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类安全的社会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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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人类安全的社会学思考 关于人类安全的社会学思考 人类安全的问题越来越受到社会学研究者的重视，它的现实意义在近十多年里也得到 了广泛的证实，如同 1994 年联合国开发计划暑出版的人类发展报告指出的： “人类安 全关注的不是武器，而是人类的生命与尊严”这一判断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 人文社会科学乃至越来越多自然科学的研究者，对工业社会的现代化过程中，人类依 赖科学技术，试图成为自然界主人的这种实践所带来的负面效应进行了反思，因为由此形 成的工具理性逻辑，已经给人类生活产生了意想不到的风险甚至是灾难，正因为这样，我 们要以社会学的研究来思考人类安全问题就显得十分重要。 今天，我想借助制度主义取向

2、的风险社会理论，对人们关于当今社会治理中的人类安 全问题，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阐述（不是本人的研究，而是对别人研究的一些概括） 一，现代社会风险在生成机制上的主要特点 二，关于风险社会的一些研究取向 三，制度主义视野中的风险社会 四、对现代社会治理的思考 一、现代社会“风险”在生成机制上的主要特点 一、现代社会“风险”在生成机制上的主要特点 关于现代社会“风险”的思想与理论，是随着西方社会的“现代危机”的讨论而兴起 的，或者说，是随着对现代性的批判与反思而产生的。德国社会学家卢曼说，我们生活在 一个“除了冒险别无选择的社会” 。 1这句话想告诉我们的是，风险己经无处不在，风险不 仅来自我们生活于

3、其中的自然环境和制度环境，也来自我们作为集体或个人做出的每个决 定、每种选择以及每次行动。乌尔里希.贝克在其风险社会一书中提出：风险是预测 和控制人类活动的未来结果，是一种拓展未来的企图。 风险是预测 和控制人类活动的未来结果，是一种拓展未来的企图。在世界性的风险社会中，风险已经 成为政治动员的主要力量，这个概念常常取代与阶级、种族和性别相联系的不平等之类的 变量。 根据一些研究的概括，现代社会的风险通常具有如下五个特征： （1）风险是客观存在与主观认知的结合体风险是客观存在与主观认知的结合体。有学者指出:正常情况下，客观可能性与 主观判断的可能性是相互推动的 正常情况下，客观可能性与 主观判

4、断的可能性是相互推动的。客观可能性的存在引发了主观认知，而认知的深入有利 于认识更深层次和更大范围的风险，并寻找更有效的应对风险的方法。但也存在认知脱离 客观存在的时候，当风险被夸大时，就会引起了不必要的恐慌，而且会误导人们对风险的 解决。 （2）风险具有双重来源风险具有双重来源。引发风险的因素既来自自然界，也来自人类本身，而且人 类本身己经成为风险的根本性来源。这里有两层含义：一是人类发明的技术、制度安排以 及作出的各种决定、采取的各种行动都可能带有风险，尽管其中大部分的目的是要预防、 减少或控制风险；二是人类为了改善生产生活而破坏了自然环境和自然规律，从而引发了 包括沙尘暴、转基因食品等这

5、样的问题。 （3）风险是积极结果与消极后果的结合体风险是积极结果与消极后果的结合体。风险既可以被理解为机会、机遇，也可 以被理解为危险和不确定性。如果应对得当，风险可以被减小、避免，甚至能转化为成功 的机会。 （4）风险具有可计算性和不可计算性风险具有可计算性和不可计算性。风险的可计算性说明了风险是一个现代概念。 但可计算性是相对的，只是体现了人类控制和减少风险的企图，经济补偿无法完全抵消风 1 N. Luhmann， 1993, ，Risk: A sociolonical theory, de Gruyter, p. 218。转引自杨雪东， 全球 化风险社会与复合治理 ，载于马克思主义与现实

6、 ，2004 年第 4 期。 1 险带来的伤害，因此必须承认风险的不可计算性。 （5）风险具有时间和空间维度风险具有时间和空间维度。一般来说，风险是未来指向的。一般来说，风险是未来指向的。风险在空间维度的 增强取决于两个因素：第一是产生风险的客观实在本身在空间中的扩展，比如某种技术被 广泛应用，某种本土性制度扩展到全球范围；第二是风险认知在空间中的传播。一种理念 或观点的传播，使不同阶层、地域中的人群对风险达成了共识。于是，作为社会建构物的 风险，这时就有可能跨越地理空间以及社会空间的限制 作为社会建构物的 风险，这时就有可能跨越地理空间以及社会空间的限制 2。 二、关于风险社会的几个研究取向

7、 二、关于风险社会的几个研究取向 概括地说，风险社会的研究取向主要有三种： 第一种是现实主义者提出的“新风险理论”第一种是现实主义者提出的“新风险理论” 3。这种理论认为：风险社会的出现是由于 出现了新的、影响更大的风险，比如极权主义增长、种族歧视、贫富分化、民族性缺失等； 以及某些突发性事件所导致的社会灾难，比如核危机、金融危机等。 第二种是从文化意义上来理解风险第二种是从文化意义上来理解风险。认为风险社会的出现体现了人类对风险认识的加 深。比如普里特威茨（Von Pritlwitz）的“灾难悖论”理论 4以及斯利特拉什等人提出 的“风险文化”理论。 普里特威茨认为： 我们已经对技术发展的副

8、作用有了新的认识。 也就是说.我们在风险 社会中认识到“本来用来解决问题的手段反而引起了新的问题” 。 拉什认为：风险是一种心理认知的结果，不同文化背景的群体对于风险的应对都有自 己的理想图景。因此，风险在当代是一种文化现象，而不是一种社会秩序。对风险文化背 景下的社会成员的治理方式不是依靠法规条例， 而是依靠一些带有象征意义的理念和信念， 也就是说，风险文化背景下的社会成员宁可要平等意义上的无序状态，也不要等级森严的 秩序。 5 第三种研究取向是制度主义的第三种研究取向是制度主义的，以贝克、吉登斯等人为代表。 三、制度主义视野中的风险社会 三、制度主义视野中的风险社会 1986 年，贝克在德

9、国出版了风险社会一书。1992 年该书被译成英文。吉登斯对于 风险社会这个理论的推广起了重要作用。 他们两人关于风险社会的论述具有很强的互补性。 贝克更强调技术性风险贝克更强调技术性风险(尤其在早期著作中)，而吉登斯侧重于制度性风险吉登斯侧重于制度性风险；贝克的理 论带有明显的生态主义色彩，而吉登斯的话语更侧重于社会政治的理论叙述。但他们十分 关注现代性的问题， 并对现代性进行了详细的区分。 在他们看来.早期现代性解决的是传统 社会的风险，但在这个过程中也促成了新的风险，新风险的累积构成晚期现代性，即具有 反思现代性的特征。 贝克认为，风险与工业化社会所产生的威胁有着密切的联系。风险与工业化社

10、会所产生的威胁有着密切的联系。他指出：风险社会的概 念在三个关系领域内带来了重大转变。 风险社会的概 念在三个关系领域内带来了重大转变。 首先，首先，是现代工业社会与自然资源和文化资源之间的关系。在现代化完全确立后，这 些资源逐渐消失了。 其次，其次，是社会与其自身所产生的、超越了社会对安全的理解范围的威胁之间的关系。 人们一旦意识到这些威胁的存在，就有可能动摇旧的社会秩序。 第三第三，工业社会文化中的集体的或团体的意义来源（比如阶级意识、进步信念等） ， 正在失去魅力。 2 拉什： 风险社会与风险文化 ， 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2 年第 4 期 3 参见：斯利特拉什， 风险社会与风险文化 ，

11、 马克思主义与现实 ，2002 年第 4 期间 4 同上。 5 参见：杨雪冬， 风险社会理论评述 ，国家行政学院学报，2005 年第 1 期。 2 在贝克看来，工业社会的核心问题之一是财富分配以及不平等的如何改善与合理化。 而在风险社会，必须把伤害的缓解作为核心问题。 贝克指出：在古典现代性中，财富和权力是其标志性概念，而风险和不确定性则是反 思现代性的概念。 在贝克的分析中，使用了一个值得重视的概念，即“有组织地不负责任”(organised irresponsibility)。他指出，公司、政策制定者和专家结成的联盟，制造了当代社会中 即“有组织地不负责任”(organised irres

12、ponsibility)。他指出，公司、政策制定者和专家结成的联盟，制造了当代社会中 的危险，然后又建立一套话语来推卸责任。这样一来，他们把自己制造的危险转化为某种的危险，然后又建立一套话语来推卸责任。这样一来，他们把自己制造的危险转化为某种 “风险” 。“风险” 。 “有组织地不负责任”实际上反映了现代治理形态在风险社会中面临的困境。 具体地说，这种“有组织地不负责任”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一是尽管现代社会的制度高 度发达，关系紧密，几乎覆盖了人类活动的各个领域，但是它们在风险社会来临的时候却 无法有效应对，难以承担起事前预防和事后解决的责任；二是二是就人类环境来说，几个世纪 以来环境破坏的责

13、任主体无法准确界定，而各种治理主体反而利用法律和科学作为辩护的 手段，进行“有组织地不承担真正责任”的活动。 贝克在后来的著作中，针对全球化的不断推进，提出了“全球风险社会”的概念，并 开始强调制度性风险，与吉登斯的理论更加贴近。2001 年 11 月，他在俄罗斯国家杜马上 的演讲中说， 全球风险社会的新涵义依赖于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运用我们的文明的决策， 可以导致全球性后果，而这种全球性后果可以触发一系列问题和一连串的风险。这些问题 和风险又与权威机构针对全球范围内的巨大灾难事件的话语，和作出的各种各样的承诺， 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 6 贝克进而指出，现在存在着生态危机、全球经济危机以及

14、跨国恐怖主义网络所带来的 危险。这些全球性风险是在政治层面爆发的，它们不一定取决于事故和灾难发生的地点， 而是取决于政治决策、官僚机构以及大众传媒等。 这些全球性风险是在政治层面爆发的，它们不一定取决于事故和灾难发生的地点， 而是取决于政治决策、官僚机构以及大众传媒等。 7 与贝克相比，吉登斯的风险社会理论更强调制度性风险和风险社会对个人的日常生活 的影响。在吉登斯看来，生活在高度现代性世界里，就是生活在一种风险的世界中，但这 个风险是人为的不确定性带来的问题，是人类对社会条件和自然干预的结果。 吉登斯指出，虽然在某些领域和生活方式中，现代性降低了总的风险性，但是同时也 导入了新的风险因素。他

15、认为：现代性的四个制度在全球化过程中都可能带来后果严重的 风险，比如世界民族国家体系会带来极权主义；世界资本主义经济体系会产生经济崩溃； 国际劳动分工体系带来了生态恶化；世界军事秩序会诱发核大战的爆发。 吉登斯注意到，风险的个人化是一种新的趋势。原由是：风险的个人化是一种新的趋势。原由是：一方面每个人的任何一种选 择都会产生风险；另一方面每个人所遇到的风险又因自己的选择差别而不同。因此，对于 个人来说，风险既是普遍的，也是独特的。风险的个人化是对风险制度化的一种弥补。 因 为个人风险意识提高了，在风险面前会更加主动地采取自我保护的措施，并且积极参与改 革现有的制度。 风险意识是反思现代性的核心

16、。随着个人、制度以及社会的反思性提高，传统的现代 性在向反思的现代性转变。 这种转变反映在政治上就是从解放政治向生活政治的转变。解 放政治是以阶级为基础的 解 放政治是以阶级为基础的，关心的是减少或消灭剥削和不平等关心的是减少或消灭剥削和不平等，重视形式的政治制度和体 制，而没有把与生活有关的各种决策包括进去。生活政治是以个人为基础的，关注的是个 人的选择和决策， 生活政治是以个人为基础的，关注的是个 人的选择和决策，要解决的问题是“集体面临的挑战” 。 四、对现代社会治理的思考 四、对现代社会治理的思考 6 贝克： “9.ll”事件后的全球风险社会 ， 马克思主义与现实 ，2004 年第 2 期。 7 参见：杨雪冬， 风险社会理论评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