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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艺美学之我见【内容提要】本文针对长期以来学界对于“文艺美学概念理解较为模糊的现状,在“文艺美学的学科定位、研究方法及建立“文艺美学这一学科的现实意义诸方面提出了一系列自我之见。笔者认为当前提出和建立“文艺美学的意义在于三个方面:即有利于美学研究与艺术理论相结合;有利于与我国传统美学思想开展对话;有利于从平等的语境中,开展国际文化交流。【关键词】文艺美学;学科定位;反思“文艺美学这个概念,在我国自上世纪80年代初由胡经之先生等提出之后,已经日益为学界所承受。但是,到底什么是文艺美学?它与哲学美学亦即一般所说的美学、艺术学有什么区别?它的提出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在不少同志、包括我自己心目中还都比
2、拟模糊。如今我把对几个问题所作的一些初步的考虑在这里谈一谈,请同志们批评指正。以我之见,假如从严格的意义上来说,美学是自18世纪中叶德国哲学家鲍姆加顿提出“aestheti(原意是“感性学,后王国维根据日人中江兆民的日译而中译为“美学)之后,在德国古典哲学内部开展起来、分化出来而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的。德国古典哲学是一种思辨哲学,它们研究美学的动机和目的主要不是为理解决实际问题,而是为了满足它们的哲学旨趣,详细地说,是为了建构它们哲学体系的需要,使它们的哲学体系得以完好。如鲍姆加顿,他根据莱布尼兹的知识可分为“明晰的知识和“朦胧的知识的观点,认为以往哲学重在研究“明晰的知识而无视“朦胧的知识,这
3、样的哲学是不完好的,他提出“感性学就是为了建立一门与“朦胧的知识相对应的哲学的分支学科。又如康德,他在?纯粹理性批判?和?理论理性批判?中分别研究了“现象世界和“本体世界之后,感到两者的鸿沟难以填平,因此撰写?判断力批判?,把审美作为沟通两个世界的中间桥梁。再如黑格尔,他把世界看做是“理念的开展和回归的过程,“理念的开展可以分为“主观精神、“客观精神和“绝对精神三个阶段,“绝对精神的最高形式是哲学、次高形式是宗教,那么最低的形式是什么呢?按他的看法就应该是艺术。这样,“绝对理念的开展行程也就环环紧扣而没有空隙和脱节的地方了。这些事例都足以说明,在德国古典哲学中,不仅美学的性质是属于哲学学科的,
4、而且它的方法也是与德国古典哲学的方法是一致的,即演绎的、思辨的、自上而下的,按照培根的说法,是一种“蜘蛛织网式的方法。这种从哲学的角度对于美的问题所做的哲学考虑自然是有必要的。因为它可以帮助我们从根本上规定美和审美活动的性质,为我们研究和讨论实际的美学问题包括艺术问题提供了一个理论前提。但是,不管这种哲学考虑的意义多么重要,它与审美活动的实际,包括艺术创造、艺术欣赏等毕竟是有间隔 的。而我国学界提出“文艺美学这个概念的目的和意义,在我看来就是要求我们把对美的哲学考虑与艺术活动实际经历的详细分析结合起来,使哲学美学更能在艺术理论活动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根据文艺美学的对象和内容的这一性质和特点,在
5、研究的方法上我认为也相应的应有所变化,应把原来纯属于演绎的、思辨的、自上而下的、“蜘蛛织网式的方法转而向归纳的、经历的、自下而上的和“蜜蜂采蜜式的方法开放。按照这一认识,我认为文艺美学应该是介于美学与艺术理论之间的一门学科,是哲学美学的一个分支和子系统。它与美学的详细关系是:一方面,美学研究的结论和成果为文艺美学详细研究、阐释和总结文艺理论的经历提供理论的前提,即思想的根据和评判的标准,并使艺术理论的经历经由这些理论前提的整合而更能向规律性的高度提升;而另一方面,详细的艺术理论经历又可以为美学在对美的问题进展哲学考虑提供感性材料,并使得这种哲学考虑由于有了艺术理论经历的根底获得更为丰富、详细的
6、内容,而不致偏于抽象的论证。当然,这只是我们在理论上对文艺美学学科所作的一种定位,在实际上有时也确实很难加以严格区分的。一正如一切理论的概括总是相对落后于经历的描绘一样,“文艺美学这个概念的提出也是这样。尽管这个概念的提出还不到20年的时间,但实际上文艺美学的研究早就已经开场了,当然我们不能因此来贬低乃至否认“文艺美学这个概念提出的意义和价值,因为它为我们确立了明确的研究对象,标志着这门学科的研究从自发向自觉的转变,这就是一切学科都只有当研究对象确立之后才能成为一门独立学科的原因。我说“文艺美学的研究早就已经开场,这至少可以追溯到黑格尔,他把美界定为“理念的感性显现,“理念实际上只是一种心灵的
7、外化。这说明心灵性的内容乃是美的一个本质的,所以按照这一规定,自然美也就被排除在美学的研究对象范围之外了。因此他的美学实际上是艺术哲学,或者说是“美的艺术哲学。稍后,谢林就索性以“艺术哲学来为美学命名,并由此在德国古典美学中创始了与典型形态的“哲学美学如康德的?判断力批判?不同的美学研究的新派系。这一派系和传统对后世影响很大。在上世纪中叶先后被介绍到我国的前苏联美学家的一些论著,如苏联科学院哲学研究所、艺术史研究所等单位结合撰写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美学原理?(陆梅林等译、三联书店出版),德米特里耶娃的?马克思主义美学概论?(杨成寅译,朝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等,实际上都不是纯粹的“哲学美学而是“文艺
8、美学,是前苏联美学家在讨论哲学美学与艺术理论经历的详细结合所作出的一种努力和获得的重要成果。详细表如今美学研究的对象上,他们较为一致地界定为:美学的对象是研究人与现实的审美关系,特别是他的高级形态艺术活动,明确地说明了它的重点应落实在艺术上面。从对美学研究对象的这一认识出发,他们在美学著作中所讨论的大概有这样的一些问题:人与现实的审美关系,艺术的审美特性,艺术形象,艺术发生开展的规律,艺术的阶级性、艺术风格与流派,艺术家等等。对于这些美学著作,我们在成认它们在促进美学与艺术理论结合方面所做的努力的同时,也感到似乎不够“美学,即有点像艺术理论。之所以给人以这样的感觉,其原因我认为主要是没有充分汲
9、取哲学美学的研究成果来作为观察、分析艺术现象的理论前提。所以在致思的方式上似乎完全停留于总结艺术经历而不能同时兼顾到对艺术经历的反思。因为经历的普遍性未必都能说明规律的必然性,只有经过批判性的反思活动,我们才有可能既不脱离经历又实现对经历的超越,才有可能向着更高的认识境界和思想境界提升。反思是哲学的特性,“文艺美学之所以是美学的一个分支和子系统,而不是一般的艺术理论。我觉得就在于它在汲取归纳、经历、自下而上、“蜜蜂采蜜式的方法的时候,并不抛弃美学自哲学的娘胎里所带来的这一反思特性。对于这个问题,到了上世纪70、80年代出版的前苏联美学家如卡冈、斯托洛维奇等人的著作中,似乎才开场有所注意。前苏联
10、美学研究的正反两方面经历对于我们“文艺美学的研究和建立是值得借鉴的。所以,要建立我国“文艺美学研究的思路和形式,我认为当我们的思维在克制传统美学研究中的纯思辨的推演的方法而转向对艺术理论的总结的时候,就不能完全排除和抛弃“文艺美学作为美学的一个分支和子系统所应该具有的反思的特性,惟其这样,我们才能使“文艺美学保持美学应必具的哲学韵味,而不至于完全等同于艺术理论。在这方面,黑格尔的?美学?倒是值得我们研究的。他在议论艺术美、艺术类型和艺术门类时,我们都可以看出他在把反思前提与艺术现象、历史和传统结合方面所作的宏大努力。但由于他的思辨的习惯,使得在他那里一切经历的东西都迁就于思辨,无视历史事实存在
11、的客观性,把历史当作逻辑所把玩的东西而完全服从于逻辑的虚构,因此引申出许多有悖于客观事实的主观武断的结论来。因此,要使逻辑的与历史的获得有机的统一,就需要我们把归纳的与演绎的、经历的与思辨的、自下而上的与自上而下的、“蜜峰采蜜式的与“蜘蛛织网式的两种方法结合起来,这样,我们“文艺美学研究的方法才能臻于完善,我们“文艺美学的研究才能走上真正科学的轨道。二根据以上对“文艺美学学科性质的认识,我们今天提出和建立“文艺美学的意义,在我看来至少有这样三个方面:首先,也是最主要的,就是我们前面曾经谈到的,是有利于美学研究与艺术理论相结合。这样,不仅可以克制传统的“哲学美学那种纯思辨的,脱离实际的倾向,找到
12、了美学与实际结合的中介环节。而且,对于美学自身来说,也可以扩大它的视野与领域,使它经由“文艺美学这一中介,从艺术理论经历中汲取营养,来丰富自己、充实自己,增强美学自身的生命活力,更有利于美学自身的开展。这是明白不过的道理,这里就不详说了。其次,有利于与我国传统美学思想开展对话。在整个美学学科的系统中,相对于“哲学美学这种元语言来说,“文艺美学是一种较为详细的语言。我国古代哲学由于重视感悟直觉而轻视理论分析,因此在我国古代,虽然没有形成像德国那种作为元语言的、系统的“哲学美学,但是作为美学元语言的详细展开的美学思想,却非常丰富,这些美学思想在我看来一般都是属于“文艺美学这一理论层次的,如“形与神
13、、“情与理、“实与虚、“正与奇、“文与道、“言与意等等都是对艺术理论经历的一种深入的哲学反思,它既是建立在丰富艺术理论经历根底上,又是对于艺术理论经历的超越和升华。这里面所包含的许多深入的辩证思想和精微艺术发现,都是西方美学所未曾涉足的领域,我们今天提出建立“文艺美学,就可以在这一研究层面上开展中西美学思想之间的对话,并通过对话汲取对方之长以弥补自己的缺乏,使中西美学向着更完善的境界开展,是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的。再次,有利于从平等的语境,开展国际文化交流。如今大家都认为经济“全球化是一种不可防止的趋势,那么文化呢?它在经济“全球化的条件下的境况又将怎样?以我之见是促进交流而不是同化。因为精神的东西与物质的东西不同,物质的东西没有国界,而精神的东西那么不可能没有民族的内容。这就是由于一切精神文化都是经过长期的心理积淀所形成的,是深深扎根于民族生活土壤里的东西,它不仅是一个民族自身生存、开展所必不可少的精神支撑和凝聚力量,而且也是一个民族对人类文化所作的一种独特的奉献,是构成整个灿烂辉煌人类文化的不可缺少的一局部。所以,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我们只有充分发扬自己民族文化的优势和特长,才有可能抵抗西方文化的霸权主义,在国际上开展平等的对话和交流,共同为人类的开展作出奉献。“文艺美学的提出促使我们美学研究所走的民族化的道路,显然是在美学研究领域对我们开展国际交流所作的一个有力的促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