不开车回家。 斌子懒洋洋地开着车， 心里琢磨着， 怎么这视线这 么差呀 ， 而且对面来的车也 不打变光 。快 出中心街 了 ， 斌 子才发现原来 车灯 没开 ， 哈 哈 ， 老司机 了， 这事可不 能说 ， 丢人 !还得 自吹 ， 咱这眼神 ， 天生就是玩鹰的 ， 不 出中心街都不用开大灯 ! 车上的几个人开始讲各 自这些年来 ， 因为眼神不 好出过的笑话 ， 讲过 了还 自嘲地一个劲地嘿嘿 ， 嘿嘿地 傻笑： “ 这可都是光荣历史了， 不许外传啊! ” 我也 自做聪 明地说 ： “ 哼 ， 你 自己不说 ， 肯定没人知 道!我眼神就不咋地。 ” 车
15、灯一闪， 前面恍惚一对男女挽手前行 ， 那女的头 发那个长呀 ， 快到腿弯了， 像瀑布一样 ， 还一摆一摆 的 。我像 发现 了新大 陆 ， 兴奋 地 叫起来 ： “ 瞧 ， 这大辫 子， 真好看 ! ” 还多嘴多舌地加了一句 ： “ 这姑娘心情肯 定不错 ! ” 一车人 全都笑倒 ， 斌子放慢 车速 ， 车子缓缓滑 行 ， 我才看清， 哪里是什么挽手的男女 ， 原来是一位 农民大哥 ， 怀里抱着马鞭 ， 并排走着一头高头大马 ， “ 的 嗒” ， “ 的嗒 ” 地 在板 油路 上 美滋 滋 地甩 着 它 的长 尾 巴呢 。 车 内的笑 声老半 天也止不住 ， 斌子好 不容易腾 出 一直捂着肚
16、子的那只手 ， 指着我说 ： “ 哥们 ， 这就是传说 中的十里地能看出蚊子公母 ， 一出门让老牛给绊个跟 头吧? ” 吓你 没商量 本人 严重晕 车 ， 所 以每次 出行要么 与好友 同行 ， 要 么搭乘朋友 的顺风车。 一次我搭乘 一个朋友 的顺风车 出行 ， 这 位朋友 开 车是 有名 的飞 车党 ， 一会 工夫我 已难 受 的得要命 了 。 朋 友从后 视镜里 看着脸 色惨 白 ， 可怜兮兮 的我 ， 一脸坏 笑。 “ 嘿嘿 ， 离银丰加油站不远 了吧? ” 我 知道朋友 的恶作剧 ， 银丰加 油站转弯 就是火葬 场。我无力地靠在后座上， 强忍着肠胃里的翻山倒海 的汹涌 ， 同时瞪着后
17、视镜里 的那 张幸灾乐祸 的面孔 ， 只 听见 自己的声音慢悠悠地飘 出来 ： “ 你放 心 ， 就 咱俩这关 系 ， 就是我去 了那天 ， 也一步 不离开你。你开车， 我在你后座坐着； 你走路 ， 我在你 身后跟着 ； 你睡觉 ， 我在你头直站着 。哈哈哈” “ 小样 ， 我怕你? ” 朋 友的睡 眠一 直不好 ， 友妻又偏 好麻将 。当晚友 妻搓麻归来时， 朋友已睡。为不打扰朋友 ， 友妻也没开 灯 ， 蹑 手蹑 脚摸 到床边 ， 这时 刚好朋 友 的手机铃声 乍 响， 友妻条件反射般 ， 一把抓起手机 ， 还未找到接听键 时， 朋友恰好醒来 ， 正看到手机屏幕蓝色的荧光映出友 妻 一张惨
18、 白的那可是 披头散发 下的一 张惨 白、 惨 白的脸啊 ， 朋友吓得 “ 啊 ” 地大叫了声 第二 天一早 ， 我刚打开 家门 ， 友 妻就冲着我 大喊 ： “ 再别吓你哥了 ， 他 昨晚一宿没睡” 如 果 结 婚 以后 她 发 现 ， 他 身 上 怎 么会 有 那 么多 的缺 点?走路一脚有点瘸； 站立肩有点斜； 说话 嘴磕巴； 办事贼俗套! 为什 么 以前一 点也没有发 现呢 ?她慢 慢地 、 仔 细 地 、 像放电影一样地 、 一点一点地想他们恋爱 的经过 ： 有人介绍她们俩认识， 事先安排得很仔细， 甚至给 器 ，J、 小说 约好 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 远 远地 ， 他来 了 ，
19、他 开着 一辆 新 买 的跑 车 ， 好 昂 贵 !好漂亮 ! 她雀跃 、 欢快地跳上车 ， 坐到副驾驶 的位置。 他侧身从车的后座上拿起一捧火红、 火红的玫瑰 花 ， 送给她 。深情款款 、 含情脉脉( 默默 ) 地望着她 。 她幸福地捧着那一大捧 ( 应该是 9 9 朵) 玫瑰花兴奋 不已。猛然， 她发现那捧玫瑰的花心里 ， 藏着一枚硕 大 、 硕大的钻戒， 她惊得合不拢嘴巴， 忍不住叫道 ： “ 真 的是送 给我 的吗?你是在 向我求婚吗? ” 一周 以后 ， 他们结婚 了! 如果 ， 我们把一切重新理顺一下： 远远地 ， 他来了， 他开着一辆新买的跑车， 很昂贵 ， 也很漂亮 ! 如
20、果 ， 她没 那么雀跃 、 欢 快 ， 再把少 女的矜持稍稍 再坚持那么一下， 他就会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这样 ， 她就不难发现 ， 他走起路来 ， 瘸得还挺厉害。 如果 ， 那天她没直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而是坐在 车的后 座 ， 那 么这一路下来 ， 她也不会觉得他微 斜着肩 膀有那 么的亲切。 如果， 她接过那捧玫瑰花时没有那么兴奋 ， 没有 盯得那样仔细， 没有很快发现那枚钻戒。那么 ， 他无 论如何也得给她一些提示， 至少得说几句话 ， 因为那 可是一枚硕大、 硕大的钻戒呀!听说人一着急 ， 说话 就会更 嗑 巴。 如果 ， 那天她能忍得住 ， 至少说话之前经过一下大 脑， 也不会把别人的台词那么肯定地从 自己的嘴里给 说 出来 ， 替对方求 了婚 。 如果 ， 她们能再相处一段时间 ， 她就会发现他身上 的更多缺点。 如果 ， 如果车是借的， 钻戒是假的， 那么真的就只 剩下他身上的这些缺点了 作者 简介 靳银环 ， 穆棱 河水滋润的土地上 生长 起 来的女 子 ， 有着水一样 细腻的思维 ， 喜欢用 自己的文 字讲述身边人的故事。发表过多篇小说、 散文、 诗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