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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孙悟空形象的悲剧性孙悟空是明代文学家吴承恩的名著西游记里的主要人物，迄今为止， 世人对孙悟空这一形象的理解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他是“人民斗争”的 代表人物，有人认为他是“失败的深化英雄”，更有人认为他是“新 兴市民阶层”的代表人物，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他是一个悲剧形象， 不过对于他的悲剧意义也有很多种不同的理解。本文集众之所长，融入本人对这个形象的特别的理解，探讨了孙悟空在 个性思想的改变，从一个个性张扬的、追求自由的自由战士沦为一个思 想行动都受到束缚的佛”；探讨了他在感情尤其是爱情的缺失的悲剧， 亦探讨了他在所处的社会中的尴尬地位而因此形成的悲剧。关键词：孙悟空；悲剧性；自由；爱情；社会悲
2、剧；大话西游；悟 空传孙悟空是明代文学家吴承恩的著名神魔小说西游记中的主要人物， 从他出世开始便备受人们的关注。长期以来，大量的学者在孙悟空的研 究上花了大量的心血，也有很多斐然的成绩，旦是他们很多研究的是孙 悟空的形象意义，这与研究他形象的悲剧性还是有区别的，当然也有联 系。也有一些学者研究了孙悟空的形象悲剧性，他们大都着眼于孙悟空 张扬个性，追求自由平等和最终的个性泯灭和丧失自我。本文，我也谈 到了这点，旦是我从另外的角度发掘了这个形象的悲剧意义感情的缺失。启发我从这个角度去思考的是香港电影大话西游和网络小说 悟空传。另外，我还对他的社会存在的悲剧进行了拓展。本文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主要
3、是探讨孙悟空个人思想的转变，第二 部分从感情的缺失角度把电影和小说进行对比挖掘其悲剧意味，第三部 分着重分析了孙悟空的社会悲剧以及造成这种悲剧的深刻的社会原因。本文主要采取对比分析法和分析综合法。在研究的过程中，我查阅了大 量文献资料，注意吸取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力求对孙悟空形象的悲剧 性作出客观而又游自己特点的评价。中国文学史上的伟大作家吴承恩写的西游记，给了我们太大的阐释 空间。迄今为止，无论是对西游记主旨的理解，还是对孙悟空形象 的分析都没有统一的观点。仅孙悟空的形象就可以总结出几种有代表性 的观点，如“人民斗争”的代表人物，“新兴市民阶层”的代表人物，“坚持反抗和追求光明与正义”的代表
4、人物，“叛逆英雄和智慧英雄” 以及“失败的神话英雄”等。诸种观点皆倾向于认为孙悟空是英雄或代 表人物，而对孙悟空所具有的象外之意却没有进一步的探讨。通过对西 游记的重新解读，我认为孙悟空是一个悲剧典型形象。、个人思想演变的悲剧 孙悟空最大的悲剧在于他追求自由，为了自由和尊严与神斗，没有斗赢 反过来屈服于神，最终完全丧失自我。孙悟空很大一部分的悲剧在于自由的逐步丧失。他从一个完全自由的个 体一步一步走向被束缚，从完全的自由到行动自由的丧失，再到思想精 神自由的丧失，个性的完全泯灭，这一过程是个比较长，一个精心设计 的过程。这个过程可以从两个阶段来讲。1.追求自由，张扬自我的个性孙悟空追求自由，可
5、以从以下两个方面体现出来。1.1原始状态的自由孙悟空刚出世的时候是一个完全自由的个体，在以后的过程中，他逐步 地丧失了他的自由，从行动到精神上一步步丧失自由。他的诞生是最原始状态的自由。这种原始的自由状态主要表现为天真无 邪，率性而为，享受生命。小说的开头，写到有一块仙石感受到天真地 秀，日月之精华，具有灵通之意，化而为石猴。此猴乃是大自然的儿子， 是天、地、宇宙的甘露、阳光、雨水哺育了他，在他身上完全充分显示 了神、仙、魔、妖、人的聪明特性，灵秀之气。由此产生的石猴，显然 寄托着人类对自己的童年原始生命自然的自由状态的凝想。（石猴初混迹于群猴之间“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与狼虫为伴，
6、 虎豹为群，獍鹿为友，弥猴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1处于一种逍遥自在，无善无恶，天真无邪的混沌状态。过着一种山 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生活。发现水帘洞之后，石猴被尊为王，领 导群猴序齿排班，分派了君臣佐使，合契同情、不胜欢乐、享受生命、 享受天真，“日日欢会，在仙山福地，古洞神州，不伏麒麟辖，不伏凤 凰管，又不伏人间王位所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 2。此时以 石猴为首的花果山的世界里，“真如本性任由之”，回归人之原始自然， 适意山水，悠然自得，怡然欢愉。在孙悟空的心中，花果山是一片自由 的乐土。取经途中，屡受唐僧的窝囊气，孙悟空首先想到回花果山去， 对花果山的神往无疑是他对这
7、种浑沌的原始自由生活的渴望。在这种浑 沌的状态中勾勒了老庄、孑L孟所设想的人类童年的黄金时代，具有鲜明 的道教意味与理学色彩。后来须菩提祖师给其取名为“孙悟空”，名虽 是“打破顽空须悟空” 3阪映了佛教的世界观而姓孙释为子者， 儿男也;系者，婴细也。”4这却是老子婴儿之本论，自由自在，任意而为，就像人处于婴儿时期， 切出于自然本性，回归自然人性。1.2追求精神的自由最初的悟空不仅生活在一个完全自由的空间，也的行动是自由的，青神 上也是自由的。悟空也追求精神的自由，主要表现为蔑视偶像，调侃权威，无拘无束， 追求人格上的自由自在。孙悟空不拘封建礼法，面对各种权威，嬉笑怒 骂，言而无忌。从不知世间礼
8、法为何物，也不畏惧权势者的压迫。他骂 礼法的维护者玉帝为“老儿”；骂道教的象征者太上老君的 仙丹“虚多实少”，是骗人的东西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该她“一 世无夫”；即使是佛祖如来，他亦是无所惧怕，直斥其不足之处。“群魔欺本性，一体拜真如”一回中，唐僧师徒四人在狮驼城遇难。 悟空错以为师父被妖魔夹生吃了，他凄凄惨惨，心如刀搅，泪似水流， 放声大哭，自思自忖道“这都是我佛如来不是。他坐在那极乐之境，没 得事干，弄了那三藏之经。若果有心劝善，礼当送上东土，岂不万古流 传?却又舍不得送去，偏要教我等来取。怎知道苦历千山，今朝到此丧 命”5他对待权威不是阿谀奉承，一味讲好话，而是站在平等的地位，用平等
9、的眼光来看待。后来面对如来，直斥其是妖精的外甥”。 可见孙悟空只要是自己有道理的事情，他是毫不客气的，不顾及权威的 面子，而是直面相陈，无所不为，无所不骂。而孙悟空追求精神上的人格自由，最突出地表现在对于挣脱“紧箍儿” 的束缚上。他刚被哄骗戴上紧箍儿后，他就“耳里取出针儿来，插入箍 里，往外乱捎” 6，甚至于望着唐僧，挥动其碗来粗细的金箍棒就欲 下手。当他知道紧箍儿的来历之后就大骂观世音。随后收白龙马一回中， 听说菩萨来了，他也不再打斗，是“急纵云跳到空中，对菩萨大叫道“你这个七佛之师,慈悲的教主!你怎么生方法儿害我!” 7在他内心， 脱去紧箍儿比什么东西都重要。在西行路上，也亦多次提出要褪去
10、金箍， 在第58回识别假美猴王六耳猕猴中，见到如来，他亦是提出“望 如来方便，把松箍儿咒念一念，褪下这个金箍，交还如来，放我还俗去 罢!” 8孙悟空认为，这个金箍限制了他精神上的自由，这个精神人格 的自由，比起上西天取经修成正果似乎更为重要。功成圆满之后，孙悟 空被封为“斗战胜佛”，最为关心还不是此封号，而是这个金箍，对唐 僧说“趁早儿念个松箍儿咒褪下来打个粉碎，切莫叫那菩萨再去捉弄他 人”。9虽然成了佛，但这个金箍却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从中亦可 看出他的忿忿不平之气。2.从身体自由受到限制到思想精神的彻底转变悟空的改变是从身体的自由受到限制一步步走向精神的改变的。2.1身体自由的逐渐丧失就是
11、这样一个出生自由，追求自由的悟空，他在龙宫寻宝，大闹地府之 后居然接受了天庭给他的弼马温这一职位，并且为之欢欣鼓舞，自得满 足，便是他走向悲剧的最初一步。带着满身不羁的孙悟空，这样一个自 由自在的孙悟空，怎么能给玉帝养马呢？怎能被那些天马所束缚呢？怎 能受拘于那些死板的天规天条呢？果然悟空弃官回了花果山，他知道了弼马温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这 显然与他的能力不相符，没有实现自我价值。孙悟空神通广大，足智多 谋，有七十二般变化，一个筋斗就有十万八千里路，会使一个一万三千 五百斤重的如意金箍棒由此可见其本事之大。而难得的是孙悟空能 充分认识自我的价值，“老孙有无穷本事” 10，“天上将不如老孙 者
12、多，胜过老孙者少。” 11被玉帝封为“弼马温”的天官时，孙悟 空倒也是欢欢喜喜地去到任，“弼马温昼夜不睡，滋养马匹” 12， 日夜看管执勤，半月有余之后，“那些马匹见了他，泯耳攒蹄，都养得 肉肥膘满” 13。他是很满足于自己的这种生活的。可在一次欢饮之 间，闻知自己这一官名乃是不入流的末等官，且是最低最小”， 这才恼怒玉帝作贱自己、藐视自己，不尊重自己，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认为自我的丧失也就丧失了自由，因而，他大胆捍卫自己的个人尊严， 怒斥道：“养马者，乃后生小辈，下贱之役，岂是待我的?” 14 于是不 做，返回花果山福地，自扯旗号日“齐天大圣”，认为自己的能力足与 和天帝相抗衡。后玉帝捉拿不
13、得，只好封其为“齐天大圣”，却又是有 名无禄、有名无实，说到底还是看不起这猴头，孙悟空无法实现完全意 义上的自我，这也就酿造了后来孙悟空大闹“蟠桃胜会”的祸根。这再一次与他的自由理想相悖离。于是他成了 “齐天大圣”。但是这个 齐天大圣在众神仙的眼中，依然是个没有实际意义的官，悟空再他们眼 中还是一只没有教化的妖猴，和他们自己是由本质区别的。虽然悟空自 认为成了神仙，与他们是同类了。让悟空认清到这一点的是蟠桃盛会。 蟠桃盛会居然灭有请他这个齐天大圣他们还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这一 次，也被激怒了，大闹天宫了一把，最后的结果是玉帝请来了如来佛祖， 将悟空镇压在五指山下。搅了蟠桃宴，喝御酒，偷仙丹，又
14、与众天神斗法，使悟空的形象跃然纸 上 他的神通广大，上我们欣喜又赞叹他的顽劣，上我们无奈又怜爱。然而，如来佛祖法力无边，孙悟空怎样神勇，终不是他的对手，被压在 了五行山下。这是悟空一次严重的受挫，旦让我们颇感一种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的气势，斗不过你我宁愿被压在山下，也不去天上做什么狗 屁的小官。斗不过如来佛，受制于五行山下，这就注定了孙悟空的悲剧 性。但如果仅仅到这里就结束了，纵是悲剧，也让人觉着悲壮，觉着大 义凛然，气势如洪。2.2思想的逐步转变在五指山下，悟空是身体自由受到限制，可是他的思想还是自由的。五 百年后，他被唐僧救出来，还拜他为师，要保唐僧西天取经。看似从五 指山下出来了，实则
15、不然，在山下，他的思想和精神是自由的。压的身 子压不住他的思想与精神，而从山下出来，保唐僧取经，对悟空来说， 却是更深的一种束缚，从思想上捆住了悟空。刚开始悟空还可以耍点小 性，受不了师傅的罗嗦，就自个儿游玩去了。这倒还像是原来的悟空。不幸唐僧用一“紧箍咒”完全控制了他，痛的悟空跪地求饶，好生服侍 师傅。这便让我们悲从中来，天兵天将，玉帝老儿都奈何不了的齐天大 圣，竟被手无缚鸡之力迂腐至极的区区一个唐僧给降住了，上人怎么不 伤心？从这个时候起，小悟空便开始真真正正的向他的悲剧性结局逼近。 西天取经的路上，悟空一路斩妖除魔，照顾师傅。除了使报答唐僧的相 救之恩以外，他也是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战。完成
16、了西天取经的任务，他 便能褪下“紧箍咒”，还了自由身。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唐僧一路无时 无刻的教化，观音如来也时不时教诲一番，不知不觉，悟空的思想、内 心开始变了。他的悲剧就正式拉开了序幕。看到最后，我们明白整个取经过程都是如来安排好的。他们对一切都是 尽在掌握。你们师徒四人是会平安的但罪还是得受且一个都不能少。 许多妖怪都是天上神仙的座骑，看来神仙的疏忽也并非疏忽了。原来所 有的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像一个完美的圈套，孙悟空的斩妖除魔也就 失去了一定的色彩，整个取经过程也就陷入了一种虚无状态，说好听了， 是要看看他们是否诚心，说难听了，孙悟空整个被他们耍了。他拼死拼 活的保护唐僧，根本就是无意义的，唐僧是死不了的。佛祖安排他受罪， 并非死亡。似乎每一次都千钧一发，其实一直都是安安稳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