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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歌德歌德的童年 一七四九年八月二十八日,正当太阳达到天穹的顶端,时钟敲响了第十二下时,一代诗哲、德意志民族的伟人沃尔夫冈歌德来到了世上。他的故乡是德国中部一座城市美茵河畔的法兰克福。这是一座重要的商业中心,它每年举办两次博览会,这为它招来了众多的德国和欧洲各地的商人、游客。一七六四年日尔曼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又在这座城市举行了加冕典礼,年方十四岁的歌德就目睹了这一盛况。歌德的祖父弗利德利希乔治歌德,原是图林根地区小镇上一个铁匠的儿子,但他并没有继承父业,而是做了一个裁缝。一六八六年他移居到法兰克福,与一个寡妇结婚,共同经营寡妇前夫遗留下来的一个酒馆,生意日益兴隆,生活日益富裕。这样就使歌德的父亲约
2、翰卡斯巴尔歌德有条件享受到当时最高的教育,他不仅在莱比锡大学学完了法律,而且还在斯特拉斯堡和基森得到了博士学位,并从事了当时一般学者所不可缺少的教养旅行,他到过意大利、法国和荷兰等地。他的双亲在这个学识渊博的儿子身上曾寄予很大希望,为了他的前途还用钱从查理皇帝那里买到了宫廷顾问的头衔。这个有才学但出身卑微的青年人,在这个重门阀的社会里,始终找不到一个能发挥自己才能的职位,这深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为解脱这种精神上的苦闷,排遣忧郁的情怀,他便尽量避开公众生活,在家里用意大利文写自己的意大利游记,整理图书、画册,翻修住宅和教育自己的子女。这种生涯上的失意和精神上的抑郁,被损害的自尊心便形成了他性格上
3、的一种表面上近似冷酷的气质。他把对亲人:比他小二十一岁的妻子和子女的情感都隐藏在严峻的表情和郁郁寡欢的背后。歌德在他晚年写的自传诗与真第六卷中谈到他父亲时写道:“一位虽非常慈爱和善良而认真的父亲,因为心里抱有很柔和的心情,在外表却始终呈现铁似的严峻”。 歌德的母亲卡特琳娜伊丽莎白泰斯托尔是市长的女儿。她的性格和他的丈夫正好相反。她年青、有朝气,对生活充满了乐趣,善于体贴丈夫、了解丈夫并用自己的温柔去和缓丈夫的严峻。她不仅是位贤妻,也是一位良母,极善于给孩子们讲述童话、圣经故事,去激发孩子们,特别是小歌德的想象力。德国浪漫派女作家贝梯娜阿尔尼姆(17881859)一段时期曾与她交往甚密,在她的歌
4、德与一个孩子的通信一书中对歌德的母亲有着生动的描绘。歌德在语言上的才能得力于他的父亲,而他诗歌上的启蒙教育却有赖于他的母亲。 歌德的祖母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人,在歌德四岁那年的圣诞节时,她叫人给孩子们演木偶戏,这在小歌德的眼前展示了一个他从未看到过的新天地,印象极深,影响甚久。此后,歌德有时就和他的妹妹及童友在家里仿效演戏。歌德对戏剧的爱好,是与这个老人不无关系的。歌德从童年起就表现了他的聪颖和旺盛的求知欲。他只在正规学校里学习了短短的几个月,以后就一直受父亲的熏陶和家庭教师的传授。他很早就学会了拉丁文。他的法文几乎是无师自通的:他从父亲的藏书中找到了拉辛的悲剧,他虽不能完全理解句子的意义,但却
5、兴致盎然地朗读、背诵;七年战争(17561763)期间法兰克福被法军占领,而歌德家成了当时占领军最高行政长官的驻地,这使歌德有了练习的机会;他又结认了法国剧团的一个小孩,这一切使他的法语得到了迅速地提高,他自己说,他象“得到神灵的帮助”熟练地掌握了这种语言。他的意大利文是从父亲用意大利文写的意大利游记中逐渐熟悉的。他的英文知识仅用了四周的时间就初步掌握了。以后通过练习而运用自如。他后来还学了希腊文和希伯莱文。 少年歌德不仅对语言、诗歌;戏剧表现了浓厚的兴趣,而且对大自然十分热爱和醉心。他做了许多类似恶作剧的事,如掰花瓣、玩麻雀等,但这不仅出于一种顽皮,而且也是由于好奇。在诗与真的第四卷中他写道
6、:“我记起我在孩提时代就掰碎花朵,以便观察叶子是怎样长在花托上面;或拔掉鸟身上的羽毛,以便观察羽毛是怎样长在翅膀上”。对大自然中各种现象去寻求解释,对动植物的观察、对物理学、对人体构造的探求这一切贯穿了他的整个一生。他把这种探求、研讨看做是一种幸福。他后来曾这样说过:“一个有思想的人的幸福,就在于他探求了他能探究的一切,并会尊重那不可探究的一切”。 歌德从小就爱好读书,在父亲的藏书里他读了不少小说和传奇。他也用自己的零用钱从旧书摊买来一些破旧的袖珍本的“民间故事丛书”,如梯尔奥伦斯皮格尔、美女麦鲁普娜的奇闻、约翰浮士德博士的故事等。这些民间故事对歌德未来的创作影响甚为巨大,其中有些题材经过他的
7、再创作,被赋予一种新的思想、新的意义,而成为他的作品,如麦鲁首娜等,浮士德博士的故事则成了歌德整个一生所研究、探讨的题材,在这个民间传说中的人物身上,他倾注了毕生的精力。 八岁那年,歌德写了一首诗,这首诗是他在一七五七年新年献给他的外祖父母的,据现有资料,这是歌德最早的诗行了。除此之外,歌德于一七六二年的元旦还写了另一首献给外祖父母的诗。在他一七六五年离开故乡法兰克福前往莱比锡求学之前的这段时间,歌德还写了另外一些诗歌。其中有一首题为耶稣基督的地狱之行,这是他十五岁时写的一首长达一百六十行的诗歌。一七七六年(这时歌德已在莱比锡)这首诗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刊于法兰克福的一家杂志上。这该是最早发表
8、的歌德的一首诗作了。在法国军队占领期间,歌德经常看随军剧团演出的一些法国戏剧,这其中有狄德罗的家长、莫里哀的斯加本的奸计等,少年歌德对这些戏剧如痴如醉。他在古罗喜剧家泰伦斯和德国剧作家皮朗的影响下,自己根据神话编写了一个剧本,并幻想“已看见我的作品的名称用大写的字张贴在街角和广场上”(诗与真第三卷)。这时的歌德年仅十一岁。八岁的歌德写出了诗歌,十一岁的歌德写出了剧本,但这不能说是一种创作,因为真正的创作需要生活和对生活的理解,而歌德真正意义上的生活是在青少年时代,它从一七五六年十月初,十六岁的歌德离开双亲到莱比锡上大学开始。歌德抒情诗选 五月之歌大地何嫣妍!太阳何灿烂!自然何伟丽,照我心目间!
9、群木发繁技,枝枝花怒进,林莽阴森处,鸟啭千种声。千种声欢愉,都自深胸出。大地哟太阳,幸福哟欢乐!爱哟哦爱哟!汝如朝之云,浮彼太空中,璀璨如黄金。汝心正景慕,慕彼新乐土,迷离花雾中,世界庄严处。处女哟处女,我心深爱汝!汝目何娇媚!汝心深爱余!犹彼百灵鸟,爱在空中唱,犹彼晨花发,爱挹天之香。汝使我青春,猗曼为新调;使我乐而勇,手舞而足蹈。倾我之血诚,我心深爱汝。永矣幸福哟,汝心深爱余!(郭沫若译)致西风你那潮湿的翅膀啊, 西风,令我多么嫉妒: 你能给他捎去信息, 告诉他离别使我痛苦。 你翅膀的振动唤醒了 我胸中静静的渴慕, 花朵,眸子,树林和山岗 都让你吹得挂满泪珠。 然而,你温柔的吹拂 凉爽了我
10、伤痛的眼敛, 唉,我定会忧伤而死, 没希望再与他相见。 快快飞到我爱人身旁, 轻轻地告慰他的心; 可别提我多么痛苦, 免得他烦恼伤心。 告诉他,但要谦逊和缓, 他的爱情是我的生命; 只有在他的身旁,我才能 快乐地享受生命和爱情。野蔷薇少年看到一朵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那样娇嫩而鲜艳, 急急忙忙走向前, 看得非常欢喜。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少年说:“我要采你” 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说:“我要刺你, 让你永不会忘记, 我不愿被你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野蛮的少年去采她, 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自卫去刺他, 她徒然含悲忍泪, 还是遭到采折。 蔷薇,蔷薇,红
11、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第一次失恋哎,谁能唤回那美好的日子,唤回那初恋的日子,哎,谁能唤回那甜蜜时光的哪怕仅仅一个小时!孤独地,我滋养着我的创伤,永远带着新的怨尤,痛苦地将失去的幸福追忆。啊,谁能唤回那甜蜜的时光,唤回那美好的日子。迷娘曲(之一)你知道吗,那柠檬花开的地方,茂密的绿叶中,橙子金黄,蓝天上送来宜人的和风,桃金娘静立,月桂梢头高展,你可知道那地方? 前往,前往,我愿跟随你,爱人啊,随你前往!你可知道那所房子,圆柱成行,厅堂辉煌,居室宽敞明亮,大理石立像凝望着我:人们把你怎么了,可怜的姑娘?你可知道那所房子? 前往,前往,我愿跟随你,恩人啊,随你前往!你知道吗,那云径和山冈?驴儿在雾中
12、觅路前进,岩洞里有古老龙种的行藏,危崖欲坠,瀑布奔忙,你可知道那座山冈? 前往,前往,我愿跟随你,父亲啊,随你前往!迷娘曲(之二)只有懂得相思的人,才了解我的苦难!形只影单;失去了一切欢乐,我仰望苍穹,向远方送去思念。哎,那知我爱我者,他远在天边。我五内俱焚,头晕目眩。只有懂得相思的人,才了解我的苦难!迷娘曲(之三)别让我讲,让我沉默,我有义务保守秘密,我本想向你倾诉衷肠,只是命运它不愿意。时候到了,日出会驱散黑夜,天空豁然明爽;坚硬的岩石会敞开胸怀,让深藏的泉水流到地上。谁不愿躺在友人怀中,倾听他胸中的积郁;只是誓言迫使我缄默,只有神能开启我的嘴唇。致莉娜爱人啊,这些诗歌有一天会再送到你手里
13、。在钢琴前坐下吧,你的友人曾在这琴旁站立。让琴弦发出激越的鸣响,然后吧目光投进诗集;只是别读!要不断地唱!它的每一页都是你的。哎,黑字白纸,书里的歌望着我,神情多忧郁,从你口里唱出来,它们更加神圣,令人痛彻心脾。 (杨武能 译)普罗米修斯宙斯,你可以任意,在你的天空播云布雾 象挥动木棍,削砍蓟草头的儿童一样 逞你的威风但是,我不许你碰一碰 我的大地、我的小屋(它非你所造)、我的炉灶 为了这炉火,你对我满怀仇恨 在太阳下面,你们这群天神,多么可怜! 你们靠供养生存,靠祈祷的声息保持尊严 如果没有孩子、乞丐、那些满怀希望的傻子 你们就会饿死 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 一双困惑的眼睛,张望太
14、阳 我想太阳会有耳朵,会听我诉苦 它也有一颗心,象我的一样,怜悯受压迫的人 谁帮助过我,对付巨人族的骄横? 谁帮我摆脱死神、摆脱奴隶的命运?生平和创作年表1749年 8月 28日生于美茵河畔的法兰克福。1765年 10月至1768年8月,在莱比锡学习法律。完成恋人的脾气。1868年 7月重病,8月返回法兰克福。9月至1770年3月在家中养病。 完成共谋犯。1770年 4月至1771年 8月,在斯特拉斯堡学习。1771年 8月结束学习,获得法律博士学位。8月中旬返回法兰克福。 发表题为莎士比亚命名日的演说。 完成铁手骑士葛兹冯伯里欣根。1772年 5月至 9月在魏茨拉帝国法院实习。1773年1775年写浮士德(原浮士德)、普罗米修斯、穆哈默德。1774年 完成少年维特之烦恼、克拉维果、永生流浪的犹太人。177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