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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渭南师专学报 ?社会料李版? ?”年第? 期 ?总第幼翔? 论宋金茶叶贸 易 杜文玉 摘要南宋与金国之间的茶叶贫易 , 主要包括榷场贫易和走私货易 。 不平等的贫易虽不 利于金国 经济的 发展 , 却使南宋 获益 非小 。 尽管当时南犯方 分刻为两个对峙的政权 , 但中华 民族 这个共 同体内的经济联系却是任何力量也割裂不了的 。 关键饲 榷 场私贩 茶引 博 易 茶禁 饮茶之风在宋金时已非常普遍 。 当时由于产茶地区大都在南宋统治区内 , 金国境 内人民 饮茶须赖南宋供给 。 金史说? “茶, 自宋人岁供之外 , 皆贸易于宋界之榷场 。 ” ?因此 , 茶 叶贸易是两国间的一项大宗贸 易 。
2、 关于这个问题中外一 些学者虽曾提及 , 但都非常简略 , 没 有进行深入系统地论述 , 故难得其详 。 ?笔者不揣浅陋 , 试对此问题作一全面研究 , 以就教 于学界方 家 。 一 、 茶叶榷场 贸易 南宋初年茶法 , 大致一仍北宋末年旧制 , 无甚变化 。 北宋政和二年规定 ? 客商贩茶长引输 钱百贯 , 可贩茶? ? ?斤 , 短引输钱? ? 贯 , 可贩? ?斤 。 ?长引可向他路贩卖 , 短 引只许在 本 路 售卖 。 南宋建炎三年 , 增造一种小引 , 每引纳钱 ? 贯 , 许贩茶? ? 斤 , “ 不得出本 州界货 卖 。 ” ?孝宗时有所变化 , 贩草茶者每一长引并 头 子钱共
3、纳? ?贯? ?文 , 贩末茶者共纳? ?贯? ? 文 , 短引共纳?贯? ?文 。 ?后 又制一种 ?贯小引 , 由于客商不愿请买 , 不久即废 去 。 在绍 兴十二年以前 , 南北茶叶交易比较自由 。 由于 运河阻塞 , 绍兴二年 , 商贩茶盐允许经 由海道 出入 。 ?欲往淮北贩易者 , 只要依法请买长引 , 即可 “许商贩渡淮” 。 ? “于请纳外, 随其 所指 , 并不收税 。 ” ?这个时期也无专门的官方机构主持茶叶贸易 , 南宋在沿海一带 “ 以市 舶官兼茶事 。 ” 淮南 、 京湖一带则以市易务兼管 , 当时在壕州 、 岳州 、 潭州等处置有市易 务 、 如淮南都督府市易务每年
4、可得到拨给的福建贡茶? ?万斤 , “别置提举官专一发卖, , “召 商人持往淮北 , ” 以补充军费支用 。 ? “绍兴和议” 签订后 , 宋金双方政治局势相对稳定 , 于是 , 在绍兴十二年互设榷场 , 作 为通商机构 。 从这 年起南宋方面陆续设置了吁胎军 、 光州光山县 中渡市 、 安丰军花局镇 、 随 州枣阳 、 襄阳邓城镇 、 天水军等六场 ? 金国方面也相应陆续设了泅 州 、 寿州 、 颖州 、 息州 、 蔡州 、 唐州 、 邓州 、 凤翔 、 秦州 、 巩州 、 沸州 、 密州胶西等十二场 。 ?茶叶贸易主要在东南 诸场进行 , 西北诸场则少得多 。 金天德二年?宋绍兴二十年?
5、 , 毛 硕任陕西路转运使时 , 说 收稿日期 ? ? ?年?月? 日 陕西 “赋入甚薄 人, 市并交易帷川绢 , 午姜 , 商贾不通 。 ” 吻可见此时尚无茶叶贸易 , 西北茶叶 主要来自四川 , 南宋隆兴二年二月 , 始令 “四川总领 所措置桩办钱一 百万 贯 , 招 诱商贩 干 姜 、 绢布 、 茶货 丝麻之 类 , 增直收买 , 仍委宣抚司同本所措置 , 于近边置场博易 军须等 物 。 ” ?这是因为南宋用马 主要依赖四川同 西北诸蕃的茶 马贸易 , 大批茶叶用于 易 马 , 用 于 同金 国的贸 易便有限了 。 ? 南宋在绍 兴 十二年四月设立榷场时 , 由知盯胎军沈该制定榷场之法
6、, 规定 ? “商人资百 千以卜者 , 十人为保 , 留其货之半在场 , 以其半赴 泅州榷场博易 , 侠得北物 , 复易其半以 往 ? 大商悉拘之 , 以待北贾之来 , 两边商人 , 各处一廊 , 以货呈 主管牙人 , 往来评议 , 毋得 相见 。 ” ?盯胎榷场最先设置 , 其他各场陆续设置后 , 规定 “凡 本 朝诸 场 皆以肝盼军 为 准 。 ” ?所谓大商指货值在百贯以上者 。 同年十月 , 又规定贩茶客商 “止许与本场官折博, 不得令南北客相见 , 博易茶货 。 ” ?绍兴二十九年 , 又有所变化 , 允许南宋茶商过淮交易 , 规定 “每南客过淮 日 , 每名给木牌一面 , 渡口检察
7、 , 放令上肛 , 俊回据牌点名 , 发入榷场 , 拘 收牌 号 。 ” ?旧例每日开场一次 , 绍兴二十九年改为五日一 次 , 隆兴二年又恢复旧制 。 至 于 金国客商入境 博易茶叶 , 也控制颇严 , 由淮河渡口官司抄上其姓名 , 押赴榷场贸易 。 南宋 开榷场对金贸易茶叶 , 目的在于增加茶税收入 , 故茶商仅纳钱买引便不行了 。 当时规定长引 往淮南住卖茶叶者 , 水路不许过高邮县 , 陆路不许过天长县 , 只在淮南近里州县住卖 。 ?如 果愿往沿淮军州贩卖者 , 每引纳翻引钱? ? 贯? ? 文 , 如愿贩往淮北金 国者 , 必须通过官设榷 场文易 , 每引再纳通货牙息钱?贯? ?文
8、 。 ?由于长引税钱过重 , 茶商规避 , 多卖短引夹带 长引以少交税钱 , 致使茶税收入减少 。 于是 , 又 于乾道八年减翻引钱每引为 ? 贯 , 通货牙息 钱为每引?贯 。 ? 设立榷场之初 , 南宋政府对金国使臣放得较松 , 其归国时往往可带回大批茶货以及其它 物品 。 绍兴十 四年正月 , “诏? 北使所过州军如要收买物色 , 令接引送伴所应副?付? , 即 不得纵令百姓私相交易 , 可立法禁止 。 ” ?进行控制的目的有二 ? 一是为了防止军 国情报泄 漏,二是避免偷税漏税 。 尽管南宋政府对茶叶贸易控制很严 , 茶商们还是想尽办法偷税私 卖 。 自北宋以来就规定商人盛茶的笼都由官
9、府统一制造出卖 , 大小样式都有一定规格 , 用火 印熏记题号 , 以为标记 , 用私笼都者治罪 , 南宋仍沿袭不变 。 由于茶商 “请 买茶引般贩茶 货 , 经由渡口载往淮南 , 私拆散卖 , 却收执元引庸面过江 , 私 织笼都重 叠影贩私茶 。 ” 于是 在绍兴二十八年十月规定 ? “今后客贩淮南长引 , 令秤发官司先取间客人所指住卖州县 , 于 引背批凿经 由场务及添 人合过沿江官渡 , 仰买扑渡人照引书鉴 , 经由渡口 、 月日 、 姓名 、 押 字 , 即时放行 。 如渡口买扑人受悻不行 , 批引纵放私茶 ” , 与正犯人一等科罪 。 ?然而仍不 能禁绝私贩 。 根本原因在于榷场贸易
10、茶叶 , 翻引钱及通货牙 息钱太重 , 故商人 “往往私贩过 淮折博 , 暗失课入 。 ” 于是 , 在乾道六年四月 , 专一发卖短引茶 , “客旅于江南任便兴贩 , 所有过江长引 , 并从禁取 。 ”“其客人已买过长引将纳过 引价并贴纳翻引线 , 纽计于见卖引 去处贴换短引 。 ” 由于当时江西还积压一批茶引未卖完 , 允许茶商支请买引 , “于淮南 、 京 西榷场折博 。 ” ?即是说茶商可 以凭茶引将茶货贩到以上诸处榷场 , 卖给官方 , 由官方再转 卖给金国 , 在这里茶商实际上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 , 而 由政府垄断对金贸易茶叶的高额利 润 。 南宋官方直接对金进行茶叶贸易 , 并非仅
11、此一时 。 早在榷场设立之前 , 淮南都督府市易 务每年 可获建茶十五万斤贩卖入金 国 。 设 立榷场之初 , 规定 ? 南客物货 , 并 于逐 路榷场 , 令监官临时酌度价 , 每贫瘩息不得过二分 , 尽数兑卖入官 ? 蓝官别行稽息 , 与北官博易施 行 。 ” ?由于客商消极反对 , 榷场所收物货甚少 , 数月后才改为小商可以过淮贸易 , 大商在 榷场与北客贸易?见前述? 。 乾道六年的这次改变 , 不过是前伎重演而已 。 在之前的乾道元 年 , 淮南东路兵马都监张藻还曾建议 ?“降茶钞四千 引 , 为钱三 万六千贯 , 下 出产茶处委官 装发 , 赴吁胎军过界出卖 , 可准得银四千锭 ,
12、 以助岁计 。 ” 后因经营无方 , 非但无得到相应 银数 , 反而排挤了茶商 , 影响了茶税收入 , 只好下令 “放罢 所有隆兴府 , 江州已发 到博 易 茶 ” , 令尽数变卖 。 ? 可知当时并不仅盯胎军一处由官府垄 断对金贸易 , 其它地区也 曾参预 其事 。 统观南宋一代对金茶叶贸易 , 虽然官方曾数度垄断或参预直接贸易 , 由于经营不善及其 他一些原因 , 收入反不及民间经营官府征税收入多 , 往往历时不久便匆匆收场故榷场贸易 仍以茶商为主 , 乾道六年禁绝后 , 一度又 重新放开 。 但由于税收过重 , 又严格控制南北商人 直接贸易 , 所以榷场贸易茶叶 并非唯一渠道 。 据现存
13、的宋金史籍看 , 输往金国的茶叶相当部 分还是通过走私这个沟道输入金国 。 影响榷场茶叶贸 易量的另 一个 因素 , 便是榷场不能持久 地存在下去 。 往往随着两国关系 好恶而兴兴废废 。 每当两国关系紧张时便减少甚至全部关闭 榷场 , 致使茶叶贸易不能正常进行 , 而走私贸易受这种影响则要小得多 。 关于宋金榷场兴废 的具体情况 , 己有专文研究 , 可 以参阅 。 ? 二 、 茶叶 走私贸易 关于宋金时期茶叶走私贸易活跃的原 因 , 南宋官方文件说得非常清楚 , 即 “客贩 茶所以 冒法私渡淮河 , 一则获利至优? 二则避免榷场贴纳官钱 。 ” ? 其走私量最大的地区也是沿淮 一线 。 据
14、右正言王淮反映 , 绍兴末年 , 这一带 走私的口岸有 ? 楚州之北神镇 、 杨家寨 、 淮阴 县之磨盘 、 安丰军之水寨 、 霍邱县 之封家渡 、 信阳军之齐昌镇 、 花局镇以及枣阳等处 。 最严 重 的为蒋州之西的郑庄 , 是 “天 下之 所共知 , 商贾之所辐凑 ” 的号为最盛的大走私口岸 。 ? 已经达到 “茶于 蒋州私渡 , 货与北客者多 , 而榷场通货之茶少矣 ” 的程度 。 ?由于这些口岸 茶叶贸易繁荣 , 又不是榷场所在地 , 故当地军方 “立名 目一例收税 , 肆行莫禁 。 ” ?使得这 种贸易半公 开化 。 按常理推断 , 这种税收一定手续简便 , 税额轻于国家规定数额 ,
15、 商人有较 高的利润 可 图 , 否则商人决不会冒禁到这里贸易 。 至 于那种完全隐密的走私 “去 处不可胜 数 。 ” 宋会要辑稿 食货三八之 三八载 ? “沿淮上 下, 东自扬楚 , 西 际光寿 , 无虑千余 里 , 其间穷僻无人 之处 , 则私得以渡 , 水落石出之时 , 则浅可以涉 。 ” 这些地方都是茶贩私 渡的理想去处 。 除了淮南地区外 , 荆朔一带也有此类情况 。 绍兴二十七年 , 给事 中王师心上 表说 ?“鼎 、 澄 、 归 、 峡产茶 , 民私贩于北境 , 利数倍 。 ” ?孝宗淳熙 五年六月 , “诏 京西 、 湖北商人 以牛马负茶出境者罪死 。 ” ? 可见这一带走私
16、活动亦很濒繁 。此 外 , 川陕交界 一带也 有茶叶走私活动 。 由于四川在南宋初军事斗争比较激烈 , 茶马贸易用茶很多 , 为了防止军情外 泄和保证易马用茶 , 故对这一带的茶叶走私者惩处颇严 。 绍兴五年十 一日 , “诏 私贩川 茶至 伪界十里内捉获犯人 , 并以军法 。 ” ? 然而并不能禁绝 , 如孝宗隆兴二年二月 , 中 书门 下 言 ? 川陕一带 “访闻有商旅私相博易” 茶货丝麻绢布者 。 ?宋金 时茶叶走私贸 易主要就在以 上三个方向 。 从事茶叶走私活动者 , 一种是大茶商 , 他们 “多 以大风雨夜 , 用小舟破巨浪 , 潜行搬 了工 置 。 ” ?也有以巨船连艘贩运者 。 因为这种气候隐蔽性好 , 巡查官兵不谙水情 , 不肯冒不测 之渊 , 往往容 易得手 , 故走私贩运到金国的茶叶量以大商贾为最多 。 另一种则是小商贩 , 他们 “皆 以步担往来” , 每次贩运量 虽然不大 , 但由子人数多 , 往来周转迅速 , 故其贩运量亦不 可小视 。 南宋政府对大商贾走私惩罚较重 , 对小商贩相对要轻 一 些 。 如绍兴三十年七月 , 有 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