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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矗反洗钱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反洗钱立法的国际比较及对我国的启示 王红曼 ( 厦门大学金融系) 内客攫要：洗钱犯罪活动日益猖獗，犯罪手段日益复杂，对反洗钱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本文以国际组织、欧美发达国家及发展中国家的反洗钱法律体系为典型，探寻这些反洗钱法律 法规的射度与措麓，归纳其反洗钱法的运行机材，并结合我国反洗钱立法现状与存在的阿题，提 出相应的解决措麓和建议，对加强我国防范和打击洗钱犯罪活动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反洗钱立法国际比较中国 国际与各国反洗钱立法迅速变化与发展是近几十年来刑法领域的一个独特现象，它对各国 反洗钱立法起到积极的先驱和推动作用，对各国立法起着有力的示范和约束
2、作用。面对我国洗 钱犯罪日趋严重的局面，为了维护我国金融市场的健康发展，保持我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增长，健 全与完善我国金融刑事立法，并与各国反洗钱刑事立法的潮流相一致，开展反洗钱立法国际研 究对我国反洗钱立法工作有重要意义。本文从三个方面展开论述。 一、国际反洗钱法的发展与演变 2 0 世纪2 0 年代，美国芝加哥一黑手党金融专家买了一台投币式洗衣机，开了一家洗衣店。 他在每晚计算当天收入时，就把其他非法所得的钱财加入其中，再向税务部门申报纳税。这样， 扣除应缴的税款后，剩下的其他非法所得钱财就成了他的合法收入。这就是“洗钱”( m o n e y l a u n d e r i n g ) 一
3、词的来历。“洗钱”是指通过金融或其他机构将非法所得转变为“合法财产”的过 程。洗钱是一种严重的特殊的经济犯罪行为，不仅破坏经济活动的公平公正原则，破坏市场经 济有序竞争，损害金融机构的声誉和正常运行，威胁金融体系的安全稳定，而且洗钱活动与贩 毒、走私、恐怖活动、贪污受贿和偷税漏税等严重刑事犯罪相联系，已对一个国家的政治稳定、社 会安定、经济安全以及国际政治经济体系的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2 0 世纪中期以来，洗钱活动迅猛发展，并逐步发展成为一个专门性的、复杂的犯罪领域。 据1 9 8 7 年7 月在塞浦路斯举行的国际反洗钱会议透露：目前每年通过世界金融系统洗钱的总 数已超过50 0 0 亿美元，
4、其中7 0 与贩毒有关。为遏制其进一步泛滥，1 9 8 8 年1 2 月联合国在 奥地利首都维也纳通过了禁止非法贩运麻醉药品和精神药物公约( 简称联合国禁毒公约或 维也纳公约) ，它是联合国制定的第一个惩治洗钱犯罪的国际公约，也是联合国制定的唯一的 惩治涉及跨国洗钱犯罪的国际刑法规范，迄今已有1 0 0 多个国家在公约上签字。它标志国际社 作者简介：王红曼( 1 9 7 2 一) 女，厦门大学金融系博士后，副教授，研究方向：金融史 赵永琛：国际刑法与司法协助 M ，第7 0 页，北京：法律出版社1 9 9 4 年。 1 3 4 反洗钱立法的国际比较及对我国的启示 会在制定预防与打击洗钱及相关犯
5、罪的国际法律规范方面不断取得突破性进展，有力推动了各 国的反洗钱国内立法和实践。该公约在国际社会原有控制毒品犯罪体制的基础上，作出了一系 列新的规定。这些规定主要针对毒品贩卖，但也涉及洗钱问题，其宗旨在于通过控制毒品洗钱 来控制毒品犯罪。此公约第一次明确将“洗钱”规定为刑事犯罪，但不足之处在于它把国际性犯 罪之原生罪( 或上游犯罪) 局限于毒品犯罪，而把来自其他犯罪的收益排除在洗钱犯罪清洗对象 之外，使得国际社会打击洗钱活动受到一定的限制。 1 9 8 9 年，鉴于洗钱活动日益猖獗，犯罪手段日益国际化、网络化和科技化，反洗钱工作日益 困难，七国集团( 美国、日本、德国、英国、法国、意大利和加拿
6、大) 在巴黎举行首脑会议时决定成 立“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 F i n a n c i a lA c t i o nT a s kF o r c eo nM o n e yL a u n d e r i n g ，F A T F ) 。 该组织为一非政府组织，目前有2 9 个经济体成员和两个区域性组织成员，为反洗钱领域最重要 的国际组织。该组织宗旨是促进世界各国和地区重视反洗钱工作，推动反洗钱的国际标准，加 强反洗钱方面的法律建设，促进反洗钱领域的国际合作。F A T F 对全球反洗钱工作的最大贡献 是其于1 9 9 0 年2 月6 日，提出并执行的关于洗钱问题的建议( 简称4 0 条
7、建议) ，强烈呼吁 各国全面执行联合国禁毒公约，尽早完成公约的批准程序，进一步增进有关洗钱案件的多边 合作与司法协助。在国际层面上，针对洗钱犯罪活动的不断演变，国际社会作出了相应的努力。 F A T F 对1 9 9 0 年预防洗钱的4 0 条建议进行了修正和补充，并形成了1 9 9 6 年的反洗钱建议 书。新建议书的第4 条规定：“每个国家应该将洗钱罪的上游犯罪从毒品犯罪扩大到严重的犯 罪”。2 0 0 5 年5 月，该组织又发展了4 0 + 9 条的建议，其大多数条文详细规定报告机构的法定 义务和反洗钱主管机关的职责。 金融体系具有存储和迅速转移资金的独特功能，是最容易为洗钱侵害的领域，也
8、是反洗钱 的重要阵地。因此，建立金融业反洗钱措施在国际反洗钱立法中得到充分的重视，并且随着洗 钱活动范围的扩大，反洗钱措施也不断向非金融领域扩展。对此，联合国制止向恐怖主义提供 资助的国际公约( 1 9 9 9 年) 、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 也叫巴勒莫公约，2 0 0 0 年) 及反腐败 公约( 2 0 0 3 年) 都有规定：即各缔约国均应建立对银行和非银行机构及适当情况下对其他特别 易被用于洗钱的机构的综合性国内管理和监督制度，以控制和监测各种形式的洗钱。这种制度 应当着重就验证客户身份和验证实际受益人身份、保存记录和报告可疑交易进行规定。这些法 律法规的出台，标志国际社会打击洗钱活动
9、进入一个新阶段。 其中，联合国反腐败公约是联合国历史上通过的第一个指导国际反腐败斗争的专门法律 文件，强调了反洗钱是反腐败工作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将反洗钱纳入了反腐败工作范畴。该 公约在总结归纳既有国际公约的基础上，针对腐败问题对反洗钱工作提出了系统而细致的要 求，在国际法的层面上把反洗钱工作提升到促进一国政治稳定与经济发展的高度。公约确信 金融情报机构( F I U ) 是近十年来各国打击洗钱、恐怖融资和相关犯罪经验总结基础上的制度创 新。重视金融情报的独特作用，是全球反腐败和反洗钱工作的新趋势。 欧洲社会最早关注洗钱问题，始于2 0 世纪7 0 年代末8 0 年代初。1 9 8 0 年6
10、月2 7 日经欧洲 理事会部长委员会讨论通过了欧洲反洗钱建议书。该建议书对各成员国并不具有法律的约 束力，但是，它毕竟为欧洲后来所制定的两个反洗钱法律法规以及欧洲社会参与国际社会共同 制定反洗钱国际法律规范奠定了一个基础。欧洲反洗钱法律的发展，集中地体现在欧洲理事 会关于对犯罪所得进行清洗、侦查、扣押和没收的公约( 以下简称欧洲反洗钱公约 1 9 9 0 年) 与欧共体理事会关于防止洗钱者利用银行系统的指令( 以下简称欧洲反洗钱指令1 9 9 1 年) 欧阳卫民：联合国( 反腐败公约 对反洗钱工作的重要意义 J ，中国金融 ) 2 0 0 5 年第2 4 期。 1 3 5 反洗钱国际学术研讨会
11、论文集 这两个重要的法律文件上。 欧洲反洗钱公约的出台与联合国禁毒公约的制定有着极大的关系。2 0 世纪8 0 年代 以后，欧美各国毒品犯罪以及清洗毒钱的活动非常猖獗，打击毒品洗钱活动是欧美各国首当其 冲的任务。该公约的最大贡献是在全面贯彻联合国禁毒公约原则精神的基础上，将反洗钱的 视角投向了毒品犯罪收益以外的领域，包括了所有犯罪的非法收益，从而为在更广泛的领域内 建立反洗钱的国际合作机制奠定了法律基础。该公约不完全是一个区域性的国际公约，而是开 放的。目前，不仅有欧洲国家签署，而且非欧洲的国家如美国、澳大利亚与加拿大等国也签署了 该公约。 欧洲反洗钱指令更主要的是一部预防犯罪分子利用金融系统
12、洗钱的法律文件，主要是对 如何防范洗钱作了详细的规定，对洗钱罪的构成要件及刑事管辖权均有发展和创新。它不像 联合国禁毒公约那样，把洗钱问题只是作为其他犯罪活动如毒品犯罪、有组织犯罪的一个附 属的犯罪加以规定，而是把洗钱看成是一个独立的犯罪并予以单独的立法规定。这是因为欧盟 立法者试图把欧盟建设发展成欧洲经济与货币联盟，即建立统一的欧洲金融大市场和欧元区。 而洗钱则会阻碍和破坏这个统一的经济大市场和货币体系。因此，必须坚决打击洗钱活动，才 能促进欧洲经济联盟的实现和统一货币的顺利发行。a ) 2 0 0 1 年，欧盟一致同意对1 9 9 1 年实施的欧洲反洗钱指令进行修改，形成欧盟预防洗钱 犯罪
13、的新指令。其中背景是因为欧盟在1 9 9 7 年的保护欧洲共同体金融利益公约第二议定书 中对洗钱罪的范围有所扩充。1 9 9 8 年1 2 月欧洲理事会在欧盟公约第K 3 条文的基础上通过 了关于洗钱、身份证明、追查、冻结、扣押和没收犯罪工具和收益的联合行动，该行动计划的内 容表明了成员国达成一致意见将洗钱罪的上游犯罪的范围扩充到所有的严重犯罪。2 0 0 0 年的 联合国打击跨国有组织犯罪公约第6 条( 2 ) 要求缔约国将上游犯罪扩张到最大范围。于是， 欧盟预防洗钱犯罪新指令的制定条件已经成熟。 欧盟预防洗钱犯罪新指令对于控制洗钱犯罪中的几个敏感问题都有所涉及，如洗钱罪的上 游犯罪问题、非
14、金融职业的反洗钱义务问题、职业秘密的特权和反洗钱义务之间的矛盾问题以 及高技术对反洗钱提出的挑战等等。新指令对反洗钱工作中所涉及的打击犯罪、发展经济、保 护人权、惩罚罪犯，以及法律的各自功能的相互协调等复杂关系的处理给予了充分的考虑，再一 次在预防洗钱犯罪方面建立了国际领先标准，它对欧盟的1 5 个成员国和欧盟之外的其他国家 的反洗钱斗争均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 0 0 1 年欧洲理事会关于网络犯罪的公约进一步拓宽了打击洗钱犯罪的国际活动合作的 范围。现在随着洗钱者利用非银行的金融机构和其他行业，如空壳公司、离岸公司、保险业、会 计业、律师业和网络业，控制洗钱的措施逐渐向非银行业扩展。欧盟控制
15、洗钱的法律机制逐渐 完善，已发展为包括国际法和国内法、刑法和金融法、实体法和程序法以及反洗钱技术培训等多 种措施的控制洗钱的综合法律机制。这些法律机制将对各国的反洗钱法制的建立与完善有重 要的推动作用。 另外，美洲地区也加强地区间合作，1 9 9 0 年成立专门的反洗钱专家组。随后，经过两年多 的艰苦工作，1 9 9 2 年3 月，美洲国家组织在巴哈马的纳索举行大会，并制定和通过了美洲国家 组织关于非法毒品交易与相关犯罪的示范法规( 简称美洲反洗钱示范法) 。该法发展了反洗 钱犯罪的内容：增设了过失洗钱罪，并规定法人可以成为洗钱罪的主体，从而扩大了此前反洗钱 阮方民：“欧洲反洗钱法律规范的发展
16、与创新” J 3 ，欧洲) ) 2 0 0 0 年第5 期。 规定洗钱罪中赃款的来源至少是严重情况的欺诈犯罪，以及主动或被动的腐败犯罪。 何萍：“简评欧盟预防洗钱犯罪新指令” J ，法学评论2 0 0 3 年第6 期。 1 3 6 反洗钱立法的国际比较及对我国的启示。 公约所规定的洗钱犯罪的主体范围。1 9 9 8 年1 0 月，美洲间防治毒品滥用委员会第三次修改 美洲反洗钱示范法并通过，该法将洗钱罪的上游犯罪限定为严重犯罪。1 9 9 9 年再次对其进 行修改，新的示范法更名为关于与非法毒品贩运和其他严重犯罪有关的洗钱罪的示范法规， 主要是增设了过失洗钱犯罪构成要件、法人洗钱犯罪构成要件，从而增设了洗钱新罪，扩大了洗 钱罪的对象范围。现在，该示范法成为美洲国家组织成员国具有最新法律效力的美洲反洗钱规 范。其他的重要国际反洗钱文件还包括：巴塞尔银行监管委员会制定的关于防止犯罪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