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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反洗钱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反洗钱中监管机构和商业银行的博弈 与委托代理问题研究 杨胜刚曾翼 ( 湖南大学金融学院长沙市4 1 0 0 7 9 ) 内客提要：洗钱日益成为国际社会面临的一大公害，而商业银行已成，j 洗钱的主要通道，对 商业银行的监管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点。本文将以委托一代理模型为工具展开论述。首先探 讨商业银行与监管机构在反洗钱方面的博弃关系；然后在假定反洗钱约束机嗣已存在的前提下 设计激励机嗣以诱使商业银行从自身利益出发做出符合监管机构目标的行动；最后针对模型中 的结论并结合我国现实情况给出一定的政策建议。 关键诃：反洗钱监管机构商业银行博弈委托一代理模型 一、引言 自2 0
2、世纪2 0 年代美国芝加哥黑手党利用洗衣店伪装洗钱以来，洗钱已日益成为国际社会 面临的一大公害。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估计，全球非法洗钱的数额相当于全球贸易总额的 8 ，国内总产值的2 - - - 5 ，并且每年以10 0 0 亿美元的速度在增长( 梁剑，2 0 0 3 ) 。洗钱极大 地破坏一国的经济金融秩序，损害社会公众对银行业的信心，因此目前学者对洗钱与反洗钱进 行了大量的宏观层面和微观层面的研究。从现有的资料来看，学者较为透彻地分析了洗钱的现 状、渠道、危害、趋势及反洗钱运行机制、现实困境、监管体系等内容。由于各国限制了现金的流 通，绝大多数的洗钱资金都在银行间流转，目前商业银行已成为洗
3、钱的主要通道，因此对商业银 行的监管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点，已有资料对监管机构与商业银行的关系分析主要从法律法规 建设等约束机制方面着手，而激励机制方面的研究显得相对贫乏，但约束与激励需要同时结合 才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委托一代理模型是为研究非对称信息情况下的最优激励机制而建立的， 本文将以委托一代理模型为工具，探讨商业银行的反洗钱现状、监管机构和商业银行在反洗钱 方面的博弈关系，并在假定反洗钱约束机制已存在的前提下设计激励机制以诱使商业银行从自 身利益出发做出符合监管机构目标的行动，最后针对模型中的结论并结合我国现实情况给出一 定的政策建议。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规划项目开放条件下中国反洗钱监管网
4、络研究( 批准号；0 4 B J L 0 5 1 ) 的阶段性 成果，主持人：杨胜刚。 杨胜刚，湖南大学金融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曾翼，湖南大学金融学院硕士研究生。 反洗钱中监管机构和商业银行的博弈与委托代理问题研究A 二、反洗钱过程中商业银行与监管机构的博弈关系 据1 9 9 6 年英国有关当局统计，在全部上报当局的可疑汇款中银行业占7 8 ，保险公司占 3 ，其他组织机构占1 90 A ( 章彰、傅巧灵，2 0 0 3 ) 。据报道，全世界每年约有59 0 0 亿美元的黑钱 通过金融机构( 主要是商业银行) 清洗( 郑圆圆，2 0 0 0 ) 。另据调查，每年至少有20 0 0 亿美元的
5、黑钱是通过亚太地区的银行系统转移的，而这一数字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郑蓉，2 0 0 2 ) 。可见，商 业银行是洗钱的主要渠道。 目前各国主要采取大额与可疑信息报告的制度以规范商业银行的反洗钱行为，而在反洗钱 监管机构对商业银行监管不力的国家或地区，商业银行往往采取不进行大额与可疑信息报告或 至少不积极进行大额与可疑信息报告的对策( M a s c i a n d a r o ，D 2 0 0 0 ；J a y a s u r i y aD 2 0 0 3 ) 。对 商业银行来说，为了追逐利润可通过超范围吸收存款、将来历不明的资金转入储蓄账户、办理不 合法票据、不执行商业银行内部制度等违规操作
6、以获得非法收益。而成本方面，笔者简单将其 分为两类，一是商业银行协助洗钱而未被查处时所必须耗费的基本成本，主要有运营成本和 声誉成本等；二是商业银行协助洗钱而被查处时所带来的损失。下面用一个简单的模型来分 析商业银行作出报告决策的主要影响因素。为了简化模型，可以认为洗钱服务最佳供给量的决 定就等于大额与可疑信息报告松紧度的选择。 假定商业银行主动提供的洗钱服务量为y ，不按反洗钱监管机构要求而进行大额与可疑信 息报告的收益为B ，m 为提供洗钱服务的收益率( 研 O ) ，则 B = m Y ( 1 ) 设C 为提供洗钱服务的总成本，分为两部分：一是未被查处时耗费的基本成本，与商业银 行的洗钱
7、量y 成正比，比例系数是s ( s o ) ；二是查处时的损失，由于与查处相关的无形的非经 济因素的影响，遭受查处的损失必然大于洗钱量，这里假定其与P 成正比，比例系数是t ( O ， 为监管机构查处的惩罚力度) ，则洗钱的总成本： C = s Y + p t P ( 2 ) 其中P 为反洗钱监管机构的查处概率。 则商业银行从协助洗钱中获得的效用为： E ( U ) = ”( B C ) ( 3 ) 将( 1 ) 、( 2 ) 代入( 3 ) 式得： E ( U ) = “( m y s y 一户P ) ( 4 ) 1 当户= 0 时，即反洗钱监管机构完全不查处商业银行，则商业银行在m s 时
8、会协助洗 M a s c i a n d a r o ，D ( 2 0 0 0 ) 从宏观角度分析了洗钱、银行业、非法及合法经济部门之间的相互关系。J a y a s u r i y aD ( 2 0 0 3 ) 分析了有价证券市场的脆弱性与洗钱之间的关系。 运营成本，即商业银行提供洗钱服务的实际耗费、逃避监管机构监管所耗费的成本( 粉饰成本) 等。 0 为了吸引更多的资金流入，该商业银行必须提高其松弛金融监管的可信度，而这必然对合法客户带来 负面效应，从而给商业银行带来声誉成本。合法资金流入与商业银行金融监管的松弛度是负相关的，即管理越 松，合法资金流入越少。这主要是因为合法客户担心在一个洗
9、钱行为盛行的商业银行办理业务会破坏自己资 金的安全性。另外，黑钱在商业银行的快速流动，容易引发支付危机。B a s e lC o m m i t t e eo nB a n k i n gS u p e r v i s i o n ( 1 9 8 8 ) 。 B 表现为：手续费用、增加存款等。 8 7 赢反洗钱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 钱，不进行大额与可疑信息报告。从现实情况来看，商业银行获得的洗钱收益是巨大的，而花费 的成本方面，由于P 一0 ，则不存在查处损失，并且在洗钱上的耗费的基本成本与其他业务相比 大体相当，合法客户与商业银行还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现象，则在不查处的前提下，m 一般是 大
10、于5 的。 2 当p = 1 时，即反洗钱监管机构一定查处商业银行，则商业银行从洗钱中获得的收益很可 能会由于被查处而付之东流。现实中，商业银行若是因洗钱被查处，大多都是以破产而告终的。 3 当0 p o ) ，简单的 设定商业银行的努力成本为f ( 口) = b a 2 2 ，则商业银行的实际货币收入为： 鲫一s ( ，r ) - - c ( a ) 一a + 触- - b a 2 z ( 1 4 ) 假定E 为商业银行的期望收入；矿d 2 2 为商业银行的风险成本；D 为绝对风险规避度量， 当p o 时，风险成本为零。则其确定性等价收入( c e r t a i n t ye q u i
11、v a l e n c e ) 为： E ( ) 一口2 2 = 口+ 犀口矿2 - - h a 2 2 ( 1 5 ) 令n 为商业银行的保留收入水平，那么，如果确定性等价收入小于力，商业银行很可能阳奉 论文的模型引用了博弈论与信息经济学( 张维迎，1 9 9 6 ) 中的模型，并在此基础上加入了新的变量。 卢值大小决定了商业银行风险承担程度。卢一0 表示商业银行不承担任何风险，p 一1 表示商业银行承 担全部风险。 o由于已经出台了相关法律法规，如刑法及央行颁布的“一规定两办法”等，反洗钱已经成为商业银行 应尽的义务和职责，只是目前监管机构没有与商业银行分享反洗钱成效。 当代理人是风险中性
12、时，确定性等价等于随机收入的均值。 9 0 反洗钱中监管机构和商业银行的博弈与委托代理问题研究 阴违，事实上不接受合同。因此，商业银行的参与约束表述如下： a + f l t a 一c r 2 2 6 口2 2 0 ( I R )( 1 6 ) 这样商业银行无论从法律上还是从所得收入上都会参与反洗钱。 如果信息对称，即委托人可以观察到商业银行的努力水平，此时激励相容约束失效。因为 委托人可以设计任意的强制合同( f o r c i n gc o n t r a c t ) ：如果你选择口。，我将付你s ( a ) = s 。，否则 我将付你s s 。只要s 足够小，代理人绝不会选择口a 。委托
13、人的问题是选择( 口，p ) 和a 。 在最优情况下，参与约束的等式成立，于是可解得最优化一阶条件：a = t b ；卢。一0 ，此时达到帕 累托最优。这意味着代理人不承担任何风险，即代理人不分享任何成效。 博弈论认为：委托人不能观察到代理人的行动选择，只能观察到成果，即双方处于信息不对 称状态。这时，代理人的激励相容约束是起作用的，因为不论委托人如何奖惩代理人，代理人总 是会选择最大化自己效用水平的行动。 在反洗钱问题上，如果a 是监管机构希望的行动，a A 是商业银行可以选择的任何行动， 那么，只有当商业银行从选择a 中得到的期望效用大于从选择a7 中得到的期望效用时，商业银 行才会选择a
14、 。因此商业银行的激励相容约束表述如下： ( “) 口+ # t a - p y d 2 6 口2 2 a + # t a7 一n | 8 2c r z Z - - b a 屹z ( I c ) 总结得，监管机构的问题是选择( 口，p 和a 解下列最优化问题： m a x E ( u ) = - - a + ( 1 - - f 1 ) t a ( 1 7 ) s t a + 口t a 一扩2 6 口2 2 n ( I R ) 口+ 犀口一矿2 6 口2 2 a + # t a 7 一c r 2 z - - b a 心z ( I C ) 由于监管机构不能观测到商业银行的努力水平a ，在卢一0 给
15、定时，商业银行将选择最大化 自己确定性等价收入的行动，最优化一阶条件意味着口一p t b ，则上述式子可重新表述如下： m a xE ( “) = 一a + ( 1 一卢) 口 ( 1 8 ) s t 口+ 犀口一盯2 2 沈2 2 n ( I R ) 口一犀b ( I C ) 将参与约束I R 和激励约束I C 代人目标函数，上述最优化问题可表述为： m a x 移7 b p 学孑z - - b ( # t b ) 2 2 一Q ( 1 9 ) 一阶条件为：口一1 ( 1 + 6 阿2 t 2 ) 这就意味着商业银行必须承担一定风险，也即商业银行须分享一定的反洗钱成效。此时， 商业银行达到了
16、自身效用最大化，同时监管机构也从中获得最大收益。 现实中，商业银行的反洗钱收益有，由于内控机制的严密使银行减少运营风险和名誉风险， 严格地执行“了解你的客户”能更好地减少与客户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对商业银行最为直接的收 益则在于免受监管机构的处罚并且能够从中央银行获得再贷款、再贴现的好处( 朱宝明，2 0 0 4 ) ； 但是商业银行不能直接分享反洗钱成果，这样商业银行往往只是被动地消极地反洗钱，其努力 水平大打折扣。特别是在信息对称时，努力水平a 。= t b ；而在信息不对称时，努力水平口= # t b 。 口= 序6 = 6 ( 1 + 6 矽2 t 2 ) O ，意味着商业银行努力的成效系数越大，监管机构向其分配的份额应越多。由 于目前洗钱的规模巨大。商业银行越是提高反洗钱力度，其能追查到的洗钱金额就能越多，间接 使得监管机构获得的反洗钱效用扩大化，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