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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序经 乱世下猛药思想激进只因救国心切时间: 2010年09月16日 来源: 南方都市报1929-1931年陈序经和夫人在德国留学时留影,这也是民国范儿。 陈序经在中大的旧居。南都记者黄皓摄 1948年的岭南大学董事会,陈序经任校长。 1924年陈序经与父亲和家人在一起,父亲力主陈出国留学。 1949年陈校长在岭大给毕业生颁授学位证书。 1950年代陈序经与陈寅恪、姜立夫在广州中山纪念堂留影。 广州名片风云人物系列之奇才篇总第218期候选名片217期陈序经提名辞陈序经是我国现代文化思想史上的大师,著名教育家,对历史学、政治学、教育学、法学、民族学都有精密的研究并多有独到见解。索引陈序经(190
2、31967),字怀民,广东文昌县(现属海南省)人。著名的历史学家、社会学家、民族学家、教育家。陈序经是我国现代文化思想史上的大师,学贯中西,对历史学、政治学、社会文化学、经济学、教育学、法学、民族学都有精密的研究并多有独到的见解,其中成就卓著、影响最大的是他的历史学、社会文化学著作和高等教育思想。唯心每一次争议都带来启迪实习生在参与了陈序经的采访后,请求我让她留下陈的儿子陈其津先生给的照片。说是这学期的读书心得已经决定研究陈序经了。此前,她都不知陈是何方神圣。问为什么喜欢陈序经?她说,被他的治学精神打动。他提倡独立精神,办学和教育都要独立,提倡创新,要研究新问题,提出新理论。还有就是他的高等教
3、育理念,办大学是为了求知和学术,以及校长应为教授服务。看来实习生收获的不只是采写而已,小姑娘的学习精神和感知力让人欣赏。陈序经就是一个可以让人渐渐入戏的角色。陈序经的戏剧化起点可能在此,当时曾有大影响,后来却鲜有人知。若不是儿子和另两位有心人著书立传,恐怕他丰富的思想和学术成就难有人提及。说起夏和顺为什么写关于陈序经的书,他说原因是自己在中大读完书,竟然不知道这位大师,他为大师的被隐埋感到痛心。陈序经把心血放在高等教育的发展上,可以用鞠躬尽瘁来形容。看陈序经的故事,很容易让人有完美的幻觉。对人好,对学术认真,又有冲劲和开创性。好在他提出了颇有争议的“全盘西化论”,这让他变得更具戏剧性了,可以当
4、做他人生的一个高潮。在这个中庸气氛浓厚的国度,毋庸置疑地,这偏激之论定会引起激烈争论。陈序经的起起落落也多是为此。陈其津先生强调写他父亲要从一个教育家和历史学家的角度。看多了人物的故事,已经能接受一个事实:很少有人不在争议当中,只要脑袋有在转动的人,就会有不同的思想,就会有争议。夏和顺写陈序经的落脚点也正是他的“全盘西化”思想。人就是这样,有些剧情可以自己导演,但戏外有戏,还是有很多奈何与无奈。无论如何,都觉得人能留下某一个爆点是好的。有争议在,才引发人的思考,带来有更多的启迪。人后父亲对物质生活要求极低讲述人:陈其津(陈序经之子,华南理工大学教授,著有我的父亲陈序经)广州名片:你怎样理解父亲
5、的全盘西化之说?陈其津:他的全盘西化思想许多人认为是太激进了。其实,父亲所推崇的全盘西化实质是指现代化,而当时代表着现代化的是西欧社会,因此他以西化代替了现代化。父亲提出全盘西化,主要是因为当时出现的复古派、折中派思想占主流,官方祭祖等现象很普遍。全盘西化本身不是最终归宿,它只是一种方法,目的是改变中国落后的现象,利用西欧国家先进的文化和技术振兴国家。他认为,只要吸收了西方文化的精髓,东方文化一定可以超过西方文化,国家一定会强盛起来。全盘西化也体现了父亲文化思想的实质,那就是文化是不断变化的,随着时空条件不断变化,并不是一直都提倡现代化,现代化只是工业化乃至于全球化的人类进程的其中一步。全球化
6、在今天其实已经在实现中,从此可以看出,当时父亲的见解是多么的深远。另外,很多人认为父亲推崇的是西方的资本主义,认为他不了解也不支持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个观点是错误的。西方思想不仅仅只有资本主义,还包括共产主义和纳粹主义等等,父亲对于它们都有很深入的认识。例如他在德国留学的时候,就读过完整的原版共产党宣言以及马克思的其他著作。父亲在自己的著作里曾经提到了共产党宣言,并且在多部著作里运用共产主义思想阐述了平等等问题。他也曾预言苏联会倒入资本主义制度,因为苏联所实行的不是马克思提出的真正的共产主义。广州名片:在生活中,你父亲是怎样的人?陈其津:父亲虽然日理万机,但在生活中他是一个非常简朴的人,生活上没
7、有要求,也没有奢望。他不打牌,不抽烟,家里头没有电唱机,没有照相机,即使在他有能力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添置。因为平时忙,他常常4点钟就起来开始写作。虽然他平时也喜欢穿西装,但是在家永远都是长袍马褂。当时我太太刚嫁过来的时候,觉得非常惊讶,她以为父亲一定是一个生活上非常西化的人。父亲也是一个乡土情结非常浓厚的人,常常思念家乡,他曾经说过退休后一定要回到海南文昌老家,只可惜没有如愿。在我们小时候,因为两地分居,他经常往返于昆明和重庆之间,几乎都没有带我们出去玩过。记忆中,仿佛在我们都挺大了,父亲任暨南大学校长的时候,带我们去过一次白云山。他对我们的教育是挺宽松的,任由我们随意发挥。虽然他希望我们成为教
8、师,但是也尊重我们对职业的选择。我开始并不是学教育的,但后来还是辗转成为了一名教师。人物志由于父亲力主,陈序经多次出国留学1925年7月,陈序经从复旦大学社会科学院毕业,父亲来信让他做留学准备。1925年8月5日,陈序经从上海乘船经日本到美国,就读美国伊利诺斯大学的研究生院,主科是政治学,副科是社会学,学期三年。从1925年夏到1928年春,他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就取得了硕士和博士学位。1928年,陈序经回广州岭南大学社会学系任教。1929年,陈序经和黄素芬结婚。其父力主他们继续留学。那年9月,陈序经夫妇乘法国邮轮由新加坡启程到马赛,最后到达德国柏林,去柏林大学读研,主要研究政治学与主权论。一年
9、后,他又到基尔大学,继续研究主权论与社会学,并在基尔大学世界经济研究院学习经济学。他说:“我差不多每天都费十多个钟头去研究主权可分论,不但是欧洲公园的瑞士没有时间去领略,连人家每月一次送来的国家戏院的入场券,我也抽不出空来陪我妻去听听。”在离开欧洲时,他已经掌握四种外文(英文、德文、法文和拉丁文)。他的思想和视野由此更为深刻和宏阔。这为他日后丰厚的东西方文化学养打下了厚实的底子。曾任岭南大学校长,后参与暨南大学重建1931年,陈序经从德国回国,再次受聘于岭南大学,并于1948年成为该校校长。其间的1944年8月至l945年8月,陈序经应邀赴美国讲学,并参加太平洋国际学术会议。他到美国后,前半年
10、在那里主讲的内容是中美关系及国共合作,介绍中国的抗日形势；在美国的后半年,他在耶鲁大学主讲主权论。1949年10月中旬广州解放,1952年院系调整,岭南大学被解散。那时,中央人民政府教育部在北京召开了暨南大学处理问题座谈会,讨论复校。20世纪五六十年代,陈序经便参与暨南大学在广州的重建工作,并于1963-1964年出任校长一职,为新中国华侨高等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1964年,陈序经调任天津南开大学副校长,1967年2月,陈序经被加上“美帝文化特务”、“国际间牒”等罪名,他的家被抄,夫妇俩被赶到一间6平方米的地下室。2月16日早晨,他在那间小屋里因心脏病突发得不到及时救治而去世。功德簿
11、教授治校,鼓励学术陈序经一生都贡献给中国的高等教育事业,分别在南开大学,西南联大,岭南大学和暨南大学任教,写作大学教育论文集,他的教育理念比较透彻,具有现实意义。他最根本的贡献在于明确了办大学的目的是求知,为学术而研究学术。现在大学职业化教育倾向明显,教授知识只为了应付社会工作,这些对于高等教育而言是远远不够的。高等教育应该是培养学生做高深学问,研究新问题,发现新技术,也可称之为要培养具有创新能力的学生。他为广东乃至全国的高等教育挽留了一批真正有学识的大师和教授,避免流失台湾和国外,为高等教育的发展储备了人才。比如为了重建岭南医学院而请来的协和医学院的教授,以及文科、理工科教授,如陈寅恪等人。
12、在当时,岭南大学是国内最完善的一流大学,其中医学院更是声名远播。他确立鲜明的办学特点:教授治校,鼓励学术。陈序经认为校长是为教授服务的,当教授在学术研究乃至于生活上遇到困难和问题,校长都应该尽力为其解决,让教授无需为学术研究以外的事情操心。东南亚古史研究开拓者此外,陈序经一生学术研究成果丰富。他除了为学校行政事务忙碌以外,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学术研究,先后写成了200万字的文化学概论相关研究成果以及历史著作如匈奴史、东南亚史等。他毕生奋志力学,勤勉笔耕,著述丰硕,专著43种。他的东南亚古史研究八种,开创了国人全方位探讨东南亚古史之先河,也使他成为中国学术界全面研究东南亚古史的开拓者。人品陈序经的思
13、想曾引发文化界激烈争论发言人:夏和顺(中山大学文学硕士、媒体从业人员,著有全盘西化台前幕后)全盘西化思想其实是他对中国现代化的一种展望广州名片:陈序经曾经引起国内三次激烈的文化大论战,最引人瞩目的是他有关“全盘西化”的观点。当时的人和后世的人对此都有很多误会,你是怎么理解他的全盘西化论的?你认为这对当时的社会发展有着怎样的影响?夏和顺:陈序经的思想比较激进,甚于胡适。他提出的全盘西化,是指走西方资本主义道路,摒弃中国文化中的糟粕,提倡现代化,用西方的文化和科技振兴国家和民族。当时的人对他并没有误解,他确实是想要全盘西化,1933年12月在中山大学演讲的时候,陈序经是第一个公开提出要全盘西化的人
14、,勇气可嘉,在广州文化界引起了很大争议,1935年1月,陈序经北上,他的全盘西化的主张在全国引起了更大的反响。论战之前,占主流地位的是中国文化本位论,而在论战开始以后,西洋派思想即全盘西化思想逐渐得到大众的同情和认可,渐渐成为主流。但是只是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因为1937年卢沟桥事变以后,关于文化的论战搁置,否则,将对当时中国有很重要的影响。陈序经的全盘西化思想,其实是他对中国建设的一种展望,改革开放30年以来,中国所走过的道路确实是陈序经当年所展望的那样。主张学术独立,广纳教育名流广州名片:陈序经反对仰政府鼻息以求学术独立,认为“近年以来,一些政府人物所提倡的思想统一,以致党化教育,何尝不挂起
15、学术独立的招牌”,指出中国大学一向集中在平、津、沪等地,不合理,指责当时的教育部厚北京大学而薄其他大学是偏私,私立大学不一定不如国立大学,“国立大学因可以成为政治上的党派人物所利用,而不得其公”。他的这种观点对现在大学行政化有什么启迪?夏和顺:三十年代后期,国民党意图控制教育,但当时的教育依然有一定的独立性,西南联大的存在就是证据。陈序经本人也是独立教育家。当时规定,学校里头院长以上的人员必须加入国民党,但是陈序经坚持即使辞去院长的职务也不加入国民党。最后,陈序经仍然是一个非国民党员的院长。现在大学校园里官本位的思想也太重了,这不利于人才的培养。提到陈序经指责教育资源不平衡,现在也存在这样的问题。这个观点是陈序经在天津时提出的,他认为当时广东的教育非常薄弱,在后来广东任岭南大学校长期间,他为该校聘请到了许多有名的教授和大师,挽留蒋介石撤离台湾意图要带走的文化名人例如陈寅恪等,为广东现代教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陈序经成为校长
