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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五石散的成分分析及其价值考辨魏婷摘 要五石散是魏晋南北朝时代流行的一种石药服食方，治疗疾病有良效。五石散以矿石药为主，药性峻猛，魏晋服石翕然成风，以致流弊百端，贻害无穷，被后人视为“毒品”。现对其可能含有的成分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和礜石,重加考辨这种金石之药的的药用价值和毒性，以期在现代医药学中发挥其应有的价值。关 键 词五石散 矿石药 成分 药用价值 毒性 应用Analysis of Compositions in Wushi Power and Research of its ValueWeitingABSTRACTWushi(fiveminerals) powder w
2、as popular in weijin-nanbei dynasty as a recepe of addictive drug,which had great function in treatment.It had strong medical effect,composing of mineral chemicals. Resulting a harmful serious consequence to people of weijin dynasty as they took too much,Wushi powder had been considered as “poison”
3、since then. To state both its medical value and its toxicity,this assay will analyze its possible compositions of stalactite,sulphur,crystobalite,halloysit,and feass, expecting it can play a proper valuable role in modern medicine and pharmacology.KEY WORDSWushi(fiveminerals) powder drug composition
4、s medical value toxicity application古人追求延年益寿，随后一些简易养生延命术开始普及，服食现象也相继出现。一般养生的药物多以金石类为主，其中五石散为魏晋南北朝时期常见，流行于士林，是最具盛名的石药服食方。因为服后身体烦热不安，须“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 1，以减轻中毒身热的烦躁反应，故又叫“寒食散”。因众人喜于近利，未睹后患，服石翕然成风，以致流弊百端，遗害无穷，直至隋唐以后才消歇下来。后明其猛毒，便将是方弃而不用，洋洋大观的各类方书再不加收录考辨研究。本文就五石散的重要组分进行考析，明辨其药用价值和毒害作用，客观对待这种具有一定中国特色的金石之
5、药，避免对其妄加评论，以期在今后的药用实践中正确使用。据记载，五石散始于东汉，出于张仲景。余嘉锡在寒食散考中指出，仲景的寒食散是由他的侯氏黑散方2和紫石寒食散方3合并加减而成，是用来治疗五劳七伤等各种慢性虚劳病的一种治疗手段，只要辨证准确，放胆用之，其功效是显著的。秦承祖在寒食散论中说：“寒食散之方虽出汉代，而用之者寡，靡有传焉。魏尚书何晏首获神效，由是大行于世。服者相寻也。”4，开食五石散风气者是三国时期的何晏。 正如皇甫谧(解散说)日：“近世尚书何晏，耽声好色始服此药，心加开朗，体力转强京师翕然，传以相授。”5， 因服药之后，神明开朗，五石散成为魏晋名士在社会黑暗时期心灵的苦闷下，在精神层
6、面寻找解脱的一种方式。 “晏死之后，服者弥繁，于时不辍，余亦豫焉。”5不过用五石散辨证治病则可，用于养生保健则误，试图之延年益寿则大谬不然。虽伴有“行散”、寒衣、醇酒等一系列精细的散毒程序，终因未明其毒之大，误用以致深受其害。五石散之所以造成大的危害，首先与其组成有极大的关系。现代的医学史著作一般都认为五石散是由石钟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及赤石脂组成。6-8这种说法，最早始于鲁迅先生，他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酒之关系一文中说“五石散的基本，大概是五样药：石钟乳、石硫黄、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另外怕还配点别样的药。”9其主要依据的是诸病源候论、千金要方中的有关记载。这五种成分的主要化学成分及其
7、医药作用如下：石钟乳，主要成分为碳酸钙（CaCO3），温肺、助阳、平喘、制酸、通乳，主治寒痰喘咳、阳虚冷喘、腰膝冷痛、胃痛泛酸、乳汁不通；石硫磺，主要成分为硫，壮阳、杀虫，内服治阳痿， 虚寒泻痢， 大便冷秘；白石英，主要成分为二氧化硅，温肺肾、安心神、利小便，治肺寒咳喘、阳痿、惊悸善忘、小便不利等；紫石英，主要为氟化钙，镇心、安神、降逆气暖子宫，治虚劳惊悸、咳逆上气、妇女血海虚寒、不孕；赤石脂，主要成分为水化硅酸铝，尚含相当多的氧化铁等物质，涩肠、收敛止血、收湿敛疮、生肌，治遗精、久泻便血、脱肛、崩漏、带下、溃疡不敛等。诸病源候论卷六解散病诸候中有“制解散对治方，云钟乳对术，又对栝蒌，其治主肺
8、，上通头胸。术动钟乳，胸塞短气；钟乳动术，头痛目疼。又，钟乳虽不对海蛤，海蛤动乳则目痛短气。有时术动钟乳，直头痛胸塞。然钟乳与术所可为患，不过此也。虽所患不同，其治亦一矣。发动之始，要其有由，始觉体中有异，与上患相应，便速服葱白豉汤。又云硫黄对防风，又对细辛，其治主脾肾，通腰脚。防风、细辛动硫黄，烦疼腰痛，或忿无常，或下利不禁。防风、细辛能动硫黄，硫黄不能动彼。始觉发，便服杜仲汤。白石英对附子，其治主胃，通至脾肾。附子动白石英，烦满腹胀；白石英动附子，则呕逆不得食，或口噤不开，或言语难，手脚疼痛。觉发，服生麦门冬汤。紫石英对人参，其治主心肝，通至腰脚。人参动紫石英，心急而痛，或惊悸不得眠卧；或
9、恍惚忘误，失性狂发；或黯黯欲眠，或愦愦喜 ，或瘥或剧，乍寒乍热；或耳聋目暗。又，防风虽不对紫石，而能动紫石，紫石由防风而动人参。人参动，亦心痛烦热，头项强。始觉，便宜服麻黄汤。赤石脂对桔梗，其治主心，通至胸背。桔梗动赤石，心痛口噤，手足逆冷，心中烦闷；赤石动桔梗，头痛目赤，身体壮热。始觉发，即温酒饮之，随能数杯。酒势行则解。亦可服大麦良。复若不解，复服。”但这5种药都没有明显的毒性，服之亦不会产生古籍中所记载那样大的毒害作用，所以五石散的成份不只有这5种药物。前人对这五种组分的药用和毒性进行分析，并对魏晋毒发病症和相关的史料记载进行考察后，分析五石散中应含礜石。本文前已述及魏晋时仲景的寒食散是
10、由他的侯氏黑散方和紫石寒食散方合并加减而成。紫石英方已不可考，候氏黑散中的矿石药，尚有礬石(现作矾石)，其主要成份明矾KAL(OH)(SO4)2，是一种无毒的矿石，亦不致造成大的危害。但在古书中“礬石”常与“礜石”相混淆。礜石是一种含砷的有毒矿物，即今天的砷黄铁矿(FeAsS)，又叫毒砂，魏晋时人服用的五石散应有此物。实际上五石散对人体的毒害作用也主要来自这种含砷的矿物。根据文献记载，初期服五石散有轻微中毒现象，“人进食多是一候；气下颜色和悦是二候；头面身痒搔是三候；策策恶风是四候；厌厌欲寐是五候也。”10长期服用则会出现“舌缩入喉，痈疮陷背，脊肉烂溃，头痛欲裂，腰痛欲折，腹胀欲决，甚者断衣带
11、，心痛如刺，百节酸疼，咽中痛，鼻塞清涕出，膈上大满欲吐，温温欲吐。”11近代医学和药物学表明：无机砷化合物如礜石、砒霜等，都含剧毒。小量服用，可以去促进消化机能、改善血象、强健神经等有益的作用。超过一定的剂量，则会因其轻重不等的砷中毒。由长期小量服用引起的慢性中毒，会先后引起消化机能减退、某些炎症、皮肤干燥发疹以致溃烂、神经中毒、知觉运动障碍等，最后因极度衰弱和心肌麻痹而死。由大量服用引起的急性中毒则迅速引起全身麻痹和神志昏迷，或引起严重的腹痛吐泻，很快导致死亡。由此可知五石散的毒副作用几乎与无机砷化合物的作用完全相同。故有种说法即五石散中的五石应该是石钟乳、白石英、紫石英、赤石脂和礜石。12
12、事实上，魏晋时人服食的“五石散”成份不一，并非一首固定的方剂。不过，服五石散中毒者，谅是缘于磐石。13不过，五石散终是以矿石药为主剂，药性峻猛，易伤正气，即使治病，亦须辨证准确，用药精当，中病印止，不可过当，否则贻害无穷。解散病诸候中就论述了金石之药的特性:“有说者云：药性，草木则速发而易歇，土石则迟发而难歇也。”亦有 “石之为性，其精华之气，则合五行，乃益五脏，其滓秽便同灰土也。夫病家气血虚少，不能宣通，杂石之性卒相和合，更相尘瘀，便成牢积。其病身不知是石不和，精华不发，不能致热消疾，便谓是冷盛牢剧，服之无已。不知石之为体，体冷性热，其精华气性不发，其冷如冰。而疾者，其石入腹即热，既不即热，
13、服之弥多，是以患冷癖之人不敢寒食，而大服石，石数弥多，其冷癖尤剧，皆石性不发而积也。亦有杂饵诸石丸酒，单服异石，初不息，惟以大散为数而已。有此诸害，其证甚多。”本草经疏中也论述到：紫石英其性镇而重，其气暖而补，故心神不安，肝血不足及女子血海寒虚不孕者，诚为要药。然止可暂用，不宜久服，凡系石类皆然，不独石英一物也。金石之性燥烈、人之五脏六腑柔弱，是以不独紫石英，亦不独五石散，所有金石之药皆然，纵使治病有神效，皆不可久服，况有礜石之大毒！用五石散辨证治病则可，用于养生保健则误，试图之延年益寿则大谬不然，岂能只因魏晋误用受其害就简单的将其归于“毒品”?总之，我们应该科学的判断其价值，通过分析其成分的
14、特性，客观的认识五石散在“神药”与“毒品”之间的辩证关系，使这一古方发挥其应有的价值。参考文献1 巢元方，等诸病源候论卷六.影印本.第一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55：34.2 王兴康续修四库全书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161，第989册，2282293 清羼可均校靼全上古三代秦漠三圆六朝文M北京：中华书局，1958：1830.4余嘉锝世说新语笺疏第一版北京：中华书局，1983：745 巢元方，等诸病源候论卷走影审本第一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55：336 甄志亚主编高等医药院校教材-中国医学史第一版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447 贾得道中国医学史略第一版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79：lO88 李经纬，李志东中国古代医学史略第一版石家庄：河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0：lO39 复巨大学，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鲁迅杂文选-上册第一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3：8510 巢元方，等诸病源候论.卷六影审本第一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55：321l 集元方等诸病源候论.卷六影印本第一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55：343712 蔡松穆,廖培辰.关于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五石散. 北京中医药J.2008,27(4):274.13 周益新,张芙蓉.五石散之治疗作用及毒副作用刍议.中华医史杂志J.1999, 29(4):2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