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文明中的摇滚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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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安音乐学院 硕士学位论文 科技文明中的摇滚乐 姓名：刘小山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音乐学 指导教师：罗艺峰 20010601 科技文”中的摇藏乐 剐小山 科技文明中的 摇滚巢 3l言 摇滚乐是2 0 世纪西方最引人入胜的音乐文化现象之一。从上个世纪8 0 年代起，随着改革 开放，摇滚乐开始进入中国，并且迅速引发了一连串的本土文化现象。二十年过去了，当初“中 国要不要摇滚乐”的争论声已经变得好遥远，曾经令我们心灵震颤不已的一无所有也已经 在那些“新新人类”们的面前显得有点“老土”了，而我们的摇滚乐呢? 似乎并未如十多年前 校园里意气风发的我们所预计的那般“前程远大”。这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已经

2、在商业的浪潮里 学会了如何挣扎求生，但却一如出生时那般单纯和无知，只是少了一些冲动，多了几分世故而 已。中国的摇滚乐需要营养，而有些东西恰恰是实践本身所不能完全给予它的。 今天，在中国流行音乐的实践领域中谈“理论对实践的指导作用”或者“帮助”似乎已经 成了一件“荒唐”的事情，因为两者之间的脱节已经到了叫人无可奈何的地步。我们直在强 调各种现代音乐，文艺理论研究方法的引入，各种后现代的思潮在我们的学术圈子里也的确都很 有市场，但这么一个最“现代，后现代”不过的研究对象摆在那里却无人问津，这不由得令人在 尴尬之余又有几分苍凉之感。同摇滚乐所造成的巨大社会影响形成强烈反差的是知识界对它漠 然的眼光当

3、西方最负盛名的哲学家、文化批评家( 如阿多诺、马尔库塞等) 已经关注到这 一现象，并且试图给出解释时，我们的最富智慧的知识界和批评家们却对之置若罔闻，或者仅 仅是将一些几十年前的“权威意见翻译”过来了事而全然不顾现在的事实一一在“摇滚是 不是一种人本主义文化”的怀疑背后，隐藏的难道不正是一次知识对“人”的叛离吗? 我们的 确需要好好重新认识一下摇滚乐了，甚至连这“重新”两个字都还谈不上。我们对摇滚乐知之 甚少，研究甚少，在这里我们已经落后了，但将被这种落后所牵连的不仅仅是局部的学术研究， 而会是未来中国社会( 音乐) 文化的整体构建，中国音乐文化格局的合理整合问题。 摇滚乐是一种非常有特色的音

4、乐，文化现象，而且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绝非是那种 如一些人所怀疑的“缺乏开掘余地”的研究对象。一种仅仅产生不过5 0 年的音乐品神，竟然 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赢得如此巨大的社会影响力，传播得如此广泛，产生出如此众多的风格流 派，创作( 生产) 出如此数量巨大的作品，更有趣的是竟然还导致了空前的商业利益，这难道 还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这不禁使我们联想到西方历史上的工业革命“在短短的时间内所创 造出的生产力超过了人类历史上创造的生产力的总和”，难道这就是音乐文化领域中的“工业 科R 中的摇- 蕈乐刘小m 革命”吗? ( 当然，对于文化艺术来说这未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因此，只有进一步地深入研

5、究才能有利于我们解读这些现象背后隐含的文化信息，甚至会有利于帮助我们思考如何解决“严 肃音乐”和中国传统音乐如今所面临的困境，帮助我们思考如何应对中国文化走向世界时所面 临的挑战。 作为一种音乐样式的摇滚乐，其与众不同之处自然首先是它的形态特征( 当然包括文化的 形态特征和声音组织的形态特征罾两个层面) ，但如果仅仅着眼于这一点的话，很多现象就还 是不能得到令人满意的解释。例如：同是当代音乐形式，何以摇滚乐会发展变化得如此之快? 何以摇滚乐会拥有越来越多的听众而各种传统音乐样式的听众群却在“缩水”? 何以区区一个 摇滚乐就会对全球范围内许多民族的传统音乐文化构成冲击，让那么多的年轻人为了这个异

6、域 文化“神魂颠倒”? 同是音乐家，何以麦克尔杰克逊会比贝多芬赚到多得多得多的钱( 这个 问题也许有点“俗”，但的确是个“问题”) ? 何以说摇滚乐就具有“现代气息”或者“时代气 息”了? 这就需要结合摇滚乐的功能特征、传播特征和文化特征来作整体的考量了。笔者人为， 正是摇滚乐在形态、功能、传播和文化四个方面同外部环境之间建立了一系列快速应对与协调 的机制，才使得它能够顺应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并且将这个时代其他领域中的发展成果加载 于自身，使其成为推进自己发展的动力。从这层意义上讲，摇滚乐适应时代需求。同时，也正 是这四个层面的上表现出的诸般特征( 之总和) ，使得摇滚乐成了一种明显地有别于其

7、他既有 音乐形式的、个性鲜明的新乐种。 从摇滚乐的生成背景和发展历程看，有三种重要的外部力量( 或者说外部资源) ，起到了决 定性的作用，摇滚乐正是通过同它们实现了紧密的捆绑或者使其介入，才得以表现出鲜明的时 代特色，并达成了快速的演进过程，它们是2 0 世纪的商业文明、科技文明和大的时代文化背 景。从整体上讲，商业、科技和文化对摇滚乐的影响往往是杂揉在一起的，加之这三者本身之 间又存在着复杂的纠葛，目前我们还很难将它们的作用严格地区划开来，尤其是前两者；另外， 在这些因素在对摇滚乐产生作用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问又表现出一定的互动关系，特别是摇滚 乐同商业和文化两因素之间。这些外部因素不仅从不同

8、程度上分别对摇滚乐的功能、传播和文 化这些( 外部) 特征产生了作用，甚至影响到了音乐本身它的形态。笔者相信通过这些方 面的研究一定可以为我们进一步认识摇滚乐引入新的视角。 本文从科技文明的视角出发，力图通过对摇滚乐一些个性特征的探讨揭示科技及其背后的 文明同摇滚乐这一音乐，文化现象内在的纠葛。主要集中在文化形态( 包括其构成要素、行为方 式、价值观念等) 和( 以外化形式的信息为主的) 传播两个领域。当然，共处同一时代，所有 既存音乐样式都会或多或少地受到科技文明的一些影响，而笔者之所以选择摇滚乐作为分析的 “标本”，也就是因为这种影响相比而言尤为强烈而已。 科技文明对摇滚乐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9、，除了本文中将着力讨论的电声乐器和录音技术之外， 传媒技术( 如广播、电视) 、计算机技术、互联网技术等等也同样对摇滚乐诸般个性特征的形 成产生过作用，但限于文章篇幅和笔者对课题的驾驭能力因而在文中未有涉及，只能暂时作罢。 笔者写作本文的目的主要在于关注现象、提出问题、就某些层面作出初步的探讨，一些理论和 技术层面上的深入挖掘就只得留待日后进行了。 o 如音乐中乐器的发声技术、声音的记录( 载声) 技术、传播、行为以及音乐的精神层面等。 如音阶、调式、织体、和声等。 2 * A X ”f “ * 4 mq 、 本文中所涉及的“摇滚乐”概念，如未加说明，均指广义的“摇滚乐( R o c k )

10、”。由于这 个术语并不是严格学术意义上的定义，其使用明显带有约定俗成的成分，因此它的涵盖范围虽 然很大，但涵盖力却是有问题的。摇滚乐的内部具有丰富的多元性，因此在作出讨论的时候需 要非常谨慎，因为对于任何全称判断都可能有反例存在。所以在本文的讨论中，结论的作出都 是针对现象的主要方面而言的，如果过分拘泥于全部细节，那么研究也就无法进行了。笔者在 此特别加以申明，下文中将不再复述这一预设前提。 关于摇滚乐的分类方法，根据笔者目前的涉猎，尚未找到具有绝对说服力的结论。各种现 行的分类方法中共同点很多，但差异也不小。由于摇滚乐的风格体系越来变得越“臃肿”，因 此在一些实用领域中，如音像制品销售、唱片

11、销量统计和各种音乐奖( 如美国的格莱美奖， G r a m m yA w a r d s ) ，将摇滚乐“分家”的意见已经付诸实践( 即将原先的“摇滚乐”系统分解 成若干个单元，将比较“正统”的一脉继续称作“摇滚”，其他一些与之差异较大的系统则“另 立门户”，成为与原先的“摇滚乐”劳立的分类等级) 。当然，这样做也有一些道理，而且的确 具有实用性，但在一些带有研究性质的文本中，摇滚乐还是大多被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看待的。 笔者个人也认为就此斩断了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或许尚显仓促，因而依然沿用了没有被搞过“独 立”的“大摇滚乐”概念。o 四 “科技文明”，指建立在现代工业、现代信息技术之上的，以“电

12、”为能源，以大规模生 产和精确化、标准化为特征的后传统文明。它包括三个层面： 1 建立在技术之上的物质层面。生产机器、能源机器、信息机器构成了它的巨大物 质力量。 2 建立在标准化之上的制度层面。这使一般意义上的文化要素进入可控制领域，为 跨人际、跨国际、跨族际传播奠定了条件。 3 ，建立在同质化与个性化矛盾之上的价值层面。一方面技术带来了文化要素的可控 制性，另一方面技术可以给于任何人表述的自由，结果造成社会价值观的“平面 化”：多元而薄片。民族性价值、意识形态性价值将愈来愈淡化。 “科技文明”这个概念包含三个构成要素，即“科学”、“技术”和“文明”。“科学”可以 可以看作是一种获取知识的方

13、法，或者是( 科学) 知识的总和，从行为上讲，它是一种认识和 研究的活动；科学的发展具有一定的自我独立性，即在一定程度上独立于外部世界。“技术” 是提供科学与现实生活间具体的物质的媒介，是从知识到实践行为的桥梁。一方面，科学是技 术的思想层面，是技术的精神要素，技术的上层建筑，另一方面，技术是科学的操作层面，是 物质意义的，是科学的经济基础。但鉴于当今科学和技术“一体化”的倾向，我们在文中就不 再具体对它们作出区分了，而语以蔽之日：“科技”而。 “文明”和“文化”是一对紧密相关的概念，通常我们认为“文化”是一种创造的机制， 参见附录1 ：关于“摇滚乐”和“流行音乐”的概念。 参见附录2 ：摇滚

14、乐主要风格流派。 3 科n i ”中的镕瘴刘小m 而“文明”是它的结果( 包括精神的和物质的) ，它们可以被认为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 由于本文中着力讨论的是科技对摇滚乐产生影响的结果而非机制，因此笔者选择了“文明”作 为切入面。 技术具有改变人类文化的能力，每一种文化都是以技术为根本的。如农耕技术，产生农业 文化( 如封建意识形态) ：工业技术，产生工业文化( 如资本主义) ；电子技术，产生信息文化 ( 如网络经济) 等。因此，科学也必然不可摆脱技术所带来的文化问题，即社会价值观：经济 的、伦理的、政治的、美学的等等的价值问题。因此，科技本身有时就是以一种文明，文化的形 式出现在我们眼前的。

15、 今天，科学不再只是获取知识的方法，也不再只是知识体系，而是极为重要的社会文化现 象，它决定现代社会的命运，并已向我们提出极为严峻的问题不论我们愿意与否，它直 接地决定了我们的生活方式，间接地决定了我们对价值的陈述和价值系统。科学的发展 不仅深刻地改变了文化的内容( 引入新的知识要素和新的实践) ，而且改变了文化的基础。 科学以及与之相联系的技术，逐步对掏戍文化的一切方面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广义地说， 即是影响到所有在一个历史共同体的生活中，打上自己特殊印记的诸方面。o 技术( 而不是科学) 直接影响着生活和自然，它是人类最基本的文化现象。任何一种文 化，如果缺少了独具特色的技术，它就无法成立

16、。当然，由于现代科学的影响，在过去 的两个世纪中，欧洲的技术发生根和| 生的变化。这种变化了的技术转而又使我们世界的大部 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时我们将之称为现代科学文明。 我们所说的“科技文明”就是这样一种在科技强烈浸濡之下形成的文化机制的产物。 “插电“ 的乐器 2 0 世纪科技文明对音乐的影响是从给音乐“插上电源”开始的。这种“电气，电子化”的“变 革”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电声乐器的使用及音乐演绎方式的相应改变，和“电化”的声音记 录，重放( e l e c t r i c a ls o u n dr e c o r d i n g r e p r o d u c t i o n ) 手段及其带来的音乐创作、传播方式的改 变。 尽管这种来自科技的影响与渗透对于2 0 世纪现存的所有音乐样式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表 现，但在摇滚乐身上，来自科技的烙印却异常明显。对于大多数前辈音乐样式，科技的影响发 生于它们自身已经经历相当长的发展和完善之后，因此对于这些已经“定型”了的音乐样式来 说，这种影响主要表现为外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