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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東亞儒家人文精神黃俊傑 台灣大學講座教授台灣大學講座教授教育部國家講座教育部國家講座Email:chun_chieh_Email:chun_chieh_Website:http:/huang.cc.ntu.edu.twWebsite:http:/huang.cc.ntu.edu.twhttp:/www.ihs.ntu.edu.tw/http:/www.ihs.ntu.edu.tw/第七講東亞儒家的生死觀及其人文精神東亞儒家人文精神的形成1. 1.引言1:11:1生死問題是生命永恆問題生死問題是生命永恆問題 1.如何生得清淨，死得自在？1)王陽明：此心光明，亦復何言？2)399B.C.Socra
2、tes之死3)顏淵死，子哭之慟。（。（論語顏淵9）顏淵死。子曰：噫！天喪予！天喪予！（論語顏淵8）（14721529）（前（前469年前年前399年）年）1:21:2哲學的根本問題哲學的根本問題：自殺自殺卡缪（AlbertCamus，19131960）荒謬的推理，收入薛西弗斯的神話只有一個哲學問題是真正嚴肅的，那就是自殺。判斷人生究竟是否值得活下去，就等於答覆了哲學的根本問題。其餘的一切世界有無三度空間、心智到底有九個還是十二個範疇那都是次要的問題；這些不過是遊戲。1:31:3本講問題本講問題1.儒家如何思考生死問題？儒家生死觀潛藏哪些人文精神價值理念？2.儒家生死觀與道家、佛教與基督教生死觀
3、有何差異？2. 2.東亞儒家生死觀及其價值理念2:12:1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義命分立義命分立(1)對自覺主宰與客觀限制的反省人神自覺主宰客觀限制義命 義命分立論語為政2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知天命知客觀限制之領域自覺意志vs.客體限制2:12:1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義命分立義命分立(2)自我vs.超越主體古代中國四種對命的態度：1.義命相混：命不可違，如墨子(468-376B.C.)天命。2.命有必然性：只以命歸於事實意義之必然，於是主張人了解事實之必然
4、規律，而以為人應順此規律以行動。2:12:1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義命分立義命分立3.超離命：道家無為之說。4.義命分立：區分義與命，對自覺主宰與客觀世界同時承認，各自劃定其領域；就主宰性以立價值標準與文化理念，只將一切客觀限制視為質料條件。儒家的宗教性融入於禮教性之中。2:12:1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儒家生死觀建立在天命觀之上：義命分立義命分立(1)論語先進：未知生，焉知死。(2)莊子大宗師：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也。(3)程顥語錄：死生存亡皆知所從來，胸中瑩然無疑，止此理爾。孔子言未知生，焉知死，蓋略言之。死之事即生是也，更無別理。2:22:2死死的意
5、義在的意義在生生之中彰顯之中彰顯：生命的重心在生命的重心在此世此世(thisworldliness)(thisworldliness)而不是在彼世而不是在彼世(other-worldliness)(other-worldliness)。2:32:3道德價值優先於生理的生命之價值道德價值優先於生理的生命之價值：捨生取義捨生取義(1)論語衛靈公：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2)孟子告子上10：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於生者，故不為苟得也。死亦我所惡，所惡有甚於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於生，則凡可以得生者，何不
6、用也？使人之所惡莫甚於死者，則凡可以辟患者，何不為也？由是則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則可以辟患而有不為也。是故，所欲有甚於生者，所惡有甚於死者。非獨賢才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賢者能勿喪耳。2:32:3道德價值優先於生理的生命之價值道德價值優先於生理的生命之價值：捨生取義捨生取義(3)荀子正名：人之所欲，生甚矣；人之惡，死甚矣；然而人有從生成死者，非不欲生而欲死也，不可以生而可以死也。2:32:3道德價值優先於生理的生命之價值道德價值優先於生理的生命之價值：捨生取義捨生取義荀子禮論：禮者，謹於治生死者也。生，人之始也；死，人之終也。終始俱善，人道畢矣。故君子敬始而慎終。終始如一，是君子之道，禮義之文也。
7、夫厚其生而薄其死，是敬其有知而慢其無知也，是奸人之道而倍叛之心也。君子以倍叛之心接臧穀，猶且羞之，而況以事其所隆親乎！故死之為道也，一而不可得再複也，臣之所以致重其君，子之所以致重其親，於是盡矣。2:42:4在社會文化脈絡中處理生死問題在社會文化脈絡中處理生死問題：3. 3.儒家與道家、佛教及基督教生死觀的對比3:13:1莊子以生死為自然一體之過程莊子以生死為自然一體之過程 vs.vs.儒家以生死為二途儒家以生死為二途：(1)莊子至樂：死生為晝夜。(2)莊子知北遊：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3)莊子田子方：死生終始，將為晝夜。(4)莊子德充符：胡不直使彼以死生為一條，以可不可為一貫
8、者，解其桎梏，其可乎？。？。(5)莊子大宗師：孰知死生存亡之一體者，吾與之友矣。(6)莊子天地：萬物一府，死生同狀。(7)莊子知北遊：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3:13:1莊子以生死為自然一體之過程莊子以生死為自然一體之過程 vs.vs.儒家以生死為二途儒家以生死為二途：(1)莊子知北遊：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2)莊子至樂：莊子妻死，莊子箕踞鼓盆而歌。莊子與骷顱的對話：吾安能棄南面王樂而復為人間之勞乎！3:23:2莊子認為生死是莊子認為生死是氣氣之聚散之聚散 vs.vs.儒家也以儒家也以氣氣解釋生死解釋生死莊子快死了莊子快死了蔡志忠蔡志忠莊子說莊子說(3)王充：論衡、論死篇：人
9、之所以生者，精氣也，死而精氣滅。 (4)朱熹：朱子語類卷：人所以生，精氣聚也。人只有許多氣，需有個盡時，盡則魂氣歸於天，形魄歸於地而死矣。 (5)王夫之：正蒙注太和篇：氣之聚散，物之死生，出而來，入而往，皆理勢之自然，不能已止者也。3:23:2莊子認為生死是莊子認為生死是氣氣之聚散之聚散 vs.vs.儒家也以儒家也以氣氣解釋生死解釋生死列子列子: :死不足悲死不足悲蔡志忠蔡志忠列子說列子說四諦（苦集滅道）、）、十二因緣3:3佛教以十二因緣解釋無限生命中之輪迴：金剛經經文(2)(2)無限生命觀無限生命觀a)佛教強調生命中的識，不是靈魂（Plato）b)神識的輪迴與再生c)生命的提昇與永續永續發展
10、（substainabledevelopment）3:3佛教以十二因緣解釋無限生命中之輪迴：(d)生命的循環：十二因緣：無明Avijja行Sankhara識Vinnana名色Namarupa六入Sadayatana觸Phassa受Vedana愛Tanha取Upadana有Bhava生Jati老死Jaramarana印度原始佛教漢傳、藏傳3:3佛教以十二因緣解釋無限生命中之輪迴：(1)“Oursoulsexistencebeforeourbirthstandsorfalls”Plato,PhaedoinPaulFriedlnder,Plato: The Dialogues: Second and
11、 Third Periods,tr.fromtheGermanbyHansMeyerhoff(Princeton:PrincetonUniversityPress,1970),77a,p.60.3:4柏拉圖(Plato,428-347B.C.)相信靈魂不滅l新約全書哥林多前書第4章外體雖然毀壞，內心卻一天新似一天。l舊約全書但以理書第12章睡在塵埃中的，必有多人復醒，其中必有得永生的3:5基督教的死而復活觀4. 4.古代中國人面臨道德兩難式時的生命抉擇4:14:1古代中國的自殺古代中國的自殺(1)(1)：狹義的狹義的忠忠與廣義的與廣義的仁仁之衝突之衝突1)管仲(公元前?-645)VS.齊桓公(
12、在位於公元前685-643年):子路曰：桓公殺公子糾，召忽死之，管仲不死。曰：未仁乎？子曰：桓公九合諸侯，不以兵車，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論語憲問17）4:14:1古代中國的自殺古代中國的自殺(1)(1)：狹義的狹義的忠忠與廣義的與廣義的仁仁之衝突之衝突1)管仲(公元前?-645)VS.齊桓公(在位於公元前685-643年):子貢曰：管仲非仁者與？桓公殺公子糾，不能死，又相之。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豈若匹夫匹婦之為諒也，自經於溝瀆，而莫之知也！（論語憲問18） 程子曰：桓公，兄也。子糾，弟也。仲私於所事，輔之以爭國，非義也。桓公殺之
13、雖過，而糾之死實當。仲始與之同謀，遂與之同死，可也；知輔之爭為不義，將自免以圖後功亦可也。故聖人不責其死而稱其功。若使桓弟而糾兄，管仲所輔者正，桓奪其國而殺之，則管仲之與桓，不可同世之讎也。若計其後功而與其事桓，聖人之言，無乃害義之甚，啟萬世反覆不忠之亂乎？如唐之王珪魏徵，不死建成之難，而從太宗，可謂害於義矣。後雖有功，何足贖哉？愚謂管仲有功而無罪，故聖人獨稱其功；王魏先有罪而後有功，則不以相掩可也。2)程頤(1033-1107)的評論4:14:1古代中國的自殺古代中國的自殺(1)(1)：狹義的狹義的忠忠與廣義的與廣義的仁仁之衝突之衝突1.為公或為私？(表面或實際？)2.狹義的忠VS.廣義的仁
14、？4)倫理學主立場存心倫理（ethicsofintention）責任倫理（ethicsofresponsibility）（）（MaxWeber）3)問題:自殺與否的思考點4:14:1古代中國的自殺古代中國的自殺(1)(1)：狹義的狹義的忠忠與廣義的與廣義的仁仁之衝突之衝突4:24:2古代中國的自殺古代中國的自殺(2)(2)：公公私私領域的衝突領域的衝突楚白公之難，有仕之善者，辭其母，將死君。其母曰：棄母而死君，可乎？曰：聞事君者，內其祿而外其身。今之所以養母者，君之祿也，請往死之。比至朝，三廢車中，其僕曰：子懼，何不反也？曰：懼，吾私也，死君，吾公也。吾聞君子不以私害公。遂死之。君子聞之曰：好
15、義哉！必濟矣夫！詩云：深則厲，淺則揭。此之謂也。（韓詩外傳卷一）4:34:3古代中國的自殺古代中國的自殺(3)(3)：忠忠與與孝孝的衝突的衝突田常弒簡公，乃盟于國人，曰：不盟者，死及家。石他曰：古之事君者，死其君之事。舍君以全親，非忠也；捨親以死君之事，非孝也；他則不能。然不盟，是殺吾親也，從人而盟，是背吾君也，嗚呼！生亂世，不得正行；劫乎暴人，不得全義，悲夫！乃進盟，以免父母；退伏劍，以死其君。聞之者曰：君子哉！安之命矣！詩曰：人亦有言：進退維谷。石先生之謂也。（韓詩外傳卷六）晉靈公不君，厚斂以彫牆；從臺上彈人，而視其辟丸也；宰未胹熊蹯不熟，殺之，寊諸畚，使婦人載以過朝。趙盾、士季見其手，問
16、其故，而患之。將諫，士季曰：諫而不入，則莫之繼也。會請先，不入，則子繼之。三進，及溜，而後視之，曰：吾知所過矣，將改之。稽首而對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夫如是，則能補過者鮮矣。君能有終，則社稷之固也，豈惟群臣賴之。4:4古代中國的自殺(4)：忠與信之衝突又曰：袞職有闕，惟仲山甫補之，能補過也。君能補過，袞不廢矣。猶不改。宣子驟諫，公患之，使鉏麑賊之。晨往，寢門闢矣，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歎而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棄君之命，不信。有一於此，不如死也。觸槐而死。（。（左傳 宣公二年)4:4古代中國的自殺(4)：忠與信之衝突4:54:
17、5公公與與私私之緊張性之緊張性獻公長子申生楚昭王的司法官石奢田常晉靈公的臣子鉏麑忠孝不忠背信4:64:6古人逃脫古人逃脫公公私私衝突的衝突的普遍手段普遍手段：自殺自殺 1.面臨公私衝突而無法解決之時，古代中國人常常以自殺作為脫離生命困境的方法。2.自殺行為展現的意義：1)生死的延續性2)具有強烈的情境性3)道義倫理（deontologistethics）優先於功利倫理。4:74:7東亞儒者對東亞儒者對公公私私領域領域之關係的看法之關係的看法 1.主張公私領域的連續性，公是私的延伸或擴大：論語子路孔子答葉公攘羊之問。孟子離婁上：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4:74:7東亞儒者對東亞儒者
18、對公公私私領域領域之關係的看法之關係的看法 （續續）2.主張公私有別，重公輕私：荀子：以公義勝私欲程頤：義與利，只是個公與私。4:74:7東亞儒者對東亞儒者對公公私私領域領域之關係的看法之關係的看法（續續） 3.主張公私相為輕重，不可偏舉：南宋楊時：父子者，一人之私恩。法者，天下之公義。二者相為輕重，不可偏舉也。朱子：皋陶知有法，而不知有天子之父，舜知有父，而不知有天下，各盡其道，而不相悖。4:84:8東亞思想家化解東亞思想家化解公公私私領領域緊張性之方法域緊張性之方法 1.以具有普遍性的天或天理作為評價標準： 朱子：王夫之（船山，1618-1692）：若但從宗社傾覆上說親之過大，則於利害分大
19、小，便已乖乎天理自然之則。韓趙翼（字飛卿，號浦渚，1579-1655）4:84:8東亞思想家化解東亞思想家化解公公私私領域緊張性之方法領域緊張性之方法（續續）2.以天下概念作為評價標準：韓李瀷（字自新，號星湖，1681-1763）：）：殺人者，天下之罪也，法者，天下之法也，以天下之法治天下之罪，斯固士之職也。然天子者，天下之父母也，以天下之父母負其父而逃，是天下失父母矣，於是天下呱呱然求父母之所在，奚暇念於殺人之罪，皋陶乃以天下之心率而就之也。4:94:9問題問題 1.以天理作為評價標準者，天理之正如何判斷？由誰決定天理之正？如果諸多天理發生衝突時，應如何判斷何種天理為正？2.以天下概念作為評
20、價標準者，天下之民意如何呈現？何人代表天下之公意？4:104:10理理論述中之論述中之非理非理性表現性表現 1.理或天理的解釋權被權力的掌握者所宰制，理之衝突就只能在權力的場域中依權力大小而解決：戴震（東原，1723-1777）批判以理殺人2.以理決定當為或不當為，容易造成判案者濫權：漢律中的不當得為、唐律中的不應得為罪3.超越之理的問題：伊藤仁齋5. 5.結論5:15:1儒家在儒家在身心一如身心一如中思考中思考生生死死的意義的意義：以生理意義的以生理意義的死死作為文化意義的作為文化意義的生生 柏拉圖的身心二元論：費陀篇以心之脫離身而獨存界定死。理想國卷10：靈魂脫離肉體。(約公元前427年前
21、347年）5:25:2儒家在社會文化脈絡中思考儒家在社會文化脈絡中思考生生死死之道德涵義之道德涵義。論語云：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孝子之事親也，有三道焉，生則養，歿則喪，喪畢則祭，養則觀其順也，喪則觀其哀也，祭則觀其敬。思考問題思考問題1.討論儒家生死觀之要義，分析其理論之基礎。2.春秋時代的石奢在忠與孝之間進退維谷，以自殺了斷道德困局。請問：您認為石奢的自殺有何意義？除了自殺之外，是否有其他脫困而出的方法？思考問題思考問題3.請從儒家生死觀之角度，討論韓詩外傳與左傳宣公2年記載中的自殺之意義。4.齊桓公殺管仲所服事的公子糾，但管仲選擇不死，並轉而相桓公 ，您如何評論管仲的行為？您
22、認為管仲是不是仁者？為什麼？關鍵詞關鍵詞1.死生有命2.捨生取義3.敬始而慎終4.死也生之始概念圖概念圖閱讀作業閱讀作業1.精讀本講第四節4:1,4:2,4:3三段古典史實，作為討論時依據。2.黃俊傑、吳光明：古代中國人的價值觀：價值取向的衝突解消，收入沈清松編：中國人的價值觀：人文學觀點(台北：桂冠圖書公司，1993),頁1-34。延伸閱讀延伸閱讀1.余英時：中國古代死後世界觀的演變收入氏著中國思想傳統的現代詮釋(台北：聯經出版公司，1987)，頁123-144。余英時(1930-)喜悅喜悅誰帶來你的消息，燕兒在高興地啼又啼。誰帶來你的消息，白雲在天空上飛啊飛。啊！啊！帶來了上師的消息。啊！啊！我的心啊！多麼美！藍藍藍藍的是虛空，青青青青的是湖水，美美的美美，你的教誨，滿滿的滿滿的，我的感恩。啦！啦！啦！啦！啦！啦！小樹排排疊翠，炊煙邈邈在虛空裡、虛空裡。誰帶來你的消息，誰帶來你的消息。菩薩的笑意，諸佛的消息，三藏的密意，護法的承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心兒伴著朝陽起，清涼隨著月兒喜，月兒喜。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誰帶來你的消息，消息。滿滿地在我心裡，滿滿地我心裡，滿滿地我心裡。喜悅喜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