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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一章冯浩冯浩玉溪生诗集笺注玉溪生诗集笺注第一节第一节 李商隐和他的诗歌创作李商隐和他的诗歌创作 1李商隐李商隐(约约813858)，字义山，号玉溪生、樊南生，怀州河内字义山，号玉溪生、樊南生，怀州河内(今河南今河南沁阳沁阳)人。人。他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小官僚家庭，十岁就死了父他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小官僚家庭，十岁就死了父亲，自幼孤贫。亲，自幼孤贫。他青年的时候古文写作就已经崭露头角，十七岁他青年的时候古文写作就已经崭露头角，十七岁那年，他拿着自己写的文章谒见天平军节度使那年，他拿着自己写的文章谒见天平军节度使令令狐楚狐楚，得到他的赏识。，得到他的赏识。令狐楚是当时的令狐楚是当时的骈文
2、大家骈文大家，便把自己的骈文章奏，便把自己的骈文章奏的写作技巧传授给李商隐，并任命他为幕府巡的写作技巧传授给李商隐，并任命他为幕府巡官。令狐楚死后，其子官。令狐楚死后，其子令狐绚令狐绚继续不遗余力地奖继续不遗余力地奖掖李商隐，并帮助他考上了进士，时年二十五岁。掖李商隐，并帮助他考上了进士，时年二十五岁。 然后，李商隐进入了泾原节度使然后，李商隐进入了泾原节度使王茂元王茂元的幕府，的幕府，王茂元也很赏识他，并把女儿嫁给了他。王茂元也很赏识他，并把女儿嫁给了他。但是，当时朝廷里但是，当时朝廷里牛僧孺、李德裕牛僧孺、李德裕两党争斗非常两党争斗非常激烈，令狐楚父子是牛党，而王茂元则被目为李激烈，令狐楚
3、父子是牛党，而王茂元则被目为李党。党。所以李商隐归附王茂元后，所以李商隐归附王茂元后，令狐绚令狐绚对他十分不满，对他十分不满，认为他是认为他是“背恩背恩”、“诡薄无行诡薄无行”，对他进行排，对他进行排挤打压。挤打压。由于令狐绚后来拜相得势，所以李商隐一直郁郁由于令狐绚后来拜相得势，所以李商隐一直郁郁不得志。不得志。他又参加过几个人的幕府，都只是做最下层的小他又参加过几个人的幕府，都只是做最下层的小官，穷愁潦倒，漂泊四方，最终在四十六岁那年官，穷愁潦倒，漂泊四方，最终在四十六岁那年就过早地死去了。就过早地死去了。 李商隐生活在国势日衰、政治腐败的晚唐李商隐生活在国势日衰、政治腐败的晚唐时期，目睹
4、了种种黑暗悲惨的现实，自身时期，目睹了种种黑暗悲惨的现实，自身又陷入党争的夹缝中而终生蹭蹬下僚，虽又陷入党争的夹缝中而终生蹭蹬下僚，虽然抱有远大的政治志向，却又无法实现。然抱有远大的政治志向，却又无法实现。所以在他的诗歌中，有许多反映残酷的社所以在他的诗歌中，有许多反映残酷的社会现实、批评时政、表达对国家前途的忧会现实、批评时政、表达对国家前途的忧虑和自己空怀壮志、报国无门的感慨的作虑和自己空怀壮志、报国无门的感慨的作品品2李商隐的诗歌创作李商隐的诗歌创作如著名的如著名的安定城楼安定城楼、行次西郊作一百韵行次西郊作一百韵、马嵬马嵬、乐游原乐游原等。等。而李商隐更加著名的，却是他的而李商隐更加著
5、名的，却是他的爱情诗爱情诗。他的爱情诗，风格缠绵悱恻，意境迷离倘恍，辞他的爱情诗，风格缠绵悱恻，意境迷离倘恍，辞藻瑰丽精工，风流蕴藉，极具审美价值。藻瑰丽精工，风流蕴藉，极具审美价值。其中的其中的无题无题系列诗，是他的独特创造，历来系列诗，是他的独特创造，历来为人们所称道。为人们所称道。还有著名的还有著名的锦瑟锦瑟诗，都是他最高艺术成就的诗，都是他最高艺术成就的代表。代表。 李商隐才能全面，李商隐才能全面，古、近各种诗体古、近各种诗体都能够运用自都能够运用自如，而其中又以七律水平最为突出。如，而其中又以七律水平最为突出。另外，他的另外，他的散文、骈文散文、骈文也很有名。也很有名。由于他杰出的才
6、华，在当时与杜牧并称为由于他杰出的才华，在当时与杜牧并称为“小李小李杜杜”又与另外一位辞藻华丽的诗人温庭筠并称又与另外一位辞藻华丽的诗人温庭筠并称“温李温李”。杜牧也是一代才子，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可与李商杜牧也是一代才子，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可与李商隐匹敌，但是温庭筠则只专攻脂粉香艳一体，其隐匹敌，但是温庭筠则只专攻脂粉香艳一体，其实远不可与李商隐比肩。实远不可与李商隐比肩。 李商隐的诗文集李商隐的诗文集据据新唐书新唐书艺文志艺文志记载，有记载，有玉溪生诗玉溪生诗三卷三卷樊南四六甲集樊南四六甲集二十卷二十卷乙集乙集二十卷二十卷赋赋三卷三卷文文一卷一卷大概到明代的时候，这些集子就大多散佚大概到明代的时
7、候，这些集子就大多散佚了，只有诗三卷还大体完好。了，只有诗三卷还大体完好。玉溪生诗玉溪生诗在宋代已经有刻本，但今已不存。在宋代已经有刻本，但今已不存。明末清初明末清初钱谦益钱谦益据宋本抄录，然后又用北宋本校据宋本抄录，然后又用北宋本校正过的正过的李商隐诗集李商隐诗集三卷，保存了下来，有清三卷，保存了下来，有清宣统元年国光社的影印本。宣统元年国光社的影印本。 此外，还有过明刻本此外，还有过明刻本李义山诗集李义山诗集三卷，三卷，四四库全书库全书本即用其抄录，但是这个明本今天已经本即用其抄录，但是这个明本今天已经不可见了。不可见了。还有明嘉靖二十九年还有明嘉靖二十九年(1550)毗陵蒋氏毗陵蒋氏刻刻
8、中唐人中唐人集十二家集十二家本本李义山诗集李义山诗集六卷六卷(有有四部丛四部丛刊刊影印本影印本)明末明末毛氏毛氏汲古阁汲古阁八唐人集八唐人集本本李义山集李义山集三三卷、卷、席启寓席启寓刻刻百家唐诗百家唐诗本本李商隐诗集李商隐诗集三三卷、卷、朝鲜刻本朝鲜刻本李商隐诗集李商隐诗集十卷补遗一卷十卷补遗一卷(今存于今存于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等。等。从这些本子来看，虽然彼此分卷次第有些不同，从这些本子来看，虽然彼此分卷次第有些不同，但篇目基本上没有出入。但篇目基本上没有出入。所以，可以说李商隐的所以，可以说李商隐的诗六百多首诗六百多首是基本上保存是基本上保存下来了。下来了。他的文集，都已经亡佚
9、，后人不断辑佚，搜集了他的文集，都已经亡佚，后人不断辑佚，搜集了不少。但是我们这里主要只介绍代表他主要文学不少。但是我们这里主要只介绍代表他主要文学成就的诗歌创作，所以对文集的情况不拟多谈。成就的诗歌创作，所以对文集的情况不拟多谈。 第二节第二节 李商隐诗歌的笺注情况李商隐诗歌的笺注情况 李商隐的诗歌词语华丽，用典多，含蓄深李商隐的诗歌词语华丽，用典多，含蓄深婉，难以索解，所以要注释起来是非常困婉，难以索解，所以要注释起来是非常困难的。难的。 明末明末释道源释道源(石林石林)开始注解李商隐诗歌，开始注解李商隐诗歌，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但是还很粗糙。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但是还很粗糙。清代清代就有
10、不少人注李商隐了。其中，比较就有不少人注李商隐了。其中，比较早而取得了较高成就的，要数成书于顺治早而取得了较高成就的，要数成书于顺治十六年十六年(1659)的的朱鹤龄朱鹤龄李义山诗集笺注李义山诗集笺注三卷了。三卷了。朱鹤龄的朱鹤龄的李义山诗集笺注李义山诗集笺注在释道源注在释道源注本的基础上大力改进，可以说是真正地开本的基础上大力改进，可以说是真正地开辟荆榛，筚路蓝缕，为李商隐诗歌的笺释辟荆榛，筚路蓝缕，为李商隐诗歌的笺释廓清了道路，竖立了大致的框架。廓清了道路，竖立了大致的框架。 后来康熙五十四年后来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年，程梦星程梦星(字午桥字午桥)在在朱鹤龄注的基础上加以发挥，成朱
11、鹤龄注的基础上加以发挥，成重订李义山诗重订李义山诗集笺注集笺注三卷，有乾隆八年三卷，有乾隆八年(1743)江都刻本。江都刻本。雍正元年雍正元年(1723)出版了出版了徐德泓、陆鸣皋徐德泓、陆鸣皋李义山李义山诗疏诗疏二卷，选注了李商隐诗歌二百余首。二卷，选注了李商隐诗歌二百余首。另外还有乾隆四年另外还有乾隆四年(1739)姚平山姚平山(字培谦字培谦)的的李李义山诗集注义山诗集注十六卷十六卷乾隆四年乾隆四年(1739)屈复屈复的的玉溪生诗意玉溪生诗意八卷八卷乾隆年间乾隆年间纪昀纪昀的的玉溪生诗说玉溪生诗说二卷二卷乾隆二十八年乾隆二十八年(1763)冯浩冯浩的的玉溪生诗详注玉溪生诗详注三三卷。卷。近
12、人近人张采田张采田有有李义山诗辨李义山诗辨不分卷不分卷黄侃黄侃有有李义山诗偶评李义山诗偶评三卷三卷今人今人叶葱奇叶葱奇有有李商隐诗集疏注李商隐诗集疏注刘学锴、余恕诚刘学锴、余恕诚有有李商隐诗歌集解李商隐诗歌集解。在清代的注本中，最好的要数朱鹤龄、冯浩二家。在清代的注本中，最好的要数朱鹤龄、冯浩二家。 冯浩冯浩玉溪生诗详注玉溪生诗详注字孟亭，桐乡字孟亭，桐乡(今浙江桐乡市今浙江桐乡市)人。人。乾隆年间进士，为翰林，曾任侍御史等职。乾隆年间进士，为翰林，曾任侍御史等职。少年时代即喜爱李商隐诗，并学其体作诗。少年时代即喜爱李商隐诗，并学其体作诗。除了除了玉溪生诗详注玉溪生诗详注三卷之外，他还著有三卷
13、之外，他还著有樊樊南文集详注南文集详注八卷，把李商隐的诗、文都注了。八卷，把李商隐的诗、文都注了。由于他的由于他的玉溪生诗详注玉溪生诗详注比较晚出，所以能够比较晚出，所以能够吸取各家之长，比较详备。该书于乾隆二十八年吸取各家之长，比较详备。该书于乾隆二十八年由德聚堂首次刊行。但是后来冯浩不断发现这个由德聚堂首次刊行。但是后来冯浩不断发现这个版本中的错漏之处，越来越不满意，于是在乾隆版本中的错漏之处，越来越不满意，于是在乾隆四十五年进行了重刻，趁这机会对原刻本作了许四十五年进行了重刻，趁这机会对原刻本作了许多改正增补的工作，其中引文也重新一一核对过。多改正增补的工作，其中引文也重新一一核对过。所
14、以，乾隆四十五年重刻本是一个比较好的版本，所以，乾隆四十五年重刻本是一个比较好的版本，非常精审，刊误很少。后来在嘉庆年间又出过重非常精审，刊误很少。后来在嘉庆年间又出过重校本。校本。 1979年，上海古籍出版社以德聚堂乾隆庚子重年，上海古籍出版社以德聚堂乾隆庚子重刻本为底本，参照诸本加以校对，标点整理，出刻本为底本，参照诸本加以校对，标点整理，出版了标点排印本。标点者是版了标点排印本。标点者是蒋凡。蒋凡。上海古籍出版社这个本子将原书的次序作了调整，上海古籍出版社这个本子将原书的次序作了调整，书的题目，却由书的题目，却由玉溪生诗详注玉溪生诗详注改成了改成了玉溪玉溪生诗集笺注生诗集笺注。由于这是我
15、们今天最容易得到的本子，为了读者由于这是我们今天最容易得到的本子，为了读者购买、引用方便，我们一律将它称为购买、引用方便，我们一律将它称为玉溪生诗玉溪生诗集笺注集笺注。 第三节第三节 冯浩冯浩玉溪生诗集笺注玉溪生诗集笺注的特色的特色 冯浩的冯浩的玉溪生诗集笺注玉溪生诗集笺注中有中有“发凡发凡”十二条，仔细交代了此书的注释体例。十二条，仔细交代了此书的注释体例。 李商隐的诗歌隐晦难解，其中很多作李商隐的诗歌隐晦难解，其中很多作品，如果不弄清楚其写作背景，是很难得品，如果不弄清楚其写作背景，是很难得到比较正确的解释的。到比较正确的解释的。所以，仔细考证李商隐平生行事，就成为所以，仔细考证李商隐平生
16、行事，就成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朱鹤龄朱鹤龄李义山诗集笺注李义山诗集笺注中已经有中已经有年年谱谱，但是疏漏比较多。，但是疏漏比较多。冯浩冯浩经过仔细的考订，纠正了朱鹤龄的很经过仔细的考订，纠正了朱鹤龄的很多错误。在这个比较精详的多错误。在这个比较精详的玉溪生年谱玉溪生年谱的帮助下，冯浩就得以的帮助下，冯浩就得以进一步将诗歌作进一步将诗歌作品进行编年。品进行编年。原来的三卷诗集是没有次序的，冯浩原来的三卷诗集是没有次序的，冯浩按照按照编年顺序编年顺序将它们重新加以排序，可以编年将它们重新加以排序，可以编年的诗歌排成两卷，觉得还不能确定编年的的诗歌排成两卷，觉得还不能确定编年的
17、诗歌就编为第三卷。诗歌就编为第三卷。由于冯浩并没有看到由于冯浩并没有看到永乐大典永乐大典中保存中保存的二百多篇李商隐的逸文，所以有些考证的二百多篇李商隐的逸文，所以有些考证受到限制而不符合事实受到限制而不符合事实另外他自己也犯过部分附会史实的错误，另外他自己也犯过部分附会史实的错误，但是就当时的水平看来，他能够做到那样，但是就当时的水平看来，他能够做到那样，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了。近人近人张采田张采田有有玉溪生年谱会笺玉溪生年谱会笺，又把，又把冯浩的年谱改进补正了很多，可以参考。冯浩的年谱改进补正了很多，可以参考。 冯浩冯浩“发凡发凡”还提到，他为了尽量地搜集资
18、料，还提到，他为了尽量地搜集资料，费了许多心血。费了许多心血。除了参考几个比较有名的流行注本之外，他用了除了参考几个比较有名的流行注本之外，他用了多年时间，多年时间，遍访诸家笺注遍访诸家笺注。正所谓正所谓“后出转精后出转精”，年代比较晚的人，就更有，年代比较晚的人，就更有条件引用多家注解，使其著作条件引用多家注解，使其著作更加综合、详备、更加综合、详备、精审。精审。冯浩参考了朱鹤龄、程梦星、徐德泓、冯班、田冯浩参考了朱鹤龄、程梦星、徐德泓、冯班、田兰芳、何焯、陆昆诸家学说，征引非常广博，即兰芳、何焯、陆昆诸家学说，征引非常广博，即使是有些学术质量不太高的手稿本，他也本着不使是有些学术质量不太高
19、的手稿本，他也本着不使其完全淹没的同情心，保存了其少量成果，收使其完全淹没的同情心，保存了其少量成果，收入自己的注本中。所以，他的著作称为入自己的注本中。所以，他的著作称为“详注详注”是名副其实的。是名副其实的。 除了注释以外，在每篇除了注释以外，在每篇(组组)诗之后，冯浩都作一诗之后，冯浩都作一个个串讲串讲，带有，带有解题性质解题性质。在串讲中，他还常常在串讲中，他还常常把各家的重要见解摆出来把各家的重要见解摆出来，然后加以评述取舍，断以己意，颇见功力。然后加以评述取舍，断以己意，颇见功力。另外，冯浩还另外，冯浩还抄录抄录了李商隐朋友的一些了李商隐朋友的一些赠答诗赠答诗，以及后人对他的一些以
20、及后人对他的一些评论评论作为附录，便于读者了作为附录，便于读者了解李商隐诗歌在历代的研究情况，也为本书增色解李商隐诗歌在历代的研究情况，也为本书增色不少。不少。 冯浩注本冯浩注本穿凿附会穿凿附会的毛病，不仅仅是体现的毛病，不仅仅是体现在具体诗歌的注解中，也同样影响了他对在具体诗歌的注解中，也同样影响了他对玉溪生年谱玉溪生年谱的编订工作，由此带来了的编订工作，由此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错误。许多不必要的错误。这些都是我们在阅读的时候要仔细区别辨这些都是我们在阅读的时候要仔细区别辨认的，不要被他所误导。认的，不要被他所误导。由于李商隐的诗歌实在太难索解了，不光由于李商隐的诗歌实在太难索解了，不光是是冯浩冯浩，即使在今天，我们也无法完全弄，即使在今天，我们也无法完全弄清楚其真正的写作目的和含义。清楚其真正的写作目的和含义。其中许多问题，大概会是永远的谜团，而其中许多问题，大概会是永远的谜团，而同时也正是李商隐诗歌的魅力所在吧！同时也正是李商隐诗歌的魅力所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