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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焦点的概念及其表现形式2000年11月13日北京大学为什么要研究焦点？语言学各分枝学科都在研究焦点各种语言的焦点都有人在研究各主要流派都在研究语法和语义的交汇点不同的焦点概念信息焦点 (informational focus)对比焦点 (contrastive focus)语义焦点 (semantic focus)话题焦点 (topical focus)大焦点 (broad focus)小焦点 (narrow focus)约束焦点 (bound focus)自由焦点 (free focus)信息焦点的不同名称informational focusinformation focuspresent
2、ational focusrheme (Vallduvi 1998)信息焦点常规焦点自然焦点信息焦点表达新信息句子的旧信息和新信息称为预设和焦点老张明年退休。谁明年退休？老张几时退休？老张明年做什么？新信息不等于新出现老张的儿子选了谁？他选了老张。对比焦点的不同名称contrastive focusidentificational focus (Kiss 1998)operational focus (Roberts 1998)Kontrast (Vallduvi & Vilkuna 1998)对比焦点的特点有范围的选择是老张明年退休。明年退休的是老张。排他性并非每句必有可以兼作信息焦点你要喝
3、什么？我喝茶，不喝咖啡。对比焦点的使用场合并列 老张明年退休，老李明年放假。 替代 不是老李， 而是老张明年退休。扩展 老李明年退休，老张明年也退休。限制 老李明年不退休，老张明年退休。语义焦点(semantic focus)语义=真值条件焦点不同真值条件不同只有老张明年放假。老张只是明年放假。老张明年只是放假。焦点敏感算子(focus-sensitive operator)语义焦点与敏感算子关联(association)=焦点受敏感算子约束(bound)=焦点是敏感算子的语义指向话题焦点不等于信息焦点老张烈性酒不喝, 他喝啤酒。老张不喝什么酒？老张不喝烈性酒。/ ？老张烈性酒不喝。老张喝烈性
4、酒吗？老张不喝烈性酒。/ 老张烈性酒不喝。烈性酒老张不喝, 他喝啤酒。等于对比性话题 (contrastive topic, Lambrecht 1994, cf Molnar 1998，Gundel 1999)不等于一般（非对比性）话题那场大火幸亏消防队来得早。他英语学了三年，还没有学会。焦点的表现形式零形式语音形式：重音句法形式：词序词法形式：焦点标记多重表现形式零形式句子焦点发生了什么事？老张打了小李。谓语焦点老张怎么了？ 老张打了小李。论元焦点谁打了小李？老张打了小李。语音形式欧洲语言主要用语调升降表示；汉语主要用轻重表示。老张老张明年退休老张明年明年退休老张明年退休退休欧洲语言必须用
5、语音表示焦点；汉语不一定用。话语结构化语言(Kiss 1995) Discourse Configurational LanguageAB型话题结构化语言：匈牙利语A型焦点结构化语言：日语B型话题焦点均结构化的语言：班图语族的Aghen语话题焦点均非结构化的语言：英语焦点的位置哪一种焦点有特定位置？焦点放在哪一个位置？动词前(后)不同于常轨语序的位置： 匈牙利语 Peter tette le a knyvet a polcra 彼得-放书-在架上 Peter a polcra tette le a knyvet 彼得-在架上-放书 印地乌尔都语 raam kitlaab laaye-gaa 拉
6、姆-书-带来-将 kitaab raam laaye-gaa 书-拉姆-带来-将树形图递归方向最深位置汉语信息焦点的位置他三十年来一直住在芜湖。 他在芜湖一直住了三十年。客人来了。 来了客人。他见过总经理三次。 他见过三次总经理。客人先招呼我们。 *先招呼我们客人。英语和汉语表现方式不同英语靠语音Baggage must be carried.Baggage must be carried.汉语靠语序行李必须提着。必须提一件行李。焦点标记“是”对比焦点的标记是他来找你。“北京队几乎每年得冠军，今年哪一队得冠军？” “今年是上海队得冠军。”不是话题标记 老张喝烈性酒吗？ a. 烈性酒，老张不喝。
7、 a. 老张烈性酒不喝。 b. 烈性酒么，老张不喝。 b. 老张烈性酒么不喝。 c. *是烈性酒，老张不喝。 c. *老张是烈性酒不喝。 排他性对比焦点测试一并列结构测试 (1a)蕴涵(1b)，(2a)不蕴涵(2b) （1）a. 老张和老王设计害了老李。 b. 老张设计害了老李。 （2）a. 是老张和老王设计害了老李。 b. 是老张设计害了老李。(3a)蕴涵(3b)，(4a)也蕴涵(4b) （3）a. 老张不喝白酒和啤酒。 b. 老张不喝白酒。 （4）a. 老张白酒和啤酒都不喝。 b. 老张白酒不喝。排他性对比焦点测试二否定测试（1）a. 是老张和老王设计害了老李。 b. 不，是老张设计害了老
8、李。（2）a. 老张白酒和啤酒都不喝。 b.*不，老张白酒不喝。可以用(1b)来否定(1a),但不能用(2b)来否定(2a)焦点标记的位置位于焦点之前尽可能靠近焦点 是老张昨天打了小李。 老张是昨天打了小李。 老张昨天是打了小李。位于动词词组(表达命题的最小语类)之前 *老张昨天打了是小李。分裂结构(cleft construction)英语分裂结构把焦点与预设(presupposition)分开It was John that hit Bill yesterday. It was yesterday that John hit Bill. It was Bill that John hit
9、yesterday.汉语“是”字结构也称为分裂结构，但不一定把焦点与预设分开汉语也称有办法把焦点与预设分开 昨天打小李的是老张。 老张打小李是在昨天。 老张昨天打的是小李。焦点的多重表现形式老张小李小李不认识。昨天老张家里来了个外国人外国人。老张是昨天昨天打了小李。昨天打小李的是老张老张。一句话几个焦点每个分句一个焦点他要了茶， 我要了咖啡。那件事，你办糟了，这件事，你又办糟了。一个分句中两个不同类的焦点 北京队年年打败。不，1999年北京队一定会打胜。一个分句中能不能有两个信息焦点？配对的焦点问句中有两个疑问词，答句中会不会有两个焦点？谁买了什么？老张买了电脑。老张、老李、老王买了电脑、录音
10、机和手提电话。老张买了电脑，老李买了录音机，老王买了手提电话。问的是：一组人X1, X2, X3和一组物Y1 ,Y2 ,Y3 中X和Y如何联系和配对Lambrecht(1994)强调不能把焦点看作个体,而要看作关系,焦点的作用是使句子成为有效的陈述(assertion)。并列的焦点附加语和附加语可以并列 你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了老张？ 我上星期在北京见到了老张。我是上星期，是在北京见到了老张。我是星期一和星期三见到了老张/在办公室和图书馆见到了。附加语和主语难以并列？是老张是昨天打了小李。是老张而且是昨天打了小李。*老张而且昨天打了小李。*是老张昨天是打了小王。*是老张昨天打的是小王。语义焦点的
11、位置 焦点不动，算子浮动(1) a. 总是老王星期一值班。 (2) a. 通常小李星期天打扫。 b. 老王总是星期一值班。 b. 小李通常星期天打扫。 c. 老王星期一总是值班。 c. 小李星期天通常打扫。 (3) a. 必须经理会上同意。 (4) a. 老王不在家里用电脑。 b. 经理必须会上同意。 b. 老王在家里不用电脑。(5) a. Clyde 居然和Bertha 结婚了。 (6) a. Clyde为什么和Bertha结婚? b. Clyde和Bertha居然结婚了。 b. Clyde和Bertha为什么结婚?(7) a. Clyde 如果和Bertha 结婚, 他得到了一千万。 .
12、b. Clyde 和Bertha 如果结婚, 他得到了一千万。 . 算子能不能指向话题焦点?（1）在北京，最大的运动会于1998年举行。（2）1998年，最大的运动会在北京举行。（3）人人必须会英语。（4）英语人人必须会。（5）学生在课上必须说英语。（6）英语，学生在课上必须说。 （7）学生在课上必须说英语，但说汉语也可以。（8）英语，学生在课上必须说，但说汉语也可以。（9）他在美国的时候只说英语。（10）英语，他在美国的时候只说(从不写)。后置的焦点敏感算子?（1）a. 他们都在几个地方把话说清楚了。 b. 他们在几个地方都把话说清楚了。 c. 他们在几个地方把话都说清楚了。（2）a. 老张
13、也昨天在街上见到了老李。 b. 老张昨天也在街上见到了老李。 c. 老张昨天在街上也见到了老李。结语本文以当代语言学对其他语言中焦点的研究中获得的启示，来考察中类似的现象。本文把焦点用于广义，不仅包括信息焦点和对比焦点，甚至把对比性的话题也归入对比焦点。这一观点基于各种焦点都包含选择，而且往往使用相同的形式体现。焦点的表达本质上是在句法允许的条件下，为了有效地传递信息而作的语言信息包装。汉语使用语音、语序、标记等几种方式来表现焦点。几种方式可以分别使用，也可以结合使用。不同的焦点表现方式有相同之处， 也有不同之处。在语法允许的情况下，信息焦点尽可能位于句末。不可能位于句末时，则重读。对比焦点除
14、了重读以外，还常用焦点标记。汉语中语义焦点常用算子浮动的办法表现，也可以用重读办法。而话题焦点必须位于话题位置，可以重读，但不用“是” 作标记。部分书目Dik, Simon C. 1997. The Theory of Functional Grammar, Part I: The Structure of the Clause. 2nd edition, ed.by Kees Hengeveld. Mouton, Amsterdam.Gundel, Jeanette K. 1999. Different kinds of focus. In Focus: Linguistic, Cognit
15、ive, and Computational Perspectives, ed. by Peter Bosch and Rob van der Sandt. 293-305.Kiss, Katalan E. 1995. Discourse Configurational Language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Oxford.Kiss, Katalan E. 1998. Indentificational focus versus information focus. Language 71: 245-273Lambrecht, Knud. 1994. Infor
16、mational Structure and Sentence Form: Topic, Focus, and the Mental Representation of Discourse Referents.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Cambridge.Molnar, Valeria. 1998. Topic in focus: on the syntax, phonology, semantics and pragmatics of the so-called “contrastive topic” in Hungarian and German. Acta
17、 Linguistica Hungarica 45:89-166.Roberts, Craige. 1998. Form, the flow of information, and universal grammar. In Syntax and Semantics 29: The Limits of Syntax, ed. by Peter Cullicover and Louise McNally. Academic Press. New York. 109-160.徐烈炯，刘丹青。1997。话题的结构与功能。上海教育出版社。上海。张伯江，方梅。1996。汉语功能语法研究。江西教育出版社。南昌。下次题目 信息焦点 与 语义焦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