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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言学的话题之三语义的哲学反思1语言与哲学 philo-sophia：爱爱智慧智慧（抽象逻辑思辨的智慧）语言与哲学关系密切；没有语言，哲学无从谈起，而语言学的核心分支语义学，至今仍是哲学理论的天地。2维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语言休假了，哲学问题就产生了（Problems of philosophy occur, when language goes on holiday）。”什么叫“语言休假了”？语言不休假时，应该干什么？语言休假时，产生了什么样的问题来？3古希腊时代，语言开始休假。 苏格拉底：“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I know t
2、hat I dont know.” 辩证法（dialectics）“什么是什么是美德美德？”“什么是什么是正义正义？”、为什么苏格拉底式问题对西方哲学很重要？4因为意义问题直接关系到人对世界的认识和把握：人只能凭借语言来拥有世界。知识：语言表达的命题意义。语言即是思想。语言谈论的对象，即那所“是（being）”是什么？这一追问的实质是，我们认识的对象具有什么本质？真知，不能因人、因地、因时而异。真真的知识必须具有确定性、必然性、普遍性（即：不可怀疑、并非偶然、放之四海而皆准）。“being”与“真真”，哲学的基石、核心主题。5悖论的挑战：芝诺悖论（Zenos paradox）阿基里斯追龟悖论，
3、等。 伊披门尼得(Epimenides)悖论: 一个人说：一个人说：“我在撒谎。我在撒谎。” 此方框中这句话是假话。此方框中这句话是假话。语言构成的挑战6更多的悖论： （堂吉诃德悖论、罗素悖论） 国王叫每个犯人说一句话，说真话的被绞死，说假话的被砍头。 一犯人说：“我会被砍头。” 结果国王只好放了他。一理发师说，“我为所有不给自己理发的人理发。”但他该不该为自己理发呢？悖论造成了挑战：语言漏洞思想漏洞7挑战的价值：迫使西方思想走上了逻辑分析的道路。挑战的价值：迫使西方思想走上了逻辑分析的道路。西方哲学的发展西方哲学的发展1 1）本体论（早期阶段）：）本体论（早期阶段）：存在的是什么2）认识论（
4、）认识论（17世纪开始）：世纪开始）：人如何认识存在的3）语言论（）语言论（20世纪）：世纪）：人是如何用语言表意的整个发展过程中，语言意义的问题始终是一个重大的争议问题。8现代语言哲学的核心课题：意义（意义（meaning）/ 指称（指称（reference）核心关注： “being”与与“真真”9指称和意义引起的问题：语词的指称是什么？ “柏拉图柏拉图” 柏拉图柏拉图 “林黛玉林黛玉” ？ “动物，植物，家具动物，植物，家具” ? “and, but, the, in, on” ？10空名问题（problem of empty names） 有意义却无指称的名称有意义却无指称的名称 例如：
5、“最大的自然数最大的自然数 / 最小的分数最小的分数” “所有的母亲所有的母亲” / “人民，阶级人民，阶级”同一性问题（problem of identity） 同一个指称对象的不同名称意义却不相同。同一个指称对象的不同名称意义却不相同。 例如：“Morning Star is Evening Star.” “启明星是长庚星。启明星是长庚星。” “马铃薯是山药蛋。马铃薯是山药蛋。”11存在性问题（problem of existence） 例如： “金山不存在。金山不存在。” “那不存在的是什么那不存在的是什么？” “是金山。是金山。”“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头。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头。”12意义（令
6、人头疼）的问题：意义是客观存在的吗？柏拉图的语义本质论（essence theory of meaning） 意义就是一类事物同有的本质属性。意义就是一类事物同有的本质属性。 可是：“飞马飞马”的本质是什么？“无无”的本质就是没有吗？若是，那么“没有没有”有本质吗？是什么？13洛克的语义观念论（conceptual theory of meaning） 意义就是客观事物在人脑中留下的观念。 可是：“11维空间维空间”“四不像四不像”“虚幻世界虚幻世界”是什么事物留下的观念？再说了，意义若是观念，那观念又是什么？14罗素的语义指称论（reference theory of meaning） 意义
7、就是语词所指称的对象。 可是：“以太以太”“林黛玉林黛玉”“孙悟空孙悟空”指称的是什么对象？哪儿找得到？再说，鲁迅死了，“鲁迅鲁迅”这个专有名词的意义也死了吗？15逻辑实证主义者的语义证实论（verification theory of meaning） 意义就是验证它的方法。 “水是由水是由2个氢原子和个氢原子和1个氧原子构成的个氧原子构成的” “火星上有液态水火星上有液态水”是有意义的；“绝对精神永远绝对精神永远不为人所知觉而又无处不在不为人所知觉而又无处不在”则没有意义。但是，要去验证，首先得知道意义，不然怎么验证？于是，未验证前意义不也存在了吗？16维特根斯坦的语义使用论（use th
8、eory of meaning） 意义就是语言的使用。意义就是语言的使用。 可是：不在句子中使用的语词真的没有意义吗？若没有意义，为什么人们会说“用词不当”呢？他们怎么知道该用这个词，而不该用另一个词呢？例如：“照片上是熊猫。照片上是熊猫。” “不对，照片上是猫熊！不对，照片上是猫熊！”17哲学对意义和指称高度重视，因为它们涉及到人对世界把握了什么，能否把握清楚的根本性问题 至于怎么去反思、研究，语言哲学家们分成了两大对立的学派：人工语言学派 vs.自然语言学派下面我们简单看看他们的基本立场以及反思语言问题的方式。18 人工语言学派（artificial language school）人的语
9、言是模糊的，有歧义的，因而导致了思想的混乱；应该建立一种理想的、无歧义的语言来进行思辨、讨论。自然语言学派（ordinary language school）人类思想的智慧就沉淀在自然语言中，就是用自然语言表达的，因而没有必要设计人工语言；应该“回到语言粗糙的地面上”。19人工语言学派：罗素（Russell）坚持语词的意义就是其所指对象。日常语言是模糊不清的，掩盖了真实的逻辑。“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头。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头。”“金山不存在。金山不存在。”罗素：这是因为语言的语法结构需要一个主语，而主语却被误当作了逻辑命题的主语；要纠正错误，就应该揭示被日常语言语法所隐藏了的命题逻辑结构。20“当今法
10、国国王是秃头当今法国国王是秃头”表面句法所隐藏的逻辑意义：1）至多有一人为当今法国国王；）至多有一人为当今法国国王；2）至少有一人为当今法国国王；）至少有一人为当今法国国王；3）这个人是秃头。）这个人是秃头。只要其中任何一条为假，则整个命题为假。巧妙地思维方法：消除掉主语位置上的实词。 x（x当今法国国王当今法国国王 x秃头）秃头）读作： 存在着某个存在着某个x，x是当今法国国王，并且是当今法国国王，并且x是秃头。是秃头。21这样，罗素就狡猾地维护了指称论，坚持了客观事物决定语言意义的观点。例如.： x（x 阿阿Q正传的作者）正传的作者）鲁迅鲁迅可以满足x x（x 孙悟空的生父）孙悟空的生父）
11、 什么物来满足x着眼点：“being”与与“真真”。22 我们再看看弗雷格（Frege）的例子： “所有母亲都爱孩子。所有母亲都爱孩子。” “所所有有母母亲亲”指的是谁？ 同理：“人民” Frege认为，应该用现代逻辑重新描述命题的意义： x = “母亲母亲” ； x = “爱孩子爱孩子”于是： x ( x = 母亲母亲 x = 爱孩子爱孩子)即：对所有的对所有的x，x是母亲，并且是母亲，并且x是爱孩子的。是爱孩子的。23这就是人工语言哲学的思路：用逻辑分析的方法对人们使用的语言进行反思，以求准确地认识人们对概念、意义的把握，并由此认识人到底把握了关于世界的什么知识，又是怎么把握这些知识的。2
12、4但是，日常语言学派反对这种分析。 Strawson的挖苦：“我我可可以以从从衣衣袋袋中中掏掏出出手手帕帕，但但 是无法掏出手帕的意义啊！是无法掏出手帕的意义啊！”说“亚亚里里士士多多德德死死了了”是否等于说 “亚亚里里士士多多德德的的意意义义死死了了”呢？“当今法国国王很明智。当今法国国王很明智。”在20世纪说无指称、无真假在16世纪说有指称、有真假再者：情境不同意义也不同：“粉粉丝丝”、“警警察察来来了！了！” 25此外，还有言外之意的问题：如果用A表示字面意义，B表示言外之意： a. A与与B相同：说话人的意思与句义一致相同：说话人的意思与句义一致 “你哪儿不舒服你哪儿不舒服?” “我头
13、疼、嗓子痛、打喷嚏。我头疼、嗓子痛、打喷嚏。”26b. B不限于不限于A：说话人隐含意思超出了语句意义说话人隐含意思超出了语句意义某教授应学生要求写一个评语，推荐学生去国外留学：“该同学爱清洁、讲卫生、遵纪守法、该同学爱清洁、讲卫生、遵纪守法、老实厚道、热爱集体、关心同学、尊敬师长，老实厚道、热爱集体、关心同学、尊敬师长，从不迟到早退，在我的学生中表现很不错。从不迟到早退，在我的学生中表现很不错。”27c. A与与B相悖：说话人的意思与句义截然相反相悖：说话人的意思与句义截然相反平原游击队中老勤爷：“皇军多皇军多好好啊！啊！不不杀人，杀人，不不放放火、火、不不抢粮食！抢粮食！”28日常语言学派
14、的代表人物奥斯丁指出：说话就是做事。奥斯丁：言语行为论奥斯丁：言语行为论言说行为言说行为（发音行为，（发音行为，locutionary act）：）：A 说说: “这屋里好闷啊！这屋里好闷啊！”言旨行为言旨行为（言语意旨，（言语意旨，illocutionary act）：）：B判断判断A希望把打开窗户。希望把打开窗户。言效行为言效行为（言语后效，（言语后效，perlocutionary act）：B起身打开了窗户。起身打开了窗户。29既然说话就是做事，那么也就不应当总是应用不应当总是应用“真假真假”来做判断标准来做判断标准。我们只能判断一个行为是否具有真实性真实性与恰当性恰当性。鲁迅立论：一家
15、人家生了一个男孩，合家高兴至极。过满月的时候，抱出来给人看，想得一点好兆头。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要发财这孩子将来要发财”。主人听了很高兴。另一个人说：“这孩子将来要做官这孩子将来要做官”。主人听了很感谢。第三个人过来说：“这孩子这孩子将来是要死的。将来是要死的。”结果他遭到了大家的一顿合力痛打。、“啊呀！这孩子啊！你瞧！多么啊呀！这孩子啊！你瞧！多么啊啊唷！哈哈！唷！哈哈！hehe! he, hehehe!” （真话不一定恰当；什么也不说，也可能表露真意） 什么条件下才是恰当的：特定语境，特定说话人30格赖斯进一步提出了交际意图论： 自然 (natural) 意义 vs. 非自然 (non-
16、natural) 意义黑云意味着要下雨了黑云意味着要下雨了。（Dark clouds mean rain.）三声铃响意味着客车满员了三声铃响意味着客车满员了。（Three bell rings meanNN the bus is full.）意义不等于语句意义本身，而应当是说话人意图在听话人那儿产生的效果，即让听话人意识到说话人说这个话的意图。31语用推理：1）判断听到的话语是否与谈话内容相关或相符2）如果不符合，推测说话人为何这样做3）结论，找到真实的含义例如：A：“李部长的报告你觉得如何？李部长的报告你觉得如何？”B：“天儿太凉了，该穿大衣了。天儿太凉了，该穿大衣了。”A：“几点钟了？几点
17、钟了？”B：“到上海的火车刚过。到上海的火车刚过。”32更多的例子：更多的例子：记者：记者：“我觉得你既像一位小姐那样年轻纯我觉得你既像一位小姐那样年轻纯情，又像一位夫人那样雍容稳重。请问你是小姐情，又像一位夫人那样雍容稳重。请问你是小姐还是夫人？还是夫人？” 女士：女士：“谢谢，我按女性的生活方式生活。谢谢，我按女性的生活方式生活。” “杀千刀的杀千刀的”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33语用推理进一步的作用：帮助确定语句意义是否为真：英国诗人Yeats曾这样写道：“The quarrel of the sparrows in the eaves, The full moon and the sta
18、r-laden sky, ” (屋檐中麻雀们争吵着，在这月圆星繁的夜空下屋檐中麻雀们争吵着，在这月圆星繁的夜空下)反驳他人断言时，反驳其假定：“Is your wife still beating you? (你老婆还打你吗你老婆还打你吗)”“中国古代科学技术成就辉煌。中国古代科学技术成就辉煌。”34日常语言学派偏重以语境、意图来确定意义。但这也有自身的问题。例如，塞尔（Searle）的例子：Kennst du das Land wo die Zitronen blhen?我们能用“这里很热这里很热”来指“这里很冷这里很冷”吗？关于语言、意义、逻辑等等的问题，至今仍未解决。35总结：“being”与“真真”是人类思想家自古以来就在不断思考的问题，其核心就是语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能够把握正确的意义？这类问题是人类语言的最大的难题；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可靠的科学方法对它进行研究，因而语义问题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个哲学逻辑思辨的问题。本讲座内容最多算个粗略的介绍，希望同学们课下多读有关书籍（语义学、语言哲学），争取提高自己的思想层次，力求在未来取得突破性进展！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