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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第12讲：艺术的符号特征讲：艺术的符号特征 艺术是什么？艺术是什么？p功能论功能论p表现论表现论p形式论形式论p体制体制-历史论历史论艺术不是什么？艺术不是什么？p艺术的非自然性艺术的非自然性p艺术的非使用性艺术的非使用性p艺术的非外延性艺术的非外延性泛艺术化为什么首先危害艺术？泛艺术化为什么首先危害艺术？艺术最难定义艺术最难定义n艺术是人类文明中最不可思议之物。艺术是人类文明中最不可思议之物。n对什么是艺术，莫衷一是，不是因为艺术无定义，对什么是艺术，莫衷一是，不是因为艺术无定义，而是艺术的定义太多。而是艺术的定义太多。n所有这些定义，都会遇到解释不了的艺术。所有这些定义，都会遇到解释不了
2、的艺术。n美学在当代哲学中的地位下降，很大程度上原因在美学在当代哲学中的地位下降，很大程度上原因在于艺术难以定义。于艺术难以定义。n悖论的是，在实际生活中，什么是艺术一目了然：悖论的是，在实际生活中，什么是艺术一目了然：我们看到一幅画，一首诗，一台表演，一个展览，我们看到一幅画，一首诗，一台表演，一个展览，马上认出是艺术。马上认出是艺术。n一旦深问：它们有什么共同点？人人语塞，艺术专一旦深问：它们有什么共同点？人人语塞，艺术专家更是如此。家更是如此。先锋艺术不断挑战艺术的范畴规定先锋艺术不断挑战艺术的范畴规定n更困难的是：哪怕有定义出来，先锋艺术就会挑战它。更困难的是：哪怕有定义出来，先锋艺术
3、就会挑战它。出现了许多从传统观念肯定被认为不是艺术的艺术。出现了许多从传统观念肯定被认为不是艺术的艺术。n1915年，马塞尔年，马塞尔.杜尚年把小便池送进展览馆开始现杜尚年把小便池送进展览馆开始现成物艺术（成物艺术（objet trouve）n1952年，约翰年，约翰.凯奇的凯奇的4分分33秒秒开创行为艺术。开创行为艺术。n1965年，罗伯特年，罗伯特.巴里在墙上涂写巴里在墙上涂写All Things I Know But of Which I Am Not at the Moment Thinking, 1:36, June 15, 1969开始装置艺术。开始装置艺术。n定义艺术，看来是一件
4、徒劳无益的工作。定义艺术，看来是一件徒劳无益的工作。现在弄清艺术定义目的何在？现在弄清艺术定义目的何在？n因为这不再是一个美学或艺术学问题，而是文化问题，因为这不再是一个美学或艺术学问题，而是文化问题，哪怕不可为也不得不为。哪怕不可为也不得不为。n二十世纪末的二十世纪末的“社会生活全面艺术化社会生活全面艺术化”，使我们再也，使我们再也无法躲开艺术定义。欲检讨当前文化，预测文化的发无法躲开艺术定义。欲检讨当前文化，预测文化的发展，艺术的定义就成了必须处理的事。展，艺术的定义就成了必须处理的事。n符号学的简约化本质，或许能把复杂的问题理出一个符号学的简约化本质，或许能把复杂的问题理出一个头绪。头绪
5、。n本文的定义主要从文化研究出发，而符号学是文化研本文的定义主要从文化研究出发，而符号学是文化研究的专用武器。因此，从符号学角度定义艺术，值得究的专用武器。因此，从符号学角度定义艺术，值得一试。一试。功能论（功能论（functionalism）n第一种，有时候被称为工具论，说得是最明白的：艺第一种，有时候被称为工具论，说得是最明白的：艺术在我们的文化中执行某种功能。术在我们的文化中执行某种功能。n最说得通的功能是，艺术是提供最说得通的功能是，艺术是提供“美学价值美学价值” 的工具。的工具。n功能论派在二十世纪最有名的代表是艺术哲学家孟罗功能论派在二十世纪最有名的代表是艺术哲学家孟罗.比尔兹莱，
6、比尔兹莱，n一直到八十年代他始终坚持美学的一直到八十年代他始终坚持美学的“工具主义工具主义”立场。立场。n比尔兹莱为了把他的立场说通，甘愿冒被艺术界嘲笑比尔兹莱为了把他的立场说通，甘愿冒被艺术界嘲笑为为“落伍落伍”的危险，完全否认杜尚的小便池（以及类的危险，完全否认杜尚的小便池（以及类似的似的“现成品现成品”）是艺术品。）是艺术品。美学功能，是同义反复美学功能，是同义反复n美学常常被定义为艺术学，美学常常被定义为艺术学，“美学活动美学活动”往往往往就是对艺术品的欣赏。就是对艺术品的欣赏。n而美是相当主观的，每个人的而美是相当主观的，每个人的“美感美感”完全可完全可以不一样，艺术却应当是一个文化
7、中的人大致以不一样，艺术却应当是一个文化中的人大致上同意的范畴。上同意的范畴。n况且，一件艺术品有可能不产生美感，甚至相况且，一件艺术品有可能不产生美感，甚至相反，产生丑的感觉。反，产生丑的感觉。n正因为这个抵牾，某些学者提出艺术可以正因为这个抵牾，某些学者提出艺术可以“审审丑丑” 。 愉悦说愉悦说n二十世纪依然流行的功能论变体。二十世纪依然流行的功能论变体。n“美术美术”作品，让人不愉快的就太多：毕加索作品，让人不愉快的就太多：毕加索格尔尼卡格尔尼卡让人恐惧，蒙克的让人恐惧，蒙克的尖叫尖叫让人让人悚然。悚然。n约翰约翰.摩尔的电影摩尔的电影天魔天魔（The Omen）让）让人恐怖，塔伦提诺的
8、电影人恐怖，塔伦提诺的电影水库狗水库狗（Reservoir Dog）让人恶心。）让人恶心。n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它们是艺术品，而且还是相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它们是艺术品，而且还是相当杰出的艺术品。当杰出的艺术品。n至今尚无人为至今尚无人为“不快乐不快乐”艺术辩护。艺术辩护。莫里斯的定义莫里斯的定义n莫里斯的行为主义符号学，与功能论颇为相近。莫里斯的行为主义符号学，与功能论颇为相近。n他认为艺术品的最大特点是像似性与价值的结他认为艺术品的最大特点是像似性与价值的结合，他把艺术符号定义为合，他把艺术符号定义为“对象是价值的像似对象是价值的像似符号符号”。n符号文本都有认知价值：交通标记（例如符号文本都有认
9、知价值：交通标记（例如“前前面有急弯面有急弯”）绝对有价值，但显然不是艺术。）绝对有价值，但显然不是艺术。n如果这个交通标记，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成为如果这个交通标记，因为某个特殊原因，成为收藏品，其收藏品，其“对象对象”不再有价值，此时反而可不再有价值，此时反而可能成为艺术品。能成为艺术品。n而且，艺术并不都是相似符号（图像，或模仿。而且，艺术并不都是相似符号（图像，或模仿。表现论（表现论（Expressivism）n“情感说情感说”是表现论中最古老的，也是表现论是表现论中最古老的，也是表现论的核心。的核心。n荀子荀子中说中说“夫乐者，乐也，人情之所必不夫乐者，乐也，人情之所必不免也免也”；n
10、尚书尚书说的说的“诗言志诗言志”，一直被解释为，一直被解释为“情情动为志动为志”（孔颖达（孔颖达春秋左传正义春秋左传正义）；）；n礼记礼记乐记乐记：音乐是：音乐是“由人心生也由人心生也”、“人情之所不能免也人情之所不能免也”；n一直到清代袁枚依然强调一直到清代袁枚依然强调“诗者，认知情性也诗者，认知情性也”。西方也一直是情感表现说西方也一直是情感表现说n柏拉图柏拉图理想国理想国虽然认为情感是人心虽然认为情感是人心“知，意，情知，意，情”中最低劣的一级，但是他把诗歌定义为对情感的模中最低劣的一级，但是他把诗歌定义为对情感的模仿；仿；n康德认为艺术的基本特征就是表达感情；康德认为艺术的基本特征就是
11、表达感情；n托尔斯泰也作如是观。托尔斯泰也作如是观。n瑞恰慈认为与科学语言对立的诗歌语言，是瑞恰慈认为与科学语言对立的诗歌语言，是“感情地感情地使用语言使用语言”；n朗格的艺术美学，依然把艺术定义为情感的表现，虽朗格的艺术美学，依然把艺术定义为情感的表现，虽然她强调然她强调“艺术家表现的不是他自己的真实感情，而艺术家表现的不是他自己的真实感情，而是他认识到的人类情感是他认识到的人类情感”。不管表现的是谁的感情，。不管表现的是谁的感情，朗格坚持的依然是朗格坚持的依然是“情感说情感说”。 表现论已被抛弃表现论已被抛弃n当代文学与艺术学者们共同的看法是：情感在许多符当代文学与艺术学者们共同的看法是：
12、情感在许多符号表意中出现，艺术也并不一定表现情感。号表意中出现，艺术也并不一定表现情感。n兰色姆批评瑞恰慈立场时指出：兰色姆批评瑞恰慈立场时指出：“没有任何讲述，毫没有任何讲述，毫无兴趣或感情，而能站住脚无兴趣或感情，而能站住脚”。n瑞恰慈自己也说：瑞恰慈自己也说：“言说者不想获得感情反应的情况，言说者不想获得感情反应的情况，是很少见的是很少见的”。n自从艾略特提出自从艾略特提出“诗是逃避感情诗是逃避感情” 之说，艺术不能定之说，艺术不能定义为感情的表露，这一点已经得到公认。义为感情的表露，这一点已经得到公认。n艺术远远不是表现任何东西的有效形式，克莱夫艺术远远不是表现任何东西的有效形式，克莱
13、夫.贝贝尔一针见血：尔一针见血：“到画展找表现纯是徒劳到画展找表现纯是徒劳”。 形式论（形式论（formalism）n此种立场比较现代。此种立场比较现代。n最早的提法：艺术的形式特征是最早的提法：艺术的形式特征是“形象思维形象思维”。n这个词，在西语中为这个词，在西语中为imagination，与，与“想象想象”为同一词，因此在西语中问题更为复杂一些。为同一词，因此在西语中问题更为复杂一些。n文学的形象思维文学的形象思维-想象论，在俄国的别林斯基，想象论，在俄国的别林斯基，英国的柯勒律治那里得到了最热烈的拥护。英国的柯勒律治那里得到了最热烈的拥护。 形象论之反驳形象论之反驳n什克洛夫斯基认为什
14、克洛夫斯基认为“形象是不同时代诗歌中最少变化形象是不同时代诗歌中最少变化的部分的部分”；n施佩特（施佩特（Gustav Shpet）认为读诗时，）认为读诗时，“努力去感努力去感受形象会导致错误理解受形象会导致错误理解”。n皮尔士认为形象（皮尔士认为形象（image），是许多符号的共同特征，），是许多符号的共同特征，是符号的一大类别，因此形象不是艺术的定义性形式是符号的一大类别，因此形象不是艺术的定义性形式特征。特征。n班森认为艺术是：班森认为艺术是：“指示的现实之像似或然性指示的现实之像似或然性”（iconic probability of the indexical reality）：）：形
15、象不是艺术意义的全部，而只是对世界作一种可能形象不是艺术意义的全部，而只是对世界作一种可能的提示。这是形象论与表现论的结合。的提示。这是形象论与表现论的结合。 有意味的形式（有意味的形式（significant form）n唯美主义使服膺艺术自足论的理论家多了起来，而只唯美主义使服膺艺术自足论的理论家多了起来，而只有把艺术的本质归为形式，艺术才能自足。有把艺术的本质归为形式，艺术才能自足。n二十世纪最为人所知的是克莱夫二十世纪最为人所知的是克莱夫贝尔与罗杰贝尔与罗杰.弗莱弗莱的的“有意味的形式有意味的形式” ：“艺术品中必定存在着某种特艺术品中必定存在着某种特性：离开它，艺术品就不能作为艺术品
16、而存在；有了性：离开它，艺术品就不能作为艺术品而存在；有了它，任何作品至少不会一点价值也没有。它，任何作品至少不会一点价值也没有。” n这个观点只是指出为艺术下定义的方向，却没有真正这个观点只是指出为艺术下定义的方向，却没有真正指出艺术的标准。指出艺术的标准。n虽然此说离定义尚远，却被许多艺术哲学家批评为虽然此说离定义尚远，却被许多艺术哲学家批评为“本质主义本质主义”。瑞恰慈瑞恰慈“综感论综感论”（synaesthesis）n瑞恰慈瑞恰慈1922年的年的美学原理美学原理一书，卷首题解用朱熹一书，卷首题解用朱熹语：语：“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庸者天下之定理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庸者天下之定理
17、”。n他依此为立论根据，分析了十多家关于美的定义，认他依此为立论根据，分析了十多家关于美的定义，认为都不能满意。为都不能满意。n他认为美的确切定义，应当是符合中庸之道的他认为美的确切定义，应当是符合中庸之道的 ：一切：一切以美为特征的经验都是以美为特征的经验都是“综感综感” ：对抗的冲动所维持：对抗的冲动所维持的不是两种思维状态，而是一种的不是两种思维状态，而是一种“。n这个说法非常有意思，但作为艺术的共同形式，可能这个说法非常有意思，但作为艺术的共同形式，可能太松懈了：冲突的融合是许多符号表意的特征。太松懈了：冲突的融合是许多符号表意的特征。体制论（体制论（institutionalism）
18、n即使把艺术看成一种文化体制。即使把艺术看成一种文化体制。n美学家迪基提出美学家迪基提出“艺术世界艺术世界”（artworld）理论：艺）理论：艺术世界（不一定是全社会）公认一件作品是艺术，它术世界（不一定是全社会）公认一件作品是艺术，它就是艺术，因为艺术只是一种共识。就是艺术，因为艺术只是一种共识。n这话似乎很难让人接受，但是在当代艺术生活中，我这话似乎很难让人接受，但是在当代艺术生活中，我们实际上采用的就是这种体制论：们实际上采用的就是这种体制论： “艺术世界艺术世界”大致大致达成意见一致，也就是在艺术权威能压服大多数不同达成意见一致，也就是在艺术权威能压服大多数不同意见者时，艺术的新标准
19、就出现了。意见者时，艺术的新标准就出现了。n上世纪上世纪50年代格林伯格说服大部分人年代格林伯格说服大部分人“抽象表现主义抽象表现主义”是伟大的艺术，果然他胜利了：波洛克的是伟大的艺术，果然他胜利了：波洛克的“滴沥滴沥”成为美国美术的主流作品。现在的特纳奖也是如此。成为美国美术的主流作品。现在的特纳奖也是如此。 “艺术世界艺术世界”的变形的变形n在当代，学界四分五裂，这个在当代，学界四分五裂，这个“艺术世界共识艺术世界共识” 变成变成艺术掮客说了算：有人当作艺术品购买的，就是艺术。艺术掮客说了算：有人当作艺术品购买的，就是艺术。p艺术的分门别类，没有统一的艺术标准，各部门各有艺术的分门别类，没
20、有统一的艺术标准，各部门各有权威：权威：p只有雕塑界才能评定一件雕塑是否真是雕塑；只有雕塑界才能评定一件雕塑是否真是雕塑；p只有书法界才能评定一幅书法是否真是好书法；只有书法界才能评定一幅书法是否真是好书法；p只有现代诗歌界（古典诗是另一界）才能评定几行字只有现代诗歌界（古典诗是另一界）才能评定几行字是否真是诗，是否真是诗，p只有流行歌曲界（古典音乐界是另一界）才能评定只有流行歌曲界（古典音乐界是另一界）才能评定“绵羊音绵羊音”是否是艺术的歌声。是否是艺术的歌声。n掌握艺术话语权代表了掌握艺术话语权代表了“艺术世界艺术世界”，他们说了算。，他们说了算。奥斯伯恩：奥斯伯恩：“艺术是适宜维系经过适
21、当训练和准备的艺术是适宜维系经过适当训练和准备的观察者之审美沉思的客体观察者之审美沉思的客体“ 体制论受到挑战体制论受到挑战n与之相类似定义是与之相类似定义是“艺术是艺术家的创作艺术是艺术家的创作”。n被认为艺术家的人生产的就是艺术。哪些人有被认为艺术家的人生产的就是艺术。哪些人有资格自称为艺术家？哪些人可以被封为艺术家资格自称为艺术家？哪些人可以被封为艺术家？还是同样问题：谁说了算。？还是同样问题：谁说了算。n这违反了当前的文化民主潮流，是这违反了当前的文化民主潮流，是“旧式观念旧式观念”，很少有人愿意接受。当代美术评奖最招人，很少有人愿意接受。当代美术评奖最招人嘲笑，没有一次不引起嘲骂。嘲
22、笑，没有一次不引起嘲骂。n毕加索说：毕加索说：“博物馆只是一堆谎言博物馆只是一堆谎言”。历史论（历史论（historicism）n是体制论的变体。是体制论的变体。n主张这个定义的学者近年增多。哲学家丹图提主张这个定义的学者近年增多。哲学家丹图提出艺术的四条定义，最关键的是第四条：出艺术的四条定义，最关键的是第四条：“艺艺术品的解释要求一个艺术史语境术品的解释要求一个艺术史语境”。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文化传统决定题材归属。文化传统决定题材归属。n但是需要历史背景才能定义的不仅是艺术，任但是需要历史背景才能定义的不仅是艺术，任何体裁归类（例如哲学）都需要体裁的历史传何体裁归类（例如哲学）都需要体裁的
23、历史传统（型文本）支持，艺术作品必然是如此。这统（型文本）支持，艺术作品必然是如此。这个定义没有打开新局面，而且无法对付创新。个定义没有打开新局面，而且无法对付创新。n 四种理论都无法解决问题四种理论都无法解决问题n体制论的最大的困难是：它可能在同一文化中体制论的最大的困难是：它可能在同一文化中有效，异文化的艺术如何靠有效，异文化的艺术如何靠“艺术史语境艺术史语境”，或文化中的或文化中的“艺术权威艺术权威”来判别，就成了难题。来判别，就成了难题。 n这四种定义艺术的方向，都不能满意。这四种定义艺术的方向，都不能满意。n艺术定义的讨论陷于僵局，有不少人认为艺术艺术定义的讨论陷于僵局，有不少人认为
24、艺术根本不可定义。根本不可定义。开放概念轮开放概念轮n韦茨，布洛克等韦茨，布洛克等“分析美学家分析美学家”提出：艺术的定义只提出：艺术的定义只能是一个能是一个“开放概念开放概念”。n因为艺术的任务就是挑战程式，颠覆规范：一旦艺术因为艺术的任务就是挑战程式，颠覆规范：一旦艺术有定义，这个定义就在邀请艺术家来冲破自己。有定义，这个定义就在邀请艺术家来冲破自己。n艺术的定义本身就是反定义，艺术的本质是反规范。艺术的定义本身就是反定义，艺术的本质是反规范。n开放概念论，的确击中艺术的本质要害。开放概念论，的确击中艺术的本质要害。n艺术史延续到当今时代，必须打开自身才能进行下去：艺术史延续到当今时代，必
25、须打开自身才能进行下去：开放概念，就是开放体制，发展历史。开放概念，就是开放体制，发展历史。n开放概念，是艺术符号冲破自身藩篱，这种冲破本身开放概念，是艺术符号冲破自身藩篱，这种冲破本身就是艺术。就是艺术。为什么艺术特别需要开放概念？为什么艺术特别需要开放概念？n开放概念是符号学对任何概念范畴的态度：开放概念是符号学对任何概念范畴的态度：n让体裁在文化规定性的约束力，与冲破规定性的开创让体裁在文化规定性的约束力，与冲破规定性的开创性之间取得一个协调；性之间取得一个协调；n让型文本与文本之间得到一个动态平衡。让型文本与文本之间得到一个动态平衡。n其他文本也一样需要把自己的范畴打开，例如档案其他文
26、本也一样需要把自己的范畴打开，例如档案（什么样的记录是应该保存的），例如历史（什么样（什么样的记录是应该保存的），例如历史（什么样的时间间隔可以成为历史），例如信仰，游戏，广告的时间间隔可以成为历史），例如信仰，游戏，广告等等，任何范畴都不得不历史性地延展。等等，任何范畴都不得不历史性地延展。n但是艺术不得不把概念的开放性放进定义本身之中，但是艺术不得不把概念的开放性放进定义本身之中，不然就无法定义。不然就无法定义。 历史历史-体制论体制论Historico-Institutionalismn莱文森认为艺术品分成两种，一种属于艺术的莱文森认为艺术品分成两种，一种属于艺术的体制范畴，例如歌剧，美
27、术，哪怕是劣作，是体制范畴，例如歌剧，美术，哪怕是劣作，是否属于艺术无可争议；否属于艺术无可争议；n另一类是另一类是“边缘例子边缘例子“（borderline cases），），它们被看成艺术，是由于它们它们被看成艺术，是由于它们“郑重地要求用郑重地要求用先有艺术品被看待的相同方式来看待它先有艺术品被看待的相同方式来看待它”。n也就是说它与已经被认定的艺术品有一定的关也就是说它与已经被认定的艺术品有一定的关联。联。n这样就允许艺术既在传统与体制之中，又有发这样就允许艺术既在传统与体制之中，又有发展出边界的可能。展出边界的可能。n艺术是某种能被人解释出来的，或揭示出来的艺术是某种能被人解释出来的
28、，或揭示出来的品格。品格。艺术符号的开放特征艺术符号的开放特征n艺术品应当是个别符号（艺术品应当是个别符号（token)，艺术的首要，艺术的首要价值是独创。价值是独创。n体制体制-历史论把艺术品放在艺术史和历史论把艺术品放在艺术史和“艺术世艺术世界界”的大背景中考察，这样就在个别符中加入的大背景中考察，这样就在个别符中加入了类型因素，把它变成了一个类型符了类型因素，把它变成了一个类型符(type)。n艺术品格，是文本与各种隐文本的集合形成的艺术品格，是文本与各种隐文本的集合形成的文化定位。文化定位。 n单个艺术品的解释影响到整个艺术文化，成为单个艺术品的解释影响到整个艺术文化，成为新的艺术解释
29、的前例，成为创新与体制的结合新的艺术解释的前例，成为创新与体制的结合点。点。 展示：超文本赋予文本身份展示：超文本赋予文本身份n“作为艺术品展示作为艺术品展示”，是作品成为艺术的关键：，是作品成为艺术的关键：n展示不仅仅提出了艺术家的意图，而且画廊，经纪人，展示不仅仅提出了艺术家的意图，而且画廊，经纪人，艺术节组织者等社会机制，都参加构建意图：他们邀艺术节组织者等社会机制，都参加构建意图：他们邀请观者把它当做艺术品来观看，文本本身就被累加上请观者把它当做艺术品来观看，文本本身就被累加上社会性隐文本。社会性隐文本。n此物为艺术品，已经被此物为艺术品，已经被“展示展示”加上的文本身份所定加上的文本
30、身份所定位。位。n在这个文本身份前，观看就不是对艺术的纯粹关照，在这个文本身份前，观看就不是对艺术的纯粹关照，观者受到大量文本外因素的压力。观者受到大量文本外因素的压力。n艺术品被展示在文化中的定位，就是与文化的艺术体艺术品被展示在文化中的定位，就是与文化的艺术体制，与艺术是相接：例如诗歌的押韵或分行写法。制，与艺术是相接：例如诗歌的押韵或分行写法。n展示，就是超文本链接（放在艺术应当放的位置），展示，就是超文本链接（放在艺术应当放的位置），迫使接收者以艺术看待它，由此，它成为艺术品。迫使接收者以艺术看待它，由此，它成为艺术品。n余下的争辩只能讨论它是不是佳作。余下的争辩只能讨论它是不是佳作。
31、“艺术性艺术性”非自然非自然n艺术符号不是一个自然存在物，或一个天然事艺术符号不是一个自然存在物，或一个天然事件，艺术是人工制造的符号。件，艺术是人工制造的符号。n在西语中：在西语中：art就是就是“与天然相对的人工技巧与天然相对的人工技巧或技艺或技艺” 。n在汉语中在汉语中 ：“藝藝”字原意为种植，甲骨文字字原意为种植，甲骨文字形左上是形左上是“木木”，表植物；右边是人用双手操，表植物；右边是人用双手操作；作；n而而“術術”字，字，说文解字说文解字释为释为“邑中道也邑中道也”，是，是“路径路径”或或“手段手段”，引申为技能、技艺、，引申为技能、技艺、技术。技术。n中文原意与西文完全相同。中文
32、原意与西文完全相同。“大自然的艺术大自然的艺术”n但是天然物经常被看成艺术品，例如张家界的山岭，例如但是天然物经常被看成艺术品，例如张家界的山岭，例如晚霞的云彩，例如美的人体，我们往往称之为晚霞的云彩，例如美的人体，我们往往称之为“造化的神造化的神工鬼斧工鬼斧”。n这是比喻：把创造自然物的神（或地质演变史），比喻为这是比喻：把创造自然物的神（或地质演变史），比喻为一个艺术家。比喻并没有把自然变成艺术。一个艺术家。比喻并没有把自然变成艺术。n艺术品不一定是艺术家（或神）有艺术意图的创造物，而艺术品不一定是艺术家（或神）有艺术意图的创造物，而是被体制地展示为艺术。是被体制地展示为艺术。n一个树根不
33、是艺术，一块奇石不是艺术，展示者加上了意一个树根不是艺术，一块奇石不是艺术，展示者加上了意图意义就成了艺术品。图意义就成了艺术品。n人体一旦在画布上，照相中加以公开表现展示，就是艺术人体一旦在画布上，照相中加以公开表现展示，就是艺术品；品；n张家界的山岭，展示在旅游观景台的对面，就成了艺术品。张家界的山岭，展示在旅游观景台的对面，就成了艺术品。n展示使这些物品不再是纯然天然物，而是加入了艺术意图。展示使这些物品不再是纯然天然物，而是加入了艺术意图。“艺术意图艺术意图”说说n意图观点至今被很多学者接受。意图观点至今被很多学者接受。n丹图认为艺意图非常重要：一件艺术品丹图认为艺意图非常重要：一件艺
34、术品“必须必须根据其预期意义是否被体现来考虑它成功还是根据其预期意义是否被体现来考虑它成功还是失败失败”。n展示（而不是创作）才是艺术意图的来源：展展示（而不是创作）才是艺术意图的来源：展示把作品置于艺术世界的意义网络之中。示把作品置于艺术世界的意义网络之中。n因此，艺术品是有意图地创作或展示（因此非因此，艺术品是有意图地创作或展示（因此非天然地）成为艺术的符号文本。天然地）成为艺术的符号文本。展示追加意图展示追加意图n如果随手制作成为艺术品，意图往往是后来追如果随手制作成为艺术品，意图往往是后来追加的，展示时却带上艺术意图。加的，展示时却带上艺术意图。n因此猩猩或大象的涂抹，哪怕他们的因此猩
35、猩或大象的涂抹，哪怕他们的“作品作品”与某些艺术家创作看起来非常像似，他们并没与某些艺术家创作看起来非常像似，他们并没有艺术创作的意图，有艺术创作的意图，“作品作品”也不能算艺术。也不能算艺术。n但是一旦当做艺术品展示，它们才成为艺术品。但是一旦当做艺术品展示，它们才成为艺术品。这就像就像树根与石块的例子：体制在展示中这就像就像树根与石块的例子：体制在展示中加入艺术意图。加入艺术意图。 n大猩猩“刚果”的画，现在卖1500美元n毕加索曾收藏“艺术性艺术性”与与“非使用性非使用性”： “物物-符号符号-艺艺术术” n艺术无用途，这个问题康德早就阐明，至今没有受到艺术无用途，这个问题康德早就阐明，
36、至今没有受到足以推翻此说的挑战。足以推翻此说的挑战。n但是艺术品是一个实体：使用功能，实用表意功能，但是艺术品是一个实体：使用功能，实用表意功能，艺术表意功能，三者混杂，构成一个三联体。艺术表意功能，三者混杂，构成一个三联体。n“物物-符号符号”，由使用功能部分和表意部分。，由使用功能部分和表意部分。n“物物-符号符号-艺术艺术”，由三个部分构成：使用功能部分，由三个部分构成：使用功能部分，实用表意部分，艺术表意部分。艺术表意的部分，离实用表意部分，艺术表意部分。艺术表意的部分，离使用性更远：使用性更远：n对同一对同一“物物-符号符号-艺术艺术”而言，其物使用功能，实用而言，其物使用功能，实用
37、表意功能，艺术表意功能，三者成反比例：前项大，表意功能，艺术表意功能，三者成反比例：前项大，后项就小。后项就小。n艺术符号，前一项趋于消失；艺术符号，前一项趋于消失；n纯艺术，前面两项都趋于消失。纯艺术，前面两项都趋于消失。反比例关系反比例关系n工艺品反比例关系相当清楚：艺术不一定必须是没有工艺品反比例关系相当清楚：艺术不一定必须是没有用的物品，但必须是超出使用价值的部分。用的物品，但必须是超出使用价值的部分。n例如礼品盒或香水瓶的符号设计价值，超出礼品盒或例如礼品盒或香水瓶的符号设计价值，超出礼品盒或香水瓶的用途。香水瓶的用途。n它们的艺术品格，则存在于既超出使用价值，又超出它们的艺术品格，
38、则存在于既超出使用价值，又超出实用符号意义的部分，礼品盒或香水瓶没有用的部分实用符号意义的部分，礼品盒或香水瓶没有用的部分越多（例如设计奇异精美），艺术性可能越大。越多（例如设计奇异精美），艺术性可能越大。n这三个部分的比例，与接收者的解释有关：对到鸟巢这三个部分的比例，与接收者的解释有关：对到鸟巢或水立方来比赛的运动员，对来北京目睹中国的或水立方来比赛的运动员，对来北京目睹中国的“后后现代性发展现代性发展”的奥巴马，对来欣赏建筑艺术的人，这的奥巴马，对来欣赏建筑艺术的人，这些建筑的使用些建筑的使用-表意表意-艺术比例不一样。艺术比例不一样。 古物的反比例关系古物的反比例关系n古物和古建筑，一
39、件陶器，原先作为实用物而生产出古物和古建筑，一件陶器，原先作为实用物而生产出来，可能很少甚至完全没有艺术意图。来，可能很少甚至完全没有艺术意图。n随着年代久远，使用性越来越小，越古老越不可能作随着年代久远，使用性越来越小，越古老越不可能作为器皿来使用。此时为器皿来使用。此时“实用表意性实用表意性”与与“艺术性艺术性” 反反比例增加。比例增加。n“实用表意性实用表意性”的增长很明显：越古老越贵重。的增长很明显：越古老越贵重。n艺术性不一定随着年代而增长，只能说越不使用与具艺术性不一定随着年代而增长，只能说越不使用与具体目的，就越可能成为纯粹的艺术品。体目的，就越可能成为纯粹的艺术品。n艺术品所必
40、须的艺术品所必须的“艺术意图艺术意图”，是当代文化的体制意，是当代文化的体制意图：在历史语境的变迁中，文化使此物的艺术意图增图：在历史语境的变迁中，文化使此物的艺术意图增长。长。艺术符号中的反比例关系艺术符号中的反比例关系n一首诗，一首歌，一幅画，它们绝对是文化体制划定一首诗，一首歌，一幅画，它们绝对是文化体制划定的艺术品，但是它们有的艺术品，但是它们有“实用表意价值实用表意价值”。n论语论语.阳货阳货：“子曰：子曰：小子，何莫学夫小子，何莫学夫诗诗？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
41、名。”n例如例如“观观”，集解集解引郑玄注：引郑玄注：“观风俗之盛衰。观风俗之盛衰。”朱熹注：朱熹注：“考见得失。考见得失。” 诗经诗经的确有民俗或教的确有民俗或教育意义。育意义。n所有这些意义，哪怕是感情意义（所有这些意义，哪怕是感情意义（“可以怨可以怨”），都），都是是“实用符号表意实用符号表意”，这个部分，不是艺术意义部分。，这个部分，不是艺术意义部分。 n诗经诗经作为艺术，在作为艺术，在“兴观群怨兴观群怨”之外。之外。三功能混合三功能混合n艾柯把符号分成三大类：天然事件，人为符号，诗意艾柯把符号分成三大类：天然事件，人为符号，诗意符号。诗意符号即艺术符号。符号。诗意符号即艺术符号。n与
42、其说有三种符号，不如说有三种功能。与其说有三种符号，不如说有三种功能。n一件衣服，有其实用功能，往往与其物质性生成条件一件衣服，有其实用功能，往往与其物质性生成条件有关，例如面料质量与加工精细度；有关，例如面料质量与加工精细度；n二是符号的实用表意功能，如品牌，格调，时尚，风二是符号的实用表意功能，如品牌，格调，时尚，风味，价值，这是社会型的表意价值；味，价值，这是社会型的表意价值；n三是艺术表意功能，如美观，色彩，与体态的配合。三是艺术表意功能，如美观，色彩，与体态的配合。n这三者结合在一件衣服之中，三种功能混合难分。这三者结合在一件衣服之中，三种功能混合难分。音乐中的三者反比例音乐中的三者
43、反比例n甚至音乐，一向被认为是最纯粹的艺术，可以有甚至音乐，一向被认为是最纯粹的艺术，可以有“使使用性用性”。近日一群美国音乐家抗议摇滚乐适用于酷刑。近日一群美国音乐家抗议摇滚乐适用于酷刑。n音乐常用来表达实用符号意义。音乐常用来表达实用符号意义。论语论语阳货阳货：“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孔子认为音乐的艺术形式只是细枝末节，政治教化功孔子认为音乐的艺术形式只是细枝末节，政治教化功能才是它的大端。能才是它的大端。n音乐的音乐的“实用表意实用表意”处处可见：得金牌时奏国歌，欧处处可见：得金牌时奏国歌，欧盟开会演奏贝多芬盟开会演奏贝
44、多芬第九交响乐第九交响乐中的合唱，此时音中的合唱，此时音乐有一定的仪式性符号表意作用。乐有一定的仪式性符号表意作用。n音乐的纯艺术作用，却在这些符号功能场合之外，多音乐的纯艺术作用，却在这些符号功能场合之外，多半在半在“非功能非功能”语境中，例如独处静心时听音乐。语境中，例如独处静心时听音乐。艺术无真伪艺术无真伪n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些看来奇怪的结论：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些看来奇怪的结论：n一件衣服是真正名牌，还是假冒名牌，在艺术一件衣服是真正名牌，还是假冒名牌，在艺术上是一样的。其价格差别，不在上是一样的。其价格差别，不在“物的使用功物的使用功能能”部分，也不在部分，也不在“实用符号表意实用符号
45、表意”部分。部分。n古董的艺术价值，都不靠真伪鉴定。因为市场古董的艺术价值，都不靠真伪鉴定。因为市场价值，是它的实用表意功能，而不是艺术表意价值，是它的实用表意功能，而不是艺术表意功能。功能。n艺术性本身无价值可言，因此真正的艺术，无艺术性本身无价值可言，因此真正的艺术，无所谓真伪，没有原作与赝品之分。所谓真伪，没有原作与赝品之分。物物-符号的三层关系符号的三层关系为什么这个图形不规则？为什么这个图形不规则？n是由于某些符号文本：是由于某些符号文本：p是没有物载体的是没有物载体的“感知感知“；p在某些情况下，符号可以解符号化，成为有使用功能在某些情况下，符号可以解符号化，成为有使用功能的物。的
46、物。n而艺术符号文本：而艺术符号文本：p很少情况下，可以返回物，可以有物的使用功能；很少情况下，可以返回物，可以有物的使用功能；p在比较多的情况下，可以有一般符号的表意功能；在比较多的情况下，可以有一般符号的表意功能；p但是也可能既没有物质载体；但是也可能既没有物质载体；p也不能表达任何实用意义。也不能表达任何实用意义。三者关系三者关系I 物物-符号符号=使用功能使用功能+表意功能表意功能 II符号符号=各种表意功能各种表意功能 III艺术符号艺术符号=实用表意功能实用表意功能+艺术表意功能艺术表意功能 n因此，哪怕艺术符号也不全是艺术性所组成，因此，哪怕艺术符号也不全是艺术性所组成，艺术性艺
47、术性=艺术表意功能艺术表意功能艺术的非外延性艺术的非外延性n不少符号学家认为艺术意义的本质是没有所指的能指。不少符号学家认为艺术意义的本质是没有所指的能指。n巴尔特说，文学是巴尔特说，文学是“在比赛中击败所指，击败规律，在比赛中击败所指，击败规律，击败父亲击败父亲”；n科尔迪说：艺术是科尔迪说：艺术是“有预谋地杀害所指有预谋地杀害所指“。n雅克布森没有如此绝对，他指出诗性（艺术性），即雅克布森没有如此绝对，他指出诗性（艺术性），即符号指向自身，是许多符号都有的功能。这样艺术就符号指向自身，是许多符号都有的功能。这样艺术就是是“只能只能”指向自身的符号，艺术符号的其他作用只指向自身的符号，艺术符
48、号的其他作用只是一个借口。是一个借口。n艾略特名言：艾略特名言：“诗的诗的意义意义的主要用途的主要用途可能是可能是满足读者的一种习惯，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去，使他安满足读者的一种习惯，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去，使他安静，这时诗就可以对他发生作用，就像故事中的窃贼静，这时诗就可以对他发生作用，就像故事中的窃贼总是背着一片好肉对付看家狗总是背着一片好肉对付看家狗”。艺术躲开外延而获得自由度艺术躲开外延而获得自由度n各种艺术符号多多少少闪避了直指表现对象。各种艺术符号多多少少闪避了直指表现对象。n例如艺术电影（非纪录片）中的灾难，飓风，地震，例如艺术电影（非纪录片）中的灾难，飓风，地震，火山爆发，外星人入侵，
49、都因为是艺术，无外延无所火山爆发，外星人入侵，都因为是艺术，无外延无所指而绝对指而绝对“不真实不真实”。一旦放在新闻联播中，就有具。一旦放在新闻联播中，就有具体所指，就会引发大规模恐慌。体所指，就会引发大规模恐慌。n故事片中的血腥场面，格斗残杀场面，色情场面，性故事片中的血腥场面，格斗残杀场面，色情场面，性偏离场面，显然都不能出现于新闻转播。偏离场面，显然都不能出现于新闻转播。n其原因与体裁的接受程式有关：艺术性把指称对象推其原因与体裁的接受程式有关：艺术性把指称对象推开了，与实际意义保持了距离，就获得了一定的（不开了，与实际意义保持了距离，就获得了一定的（不是绝对的）表现自由度。是绝对的）表
50、现自由度。 John Lennon MonumentnImagine Peace Monument to John Lennon外延外延=形似形似n艺术并不是没有外延，但是这种艺术表意相当复杂：艺术并不是没有外延，但是这种艺术表意相当复杂：它是外延与内涵反比例混合。不能说所有的艺术符号它是外延与内涵反比例混合。不能说所有的艺术符号都没有外延但是艺术符号尽量甩开外内涵，艺术都没有外延但是艺术符号尽量甩开外内涵，艺术“尽尽量量”与外延保持距离。与外延保持距离。n常用的说法，就是追求神似，形似比较少。完全没有常用的说法，就是追求神似，形似比较少。完全没有形似，也就是完全没有外延。形似，也就是完全没有
51、外延。n南朝宋宗炳主张南朝宋宗炳主张“万趣融其神思万趣融其神思”。n东晋顾恺之说得更明确，即所渭东晋顾恺之说得更明确，即所渭“以形写神以形写神”。n清代邹一桂却说：清代邹一桂却说：“未有形不似反得其神者未有形不似反得其神者” 。n只能强调神似压倒形似（内涵压倒外延），但是不能只能强调神似压倒形似（内涵压倒外延），但是不能要求艺术必须无外延。要求艺术必须无外延。 ”脱离外延的姿态脱离外延的姿态”n摆脱外延意义的程度，不是艺术的条件或标准。摆脱外延意义的程度，不是艺术的条件或标准。n不能把艺术摆脱外延的程度，作为艺术优劣的判断标不能把艺术摆脱外延的程度，作为艺术优劣的判断标准。准。n但是艺术必须有
52、脱离外延的姿态。但是艺术必须有脱离外延的姿态。n这就是为什么艺术学院的写生，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这就是为什么艺术学院的写生，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品，而稚拙（不管是农民画的无意稚拙，还是大师的品，而稚拙（不管是农民画的无意稚拙，还是大师的有意稚拙）反而成为艺术。有意稚拙）反而成为艺术。n究竟应当摆脱到何种地步，却无法规定，因为各种艺究竟应当摆脱到何种地步，却无法规定，因为各种艺术的要求不同，各种文化的习惯不同，各个时代的欣术的要求不同，各种文化的习惯不同，各个时代的欣赏口味也不同。赏口味也不同。n户县农民画：田园n美术学院写生：风景“诗性与元语言性成反比诗性与元语言性成反比”n雅克布森的看法是：没有
53、说雅克布森的看法是：没有说“诗性与指称性成反比诗性与指称性成反比”，而是，而是“诗性与元语言性成反比诗性与元语言性成反比”。n元语言性是意义的解读，而诗性却正是无法解释的，元语言性是意义的解读，而诗性却正是无法解释的，不说明的。不说明的。n艺术的特点只是提出一种意义的逗弄，一种似乎有意艺术的特点只是提出一种意义的逗弄，一种似乎有意义的样子。义的样子。n司空图说：司空图说：“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诗家之景，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n朗格的话：朗格的话：“每一件艺术作品，都有脱离尘寰的倾向，每一件艺术作品，都有脱离尘寰的倾向，他所创造的最直接
54、的效果，是一种离开现实的他性他所创造的最直接的效果，是一种离开现实的他性“文化不可能全是艺术文化不可能全是艺术n文化不可能以文化不可能以“非天然，非实用，非外延非天然，非实用，非外延”的符号表的符号表意为常规，也就是说，文化的正态不是艺术性的。意为常规，也就是说，文化的正态不是艺术性的。n艺术的非正常性，是以社会常态为必要背景。有文化艺术的非正常性，是以社会常态为必要背景。有文化正常表意为背景，艺术才能作为特殊表意方式出现。正常表意为背景，艺术才能作为特殊表意方式出现。n正是文化的非艺术常态，才保证了艺术的存在。正是文化的非艺术常态，才保证了艺术的存在。n一件造型奇特的雕塑放在广场上时，正与周
55、围的正常一件造型奇特的雕塑放在广场上时，正与周围的正常生活形成对比，而凸现其艺术性。生活形成对比，而凸现其艺术性。n如果在一个全是奇特形态物品堆集的疯人院，这件雕如果在一个全是奇特形态物品堆集的疯人院，这件雕塑也只能指向疯狂。塑也只能指向疯狂。泛艺术化（泛艺术化（pan-aestheticization）n“美学美学”（aesthetics），原意是），原意是“研究美（尤其是研究美（尤其是艺术）的哲学艺术）的哲学”，没有，没有“审审”的意思，因此，译成的意思，因此，译成“泛艺术化泛艺术化”可能比较恰当。可能比较恰当。n审美是主观的，而本文讨论至此，无非是说明艺术有审美是主观的，而本文讨论至此，
56、无非是说明艺术有一定的客观规律。一定的客观规律。n当代社会的当代社会的“泛艺术化泛艺术化”现象，吸引了中外许多学者现象，吸引了中外许多学者的注意。的注意。n当今社会经历的，不是每个人都以审美态度看待文化，当今社会经历的，不是每个人都以审美态度看待文化，而是当代文化以艺术泛滥强加于每个人。这种艺术不而是当代文化以艺术泛滥强加于每个人。这种艺术不是全体人民是全体人民“审视审视”出来的，而是在社会文化中实实出来的，而是在社会文化中实实在在地产生的。在在地产生的。不是一个翻译问题不是一个翻译问题n如果问题出在如果问题出在“审美审美“，“泛审美化泛审美化”，让全，让全体人民都来关心美欣赏美，有什么太大的
57、害处体人民都来关心美欣赏美，有什么太大的害处呢？应当说比其他呢？应当说比其他“运动运动”都好。都好。n但是日常生活但是日常生活“泛艺术化泛艺术化”就不同了。泛艺术就不同了。泛艺术化，一切社会活动都成为艺术，或者突出艺术化，一切社会活动都成为艺术，或者突出艺术功能，会造成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果。功能，会造成许多意想不到的后果。n艺术功能是与使用功能和实用表意功能反比例艺术功能是与使用功能和实用表意功能反比例增长，增长，“泛艺术化泛艺术化”发展下去，整个人类文化发展下去，整个人类文化将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艺术泡沫洪水。将陷入一场史无前例的艺术泡沫洪水。 泛艺术化泛艺术化n这是一场铺天盖地，后果越来越深远
58、的文化演变。这是一场铺天盖地，后果越来越深远的文化演变。n韦尔施的描绘如下：韦尔施的描绘如下：“艺术化运动过程最明显地出现艺术化运动过程最明显地出现于都市空间中，过去几年内，城市空间中的一切都在于都市空间中，过去几年内，城市空间中的一切都在整容翻新，购物场所被装点得格调不凡，时髦又充满整容翻新，购物场所被装点得格调不凡，时髦又充满生气。生气。n这股潮流长久以来不仅改变了城市的中心，而且影响这股潮流长久以来不仅改变了城市的中心，而且影响到市郊和乡野。差不多每一块铺路石，所有的门把手，到市郊和乡野。差不多每一块铺路石，所有的门把手，和所有的公共场所，都没有逃过这场艺术化的大勃兴。和所有的公共场所，
59、都没有逃过这场艺术化的大勃兴。n让生活更美好让生活更美好是昨天的格言，今天它变成了是昨天的格言，今天它变成了让让生活，购物，交流，还有睡眠，都更加美好生活，购物，交流，还有睡眠，都更加美好”。 经济艺术化经济艺术化n泛艺术化让艺术超出文化和日常生活的范畴，泛艺术化让艺术超出文化和日常生活的范畴，渗透到经济，政治中去，使所有的表意都变成渗透到经济，政治中去，使所有的表意都变成了艺术符号，都具有艺术符号的各种特点。了艺术符号，都具有艺术符号的各种特点。n经济的经济的“艺术化艺术化”，明显地表现于过分依赖旅，明显地表现于过分依赖旅游来游来“拉动内需拉动内需”，各地竞相出花招来吸引游，各地竞相出花招来
60、吸引游客。客。n旅游资源的开掘，就只有朝旅游资源的开掘，就只有朝“艺术艺术”方向走，方向走，人工造景成为旅游的自救方式。人工造景成为旅游的自救方式。n瑞典Icehotel完全用冰雪修建而成 n迪拜七星旅馆n迪拜旅馆n法门寺合十舍利塔政治艺术化政治艺术化n艺术的实质是非功能，非实指，脱离外延意义；艺术的实质是非功能，非实指，脱离外延意义；而政治却是应当追求务实，解决实际问题。而政治却是应当追求务实，解决实际问题。n政府办公建筑越造越漂亮，造大楼变成政绩。政府办公建筑越造越漂亮，造大楼变成政绩。n当今各国政治越来越成为作秀场所，许多欧洲当今各国政治越来越成为作秀场所，许多欧洲国家有明星政治家，意思
61、是政治家有明星风度国家有明星政治家，意思是政治家有明星风度（例如奥巴马），或是政治家原来就是演剧明（例如奥巴马），或是政治家原来就是演剧明星，靠艺术积聚人气。星，靠艺术积聚人气。n艺术与政治是两回事。这些人应当证明自己的艺术与政治是两回事。这些人应当证明自己的政治品格和才能，不能说艺术就是他们的政治政治品格和才能，不能说艺术就是他们的政治表现。表现。 n威海市政府n山东临沂市政府大楼n内蒙古赤峰市政府大楼n聊城师专南大门n莱西市政府大楼nObama dancing with Palinn艳星竞选加州州长n意大利艳星竞选罗马市参议院受受“泛艺术化泛艺术化”危害最大的是艺术危害最大的是艺术n一旦正
62、常生活都艺术化了，艺术就不得不更加标出来一旦正常生活都艺术化了，艺术就不得不更加标出来证明自己存在的必要性。随着证明自己存在的必要性。随着“泛艺术化泛艺术化”的加速发的加速发展，这个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展，这个压力只会越来越大。n这就是当今艺术的困境：传统的艺术形式已经被消化这就是当今艺术的困境：传统的艺术形式已经被消化为日常生活方式，艺术家只有出奇招走偏锋，才能使为日常生活方式，艺术家只有出奇招走偏锋，才能使自己的自己的“作品作品”成为艺术。成为艺术。n但是任何令人惊奇的手法，很快就无法再出奇制胜，但是任何令人惊奇的手法，很快就无法再出奇制胜，艺术家不得不弄出新的花样。不断花样求新，使得艺艺术
63、家不得不弄出新的花样。不断花样求新，使得艺术喘不过气来。术喘不过气来。n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艺术都带上行为艺术的味道，而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艺术都带上行为艺术的味道，而且行为艺术也不得不越做越危险，直到最后成为耸动且行为艺术也不得不越做越危险，直到最后成为耸动视听的玩命表演。视听的玩命表演。Tracy ErminPiero ManzoninDavid Blaine, endurance artist, buried underneath water in New York. 泛艺术未来是疯人院？泛艺术未来是疯人院？n艺术今天的任务，只能是是不跟着泛艺术化大潮走。艺术今天的任务，只能是是不跟着泛艺术
64、化大潮走。n而是反艺术功利化，急流勇退，返回艺术本身，把艺而是反艺术功利化，急流勇退，返回艺术本身，把艺术术“重新艺术化重新艺术化”。n这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这样做的艺术家，会从热闹这不是一条容易走的路，这样做的艺术家，会从热闹的名利场消失。的名利场消失。n但是从历史的维度来看，泛艺术化的潮流必将是艺术但是从历史的维度来看，泛艺术化的潮流必将是艺术走向消亡；走向消亡；n一旦这个文明只剩下艺术，文化就把非常规作为正常，一旦这个文明只剩下艺术，文化就把非常规作为正常，艺术就会消失在这个巨大的疯人院中，并且把文明也艺术就会消失在这个巨大的疯人院中，并且把文明也拉进去。拉进去。思考例证之一：美名满中国
65、思考例证之一：美名满中国各种洗发剂各种洗发剂n“丝滑柔顺型润发精华露丝滑柔顺型润发精华露”n“水润丝滑洗发乳水润丝滑洗发乳”n“乳液修复去屑润发精华露乳液修复去屑润发精华露”n“玉兰凝萃清爽润泽沐浴露玉兰凝萃清爽润泽沐浴露”n“清透玲白珠珠配方洗面乳清透玲白珠珠配方洗面乳”。 化妆品牌子化妆品牌子：n欧莱雅，碧欧泉，碧柔，倩碧，诗恩碧，欧莱雅，碧欧泉，碧柔，倩碧，诗恩碧，悠莱，欧乐，薇茨，舒蕾，舒洁，兰瑟，悠莱，欧乐，薇茨，舒蕾，舒洁，兰瑟，兰蔻，乐肤洁，理肤泉，舒肤洁，海飞兰蔻，乐肤洁，理肤泉，舒肤洁，海飞丝，玛坤丝，妮维雅，雅漾，雅诗兰黛，丝，玛坤丝，妮维雅，雅漾，雅诗兰黛，美迪高丝美迪高
66、丝n碧欧，雅碧，兰丝，雅丝兰，欧兰雅，碧欧，雅碧，兰丝，雅丝兰，欧兰雅，碧丝雅，欧雅丝碧丝雅，欧雅丝 翻译电影标题翻译电影标题n俄国电影俄国电影归来归来-爸不得爱你爸不得爱你；n女诗人普拉斯的悲剧女诗人普拉斯的悲剧西尔维亚西尔维亚-篇篇篇篇情意劫情意劫n音乐片音乐片雨中曲雨中曲-万花嬉春万花嬉春；n历史战争片历史战争片勇敢的心勇敢的心-惊世未了缘惊世未了缘n安娜。卡列尼娜安娜。卡列尼娜-爱比恋更冷爱比恋更冷nAdele H.-情泪种情花情泪种情花。 药名药名n雅施达（降压药），雅司达（止疼药），雅施达（降压药），雅司达（止疼药），亚思达（抗菌素）。亚思达（抗菌素）。n丽珠宝乐，丽珠得乐，丽珠感
67、乐，丽珠丽珠宝乐，丽珠得乐，丽珠感乐，丽珠咳乐，宝珠胸乐，丽珠君乐，是治不同咳乐，宝珠胸乐，丽珠君乐，是治不同疾病的药物。疾病的药物。n同一个阿齐霉素，不同厂家生产的，分同一个阿齐霉素，不同厂家生产的，分别称作希舒美，舒美特，派芬美。别称作希舒美，舒美特，派芬美。 把西方顾客看做上帝把西方顾客看做上帝n中国商人对西方顾客，真正奉做上帝，商品，电影，中国商人对西方顾客，真正奉做上帝，商品，电影，西文名字都做得很漂亮。西文名字都做得很漂亮。n胡金铨的电影胡金铨的电影女侠女侠， 英文名英文名A Touch of Zen，远比中文漂亮。远比中文漂亮。n杨德昌的杨德昌的一一一一翻译成翻译成One One and One Two，令人叫绝。令人叫绝。n陈凯歌的电影译名都很不错，陈凯歌的电影译名都很不错，Farewell My Concubine （霸王别姬霸王别姬）有趣得几乎成为口头）有趣得几乎成为口头语；语；nA Temptress Moon（妖妇月亮），把（妖妇月亮），把风月风月这个这个死喻突然复活了。死喻突然复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